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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高朗不再堅持,可姚館長還是聯(lián)系了管理處。

  他雖然是博物館的館長,可畢竟在這地界上混了這么多年,不論是社會地位還是人脈,那都是全敦煌排得上號的!

  特別是像月牙泉這樣的文旅景區(qū),平時和他們博物館之間,多有合作往來,這個時候,就更說得上話了。

  只看姚館長打了一個電話,事情就被安排了個明明白白。

  約莫二十分鐘之后,景區(qū)的值班經(jīng)理就揣著對講機,屁顛屁顛地朝他們跑了過來。

  “姚館,姚館您好,您過來怎么也不提前知會一聲,也好讓我們準備準備!敝蛋嘟(jīng)理滿臉堆笑,嘴上的客套話一茬接著一茬。

  “我們就是自家?guī)讉親戚過來轉(zhuǎn)轉(zhuǎn),不用準備什么的。”姚黑子到了人前,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和原先在高朗他們面前的樣子很不一樣!

  “聽說您落東西在鳴月閣了?落在哪塊區(qū)域呢?我這就派人一起幫您找找吧?”值班經(jīng)理討好道。

  他畢竟是服務(wù)行業(yè),這說話辦事,第一要義,就是要讓別人覺得舒服!

  “就在這道門后頭!备呃事勓裕坏纫︷^長說話,就指了指旁邊那扇小門。

  “您、您說這里?!”

  誰知,值班經(jīng)理聽了這話,臉上竟頓時露出了驚詫之色。

  且除了驚詫,他眼中似乎還有一種為難。

  “對啊,我剛才就是從這小門里出來的。”高朗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不過,此時他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實在是,他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怪物,就算想忽略,也很難忽略過去!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的嗎?”姚館長這時也好奇起來。

  “沒、沒什么,”值班經(jīng)理結(jié)結(jié)巴巴,他勉強地笑了笑,好半天才說:“這、這個是倉庫,堆的就是以前那些老建筑的殘磚斷木。已經(jīng)鎖了好些年了,沒人打開過!”

  “什么?!這里是倉庫?!”高朗聞言,頓覺得后背發(fā)涼!

  這他娘的是在給他演聊齋不成?!

  這怎么可能是什么倉庫?這門背后,明明是一座寺廟的后院啊,他親身經(jīng)歷,絕不可能出錯。!

  “對啊,您確定東西掉這門里頭了?這里的鑰匙,我們可能也要找一陣子才能找出來了……”值班經(jīng)理眼中有疑惑。

  他看著高朗,似乎心里正懷疑,眼前這人是不是在沒事找事,胡說八道。

  “這怎么可能?我剛才就是從這個門里走出來的,這門后頭還有……”高朗聞言,也不由激動起來,他正要辯駁,不想?yún)s被六叔拍了拍肩膀,制止了。

  “也許是你記錯門了,這里這么多間屋子,認錯也在所難免!绷褰o高朗找了臺階。

  “是啊是啊,”值班經(jīng)理是個靈巧人,一聽這話,也忙跟著點頭,說:“咱們景區(qū)的門多,要不我再陪你找找其他地方吧?”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既然找不到,那就算了吧!”高朗這時已經(jīng)無心再找,因此便干脆謝絕了。

  “你確定不找了?”歐陽華見他這么說,卻有些不樂意,只說:“你姚叔叔特意找了經(jīng)理來,你說不找就不找了?”

  “我……”高朗有苦難言,又不想讓老師生氣,這時既無奈又懊惱。

  “歐陽,你別這樣……”穆英見不得兒子受委屈,連忙拉了拉丈夫的衣袖,結(jié)果卻被丈夫一把甩開了!

  “你就寵他吧!寵得一點分寸都沒有!”歐陽華有些生氣地說。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覺得對不住姚黑子,浪費了他一張戲票不說,還害他動用了這么大的人情,去幫高朗找這么一個根本不重要的東西。

  人嘛,說到底就是活在人情之中的。

  與高朗他們這些小年輕不同,像歐陽華姚黑子他們那個年代的人,是極注重這方面的事情的!

  “好啦,本來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姚黑子見歐陽華已經(jīng)訓起了學生,自然要出言相勸,“你這樣,反而搞得大伙兒都尷尬!”

  說著,他又望向高朗,問:“小高,你真的不找了?”

  “不找了吧,這里這么多的院落,要是一間間找,還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時候,而且也未必能找到。還是算了吧,謝謝姚叔叔。”高朗答得一副老實模樣。

  “真的不用?”姚黑子又問。

  “真的不用,謝謝姚叔叔!备呃庶c了點頭。

  姚黑子見他這個態(tài)度,不由把頭一橫,望向歐陽華,怪罪道:“你啊,瞧你把小高給訓得,也太嚴厲了些!”

  “嚴師出高徒,我是為了他好!”歐陽華這時比平常更有老師的架子。

  “那我也沒看你以前的老師,對你有這么嚴厲。俊币谧佑謥砹艘痪。

  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在為高朗打抱不平。

  “我自然是為了他好!睔W陽華這時卻不解釋。

  說罷,他就和姚黑子一起值班經(jīng)理,與他道了別。然后,一行人便回了賓館。

  回到賓館,姚黑子并沒有上樓,只和他們在酒店大堂里又聊了幾句,交代了一下明天的日程安排。

  其間,高朗一直悶不做聲,整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一直到回了樓上,和六叔單獨在一起,他的狀態(tài)才稍好了一些。

  “到底怎么回事?現(xiàn)在可以說說了嗎?”當屋子里只剩下他們兩個,六叔到了杯熱水,放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