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我沒騙你吧?”
查建勇斜倚在門口,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沖他說道。
他這模樣,倒真不像是什么壞人。
雖然高朗知道這可能只是裹著糖衣的炮彈,一切都只是為了讓他出借目神珠,但他依舊對查建勇多了一絲好感。
“謝謝你照顧我的老師和師母!备呃手逼鹕碜樱浦,還想說些什么,結果查建勇卻沖他擺了擺手,轉身把空間留給了他們“一家三口”。
自從回到易縣,這對高朗來說,還是頭一次有這樣溫情的時刻。
他瞧瞧老師,又瞧瞧穆英,心里難得的安寧。
“老師,你在這里都好嗎?住得慣嗎?”高朗問。
“我很好,這個地方,村民都很和善!睔W陽華點了點頭,說:“他們都是可憐人,阿朗,我們應該要幫助他們!
“老師,你……”高朗驚疑,他覺得老師不可能知道這些村民的真實身份。
“五六十年代的時候,羅布泊出過很多事!睔W陽華嘆了口氣,接著說:“那時的事,我不很清楚,不過,彭教授是我的叔叔!
“你說什么?!”高朗聞言幾乎有些失態(tài)!
“是的,彭加木,他是我父親的同學。他最后一次前往羅布泊之前,還曾到我家來吃過飯。當時,我二十歲,正在準備參加高考!睔W陽華點了點頭,說:“他還鼓勵我一定要好好溫書,考上大學,報效祖|國!
“那時候我不懂這些,晚飯過后,我父親和彭叔叔坐在書房里談話,我被趕到了外間看書。后來我媽媽差我進去送茶水,就無意間聽到了一些東西……”
“您聽到了什么?!”高朗簡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是雙魚玉佩的事,”歐陽華嘆息道:“鏡面人再度出現(xiàn),彭叔叔因為是頂尖的生物學家,所以就被派去了。”
“然后呢?”高朗追問。
“然后他就失蹤了,至今沒有人找到他。我父親說,彭叔叔未必是死了,也許……他是打破了時空的壁壘,迷失在了這時空之間!睔W陽華淡淡地說。
他講的事,分明很奇幻。可他的語氣卻平靜地像在描述幾十年前的家長里短。
高朗知道,彭教授消失的時候,曾留下字條,說自己向東去找水。
而那時候,很多人分析,他的確很可能就此迷失在沙漠里。
而現(xiàn)在,歐陽教授的話,卻給出了一種新的說法——如果在找水的過程中,他正巧走進了異度空間,那么……
這種說法,讓高朗心里又有了新的啟示。他甚至開始想象——如果這位彭教授沒死,那么現(xiàn)在的他,到底會在哪里?
“老師,你也信這些?”高朗一直以為,自己的老師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阿朗,科學的盡頭是玄學。我們?nèi)祟,太渺小也太無知,這世上,還有這許許多多我們并不知曉的事!”歐陽華靜靜的看著高朗,就像看著自己的兒子一般。
高朗的心,在這一刻被觸動了。
他突然意識到了從前的自己是多么的淺薄,多么的無知。
是的,這個世界有太多未知的事,科學的盡頭究竟是什么,無人知曉。
“彭教授也和您一樣想嗎?”突然,高朗這樣問。
“不,我不知道,”歐陽華搖了搖頭,說:“我只知道,那個晚上,他和我父親提起鏡像人的時候,很激動。
我父親勸他不要去,可是他不肯。當時他還說,如果平行空間真的存在,那將是這個世紀最偉大的發(fā)現(xiàn)!”
“他是去找平行空間的?!”這倒與傳聞不同。
“不,他的任務可不止于此!睔W陽華嘆了口氣,說:“彭叔叔是個偉大的學著,他做了很多貢獻,不管是生物學上,還是化學上,都有建樹……”
他正說著,門口突然想起敲門聲。
高朗抬頭一看,是查建勇回來了。
“高博士,能借一步說話嗎?”查建勇態(tài)度很好。
高朗聞言,便走了過去,與他一同出了書房。
“人你已經(jīng)見了,現(xiàn)在我們該談談我們之間的事了。”一出書房,查建勇便說。
“其實我不知道我能幫你什么,目神珠的確可以打開空間之間的壁壘,它是時空之鑰。但這對你想做的事,恐怕沒什么幫助!备呃手苯恿水?shù)谜f。
他以為查建勇就是想問他借目神珠,誰知他聽了這話,卻只是搖了搖頭,說:“北緯三十度的這扇門,必須要關起來。否則這一條線會變得越來越危險!”
“什么?!什么門?”高朗一臉蒙圈。
“你應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北緯三十度是不太平的。而且這條線一直在生長,幾乎已經(jīng)形成了閉環(huán)。”査建勇一本正經(jīng)地說。
“這是什么意思?北緯三十度不一直就是這樣的么?”高朗不解。
“不,那都是因為雙魚玉佩和目神珠分開了!辈榻ㄓ抡f:“它們必須要在一起!否則這一切永遠不會結束!”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一會兒說,你要回到過去,你一會兒又說,你要讓目神珠和雙魚玉佩重新融合。你究竟要干什么?”高朗警惕起來。
他覺得查建勇前言不搭后語,邏輯前后混亂,十分奇怪!
“我只是想結束這一切,你相信我,我并沒有私心。”查建勇見他懷疑,連忙指天誓地,道:“你看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要目神珠能怎么樣?我只是不希望再出現(xiàn)悲!”
“空間和空間之間,壁壘可以起保護作用,現(xiàn)在這北緯三十度,就好像一扇時空之門,它大開著,我們可以進去,其他時空的東西,也可以過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备呃什幌朐俾牐幌氡M快帶著老師和師母離開。
“到60年代,羅布泊經(jīng)常出現(xiàn)異常。經(jīng)常有目擊者發(fā)現(xiàn)根本無法用地球科學來解釋異類生命,你認為那些是什么?”
查建勇見他要走,忙上前攔住了他問:“尼斯湖水怪是什么?還有雪怪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