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師兄,你……”
道長請神臨壇,將畢生修為都凝聚在血符之上,迸發(fā)出了巨大的能量,將他的師弟遠遠地隔絕在外!
這,是生命的絕唱!
道長周身,被金光圍繞,亮得奪目絢麗。
在六叔的眼中,這一刻的道長,已然飛升得道,成了真正的神仙。
他不再流淚,只覺得頓悟——是啊,修行一生,究竟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能有更強的力量,更大的羽翼,去庇護更多的人么?
從踏上修行之路的第一天起,他們的生命意義,就早已跳出了俗世凡塵。
人為什么而活著?參透了,便是道!
十道符,很快就畫完了。
當(dāng)最后一筆落下,道長便如最后一口真氣耗盡,頹然傾倒,就這樣眼睛一闔,臉色慘白地倒在了六叔腳跟前!
“師兄!師兄你怎么樣?”六叔見狀,連忙去扶,然而,道長卻已是氣若游絲。
只看他閉著眼睛養(yǎng)了許久精神,才抓住六叔的衣角,斷斷續(xù)續(xù)說道:“快!快把剩下的壇子都封好……不要管我!”
“好、好!師兄,你挺住,我這就封壇子!”六叔強忍淚水,將道長放在一邊,旋即回到法壇前,將道長畫好的血符一個個地貼到那些壇子上去。
這事情,起初很順利,然而,當(dāng)他封到最后一個壇子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壇子的能量極大,靠那三章血符,壓根兒就壓不住它!
血符一貼上去,就抖得厲害,無形中像是有什么能量,努力地想要掙脫它的束縛。
六叔甚至看見這符被不?床灰姷臇|西頂起來,就好像空氣沸騰了一樣,頂?shù)哪菐讖埛谴似鸨朔?br />
“畜生,你死了這條心,我絕不會放你出來!”六叔見狀,暗叫不好,大喝一聲后,便灌注體內(nèi)真氣,對著壇子翻出了一個五岳印!
這五岳,乃道書之重者。
古人仙官至人尊秘此道,非有仙名者不可授也。
且五岳在古文中,寫法為“五嶽”,又取“山下有獄”之義。這里的獄,便是地獄,關(guān)著所有的陰性事物。
而五岳印,就代表了的“獄上之山”,即鎮(zhèn)壓地獄的五座大山。
這一個手印,力道遠在其他手印之上,一手印便是萬重山,尋常的邪物,根本就扛不住這一下。
可誰知,偏偏這壇子里的東西,卻絲毫未受影響,竟依舊這樣往外冒!
甚至,它們比原先更加鬧騰,看得六叔大驚失色,根本來不及細想,立馬又伸手,兩指勾拉相抵,以萬均之勢,翻出一個五雷手訣!
口中以丹田之氣,大喊道:“天火雷神,五方降雷。地火雷神,降妖除精。邪精速去,稟吾帝命!急急如律令——”
六叔咬緊了牙關(guān),使了全力去壓制,終于,在喊出咒語的當(dāng)下,讓那壇子消停了下來。
一切,看似塵埃落定。
六叔長舒了一口氣,他抬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正要去扶他師兄,卻發(fā)現(xiàn)那地上的壇子,竟再次噠噠噠地響了起來,甚至,那整個壇身跳得比之前更加厲害,就好像里面藏著什么活物一樣。!
這一下,六叔徹底慌了!
這世上,竟還有道長的血符,加上他的五雷訣,控制不住的東西?!
如果他們都無能為力,那……還有誰能壓制它?
他的心里徹底沒了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面對的,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怎么辦?六叔呆呆地望著晃動掙扎地壇子,眼看著那血符漸漸支撐不住,從邊緣處,裂開了!
一道、兩道、三道……越來越多的口子,出現(xiàn)在了壇子上。
六叔甚至都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原本那些已經(jīng)消停下來的壇子,也都跟著開始晃動起來!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所有的血符都開始出現(xiàn)裂痕!
六叔見狀,六神無主,只好抽了三根香出來,對著那滿屋子的邪物隔空畫起了香符。
一道道香符在空氣中蔓延開來,準確無誤地落到對應(yīng)的壇子上,在壇身上形成了一張看不見的網(wǎng)!
壇子上附了網(wǎng),的確消停了不少,然而卻也只是達到了一種勢力的平衡!
這時候,他已經(jīng)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一切不過是拖延時間,治標不治本!
一旦停下,壇子必然會爆。!
再說此時,柳坤在屋外,已經(jīng)把蛇頭砍了個七七八八。
他和二牛一起收拾外頭,很快就把院子里的蛇清理了個干干凈凈。
“哎,這蛇也沒多厲害!”柳坤一邊往塑料袋里仍蛇頭,一邊說道。
“二爺,你可得了吧!”二牛這時也不像之前那么畏畏縮縮了,笑著就調(diào)侃道:“要沒有道長和我青山大哥,咱們能這么輕松?”
“嗯,這個阿佑也不知是什么毛病,養(yǎng)這么多的蛇干嘛!”柳坤也不否認,只吐槽了一句。
“他養(yǎng)蛇是為了做佛牌,我可跟你說,他這里的蛇,可靈了,只聽他一個人的話!”二牛說著,嘖嘖兩聲,道:“可惜了,這么多的靈蛇,全死了!”
“怎么?你還想弄跳活的回去當(dāng)寵物?”柳坤聞言失笑。
“我要活的干嘛啊?我只想要條囫圇的,回去泡泡藥酒!”二牛笑著說。
“得,你還挺會養(yǎng)生!”柳坤瞧了他一眼,夾起一個蛇頭,丟進了塑料袋里!
他們倆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胡謅,突然就聽見角落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地響動,柳坤回頭一看,竟看見一條碗口粗的大蛇,正從角落里游出來!
它的眼睛,亮得跟玻璃珠子似的,死死地盯著他。
那種目光,另他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