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阿贊們到山下以后,道長便與阿杰他們做了交接。
待一切完成,他們送走了這一車的阿贊,又與六叔還有柳坤一起,陪著二;氐搅司皡^(qū)里。
這二牛的膽子是忒小了些,他也不知是在怕些什么,拽著六叔的胳膊就是不撒手,顯然是之前在凌霄硐里,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然而,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他們原本是想陪著二牛回龜息堂去,以免他被人懷疑的?烧l知,才爬回半山腰,就看見山頭上,站了不少人!
很顯然,是剛才山上的震動,引出了別院里的人!
這叫二牛不由再次緊張起來,可道長他們卻心思一動,覺得是機會來了。!
“二牛,從這里去別院的路,你認得嗎?”道長俯低了身子問他。
“啊、?”二牛這時候埋著頭,生怕山頂上的人,會認出他來。
“我?guī)熜謫柲悖瑥倪@里去別院,你認不認識!”六叔看他魂不守舍,便轉述了一句。
“去別院?你們還想干什么?你們瘋了嗎?”柳坤這時顯然明白了這兩個的意思,于是喝道:“阿杰說了,明晚這里就會有行動,我們現在進去,會打亂他們的計劃!”
“別院的人,現在心思都在凌霄硐這里,我們趁亂混進去,不會有人發(fā)現的!”六叔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才解釋道。
“這……”柳坤知道這話不假,對別院的人來說,一定以為所有的阿贊都被壓在了凌霄硐里,這對他們來說,是件要命的大事,他們絕不可能淡然處之!
“走吧!機不可失!我們親自去里頭探一圈,最多不過半個小時,就能回來了!”道長拍了拍身邊的柳坤,說道:“你帶路吧,這一片,你也熟!”
說著,他們就這樣出發(fā)了!
道長這人,鮮少會做冒險的事。
沒有把握的事情,就是別人拖他去,他也絕不會去的!
這時候的別院,的確是空無一人,連個看門的都沒有!
到了地方,他們幾個輕而易舉就進了院子,跟著二牛在里頭“游”了一趟,也算探了個虛實。
這地方,的確沒有歐陽夫婦的身影。
然而,既然來了,自然也不能空手而回,道長拉著二牛便是:“帶我們去阿贊阿佑的房間!”
“咱還不走嗎?”二牛見他還不打算走,心里七上八下,簡直要嚇瘋了!
“要走,但是得看過阿佑的房間才能走!”道長說著,一抬手,對著他說:“時間不多了,抓緊吧!”
二牛拗不過他,只好提心吊膽地帶路,帶著他們去了阿贊阿佑的房間。
卻說這阿佑的房間,和其他人的房間都不一樣。
它被單獨安排在這別院的最深處,且與別人都不是一棟樓里,更像是一個獨門獨院的小院子。
這就有點園中園的意思了,且這個園子的樣式,就是一種典型的泰式風格,與這前面的水鄉(xiāng)古韻很不相同!
“這阿佑住得夠豪華的呀!”六叔見了這房子,忍不住來了一句。
“他是大拿,誰也不敢得罪他!”二牛聞言點了點頭,說:“我來這里這么就,說實在話,還從來沒進過這么院子!”
“你沒進來過?!”柳坤聞言有些詫異。
“是啊,別說是我了,就是這里的老大,都沒進去過!”二牛點了點頭,說:“他不讓人進去,只有黑袍阿贊才能進,那還得是他的親信才有資格!
這話,一下子讓這個院子充滿了神秘感。
道長聞言,抬頭細觀這院子上方的云色,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怎么了?”六叔見道長臉色不對,就問了一句。
“這院子上方,黑云蓋頂,看起來挺兇!钡篱L來了一句,隨后頓了頓,才接著說:“這里頭還有東西!”
“有東西?什么東西?”柳坤一聽這話,緊張起來。
“不知道,說不好!”道長搖了搖頭。
他正尋思著,便聽見前頭突然有了人聲——有人回來了!
道長他們一聽見這動靜,也來不及思考,直接就一推門,帶著他們進去了!
他們這樣輕率地闖進去,自然是為了躲避,可誰知進了院子關了門,才發(fā)現這院子里的世界,并沒有比院子的外頭安全!
那院子的地上,爬滿了蛇!整整一地的蛇!
那些蛇,長著三角頭,全是最毒的五步蛇!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盤根錯節(jié),全都糾在一起,嘶嘶地對著他們吐著信子!
什么是五步蛇?
就是它的毒液,能讓你在五步之內倒地身亡!
這里的五步,是個時間單位,也就是十幾秒的意思!
對于這五步蛇的毒,除了蛇毒血清,基本上就無藥可解。
哪怕是道長這樣的高人,也是一樣。
“師兄,這、這是五步蛇吧?”六叔一看見這些東西,頓時頭皮發(fā)麻!
“對,是五步蛇!钡篱L點了點頭。
“那、那我們怎么辦?”六叔站在門背后,一動不敢動。
“五步蛇咬傷,可以用白花蛇舌草、魚腥草、鬼針草、東風菜,還有黃柏、半邊蓮入藥,搗爛外敷,可以救命!”道長面無表情地背出了藥方。
這話,多少讓大家的心,略略地松了松。
可很快,他卻又說:“但這里并沒有現成的草藥,所以,我們沒有解藥!”
“師兄,這種關鍵時刻,你說話能不這么大喘氣的嗎?”六叔的心,仿佛做了過山車,被道長這話帶著,跌宕起伏。
二牛這時候,基本已經嚇得說不出話、邁不開腿了,倒是柳坤還挺坦然,見狀直接就開了口。
“嗐!這阿佑能養(yǎng)這么多蛇,他那屋子里,肯定有蛇藥,別自己嚇自己了!”他瞧著大家,極樂觀地說:“萬物相生相克,自有制衡,別怕!”
說著,就直接一個踮腳,飛身跨過院子,到了正廳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