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灣別墅的三樓,很大。
六叔和柳坤跟在道長后頭走,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三樓除了書房,還有一個套間。套間里包括了衛(wèi)生間和衣帽間,一百多平米,裝潢十分奢豪。
道長他們在套間里仔細查看了一番,不論是床底下,還是衣帽間柜子的所有隔板,都一塊塊地敲了,生怕這里頭另有玄機。
“奇怪,什么也沒有!”柳坤忙活這老半天,終于忍不住抱怨道:“這死洋鬼子,一個人弄這么大一層,還真是會享受!”
“七星燈對環(huán)境的要求極高,首先得不透風,其次,還要靜謐,少人員流動!钡篱L這時也來了一句,“這套間四通八達,空氣對流,的確不是好地方!”
“那會是哪里?”六叔聞言便問。
“去書房看看吧,我記得梅若楠說過,書房只有一扇小窗,里面的環(huán)境相對封閉!钡篱L又說。
“可是,要東西真在書房,阿杰怎么會沒看到過?”柳坤這時候提出了疑問,“更何況,我可聽月月說,這白灣的別墅,就是阿杰負責裝修的!”
“你以為現(xiàn)在的年輕人,還會和我們那個年代的人似的?水電木工,全都自己在現(xiàn)場盯著?”六叔聞言失笑,說道:“他們吶,估計都是連圖紙都沒看完整,直接就打款給裝修公司,整包了!”
“也是,”柳坤點了點頭,說:“也就是我們那輩人,瞎折|騰,什么都要自己盯著,費時費力,裝修一回,能脫層皮!結果質量也不怎么樣!”
“行了,你們倆別貧了,一會兒去了書房,注意找暗格!我估計,那屋里,肯定有機關!”道長見這兩個人還聊上了,頓時皺眉打斷了他們。
六叔和師兄聽了這話,立刻就收了聲,忙跟在道長身后,出了套間,去了書房。
這書房,里面遠比在外面時看起來的小。
道長一進屋子,便知道自己的判斷沒有錯,這書房里,定是別有洞天。
更要緊的是,一進這屋子,他便發(fā)覺,這里的氣場,完全不同于外頭!
人其實是有第六感的,這種感覺,很難描摹,但又確實存在。
很多時候,當你到了一個地方,突然感覺到氣溫驟降,或者是耳后發(fā)緊、心口突然跳得有些亂,那么,大概率上,這個地方的確存在問題。
這不是什么玄學,是你的身體,對當時磁場做出的即時反饋。
這道理,就和地震前的狗跳雞飛蛇上路,是一回事!
而現(xiàn)在,他們三個一踏進這間屋子,頓時就覺得,后背發(fā)涼,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甚至,柳坤的頭,還開始不自覺地往后仰,仿佛氣管里有一股子氣,拼命地想要往外沖,只不過,又好像有什么東西給壓制住了,沖不出來!
“呃、呃……”越往里走,柳坤就覺得越難受,他不停地順氣,嘴里發(fā)出奇怪的聲響,終于讓六叔忍不住停了下來,轉頭看他。
“你怎么了?”六叔大約是意識到了什么,于是便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說:“看著我的眼睛!”
“干什么?”柳坤的眼神有些閃爍,他只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把視線移開了。
這屋子里,暗得很,只有那小窗里透出一點光亮。
六叔見他眼神閃爍,立刻一把抓緊他的手,然后伸手捏住了他的大拇指指根!
“你干什么?放開我!”
柳坤被他一捏,突然像是敏|感了起來,猛地一掙,想要掙脫他的手,好在六叔早有準備,這時將手抓得死死的,他壓根兒動彈不得。
“怎么樣?”道長這時,似乎也已經明白了什么,于是也忙走過來問。
“跳了!”六叔轉頭望向道長,只說:“跳得厲害!”
“再看看中|指!”道長聞言,眸色不由一沉。
六叔聽了這話,立刻伸手往柳坤的中指上掐。
這一掐,頓時發(fā)覺,他的中|指兩側,有兩條突起的細血管,也跳得厲害!
就好像那里頭潛藏著什么能量,正要從血管中沖出來!
“也跳!”六叔心中大叫不好,回頭對著道長就說了一句。
再說此時,柳坤已經開始打嗝。
只看他一個嗝連著一個嗝,打得停不下來,眼睛也是水汪汪的,看上去像是隨時要哭出來了似的!
“雙眼無神,怕是不好!”道長見狀,立刻想起了方才在樓下起的局。
用神臨騰蛇,最怕的就是這種事情,且又屬震三宮,這屋子里,絕不可能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師兄,現(xiàn)在怎么辦?”六叔顯然是已經想到了這一層,只問:“他一個大男人,按說也是長往地下去的人,怎么陽頭這么低?”
“你以為地下就一定有臟東西了?我告訴你,還真不一定!”道長聞言,搖了搖頭,說:“陽頭低的人,最忌靠近山林,還有老宅,那些古墓里,還真未必有些什么!”
“竟是這樣?!”六叔聞言有些驚訝。
“真沒想到,這里的磁場能量這么大。”道長沒有再答他的話,只皺眉沉思,半晌才說:“罷了,想想辦法,先給他戴道符吧!”
說著,他便解下自己身上的百解消災符,套到了柳坤的脖子里。
卻說著柳坤帶了符,狀況頓時好了一些,可還是流眼淚,止不住地流。
六叔見他一個大男人,不停地哭哭啼啼,便拍了拍他的肩,說:“你哭什么呀?”
“我難受,我也不知道我難受什么,就是這眼淚啊,它怎么也止不住,我這心口好疼,疼得像是要出什么大事一樣!”
柳坤這時也開了口,可他這一開口就是哭腔,說話的聲音更是扭扭捏捏,在這間黑屋子里聽起來,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