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不像蛇?一條巨大無比的蛇!”
柳坤瞧著眾人,突然做了一個手勢。
他的模樣有些激動,指著寒潭的方向,說:“那寒潭,就是蛇的眼睛!現(xiàn)在,咱們放了定風(fēng)珠下去,就是點了蛇眼了!”
這話聽著嚇人,眾人的心,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那怎么辦?”崔清臣一聽這話,頓時感覺到不妙。
因為目神珠的作用,他的第六感,遠(yuǎn)比其他人要來得強(qiáng)烈,這時候柳坤的話一出口,崔清臣頓時有了一種強(qiáng)烈的直覺——這龍窟,是活的!
或者說,在這地方,正有某種東西在悄然蘇醒!
“走!快走!”崔清臣對著眾人使了個眼色。
“什么?!”風(fēng)太大,他的聲音有些輕,六叔幾乎沒有聽清!
“快跑!往回去——”崔清臣見狀,突然大吼一聲,揮著手臂就開始趕他們往回跑!
六叔柳坤他們始料未及,連狀況也沒搞清楚,就開始跟著往前跑,一邊跑,卻又不忘回頭去問。
“怎么了?為什么往回跑?”六叔大喊著問,腳下卻不敢停,跑得飛快。
“我腳下的地,剛才動了!這不是隧道!這是大蛇的身子!”崔清臣喊著,是不是還在回頭張望:“它醒了!它已經(jīng)醒了——”
這一喊,眾人的心,更是驟然一緊!
他們紛紛低頭去看自己腳下的土地,這時才赫然發(fā)現(xiàn),這哪是什么土地啊!他們分明就踩在一片片的細(xì)鱗上!
真是要了命了。!
這一下,連道長的心都慌了!
看著蛇的體型只怕是頭上早已長出冠子來了!
這只怕是蛇已化蛟了!
“大家不要慌!”這時,柳坤突然一拉袖子,從袖口里放出一條銀鉤,直接一個飛射,釘?shù)搅烁咛幍膸r縫|里去。
這倒勾嵌得死死的,柳坤費(fèi)力拽了拽,見這鉤子還是紋絲不動,才轉(zhuǎn)頭對大家吼道:“快,抱緊我!我拉你們到高處去——”
危急關(guān)頭,容不得細(xì)想,眾人連忙跑上去,拉腿拉腿,抱腰的抱腰,掛身上的掛身上,一下子把柳坤身上掛的跟個樹袋熊似的。
而柳坤這時呢,也毫不在意,只問了一聲“抱緊了嗎?”就一摁手腕上的機(jī)關(guān),瞬間拉著眾人往高處去了!
這機(jī)關(guān),速度極快,別看它不過是一股極細(xì)的銀線,拉力卻極大,還帶著一種強(qiáng)烈的推背感!
這是柳家的獨門工具——梭子鉤。
六叔掛在柳坤身上的時候,只聽耳旁狂風(fēng)嘩嘩作響,望著腳下懸空的景象,不由有些忐忑,于是問他:“這繩子能吃得住我們幾個的分量嗎?”
“青山兄弟,你現(xiàn)在問這個,似乎有點晚!”不同于六叔的忐忑,柳坤這時倒是極為自信。
“命都交你手里了,還不許問一聲么?”六叔難得有這樣不理直氣壯的時候,看著竟然還帶上了一絲“嬌羞”!
“行!這時特制的銀線,”柳坤聞言一笑,道:“你別看它細(xì),里頭有上千股銀線絞制,牢得很!”
“是嗎?那這巖壁呢?上面可有落腳處?”六叔聽了,心上略略安定下來,于是又問。
“放心吧,我方才放鉤子的時候看過了,錯不了!”柳坤見他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不由覺得好笑。
他突然就理解了高朗稱六叔為“護(hù)崽老母雞”的原因。
還真別說,他這事事?lián)牡哪,還真有點兒那個意思。
想著想著,他不由就笑了。
“你笑什么?”六叔見他笑,就問。
“這里這么黑,你怎么知道我在笑?”柳坤不承認(rèn)。
“我這會兒掛你脖子里呢!有什么不知道的!”六叔直接說道。
“得!什么都瞞不過青山兄弟你的眼睛!”柳坤笑道。
正說著,他們就到了地方,在銀線的拉扯下,落到了數(shù)百米高的一個小石崖上!
要不說,柳坤是藝高人膽大呢!他們的落地動作,極為平穩(wěn)。
雖然這石崖實際上只能稱之為“石芽”,但這一平米大小的位置,也是彌足珍貴的!
在石芽上站定后,眾人再往下看,不由覺得兩腿發(fā)軟,抖得厲害。
太高了,從數(shù)百米的高空往下看,總感覺站著十分不安全,需得要蹲在地上,才能覺得安全些。
可是真蹲下了,又擔(dān)心一會兒站起來時會腿麻,到時候一個趔趄,要是摔下去,那可就成了肉餅子了!
思來想去,只有坐著才安全。
可是,真要坐在這蒼蠅腿那么大點兒的地方,這腿腳,勢必都得垂在崖下。這兩腳懸空的感覺,簡直要比坐懸掛式過山車還過癮!
更何況,這龍窟里的風(fēng)又大,感覺吹得這人都站不穩(wěn)。
得虧他們幾個都是大男人,要真讓倪曼柳月這樣的站在這石芽上,估計都遭不。
“嗬!你們看著底下是什么!”一群人正驚魂未定,就聽見崔清臣又來了一句。
大家聽他喊,連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下去。
可窟里實在太黑,除了崔清臣,余下那幾個,幾乎什么都看不見,只能看見些隱約的輪廓,在黑暗中起伏,微微地蠕|動著。
“什么。俊绷暹@時也不敢用手機(jī)閃光燈,生怕驚動了下頭的東西。
誰知,柳坤卻也湊上來,說了一句,道:“是大蛇,頭上剛長出冠子!
“你能看見?!”六叔感到吃驚,這樣的能見度,還能看出冠子來?!反正他是看不出來的!
“嗯,我天生夜眼,在晚上也照樣能視物!”柳坤輕描淡寫地來了一句。
“夜眼?!這世上還有這種東西?!”六叔聽了更加覺得吃驚。
畢竟,他只聽說過夜盲眼,沒聽說過夜眼!
這叫他不由深切地感覺到一句話——隔行如隔山!
在柳坤面前,自己門外漢的程度,就跟高朗在自己面前,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