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路?沒路我們是怎么走進去的?”
鄭西麒指著自己身后的路,不由笑了。
高朗知道他不信也不多言,只說:“你自己回去看,我敢保證,你現(xiàn)在一定走不過去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是說……咱們遇上鬼|打墻了?”鄭西麒轉(zhuǎn)頭朝身后望,果真發(fā)現(xiàn)自己方才退回來的路,已經(jīng)不見了。!
來時的路,早已是深不見底的黑!
鄭西麒見了這情形,也不說話了。
“走吧,如果巧姨真的和我們一樣,走進了那里,只怕也不是我們這樣隨便亂闖,就能找回來的!备呃蔬@時越發(fā)覺得事有蹊蹺。
他甚至開始懷疑,巧姨最初不讓自己告訴六叔,這本身就是一個陰謀!
如果這一切都是早有預(yù)謀,那么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又是什么?
是陷阱,難道不是嗎?
一想到這里,高朗不再耽擱,拉著鄭西麒就往外走。
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巧姨和他,并不能說是相熟,自己也不過只和這女人打過幾回照面,她又憑什么這么信任自己?
這不正常!而他,一心只想著幫人,竟忽略了這種不正常!
如今他身負目神珠,早已成了魚池中心的餌,想要來搶食的,又豈止是白老板一個?
出現(xiàn)在他身邊的所有人,除了六叔道長鄭西麒他們以外,恐怕就沒有人可以不防!
“我們真不找人了?”鄭西麒見他鐵了心要走,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不找了!先下山!”高朗的思路漸漸清晰起來,“和六叔見了面,我們再想辦法!”
說著話的工夫,他們已經(jīng)走出了黑林子,回到了車子前。
“這樣巧姨真的不會有危險嗎?”鄭西麒看高朗動手拉車門,還是有些擔(dān)憂。
“沒事,她又不是七老八十,能有什么事?”高朗這時心中窩著一包火,又不好發(fā)作,于是只這樣說了一句。
說罷,他拉開車門就打算上車,誰知,這頭才一探進去,他整個人差點沒嚇得跌坐到地上去——
誰能想到,巧姨這會兒,竟然就坐在車子的副駕駛上。。
她完好無損,目光依舊呆滯,看上去就像一個木偶!
“巧、巧姨?!你怎么……”高朗此刻看見她,臉色比看見鬼還要難看!
然而這個問題問出來,巧姨卻毫無反應(yīng)!
她依舊是那么呆呆地坐著,就好像之前壓根兒就沒有離開過!
這簡直是太詭異了!
無論是高朗還是鄭西麒,這會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巧姨去而復(fù)返,竟然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位置上,要不是她身上的衣服是潮的,還真有可能就這樣把人給騙過去了!
“巧姨,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你剛才干什么去了?”鄭西麒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
“是啊,巧姨,你跑到哪里去了?害得我們好找!”高朗這時也問。
此刻,他們兩個死死地盯著巧姨,就好像在看一個怪物!
巧姨的頭發(fā)上,水珠一顆接著一顆地滴下來。
這些水珠有的落在她的衣服上,有的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淌,整個人和高朗他們一眼,完全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
巧姨依舊一動不動,看上去就像是個蠟像。
高朗和鄭西麒站在車門口等待她的回答。然而,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她只是這樣呆坐著,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就好像完全聽不見一眼!
“算了!我們先回去再說!”
高朗終究年輕,論耐心,自然是熬不過她。只看他一回頭,對著鄭西麒說:“開你的車吧,我的車先停在這兒,你幫我一起扶一下巧姨!”
“好!”鄭西麒聞言,立馬點了點頭。
于是,這兩人就一起將巧姨拖了出來,塞到了面包車?yán)铩?br />
這好一陣折|騰,天已經(jīng)漸漸地黑了。
說實話,現(xiàn)在下山是危險的。可這會兒,誰還敢在山上待?
鄭西麒開車的時候,高朗陪著巧姨坐在后座上。
他必須寸步不離地看著她,要不然,萬一再出什么幺蛾子,可怎么辦?誰擔(dān)當(dāng)?shù)闷穑?br />
所幸,這一路下山地過程中,巧姨算是老實了。
她只是一言不發(fā),雙手交握著放在膝蓋上,兩只腳不停地抖,鞋子在面包車的地板上磕出“噠噠噠噠”的聲響,像個秒表似的。
要是放在平常,高朗見別人這樣,一定會設(shè)法安撫,但現(xiàn)在,他什么都不相干,就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待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