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杰,你、你好了?!”
高朗一看見阿杰,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他本來想喊他“同|志”,可又想起那位主任的話,只好把那兩個字給吞了!
“別打電話,聽我說!”阿杰點了點頭,隨即閃進屋里,迅速關(guān)上了房門。
就這當(dāng)口,六叔和道長幾乎同時睜眼,兩道眸光齊刷刷地落在了阿杰的身上!
“你、你不是還在靜養(yǎng)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高朗愣愣地瞧著他,問。
不可否認,所謂人靠衣服馬靠鞍,阿杰這會兒的衣服穿得比之前正常多了,整個人也充滿了正氣和英氣!
高朗對像他這樣的人物,心中一直都充滿敬佩之情,此時再看他,更覺得他比以往高大了許多。
“我沒問題,”阿杰沖他點了點頭,隨即卻被屋子里的布置給驚著了,不由問:“這是怎么?出了什么事?”
這話一出,高朗和鄭西麒,臉色都變了。
“是柳家丫頭,人沒了!”就在這時,正坐在靈前折錫箔的梅姨開了口。
“柳家丫頭”四個字,聽著輕飄飄的,落到阿杰的心上,卻成了隕石崩落,砸得他心口發(fā)悶,站在門口好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高朗見他那樣,突然想起柳月臨終前的模樣,心里頓時明白了一些什么,于是走到他面前,想安慰他幾句,可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才好!
“月月臨走之前,問、問我……你好不好,”高朗輕聲嘀咕了一句,“她知道你安全轉(zhuǎn)移了,才闔的眼。”
“到底怎么回事?”阿杰一轉(zhuǎn)頭,已經(jīng)紅了眼眶。
他瞧著高朗,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問:“她怎么會有事?她這么機靈,墓里那些機關(guān),怎么可能困得住她?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你、你們在說什么?什么墓?月月不是爬山的時候,被大石頭砸傷的嗎?”鄭西麒聽得一頭霧水。
“你說什么?!”阿杰聽了這話,立刻轉(zhuǎn)頭去看鄭西麒,“你說她……她是被砸死的?!”
這話簡直讓阿杰崩潰,他憤憤地揪緊了高朗的領(lǐng)子,就罵:“你為什么不保護好她?你分明有這個能力!你真是個混蛋!枉她這么信任你,拼了命也要豁出去護你!”
“我……當(dāng)時情況太混亂了,我也……”高朗不知該如何解釋。
他語無倫次,正設(shè)法措辭,阿杰就忍不住一拳頭砸在了高朗的臉上。
高朗始料未及,被他打得一個踉蹌,險些跌在地上!
“你干什么啊?”鄭西麒見狀,連忙去扶,擋在了他們兩個中間。
“你知不知道她有多難?你知不知道她在白先生那里都經(jīng)受了些什么?你有心嗎?你這樣對她!”要不是鄭西麒及時插了一腳,阿杰的拳頭不會停!
柳月在他心里,是不一樣的煙火。
在白先生手下臥底的那段日子,柳月幾乎成了他的一個支柱!
他到現(xiàn)在,都不會忘記自己初見柳月時的那個場景。
那是一年前的夏天,白先生把他從外頭叫回來,說是要交給他一向絕密任務(wù)。
當(dāng)時,他以為,是自己終于要觸碰到這個團伙的核心機密了,卻沒想到,白先生交給自己的,竟然會是一個人!
初見柳月,是在地牢。
白先生在西西里,有一個莊園,這個莊園的地下,幾乎被他挖空了。
他在那下頭造了一整座的地下監(jiān)獄!
在那里,有無數(shù)的牢房、審訊室,甚至還有人體實驗室,毫不夸張的說,那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暗無天日的地方。
就是在那樣一個地方,他見到了被囚在水牢里的柳月。
那時候,她已經(jīng)接近半昏迷了。
整個人齊腰被困在水底,渾身冰冷,額頭卻滾燙,狀態(tài)看起來糟糕極了!
“你幫我訓(xùn)練她,要把她訓(xùn)練成這個世界上最尖利的殺|人機器!”白先生站在阿杰身邊,語氣中有一絲得意。
這世界上,能對女人也這樣心狠手辣的,除了白先生,阿杰并沒看見過第二個!
“可我看她,狀態(tài)似乎不好!卑⒔芡椎牧拢闹性缫褎恿藧烹[之心。她被吊起的胳膊上,鞭痕隱約可見,很顯然,在被投下來之前,她還遭受過其他折磨!
“誰讓她的骨頭硬呢?”果然,白先生冷哼了一聲,道:“和我作對的,從來就沒有好下場!已經(jīng)十四天了,她也該差不多了!”
“老板,您希望我怎么做?”阿杰問。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反正這個人,我現(xiàn)在丟給你了,三個月過后,我要看到效果,否則,你們倆一塊兒下海去喂鯊魚!”說著,白先生朝水底吐了一口唾沫,嫌惡地走開了!
阿杰站在水牢頂上,直到他的腳步聲走遠了,才抬手,示意手下將柳月拉上來。
直到這時,他才發(fā)覺她的腿,已經(jīng)泡得開始發(fā)白發(fā)爛了!
她的身上,只穿了一條白色的吊帶裙,這時候已經(jīng)被牢中的臟水泡得發(fā)黃發(fā)臭,整個人的狀態(tài)非常糟糕。
阿杰見狀,二話不說就抱著她離開了水牢,去了自己認識的一家私人診所。
去診所的路上,她躺在副駕駛座上,燒得直說胡話。
他一邊開車,一邊還要顧她,卻分明聽見她口中喃喃,不停地再叫“爸爸”。
就是她當(dāng)時那種柔若無依的可憐模樣,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他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在白先生的魔爪下,設(shè)法護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