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眼睛里的世界,總不是事情原本的模樣!
王二麻子瞧著高朗,來了一句。
他的神色很認(rèn)真,看著沒有半分開玩笑的色彩。
“從來就沒有人說他們是搬走的!蹦┝耍盅a(bǔ)了一句。
這算是個答案,卻并不是高朗想要的答案。
這種塵埃落定,反倒讓他更覺得心里空蕩蕩的!
“小猴兒的爸爸媽媽,表面上是開香燭店的,可實際上,卻不是!蓖醵樽诱f著,起身說道:“你們等等,我去給你們拿樣?xùn)|西來看?戳藮|西,你們就明白了!”
說罷,他便又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通往前頭店里的鐵門。
說來也奇,這王二麻子家的門,和別人家裝的還真是不大一樣。
別人家的門,那都是最外頭的最堅固、最防盜?善业,卻是這廚房通往前頭店面的這扇門,最為牢固。
那用的,是不銹鋼防盜門!
高朗和鄭西麒看著他“夸夸夸”好幾下,又是保險又是門栓的,費(fèi)了好大功夫才打開,不由心照不宣地互望了一眼——敢情這門后頭,是有礦啊!
果然,那門被打開后不久,王二麻子就抱著一個用紅布包著的,人頭大小的東西,走了進(jìn)來。
“這、這什么東西?!”高朗看見他把這東西往桌子上一放,頓時驚得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這玩意兒,看著分明是個人頭!
而且……還透著一絲絲眼熟,高朗確定,自己從前見過這東西!
“別怕,不是你想的玩意兒!”王二麻子看他往后退,反倒笑了。
他瞧了他一眼,然后,就一拉頂上的紅帶子,把里面的一個鎏金佛頭露了出來。
“這是——”高朗瞧著這佛頭的樣式,覺得與現(xiàn)代的工藝品很不一樣,像是老貨!
“這就是老葉他們家的買賣!”王二麻子這時候來了一句。
他口中的“老葉”就是瘦猴的爸爸。
“什么意思?葉叔叔他、他是做古玩生意的?”高朗有限的認(rèn)知,只能想到這些。
“其實這不是古玩,你能瞧得出來么?”王二麻子搖了搖頭,說。
“這不是古玩,那是什么?!做舊?!”高朗聞言有些詫異。
他仔細(xì)瞧了那佛頭,看那線條的流暢度,再加之色澤,以及佛頭的神情,實在沒瞧出這是后仿的東西!
“其實呢,我和老葉,在這條街上,一直是賣老貨的,不過我們的這些東西,來路不正,不能放在明面上,所以就開了店做幌子!”
王二麻子這時也不瞞他,大大方方地就說了。
“你們賣的是地底下的東西?”高朗有些吃驚。
“也不全是,我們不會下墓,”王二麻子搖了搖頭,說:“我們一般都是出去收這些野貨回來,然后再倒賣出去。不過呢,這東西也不是一直收得到的,有的時候,好久都收不到一件真東西!
“所以你們就自己造?”高朗問。
“嗯,一行有一行的規(guī)矩!蓖醵樽诱f:“我們手藝好,造的東西,幾可亂真!”
“你瞧,”他指著這個佛頭,接著說:“這個佛頭,其實就是個仿品,只是老葉的手藝好,這么多年,就從沒失過手!”
“所以葉叔叔每個一段時間,其實都不是去進(jìn)貨,而是去造假去了?”高朗這時才完全明白過來。
“嗯,是,我們有分工,我負(fù)責(zé)出去收貨,他負(fù)責(zé)新器做舊!蓖醵樽右膊徊m他,直接說道。
“那后來呢?”他知道,故事到這里,才只不過是個前言!
“后來,柳坤就帶著他女兒搬到了這條街上!”王二麻子冷笑一聲,又說:“這假洋鬼子!哼!”
“您似乎對坤叔意見很大?”因為柳月的關(guān)系,高朗對柳坤也有了一種特殊的親近感。
“嗬!”王二麻子聞言不由冷哼,只看他嘴巴一努,好半天才說:“要不是他,后來也不至于鬧出那么大的動靜來!”
“這話是什么意思?”高朗覺得莫名其妙。
“你大概還不知道柳坤這假洋鬼子是個什么東西吧?”王二麻子的臉上露出一種嘲諷的神情,說:“他女兒會落到這樣的下場,也是活該!不管是誰,和他們柳家沾邊,就統(tǒng)統(tǒng)不會有好下場!”
“月月不是壞人,如果你要這么說話,那我們就沒必要繼續(xù)談下去了!”高朗見他三句兩句夾槍帶棒地侮|辱人,實在聽不下去,站了起來。
“好好好,我不提那小丫頭片子,我就單說她爸,行了吧?”王二麻子一聽這話,只好退了一步。
“反正我跟你說,這柳坤,那是真不是個東西!”說著,王二麻子又罵開了,“他們柳家,原是發(fā)丘后人,專干下墓倒斗的營生。他一來這街上,就找到了我們,說是要合作!”
“怎么合作?”鄭西麒這時,在腦子里已經(jīng)腦補(bǔ)出了一場大戲。
“他要加入我們,并且抽六成!蓖醵樽訃@了口氣,說。
“你們四六開?”這柳坤一進(jìn)來就要一口吃掉一大辦,聽上去的確有點過頭。鄭西麒聽了,都覺得他過分。
“嗯!蓖醵樽狱c了點頭。
“那你們答應(yīng)他了?”鄭西麒又問。
“我們答應(yīng)他了,因為他說,這玄元街地下,有個大墓,里面有很多寶貝,他有辦法下去!”王二麻子瞧了高朗一眼,才接著說:“消息是他給的,技術(shù)也在他手里,我們沒道理不答應(yīng)!”
“這下頭有什么大墓啊?”高朗見狀,明知故問。
“不是你們那一個!”誰知這時,王二麻子卻直接來了一句,“是玄元觀的地宮,里面藏了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