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信物,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拿著吧,你用得上,而且……很快就能用上了!”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現在收下,將來一定會感激我的!”
“一命換一命,各有所求,這買賣你一點也不吃虧!”
高朗的腦海中,突然蹦出梅姨的聲音,那是……梅姨上回非要塞給他的——玉扳指!
對!就是那個玉扳指!
高朗的手依舊放在褲袋外頭,他整個人都石化了!
他實在不記得,自己和梅姨有過什么約定,但是收了人家的東西,就得要替人家辦事,這是規(guī)矩。
更何況,給他東西的這個人,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梅姨,你要的究竟是什么?”高朗心事重重。
他正覺得為難,便看見外婆朝自己走了過來。
“阿朗,交代你辦的事,你都辦了嗎?”紅姑一看見他,便問。
“嗯,都妥了!备呃庶c了點頭,明顯的心不在焉。
“既然都妥了,你怎么還是這副表情?”紅姑見他神色有異,不由多打量了他片刻。
這一打量,她頓時變了臉色!
“你剛才干了什么?”紅姑敏感地問。
“什么?!”高朗有些恍惚,心思依舊沉浸在梅姨的事情上。
“你身邊跟了東西了!”紅姑的眼神陡然凌厲起來。
她的一雙眼死死地盯著高朗的右后方,說著,突然就伸出雙手,隔空做了個拔劍的姿勢,以右手為劍,指向了高朗的右肩。
一時間,氣氛驟變!高朗見狀,似乎也感應到了一股寒氣正貼著自己的背,爬上來!
“婆,到底怎么了?”不知怎的,高朗心中隱約有種感應,跟著他的那個東西,是梅姨!
人在咽氣的那一刻,會牢牢地記住眼中看到的最后一個人。若是有未了的心事,就會找上他!
他剛才在公寓門口與梅姨那一眼對望,此刻想來,仍叫他頭皮發(fā)麻。
要說現在外婆看見的是梅姨,他一點都不意外!
“你剛才在那邊招惹了什么東西!”紅姑的臉色很難看。
“我碰到了一個熟人!备呃世〖t姑,解釋道:“我想……可能是她。”
說著,他把手伸進防護服里,將那玉扳指掏了出來,遞到了紅姑的手上。
紅姑見了東西,不由一驚,隨即在手里掂了掂,說:“你認得阿梅?!她人呢?!”
“死了!备呃蔬@時候也挺意外。
“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時候死的?!”紅姑的臉色又是一變。
“不知道,就剛才,我去發(fā)草藥符的時候,正巧碰見她被人抬出來!备呃事柫寺柤纾f。
“她也得了?”紅姑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婆,你認識梅姨?她究竟是什么人。俊备呃室娂t姑這副表情,連忙把藏在袖子里的死亡證明和金奶奶的照片也一并拿了出來。
“這些東西你哪兒來的?”紅姑接過那死亡證明,展開一瞧,臉色愈發(fā)難看。
“我在梅姨的辦公室抽屜里拿的!备呃室膊徊m她,接著就一五一十把自己認識梅姨的始末都交代了一遍。
紅姑聽了高朗的描述,止不住地嘆氣,過了許久才說:“這阿梅,算起來也是你外婆我的半個同門,要是按輩分,你叫她一聲梅姨,倒也不差!”
“她的體質和常人不同,是出馬堂口最好人選!奔t姑頓了頓,又說:“當初,這河道口來了青丘大仙,道長便要精舍幫著去尋出馬仙姑,當時,我們就找到了阿梅。”
“訓練出馬的仙姑,是需要一段時日的。那段時間,阿梅一直住在我們那里,由我們負責帶她入門。阿梅與你母親一般大,只不過那時候,你母親耽于情事,意志消沉,與她并沒有太多的交情!
“那這么說……梅姨應當認識六叔才對,可她上回見我,卻表現得完全不認識他一樣,這……”高朗覺得這有些蹊蹺。
她總感覺這梅姨,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她的出現和死亡,都不是偶然!
“她的確不認得青山,”誰知,紅姑卻壓根沒給他胡思亂想的機會,“當初青山跟著道長去了山里閉關,一去就是好多年!等他回來的時候,阿梅早就已經出馬,有了自己的堂口了!他們兩個,并沒有什么交集!
“婆,你后來和梅姨還有聯系嗎?從她自己單干之后?”高朗聞言又問。
“沒有了,最后一次見面,是在新源公寓動工之前。”紅姑嘆了口氣,說道:“當時是她主動找的我!
“她找您做什么?”高朗覺得這一下,事情似乎都對得起來了!
“自然不是來敘舊的!”紅姑無奈地說:“當時的她,代表了青丘的態(tài)度。我們坐在精舍里嘆了整整一個下午,還是毫無進展。臨出門之前,她告訴我,大仙很生氣,這次的事情絕不會就這樣算了……”
后來的事情,高朗大概就都清楚了。
這時候再去回想梅姨告訴他河道口有陣法的事情時的情景,他更覺得梅姨對自己說的話,都是有選擇性的!
這梅姨,一定是暗中在計劃著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否則,她絕不會說一半藏一半,專揀對自己有利的話說!
“婆,梅姨有個女兒,這事情你知道嗎?”高朗望著河面頓了許久,才問。
“這事情我不清楚,”紅姑搖了搖頭,隨即便皺眉說道:“她結過婚?!我從沒聽說過這事。”
“喏,就是這照片上的姑娘,叫梅若楠!闭f著,高朗點了點照片上的少女,對紅姑說:“這姑娘十年前就死了,死的時候十六歲……”
高朗正想要往下說,不料卻被紅姑打斷了。
只看她一把捏住那張照片,突然嚷了起來:“原來是她啊——”
——父老鄉(xiāng)親們——
今天作者感冒了,跟大家請個假,一更哦!
對不住,頭暈暈的,一直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