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月大喊著。
她聲嘶力竭,兩條胳膊直打戰(zhàn)。
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堅持多久。
“堅持!一定殺得完的!”她的牙,被自己咬出了血。
整個人殺得天昏地暗,幾乎要失去理智。
她甚至開始有一絲后悔——自己干嘛非要管阿杰的死活,她要不是為了他,也不至于落到這樣的境地。
這時候,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yīng),求神拜佛都沒有用了!
“我的神啊!誰來救救我!”她眼眶發(fā)酸,恨不得哭出來。
要再讓她選一次,她肯定選擇扔下阿杰,自己跑了!畢竟,他們也沒有這么深的“革命友誼”!
好在,就在她疲于應(yīng)付的那個當口,疤臉突然趕了回來,他的手里舉著把冬瓜|刀,一上來就加入了戰(zhàn)斗。
疤臉肌肉發(fā)達,是絕對的力量型選手,有了他的加入,戰(zhàn)局似乎立刻就得到了扭轉(zhuǎn)。
再說此時,達東也趕到了阿杰的身邊,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開始朝沒有人面魚的方向轉(zhuǎn)移。
“看到地上的魚肉了嗎?撿一些走!”柳月見狀,連忙回頭大喊。
達東聞言,雖不知其用意,但還是照做了!
“嫂子,你先撤!這里有我!”疤臉見柳月滿頭是汗,便沖她勸了一句。
“不行,這魚太厲害!你一個人應(yīng)付不來!”柳月卻只是搖頭,依舊堅守陣地,“增援呢?為什么沒來?”
“我們沒走出去!”疤臉一邊砍一邊說:“這地道像迷宮,走不出去了!”
“阿杰中毒了!我們必須要想辦法離開!不能再拖延!”柳月皺眉大喊。
“那就走水路!”疤臉想也沒想,直接說道:“可我們現(xiàn)在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不能走水路!這地方的水里,肯定到處都是人面魚!”柳月聞言,立刻否定了他的想法,說:“走!我們慢慢往后退!這些畜生離了水,支撐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往上游去,想辦法把戰(zhàn)線拉長!”
話分兩頭,這邊柳月他們終于和這地下暗河中的魚正式打了照面,另一頭,高朗在湖中心,也開始發(fā)現(xiàn)了一些異常之物!
他分明看見,在江岸邊,有紅光點點,像一排排小小的燈籠,點綴在一片朦朧之中,似有城池隱伏其中。
那模樣,就好像是海市蜃樓。
這光,看著十分熟悉,他心里正嘀咕著,突然就發(fā)現(xiàn)這船再次動了起來,朝那紅光方向駛了過去!
他見船動,連忙坐了下來,生怕會掉下船去。
只見這船依舊緩緩地行,劃破一層層江霧,不多時,便到了岸邊。
他見船已靠岸,也沒多想,就直接下了船,往岸上去了。
及至上了岸,穿過碼頭,他才發(fā)現(xiàn)這地方與別處不同,所有的東西,都比別處的小上許多,有一種微縮之感!
那些在遠處看到的紅光,果真是燈籠,只是這燈籠極小,像是給小孩子們玩得那種玩具燈籠。
路是土路,燈籠則沿路掛在樹上,掛了一路。
他躲在密密的樹叢里,悄悄看著這岸上的一切,頓時驚詫起來——這地方,像是到了古代,一切的建筑擺設(shè),都依古制,連人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古裝。
只是有一點很奇怪,這些人的身高都特別矮,看著只有一米出頭的樣子,走路的姿勢也奇怪,晃動的幅度,要比一般人來得大!
他看不清他們的臉,只是見他們都帶著帽子,朝一個方向趕,看起來像是要進城似的。
他所在的,應(yīng)當是郊區(qū),因為他看前頭不遠處,有高高的城門,城門的兩旁,還有翁城,那些石磚看起來年代久遠,卻是一副戒備森嚴的模樣。
高朗在旁邊靜靜的瞧著,越瞧便越覺得心里發(fā)毛,總覺得這地方有些不大對勁!
“我是穿越了?!這不會是陪葬坑吧?!”他心中冒出這樣的念頭,下一秒便渾身發(fā)涼!
“我難道是到了死人的地方去了?!”高朗心中越想越覺得沒底,只是躲在樹叢后面,不敢出聲。
說來也巧,他正覺得奇怪,突然有兩個人就在他蹲的那顆樹前頭停了下來,他們背對著高朗,說起了話。
“你聽說了嗎?太太叫我們?nèi)!逼渲幸粋穿白衣服地先開了口,他的聲音嘶啞,聽著像是有嚴重的喉炎似的。
“去干什么呀?這八月十五才剛過!”另一個穿著黃袍子的聞言便說。
他的聲音聽起來不男不女,別扭得很。
“誰說不是呢!”白衣服的聞言點頭表示贊同,“最近這日子,是不太平了。你聽說了沒有,有人來了!”
“有人?!在哪兒?”黃袍子一聽這話,連忙扭頭往四周瞧去。
這一扭頭,高朗才算是看清楚了他的臉。
這一看,就把他嚇得差點尖叫起來——那一臉的獸毛,尖長的鼻子,這哪是什么人。∵@根本就是一只黃皮子,穿了人衣服的黃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