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燕上班的地方在玄元新街,文化廣場那里。
那里有一條酒吧街,靜吧和迪廳都有,設(shè)計得各有各的格調(diào)。游客和易縣的年輕人們,晚上都愛去那里轉(zhuǎn)轉(zhuǎn)。
不過,夜里繁華的地方,白天卻不一定熱鬧。
高朗和蔡大隊到達酒吧街的時候,正值飯點,這地方所有的店面都是大門緊閉,整條街上連一個人也見不著。
不僅見不著人,還有很多原本隱匿在黑暗中的污|物,此刻都堂而皇之的暴露在了陽光下!
巷子里,到處是醉酒后留下的嘔吐物,一大灘一大灘的,散發(fā)著難聞的臭氣。
而那些墻角邊,更是隨處可見被尿嗞黃的污漬,那味道,令人作嘔!
晚上的時候,各大酒吧門口都會噴上濃烈的香水。不僅完美地掩蓋了這些臭味,更是令人聞之沉醉。而現(xiàn)在,香味消散,一切原形畢露!
“這兒真的是太臭了!”高朗捂著鼻子抱怨。
他這人,喉嚨特別淺,聞了這種味道,很容易就會犯惡心!
“嘔!”他很難控制自己,后背直冒冷汗。
“這種地方就這樣,”相比之下,蔡大隊就見得多了,他神態(tài)自若,兩只手插在口袋里,瞧著高朗說:“愛玩酒吧的,都是喝起酒來不要命的人!喝死了都不稀奇!”
高朗聽了這話,不做評價,他的腦海里突然飄過鄭西麒的身影,這廝,不就是熱衷于泡吧的典型代表么?
“走吧,咱們?nèi)ズ笙,捂好你的鼻子,那兒的味道,可比這里沖多了!”蔡大隊拍了拍他,說道。
“去后巷干什么?”高朗聞言一愣。
誰都知道,這酒吧的后巷,那可是……嗯哼!
“你不去后巷,怎么敲得開門?”蔡大隊見他大驚小怪,不由笑了,“干他們這行的,這會兒只怕才剛睡下!你在前頭的正門上敲,人家壓根兒就聽不見!走吧,別耽誤了!”
說罷,他就先一步往后巷去了。
高朗見狀,也立刻跟了上去。
時代在發(fā)展,但人性的變化卻不大。后巷里,被丟棄的那些橡膠制品,觸目皆是。
高朗一向不喜歡這些簡直沒眼看的事,他裹緊了自己的外套,只想走得快一點,再快一點。早些遠離這是非之地!
后巷里,有將近二十個垃圾桶。
每家酒吧的后門口,都有摞著的空酒瓶,最少的也有幾十箱。地上到處是發(fā)臭的黃水。
從店門口一直延伸到臭水溝!
這里連通著所有酒吧的后廚。
雖然這會兒是歇業(yè)狀態(tài),但后廚的門卻都開著。
蔡大隊一到這里,就熟門熟路地走進了其中一家,開始領(lǐng)著高朗往前面去。
“咱們就這么進去?!”高朗見狀有些意外。
“是啊,要不然呢?”蔡大隊回頭反問。
“沒什么,走吧!”高朗突然覺得自己矯情。
于是,這兩個男人就摸黑走了進去。
酒吧里頭的味道真的不太好,而且窗戶又少,不開燈的時候,里面簡直黑得看不清路!
“有人在嗎?歡狗在不在?歡狗——”走得差不多了,蔡大隊就開始喊。
他的聲音很渾厚,非常有力。
他一喊,整個舞池里都是回聲。
很快,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就從卡座那邊傳了過來!
“誰。空l他娘的找你狗爺?這大清早的……哎——”歡狗的聲音帶著睡意,呵欠連天。
蔡大隊一聽,頓時得意地朝著高朗使了個眼色,然后就大搖大擺地往卡座區(qū)走了過去。
“你小子,可以。∷媚敲醋栽!”蔡大隊伸腳踢了踢他躺著的沙發(fā),說:“起來起來!我有事問你!”
“喲!蔡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歡狗一見是蔡大隊,立馬就跳了起來,又點頭又哈腰的,全程陪笑臉。
“行了,少來這套虛頭巴腦的!我問你,這個姑娘你認識么?”蔡隊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問。
“她?”歡狗接過照片一瞧,立刻說道:“這是燕子,咱們這里的啤酒|妹!”
“你和她熟嗎?”蔡大隊見歡狗果然認識她,心中松了口氣。
“不熟,她挺老實的,很少和我們說話,業(yè)績也不好,老板說,這個月做完,就不要她了!”歡狗說道。
“她業(yè)績不好?怎么說?”蔡大隊又問。
“她對客人也沒個好臉色,情商太低!客人都不愛買她的酒。有一次,人家喝多了,就抱了她一下,結(jié)果她竟然扇了人家一巴掌!”歡狗哼了一聲,說:“出來賣|酒,給別人抱一下怎么了?你連這點笑臉都不肯陪,誰理你?”
“你倒是有經(jīng)驗。”蔡大隊白了他一眼,又說:“她有男朋友嗎?”
“男朋友?”歡狗聞言撓了撓頭,說:“這我不清楚,你得問那幾個和她玩得好的。我和她不熟!”
“那行,你去把和她玩得好的那幾個叫來,我要問話!闭f罷,蔡大隊就氣定神閑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