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這樣?!”
高朗被眼前的畫面所震驚,忍不住問。
“目神珠是一種特別的珠子,他能感知與他氣息相通的人。當這個人能量夠大,它會臣服于他,當這個人能量不足,它便會將他轉化為宿主,寄生在他體內吸取能量!”
段侯爺?shù)慕忉尟}人得很,高朗聽了,只覺得后背發(fā)涼。
“所以……你當時能量不足,被它反吸了?”高朗問。
“不錯,”段侯爺點了點頭,又說:“因為盒子嵌進了我體內,所以后來王孟他們正好用發(fā)喪的方式,將我連同珠子一起運了回去!
“那后來呢?匣子被取下來了嗎?”高朗聞言便問。
“沒有,誰也取不下來!倍魏顮敁u了搖頭,嘆息道:“皇上仁德,感念我一生為國,便特意將這顆珠子賜給了我,準我?guī)е樽酉略。?br />
“可現(xiàn)在,據(jù)我所知,目神珠在易縣啊!不止一個人和我說過,目神珠就在玄元地宮里,而玄元地宮,已經被水淹了!”高朗覺得這事情連不上。
“我的故事還沒有說完!倍魏顮斝α诵,說:“因為身懷神珠,我的墓葬便不再只是我一家的事;噬蠈iT請了欽天監(jiān)測算,最終選擇了最利于江山社|稷的易縣山區(qū)點穴下葬!
“你葬在易縣?!”這話更叫高朗吃驚,他不由瞪大了眼珠子。
“嗯,我?guī)е@目神珠,在這易縣地下,一躺就是千年,也該是得解放的時候了!”段侯爺一臉的功德圓滿。
“侯爺這話是什么意思?”高朗不解。
一個已死了千年的人,還能怎么解放?難不成還想從墓里爬出來不成?!
想到這個,那真是畫面太美不敢看!
高朗雖然敬重段侯爺,但幫他出來這種事,他可沒想過!
“你已經死了,還能怎么解放?這你難不成還想詐|尸!”高朗又補了一句。
“哈哈哈……”段侯爺聞言,忍不住笑了。
他仰面朝天,像是聽了什么聞所未聞的大笑話似的,一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才重又開口。
“沒想到我輪回那么多世,性子還是這般直率!”他望著高朗,認可地點了點頭,說:“幾千年了,你覺得,我這一把老骨頭,還在意這些?”
“那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高朗又問。
“這千年,我養(yǎng)這目神珠,這目神珠也一樣滋養(yǎng)著我的元神。”段侯爺撫著白樺樹的枝葉,半晌才說:“你看咱們這棵樹,它長得這樣好,全仰賴目神珠的滋養(yǎng)罷了!”
“既然目神珠這么好,你又為什么說要解脫?”高朗聞言,越發(fā)覺得不解。
眼前這白樺樹,的確泛出神光。
高朗第一眼看見的時候,還以為這是什么神樹!
“我們已經準備了千年,現(xiàn)在,已經有足夠的能量,可以反過來控制目神珠,讓他臣服。而現(xiàn)在,我們缺的只是一個機會!”段侯爺又說:“一旦目神珠真正認主,那咱們就可以生生世世跳出輪回,立于這三界之外!這,才是真正的自由!”
“跳出三界之外?”聽到這句話,高朗想起了三國殺,他覺得這一切太扯了,半晌才接著問:“你剛才說機會,是什么機會?”高朗問。
“這個機會就是你。 倍魏顮斨噶酥杆,笑著說。
“我?!這關我什么是?!我一個肉體凡胎,怎么可能控制得住它?”高朗聞言失笑,他心理想:我可不不想也變成冰坨子!你饒了我吧!
“憑你一個人,自然是不行,可若憑我們這幾十次輪回積攢下的能量,還有這元神樹,那就不同了!”段侯爺胸有成竹地說,說罷,便伸手拍了拍高朗,問:“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什么?”高朗聞言一愣。
誰料,他還沒等來這個問題地答案,便突然被人往前猛推了一把,一下子騰空而起,隨即便感覺到一股巨大的能力從背后直刺進來,炸裂開去,像是要把他所有的關節(jié)都打開來一般,分筋錯骨!
“你忍著點,過程可能會有點痛!”身后,是段侯爺?shù)穆曇,他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感覺到一股純陽之氣澎湃著向自己涌來,一瞬間將自己注滿、吞沒、同化……
在這濃烈的真氣之中,高朗感覺自己渾身沸騰,整個人大汗|淋|漓,像是要燒起來了一樣。他從來沒感受過這樣強烈的能量,就好像置身一片深海的中|央,能感受到海底涌動的洋流、海面澎湃的潮汐與無數(shù)的驚濤涌浪……
不知過了多久,高朗漸漸睜開了眼睛。
在一片白光中,他發(fā)現(xiàn)一切都消失了。
沒有段侯爺,沒有西域都護府,沒有白樺樹,只有云天道長依舊在為自己護法。
“感覺怎么樣?”道長見他睜眼,就收了陣法,問。
“道長,我為什么會見到……”高朗覺得自己腦子里亂得很,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因為你還在夢境中!”道長不等他說完,就直接給出了答案。
“我還在夢里?!”高朗此時才想起來現(xiàn)在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夢。
“是啊,”道長拍了拍他的背,笑著說:“雖然是夢,可夢中的一切,卻未必都是假的。天已經亮了,你該醒了!”
“我……”高朗聞言還想再問,結果卻發(fā)現(xiàn)道長也直接消失不見了!
這叫他有些著急,不由對著那空間喊了起來。
“道長!道長!道……”他喊道第三聲的時候,急得眼睛突然一睜,然后就徹底醒了!
這時候窗外,果然已經大亮。
高朗抬眼看了看墻上的鐘,這才發(fā)現(xiàn),此刻已經是早上七點了!
“我竟然坐在沙發(fā)上睡了一夜?!”高朗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嘀咕道:“還他娘不知道做的這什么爛七八糟的夢!”
他定定地瞧著茶幾上的手機,有些回不過神。
那個無比真實,又無比荒誕的夢,讓他莫名地失落。
他抬手去理自己的頭發(fā),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時竟?jié)M頭大汗,額上的碎發(fā)像是從湖里撈出來的似的。
“看來我真得去弄點中藥吃吃了,這身體也太虛了,盜汗盜成這樣!”高朗也沒多想,說著就要站起來,準備去衛(wèi)生間里洗漱。
誰知,他這一站,才發(fā)現(xiàn)事情不太對勁——他竟渾身酸痛,像是被人吊起來狠狠地揍了一頓似的,竟然眼冒金星,一步也挪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