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
廖云舟親眼看見小呂在自己面前就這么沒了,心中卻雖震驚,可卻壓根無暇悲傷。
還有三個人,他必須把這三個人安然無恙地帶出去!
他是軍人,對于死亡,遠(yuǎn)比一般人看得通透,他更明白,活著的人,不論到什么時候,都比死了的人來得重要!
小呂掉下去之后,地下暗河中的水就一下子噴涌出來,迅速將那一塊凹陷下去的地方淹沒了。
洪水就像一頭兇猛的野獸,澎湃而來,不住地咆哮著!
要不了多一會兒,這整個大廳就會被淹沒!
他們必須和洪水賽跑,和死亡賽跑,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往前跑,不讓洪水有機會拽住他們的腳!
在奔跑的過程中,廖云舟腿上的傷口都崩裂了,鮮血染紅了他的褲管,可是他卻渾然不覺,只想跑得快些,再快些!
然而,他們跑得快,洪水的速度卻更快。
它遠(yuǎn)比他們想像得要迅猛,跑回主干道之后不多時,洪水就追了上來!
它從那地下迷城的各個支線中涌出來,像無數(shù)個水龍頭,不停地往走道里灌水!
一切險象環(huán)生。要不是這幾個都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兵,特別能抗事,這會兒恐怕早已經(jīng)交代在這里了!
“快——加快速度前進——沖。。 绷卧浦鄞蠛鹬。
整個地道都在震,看起來,這里似乎也快要塌了!
好在,這幾個人都是命大,在地道分崩離析之前,廖云舟他們剩下的四個人全都成功脫險,狂奔著跳出了口子,回到了實驗室里。
可這時候,他們卻發(fā)現(xiàn)實驗室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
“人呢?都上哪兒去了?”廖云舟見狀頓時覺得心里沒底。
這晚上,無法解釋的事太多了!
“會不會是在外面?”老王答了一句,隨即快步走去實驗室去探查,結(jié)果,果真在外面看見了他們!
“你們看什么呢?大半夜的站在外面干嘛?”老王一看見他們,就問。
他見他們?nèi)汲粋方向站著,心中不免覺得奇怪。
“鬼子又在轟炸了!這次也不知道是炸得哪里,好大的動靜!币粻I|長頭也沒回,只答了一句。
老王聽了這話,突然想起方才他們在地道中發(fā)生的事,于是忙問:“我們這里有易縣人嗎?”
“有,”一營|長聞言點了點頭,隨即說:“我就是。”
“你是易縣的?”老王聞言有些意外。
“是啊,怎么了?”一營|長看著還挺驕傲!
“那我問你,那邊火光沖天的是什么地方?”老王指了指山腳下那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問。
“那里?那是牛鼻子老道的地方,叫玄元觀!”一營|長直接說道。
“玄元觀?!”老王聞言愈發(fā)吃驚,連忙拉住他問:“玄元觀什么時候燒起來的?”
“就剛才,還不到半個小時呢!也不知怎么的鬼子突然就在那里投了炸彈!真是喪心病狂!”一營|長憤憤地答。
老王聽了這話,愈發(fā)汗毛倒豎——他突然明白剛才在地下的那一聲巨響究竟是什么了!
“哎,你們出來啦?師|長呢?怎么沒和你們一起?”一營|長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
“師|長在里面,你們?nèi)艹鰜砹,那兩個鬼子呢?怎么也不在里面?”老王這才想起正事來。
“在啊!他們不是都綁著呢嘛!”一營|長直到這時仍未覺得這事有什么不妥,只說:“我們聽見轟炸聲,所以就出來看看!”
“里面沒人,”老王聞言,冷冷地瞧著他,說:“我們上來的時候,里面一個人也沒有!”
“你說什么?!”這一下,輪到一營|長吃驚了,他連忙帶著人折返,結(jié)果一進實驗室,就看見了廖云舟那張能凍死人的臉!
“師、師|長……”一營|長硬著頭皮喊了一聲。
“人呢?我叫你看好的人呢?”廖云舟劈臉便罵了上去!
“人……人不是在那……”一營|長后面那幾個字爛在了嘴里,因為他手指的方向,空蕩蕩的,啥也沒有。。
“人呢?!怎么會不見了?!我明明綁在這里的。 彼篌@,連忙沖上去看,結(jié)果角落里,地上只剩下一堆散亂的繩子!
“有一個不是已經(jīng)斷氣了嗎?怎么會兩個都不見了?”
“這死了的人,還能活過來不成?”
“他們也沒地方可去啊!我們都在門口,他們能往哪里逃?”
“憑空消失了嗎?這兩個難道……”
其他人這時也小聲地議論起來。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這些話落在老王他們心里,不由又想起了目神珠的傳說。他們心中不禁暗想:這目神珠,難道還真的能起死回生不成?要真這么神,沒去把那珠子拿出來,倒真有些可惜了。
不過,老王是老王,廖云舟想的,卻不一樣。
“早和你們說了!兵不厭詐!別人只是撞了這么一下詐|死,你們居然就真的掉以輕心,這種心態(tài),怎么上戰(zhàn)場殺敵?”廖云舟聽了這話,更覺得生氣。
他一發(fā)怒,大家都閉起了嘴巴,不敢作聲了。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找——”他見眾人都戳在那里不動,就又吼了一嗓子,眾人聽了這話,才回過神,著手去找。
然而,那兩個鬼子卻好像是真的憑空消失了一般,無論他們怎么找,就是找不到!
“師|長,前前后后我們都找了,但都不見人!卑雮小時以后,他們在實驗室里集合,眾人皆是一臉的疑惑。
“怎么會找不到?”廖云舟慍怒,他咬牙往地道入口處走了幾步,伸手撐在口子上,往里面張望。
這時地道中水聲澎湃,幾乎全淹了。
廖云舟站在口頭,陷入了沉默——這兩個鬼子,有八成是躲進了這地道里。地道錯綜復(fù)雜,躲在里面就如同隱形一般,的確很難被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水勢那么大,要下地道尋找他們,成本實在有點高。
小呂已經(jīng)沒了,他掉下深淵時驚恐的神情烙在廖云舟腦子里,久久揮之不去。
“不能為了這件事再犧牲更多的人了!”他在心里默念。
如果那兩個鬼子執(zhí)意要尋這樣的死路,那他也唯有封了這入口,成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