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也別氣了,叔替你做主,我現(xiàn)在就下去,瞧瞧是什么人,敢這樣欺負(fù)人!”
說著六叔放下了手中的茶壺,走到了倪曼的身邊。
“小曼,你要記住,是你的,就誰也搶不走!你和朗哥兒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這一路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豈是別人能比得了的?你啊,要對自己有信心!”他拍了拍倪曼的肩,寬慰道。
“我倒是想對自己有信心,可叔,你是沒看見他那個樣子!真的是想想就來氣!”倪曼嘟著嘴,依舊是滿臉的不忿。
“行啦!我這就替你下去瞧著,有我在,他們還能翻出什么大浪來不成?你別氣,在這里喝喝茶,坐一會兒!”六叔笑著勸她。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倪曼氣呼呼地說。
“你就別去啦!你看看你這脾氣發(fā)的,該要長皺紋了!”六叔逗她。
“什么?!我長皺紋了?!”倪曼果然是女人,一聽這話,注意力立馬就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眼角上。
她的一驚一乍,可愛極了。六叔看了都喜歡。
“怒傷肝,對女人來說,肝可是很重要的!你再這么氣鼓鼓的,就該長斑了!绷迦滩蛔∮终f。
“長斑?!”這下,倪曼更不淡定了,連忙跑回房間去拿鏡子看。
“好了,你消消氣,我替你下去看看!绷逡娝@樣,這才放心地下了樓。
樓梯上,他想起高朗今天的種種反常,心頭不由一沉——直覺告訴他,這樓下的女人,絕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
他原本想著,要下樓正面會一會那姑娘,卻不料一下樓,便瞧見樓下店堂里根本一個人也沒有!
不論是高朗,還是那女人,都不見了!!
高朗連招呼都沒有打一聲,竟然就走了!這驚得六叔連忙掏出手機(jī),撥起了他的電話!
“嘟……嘟……嘟……”然而,無論他怎么打,高朗的電話,始終是忙音。
這讓六叔更加擔(dān)心,連忙走出門口去看,但街上早沒有了他們的蹤影!
面對著熙熙攘攘的大街,六叔突然感受到一種危險正向他們襲來!
不論是巧妹的突然出現(xiàn),還是倪曼口中的這個神秘女人,抑或是早前金奶奶的失蹤,這一切之間,看似毫無聯(lián)系,可實際上,卻又好像有一張密密的網(wǎng),千絲萬縷,無形地籠罩在他們的頭頂上!
北房里的秘密,興許就要守不住了!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該來的事終將會到來。
命運走到了這個節(jié)點,因果推著你往前走。
也許,真正的寧靜,已經(jīng)被打破了;又或許,這玄元街上從來就沒有過什么真正的寧靜!
那么,高朗這會兒究竟是去了哪兒呢?
原來,他是陪著柳月回了沁春園。
這柳月自她父親離開后,就不太敢一個人住在家里。
她害怕那種悄無聲息的孤單,就像面對一片靜默的深海,讓人窒息!
為了擺脫這種孤獨感,她選擇了住到沁春園來!
也許你會覺得奇怪,這好好的沁春園,分明是一個茶館,怎么還有住宿?
其實,這主要是為了迎合時下最流行的自駕游,民宿風(fēng)。
這沁春園也是老樹發(fā)新枝,趕上了這一波熱潮。他們的老板在后院的園子里辟出了十多間古色古香的民宿,里頭放的,都是原汁原味的老家具,老物什。
什么八仙桌、碧紗櫥,雕花床反正只要是你想得到的那些元素,這地方就全有。
不僅如此,這每個套間都自帶一個臨水的小院子,里頭種著竹子,擺著羅漢榻,看上去真就跟穿越了似的,有味道極了!
這樣的套間,可不便宜,住一晚上,要兩千多!
可柳月在這里,已經(jīng)住了半個月了,這期間的費用,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月月,你住在這里?!”高朗隨她進(jìn)了園子,見是這樣的環(huán)境,不由吃了一驚。
“是啊,我喜歡這里給我的感覺。我覺得,只有住在這樣的地方,這日子才過得有滋味!绷滦α诵,說。
“這里就算是平時,房價也得一千五以上。 备呃蔬是忍不住這樣說。
“沒事,我是長包,算下來也就兩萬多一個月!绷滦α诵,看得出來,她家并不缺錢!
到了門口,高朗瞧她這屋子里歸置得還算整潔,便放心了不少,于是說:“行,既然你已經(jīng)到了,那我就走了!”
“你不進(jìn)來坐坐?來都來了,你不會告訴我,你這時候要走吧?”柳月靠在門框上,挑著眉,她這話,明顯帶著一絲不尋常的意味。
高朗聽了,不由覺得喉嚨發(fā)干。
大家都是成年人,這話是什么意思,他不會聽不懂!
“月月,”高朗瞧著柳月期待的眼神,半晌才尷尬地笑了笑,說:“我有老婆,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咱們這樣……不太合適!”
“人生,開心就好,何必計較得太多?”柳月伸手搭在他肩上,神態(tài)與在精舍的時候有些不同,“我又不求什么,我們只是聊聊天而已,有什么不可以?”
“小曼是個很小氣的人,她會計較!备呃市α诵,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并沒有進(jìn)她的門。
“小墩子!”柳月見他就這樣走了,連忙出聲喚他,可他卻只是擺了擺手,沒有回頭。
柳月見他走的決絕,眼中不由一黯。
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似有些傷感。也不知是這樣癡癡地望了有多久,直到高朗的身影消失在她視野之內(nèi),她才往門里退了一步,伸手想要關(guān)門。
誰知,這門才關(guān)了一半,門背后就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來,擋住了她!
“他走了?”一個低沉的男聲在她背后響起。
柳月一聽見他的聲音,整個人就是一凜!
“是!彼穆曇舳甲兞恕
“看來這和你的預(yù)計不大一樣,他并沒有那么容易被把控,而你也并沒有那么大的魅力!”男人的聲音不無嘲諷,“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恐怕先生不會想知道你現(xiàn)在的進(jìn)展!”
“我們這才第一次見面而已,我本來就沒有打算真的對他做什么!”柳月聞言,嘴角浮起一抹戲謔的笑。
她轉(zhuǎn)過身來,靠在門邊上,微微揚起下巴,瞧著那男人。
眼前的男人,穿著高級定制西服,打扮得很西化。
在這樣的一間房間里,他看起來格格不入!
“噢?但愿你不是嘴硬而已,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說著,男人的臉上也浮起了一抹玩味的笑。
他看起來有四十多歲,長得很有成熟男人的帥氣。
柳月仰著臉看他,看了有好一會兒,才一挑眉,用一種與在高朗面前截然不同的神情說:“魚遲早會上鉤的。今天不上鉤,還有明天,明天不上鉤,還有后天,他早晚是我的,想逃也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