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何云的這句話大感震驚,我無疑是給我敲了一記我無法承受的重錘,這力道很猛,猛到下一刻我都不想聽他說的話,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我實在太討厭這種感覺了,自從進來這里,各種一驚一乍的消息,我就算心多大,終究還是對這種事情有反應(yīng)的,我不想再聽到壞消息了,這個時候不是相互鼓勵,相互加油嗎,我們現(xiàn)在在干什么,像是在哭喪,又像是給自己提前交代后事,說話的語氣都這樣,我們還怎么能贏呢?
“你和鳳城人,陰神派兩者之間周旋這么久,自己也曾經(jīng)是陰神派的人,額,算是吧,你又曾經(jīng)有過鳳凰血,你就沒猜想過這其中的聯(lián)系嗎?”
“我不想知道!蔽译S口說道,其實我真的有點不耐煩了,就算我不該這樣,我也賭氣一下,我現(xiàn)在不想和這種人說話了,他太喪氣,我甚至不想和這家伙合作。
話說回來,我其實還挺好奇的,畢竟我之前也思考過這種事情,我的理解是鳳城人的血液和陰神派創(chuàng)造出來的“兇獸”概念是等同的,鳳城人天生有一種特殊的、深入血液中的神意,這個神意象征著”暴戾“”吞噬“,破壞力極強,這兩邊的聯(lián)系恐怕也就這么回事兒,我想何云要說也就是這么回事兒。
這東西其實很兇猛,鳳城人先天就占據(jù)很大的優(yōu)勢。我們?nèi)齻人雖然是同一個身體出身,可我們的境遇不同,陸風(fēng)妖得到了不少的優(yōu)勢,這就是我們的劣勢,尤其是鳳凰血,我們確實應(yīng)該知道一些。
“你曾經(jīng)身體里也流著鳳凰血,而且是很濃厚的鳳凰血,這個是事實嘛?”
何云顯然根本不在意我的生氣,問道。
這個時候賭氣真沒什么意義,我道:“這個是事實,我的身體里確實存在過相當(dāng)厲害的鳳凰血,連鳳城人的祭司都感慨過我的鳳凰血,恐怕我的鳳凰血要和陸風(fēng)妖的差不多!
“但是沒有鳳凰血,你照樣活得下來,而且還能順暢運用陰神派法術(shù)嗎?”
“這你都發(fā)現(xiàn)了。這也是事實!蔽译S手一甩,一只陰神筆就從虛空之處凝結(jié)成形,我握住陰神筆,看向何云,“用我示范一遍嗎?”
“不必!焙卧瓶嘈α艘宦,看著我的表情十分玩味,我不太喜歡這樣的表情,故意刁難到:“怎么,老子全能,你管。俊
“你不僅全能啊,你簡直就是粘合劑啊!焙卧茡u了搖頭,便不再說什么。
我追問道:“你倒是把話給說全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這陰神派和鳳城人,本身的源頭就是我和陸風(fēng)妖。”
”。俊
這什么意思?原來這兩位這么厲害的嗎?
“你別驚訝,我說的不是我和陸風(fēng)妖,而是我們的本體,就是這具佛尸。”
“哦,我想也是。”
“這具佛尸千年前曾經(jīng)是修行圓滿的高僧,神通具足早已超脫凡人,你看過那位高僧的尸體吧?”
“看過,千年過去,那尸體依舊沒有腐爛!
“對,那佛尸最高的成就就是他的法術(shù)已經(jīng)達到了蛻變自己身體的程度,這法術(shù),就是后來的陰神派傳承,這身體血脈就是后來的鳳城人,這次你該知道為什么陰神派的人和鳳城人這次不能摻手了吧?”
“因為無論是打祖師爺,還是打祖宗,這兩邊都有違人倫道德,更何況這一戰(zhàn)關(guān)乎這兩邊的勢力,其中一方要是進來,觸動的肯定是頂級戰(zhàn)力,那么對方肯定也會出動相應(yīng)戰(zhàn)力,這場戰(zhàn)斗就亂了,徹底成了兩敗具傷的交火點了,不劃算,這兩邊的人的頭兒都是腦子精的老人,不會因此而放棄什么,正因為舍不得放棄,我們才能安心的等待陸風(fēng)妖過來。“
原來是這樣!
我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我是從來沒想過的,如今一聽他的話,我頓時腦海里涌出很多想法,何云的這個敘述很有魄力,我聽得忍不住拍手,也忍不住感慨。
原來是這樣啊。
不對啊。
這事兒還沒說到點子上呢。
你說了老半天,面面俱到,陰神派和鳳城人的來源都解釋清楚了,你和陸風(fēng)妖也解釋清楚了,你是佛尸的‘術(shù)’ ,陸風(fēng)妖是佛尸的‘身’,我呢?我是啥。俊
“你是誰。俊焙卧浦貜(fù)了一邊我的話,猶豫片刻,他說道:“你是我們兩邊的‘粘合劑’。”
“好吧,說出這話的時候我也意料到這個,我既掌握陰神派的畫獸法術(shù),身體又有鳳凰血在流淌,兩邊的優(yōu)點我都沾一點,可我這也不能算是粘合劑了吧,因為我的身體里已經(jīng)沒有鳳凰血的存在了,充其量也只是陰神派的法術(shù),這個我確實沒問題。
我想對何云說這個事情,可何云并沒有等我說完,搶先說道:“你別意外,等你回到你的槐樹身之后,不到一天的時間你的鳳凰血又會出現(xiàn)在你的身體里!
“。俊
這無疑是目前最危險的一件事,如果這件事是真的的話,那我們就不用和陸風(fēng)妖打架了,光是自己鳳凰血的暴動我都受不了啊。那東西我不能好好控制。
“話說粘合劑這玩意兒有用嗎?所以說,陸風(fēng)妖要是想殺死你我,其中一個方式是借用我的身體和靈魂來將我們?nèi)齻融合在一起,然后自殺……這怎么聽都太玄乎了。你說這事兒有可能嗎?”
“我覺得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何云低著頭者的在認真思索,我也不敢亂說,而是用認真的態(tài)度來琢磨這件事,說實話,何云說可能性不大,而不是說沒有可能性,這就能說明問題了。
陸風(fēng)妖不做出這種事,原因在于他這么做需要耗費的力氣太大,殺人,和控制人是兩碼事,想殺我,那是一件難事,再加上這里還有何云罩著我,難上加難,想讓我把這兩個人粘合起來,必須得是我的意志主動來做這件事,不過很可怕的是,一切都像命運安排似的,如果真的會發(fā)生這種情況,恐怕很多條件都符合,比如我的槐樹身,可以無限融合,無限破壞,完全沒有任何副作用,但我不會這么做,這么做完全就是自尋死路。
“一說這個可能,我的身體完全就是給這個可能訂做了的似的,你說啊,我的槐樹身體容易和鳳凰血相互作用而燃燒,那陸風(fēng)妖要是把我們給控制住了,我們?nèi)齻人真的合為一體了,他只要把自身的鳳凰血暴出來,行了,我們會直接把自己給燒死,以陸風(fēng)妖水平的血液,我怎么都躲不過的。”
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天藍蠱王,冰藍蠱王的下落,這兩位究竟還有沒有活著,楚唐宇和那鳳城人究竟分出勝負了沒有,如果贏了的話,至少給這兩位一點回復(fù)的精力啊。
”這個要看你意志堅定不堅定了!昂卧坪鋈蛔プ∥业母觳,我看向他,他那雙眼睛布滿血絲,他所經(jīng)受的壓力一點也不比我小,雖然精神恢復(fù)的很好身體其實還是有點欠缺,這家伙的眼睛都成這樣了,現(xiàn)在是想干什么?
“你確定你不會背叛,對嗎!”
何云眼神中透露出來的神色完全沒有任何屬于何云的氣息,這人此時的懷疑與質(zhì)問都集中到了一個很嚴重的級別,我面對這樣的何云,竟然有一絲同情。
我用自己能吼出來的最大的聲音說道:“你和我永遠是陸風(fēng)妖的敵人,我愿意和你合作,絕對不背叛你!”
我從未明著面對一個人表示出這樣的肯定,也沒聽過別人這樣問我,當(dāng)時的情形說危機就危機,說著玩也是說著玩,下一秒何云臉色就變了,他恢復(fù)了原來冷漠的神色,說道:“對,要的就是這個氣勢,這樣我們就有機會打敗陸風(fēng)妖了。:
“kao,你在耍我啊!蔽也桓实卣f道,不過也多虧何云的這次戲耍,我成功的把自卑和顧慮都拋之腦后,我其實是有些絕望的,被這么一吼,我精神了不少。
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全力以赴就可以了,其他的先放在一邊。
“這包袱里的東西還沒看完呢,你確定你要拿走那根降魔杵了嗎?”
“我確定。”我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你只能選擇兩件!
“為啥啊?”
“藝多不壓身這個說來很輕巧啊,可讓你短時間精通很多那是不可能的,你只能用兩件,一個攻擊,一個防御,你想好了再說。”
“袈裟給我。”
越看越像送死啊,這袈裟一穿上,感覺就和死后拍照片似的。
我不相信這袈裟沒有任何用處。
這高僧自己用自己的身體練出了鳳凰血,可我相信她不是一次成功,肯定也有失敗的時候,那么他一定也有相應(yīng)的準備,我懷疑這個袈裟就是高僧用作防火的東西。
一手袈裟,一手降魔杵,這是我的裝備,確定好了,也不想反悔了。
這兩樣?xùn)|西都有用,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那你呢,你打算用什么東西來面對陸風(fēng)妖的攻擊呢?”
“都要。除了你的降魔杵和袈裟之外,包袱里的這些我都得用!
“你這樣不怕不精通嗎?”
這才剛剛和我說過啊。
“不,這些我只需要熟練就可以了。我要復(fù)原。”
“復(fù)原什么?”
“我要復(fù)原這個佛尸,將這個佛尸從盛到衰重新來一遍!”
“好大的口氣!蔽胰滩蛔⌒α耍也皇浅靶ΓS刺他,我是知道他的底氣的,這人果然傲骨尤存,他可不是那種胡亂吹牛的人,敢說出這句話,自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知道我為什么和你說必須在這里待慢三天嗎?”
“記得,你才剛說過,還沒幾個小時呢,熱熱乎乎的一句話。”
“因為我想修煉陰陽顛倒之法,這包袱里共有十三個家伙事,個個都有各自的神通,有的能水土不禁,有的能散出彌天大霧,有的能除魔衛(wèi)道,有的也能漫天過海,這包袱里還有十件道具,雖然少了你兩件,也丟了一件,但我能做出來,十件道具,足以困住陸風(fēng)妖了!
“等會兒,那剩下一個是丟了嗎?
大概吧,反正我下山找了這么長時間,沒找到!
“你能詳細說說那玩意兒的細節(jié)嗎,說不定我能找到呢!
“你這話什么意思?”
“說。,”
“那是一把扇子,可攝山攝水,是最重要的道具!
“……沒了它,我們的成功幾率有多大?”
“一成。”
“有呢?”
“五成!
這家伙說的……不就是我之前用的那把扇子嗎?
那把扇子,就別在我的腰上,就在我的腰上!
楚唐宇,得快點找到楚唐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