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尋真終于明白了,賀蘭鏡為何要送來阿南了,他完全當(dāng)做這一天的羞辱的睚眥必報。
她走到床榻上,深深吸了兩口氣,手緊緊捏著被子。
她也不知元微到底有沒有睡賀蘭鏡,反正也是元微的身體,她睡,她不睡,都是既定的歷史了。
這般想著,她掀開了被子——
入目的,是一個閉目的少年,認(rèn)命的,絕望的,安順的。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賀蘭鏡,今夜的他,穿著紅色的深衣,臉龐干凈而俊美,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龍涎香氣。
“賀蘭!彼p呼。
賀蘭鏡一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猝然睜開眼,“濃濃?!”
他的眼里先是難以置信,再是詫異、揣測、厭惡……千百種感情一瞬之間交雜在了一起。
“皇太女?楚王殿下?”他嘲諷地問道。
“嗯。”季尋真垂眸。
“好啊,有人跟我說,皇太女殿下在折花宴上鐘情于我,只要我前來與她歡好,便赦了蘭娘的罪!
“沒想到皇太女殿下竟是你!
“濃濃。”少年撐起身子,挑釁地與她對視。
季尋真能感受到殼子的顫抖,她渾身都不自覺地抖動,她想逃,想馬上從這里逃跑。
正當(dāng)她要動的時候,她的肩膀被少年摁住了,“濃濃,你好重的心機(jī)!
“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騙蘭娘。你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少年的眼里浸著淚光。
他的手握住少女肩膀,“你知不知道,蘭娘明日就要問斬了!
“你讓我怎么辦,你讓我怎么辦呀……”
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元微的殼子先于季尋真的腦子先動,“賀蘭,只要我倆這一夜,母皇就會赦免她!
這是女皇親口對元微說的,元微也認(rèn)認(rèn)真真地告訴了賀蘭鏡。
話一落音,季尋真就麻了。
她服了元微了,這時候怎么能說實話呢?!
賀蘭鏡本就已經(jīng)懷疑了元微,這句話不正是在刺-激他嗎?
果真,登時季尋真肩頭驀然一疼,賀蘭鏡雙目赤紅,手指深深地?fù)高M(jìn)少女的背脊,“蘭娘,是否是你設(shè)計?”
季尋真搖頭,“不,不是!
她不背鍋,堅決不背。
“呵!辟R蘭鏡湊了上去,在她耳邊咬牙切齒,“你教我如何信你,你這個騙子。”
“我……我可以即刻就走。”季尋真疼得鉆心。
賀蘭鏡一把將她扯到了懷里,力氣之大,出手之狠,令季尋真意想不到。
“你走了,蘭娘的命怎么辦?”賀蘭鏡垂下頭,一口咬住了季尋真的耳朵。
這一動作,激得季尋真渾身一激靈。
“你可真會啊,濃濃!辟R蘭鏡手指一勾,季尋真的腰帶應(yīng)聲而落。
就在這時候,一直在賀蘭鏡身體里的沈澗,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控制這具身體了。
明明在剛才,還是賀蘭鏡這具殼子做主導(dǎo),一直到了這時候,他居然可以自主控制這具身體的行為了。
只是三年來的附身,他也與賀蘭鏡融合得差不多了。
此時賀蘭鏡的絕望、瘋狂與黑化,深深影響著他,他呼吸粗重、精神混沌,充滿惡意地盯著懷中的少女。
在此之前,宮廷女官已逼迫賀蘭鏡服下了藥,那種藥,能令他意亂神迷,盡情盡興。
就算他此刻乘興擁有了她,也讓人無法找出任何端倪。
況且原本的歷史里,賀蘭鏡不止和元微今夜做了夫妻,日后的無數(shù)個日夜,他們都彼此糾纏。
只是沈澗面對的不是元微,而是元微殼子里那個他可望不可即的靈魂。
真的……可以么?
少女在他的懷里顫抖,她抬起頭,那張溫吞的臉一瞬間變成了原本那張英氣又美麗的小臉,她的眼里含著月光與水光。
沈澗的腦袋轟地一下理智全無了,他知曉這一定是甲蟲的設(shè)計,甲蟲是這個夢境的主宰,它在這個時候,將季尋真原本靈魂的模樣呈現(xiàn)了出來,那個……沈澗魂牽夢繞的模樣。
他要她,他要她,他要她!
就算她恨他、罵他、唾棄他,他也要她,沈澗低吼一聲,撲了上去。
夜很長……很長……月光照在季尋真蜷縮的腳背上……
少女幾度痛暈了過去,混亂而又迷離的夜晚。
作者有話說:
談明月:狗子,他作弊。
越不驚:狗子,他作弊。
真真:狗子,他真的在作弊啊~。。
作者:嘿嘿嘿~~~
隨機(jī)20個小紅包~
第94章 拈花惹草
“啊……啊……啊。。。 奔緦ふ姹粔趑|住了。
“怎么了?!”宛如玉石敲擊的聲音。
季尋真睜開眼,看見了那雙清澈又明烈的眼睛,她安下心來。
她又摸了摸身體,并沒有任何損壞或者勒痕,這才放下心來。
那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得仿佛那種感覺還停留在身體里。
那男人太可怕了,就像是瘋了一樣,不停地要她。元微的身體又是頭一遭,那男人也不過是個童子雞,自然疼得撕心裂肺。
奇怪的是,那明明是元微的身體,為何……為何……就像她自己的一樣真實?
她暈了又醒,醒了又暈,那男人還沒完沒了了。
真是人菜癮又大。
最后她實在是忍不了了,心想要么被規(guī)則電死,要么被疼死吧,于是一腔孤勇翻身上馬,親身指導(dǎo)。
直到現(xiàn)在,那種感覺……還真實的存在于她的四肢百骸,令她驚心動魄,心跳不止。
“無事吧?”談明月的臉湊了過來,一雙明烈的眼睛緊緊盯著她。。
她抬頭看他,明明是一個晚上,仿佛真的在夢里過了三年,經(jīng)歷了那樣濃烈的愛恨。
她看見那張與賀蘭鏡相似的臉,胸中竟涌出一股百感交集。
不不不,她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自己是季尋真,不是元微。
她不能被元微的感情帶著走了。
“無事!奔緦ふ嬗悬c不敢看少年,眼神撲閃。
這種感覺很奇特,明明只是做夢,也明明只是既定的歷史,她仿佛做了什么對不起少年的事一般。
少年挑眉,這像沒事的樣子?
她怎么這么喜歡逞強(qiáng)。
就在湊近她的那一刻,他聞到一點異樣的氣息。
他感到奇怪,執(zhí)了她的手,翻來覆去地聞了兩遍。
“怎么了?”季尋真渾身還酸疼不已,忍著痛問。
“奇怪的味道!闭劽髟迈久。
談明月從小對氣味異常敏感,又以斬妖除魔為己任,怎會分辨不出,這是屬于妖魔的味道。
強(qiáng)烈的、雄性的、霸道的妖魔氣息。
這種氣息,好像是要把眼前的女人強(qiáng)硬占領(lǐng)了一般。
少年當(dāng)即強(qiáng)硬捏過季尋真的手腕,閉目輸入真氣。
那霸道的真氣一瞬間沖刷了季尋真的四肢百骸,將她那一身雄性的氣味沖散,也將她體內(nèi)殘留的感覺沖刷得干干凈凈。
談明月輸送的真氣太兇猛了,令季尋真從心靈到身體,好似被填滿了一般。
寢宮里的炭火燒得很旺,整個屋子溫暖如初夏,她感到呼吸有點不暢。
她心中知曉,談明月這是不顧規(guī)則的電療在救她,可給她的錯覺卻是,談明月似乎在驅(qū)趕在她身上,另一個雄性留下的印記一般。
“好了,住手!”有句話叫虛不受補(bǔ),這么濃烈的真氣,她現(xiàn)在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住。
“哼!闭劽髟率樟耸郑鬼。
忍著被規(guī)則反噬的痛,咬牙。
季尋真:“???”
他哼什么哼啊,莫名其妙的。
她不過就是在夢里和人有了一些接觸而已,那又不是她自己的身體,是元微的啊。
他這一副娘子拈花惹草回來,被他發(fā)現(xiàn)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季尋真還是小心翼翼問。
“沒什么。”談明月撇過頭。
真的像捉奸在床隱忍不發(fā)的丈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