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沒有當自己是賀蘭鏡,也沒功夫去理什么元微,他只是抱著那殼子里的靈魂,那個他求而不得的靈魂……
他沒有壓抑此刻自己身體的感覺,而是想著那個人,輕輕地喘息出聲。
猙:“……”
這種時候,還是回避吧。
完了之后,沈澗又沖了一次涼,才徹底地鎮(zhèn)定下來。
猙游弋在溫泉旁,小心翼翼地問道,“主人,小甲蟲送您的大禮,您還滿意么?”
沈澗半睜著瀲滟的眼,“猙,我抱了她一晚上!
主人從未用如此像正常人的語氣跟它說過話,習(xí)慣了變態(tài)的猙,有點不習(xí)慣。
“她在我懷里!鄙驖緮n住雙臂,仿佛摘星抱月。
“眼里只有我,很可愛!
“猙,把那甲蟲叫來,讓它改變這個空間的流速,我快要……等不及晚上的到來了!
他閉上眼睛,他才不管那甲蟲怎么報復(fù)人類,怎么去捕殺登山者,怎么去威懾上清界。
他要她,他只要她……
再多點,再多點……還要很多很多……
作者有話說:
季尋真:兩個男人為我瘋狂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白天一個,晚上一個,真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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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惱羞成怒
大清早,季尋真睜開了眼。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一個少年的臂彎。
她揉了揉眼睛,仔細辨認自己的身邊人,才確定了,這是少年阿南。
殼子是阿南,而里子,是談明月。
這就很刺-激了。
談明月睡著了,他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在瓷白的皮膚上落下一層麥影。
她盯著他看,聽著自己心臟跳動的巨大聲響,吞咽了一下自己的唾液。
“你在看什么?”談明月睜開了眼。
如日之升,如月之恒,他的眼睛藏著某種亙古的東西。
“你的眼睛真好看。”季尋真緩緩道。
她蹭上去,輕輕親了一下他的眼皮,“早上好,做夫妻的第一天。”
談明月顯然不習(xí)慣這種親昵,他僵了一下,“假的。”
“嗯,做假夫妻的第一天!鄙倥鴾赝痰男,可那雙眼睛里的靈魂,卻如此的跳脫與靈動。
談明月:“……”
少女撐起身子,“孤之……側(cè)夫,你是要繼續(xù)歇息一下呢,還是要隨孤一同檢視絕遠城呢?”
語調(diào)悠長,慢吞吞的,水鄉(xiāng)獨有的調(diào)子。
談明月正要說話,女人又湊近了,聲音稍大了點,以大得那兩個彤史聽得到,“側(cè)夫昨日辛苦了,身子若是不爽,繼續(xù)歇息,晚一點起罷!
兩人皆是耳聰目明之人,聽得到兩位彤史的悄悄話,“看來那傻子女帝還是挺享受的嘛!
“地仁氏族本來就空有一身力氣,昨晚女帝當然是爽到啦。”
“……”
“……”
談明月那就算到了這時候,還正襟危坐的氣度,終是有了一絲的裂痕。
他瓷白的皮膚,一點點浸染了胭脂的緋紅。
轉(zhuǎn)眼間,那惱人的女人又垂下了腦袋,分明長了一張溫吞的臉,卻住進了一個狡詐若狐的靈魂,“夫君!
她甜甜地喊了一聲,好似桃花酥的酥皮,輕輕一敲,碎進了心坎里。
“你這樣子,真好看……”
“好看到……我又忍不住欺負你了。”隨著這句話的落音,她輕啄了一下他的耳垂,仿佛蜻蜓點水,又仿佛萬象梵音。
轟隆隆地……鋪天蓋地又震天撼地地……敲擊著談明月的心扉。
談明月闔上了眼睛,一向忍耐力極強的他,呼吸深深淺淺的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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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康宋小二,是姜承光、周延三人組的一員。
他沒有姜承光的沉穩(wěn)狠辣,也沒有周延的英俊無恥,他年齡居中、身高居中,能力也居中。
為周延和姜承光是從,心安理得地做著其他兩人的刀。
然而現(xiàn)在,他沒法站在他倆的背后了。
宋康一睜眼,他成了大慶軍的一員,隨軍駐扎在絕遠城外。軍營里來來往往都是糙漢子,刀劍相交的練武聲不絕于耳。
宋康一抬眼,就看見了那幾行流著血的紅字,上面寫著:
第一:你乃大慶軍賀蘭將軍旗下攻城兵王二狗,行攻城兵該行之事,如有違背,死。
第二:一日之內(nèi),獵殺城中百姓三人,官員一人,人數(shù)不達,死。
第三:盡力活下來。
宋康盯著第二條盯了半天,他跟姜承光不同,他的心還沒有這么狠這么絕。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這些營帳里的士兵們、絕遠城里現(xiàn)在的居民們,所有的人殼子里,都是登山者。
殺靈獸他沒有心理負擔(dān),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殺了也就殺了。
可殺登山者,他是害怕的。
況且,他的能為也達不到啊。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旁的一個壯漢發(fā)出了一陣詭異的笑聲,“殺人?”
“讓我殺城中百姓和官員,那不是普通人啊,那是登山者!”
“不,殺登山者我辦不到,辦不到!”
就在這時,那壯漢的臉扭曲了,原本舒展的五官一瞬間緊湊到了一起,他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眾人最先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是從他的身高,他開始一寸寸變短。
而后有人尖叫了一聲,“看他的腳!”
立即捂住了嘴,害怕一旦做出和角色不符的事情,也會變成男人這樣。
眾人往他的腳看去,紛紛瞪大了眼睛,這是怎樣一幅可怖的場景啊——
男人的腳開始坍縮,一點點地……像是被抽掉了血肉一般,折疊,坍塌,壓扁。
從腳到膝蓋,到大腿,到腰部……
最后,他整個人都壓扁了。
所有人幾乎同一時間閉上了眼睛,不忍看,也不敢看。
慘叫聲好似還懸浮在空氣中,摻雜著受害者爆出來的血霧。
這時候誰也不敢動,連方才最憤憤不平的人,也都老實了。他們知曉了,不要反抗紅字,反抗沒有好果子吃。
幾息之后,才有人終于鼓起了勇氣。
替方才那個被壓得只剩下一張皮的人收尸,真的只剩下一張皮了,一卷就收攏了。
收尸的那個人甚至有種錯覺——
這樣收尸還挺方便的。
該死的宋康也產(chǎn)生了這種錯覺,他狠狠撫住自己的額頭,這下子沒得選了。
所有在大慶軍這邊的登山者,都要被逼著去殺絕遠城的城民了,那城民殼子里的,也是他們登山者自己人啊。
現(xiàn)在,只等他們的將軍——賀蘭鏡,指揮下一次攻城了。
宋康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開始磨刀霍霍地等待了。
從晨間一直等到了中午,那賀蘭鏡居然都還沒有下達出發(fā)的指揮。
宋康慌了。
他原以為自己心理這一關(guān)是最重要的,沒想到他算個球,領(lǐng)導(dǎo)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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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咱們大軍什么時候動?”六腳甲蟲眼看著劇情不能推進了,不由趴趴走到沈澗面前,悄悄進言。
“動什么動?”沈澗一只腿盤著,一只長腿弓起,下巴支在膝蓋上,還在回味昨晚溫香軟玉在懷的場景。
昨夜,他成了小賀蘭鏡,在夢里抱了小小的她。
就是小了點。
不過他在乎一個殼子干嘛,他在乎的只有殼子里的季尋真,那屬于季尋真的純粹靈魂。
換做平常,她肯定不讓他抱的,她故意離他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