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天那個拆了他寢宮的小丫頭……她的眼睛很漂亮。
另一邊。
“你好呀,我叫蘭因!
賀元隱結(jié)束修煉的時候就看到面前多出來的紫衣少女,下意識地就想要攻擊。是季霜竹在一旁拉住了他的手,告訴他這就是那株蘭草。
“所以你就是李若因說的花妖?”
“哎呦,什么花妖嘛,真難聽,人家可是花靈哦,世間獨一無二的花靈!
天地靈氣附著在某一件物事上,日積月累,或許幾百年幾千年之后就會凝聚出有意識的靈。于天地間一片虛無中誕生的靈,確實和妖是不同的,也確實是難得的,但也不至于說是獨一無二的。
李若因是凡人,區(qū)分不出靈和妖的區(qū)別,那那些散修呢?他們難道也分不出來嗎?
“那你是做了什么叫人差點殺了你?”
“我什么也沒做啊!碧m因臉上露出了無辜的神色!拔抑徊贿^是陪在他身邊啊,只是李若因似乎很不喜歡我陪著他,總是想辦法要趕我走,真是個壞人!闭f完還撒氣似的在地上踩了兩腳。
“啊,不過你們是很好的人,謝謝你們救了我。我要帶你們?nèi)ヒ姲⒚,讓他也認識認識你們。”
“阿明?安王殿下?”
“嗯,你們認識他嗎?他是個笨蛋,如果不是他被人騙走的話,我就不會差點丟了性命呢。等會兒我見了他,一定要好好和他抱怨一下!
看著眼前憤憤不平,嘟噥著一會怎么懲罰李若明的蘭因,賀元隱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蘭因姑娘,安王殿下他……”
聽完賀元隱的話之后,原本還跳腳要去找李若明的蘭因突然安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看著賀元隱。
“你說,阿明病了嗎?”
“那我要去給他治病,我的血可以治病的,以前阿明病了的時候都是我用血給他治的!
說著她便要伸手取血,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現(xiàn)在是虛無的。
“我,我怎么會這樣……”
或許是剛才太過喜悅,所以蘭因一時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樣。
“你被關(guān)在消魂陣里太久,魂魄已經(jīng)沒剩下多少了。本體雖然已經(jīng)恢復(fù),但上面聚集的靈早已消散,你現(xiàn)在只是一些殘存的魂魄和意識,被我用靈氣拼湊起來了而已,并不是真正的活了過來!
季霜竹用一種天真的語氣陳述著殘酷的事實。
“我真的死了嗎……”
“怎么辦……他病得那么重,如果不救他,他是不是就要死了!
蘭因的話語里帶著一絲哽咽,時不時還會伸手擦一下臉。賀元隱倒是很能理解她這種心情,結(jié)合剛才季霜竹取血時自己的心情,如果此時是季霜竹陷入了昏迷,那自己一定會比蘭因還要著急。
“蘭因姑娘,我們會想到辦法救他的,目前安王殿下還沒有性命之憂,我們會找到辦法的!
“拜托你們一定要救救他,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會幫忙的!
“放心吧蘭因姑娘,不過為了你的安全,你還是現(xiàn)在回屋里比較好,不要讓人看到你!
安王昏迷了許久,之前墨飛鳥昏迷的時候用靈藥吊著還是氣息奄奄,這里的靈藥只怕還沒有墨家多呢,若是只靠米湯什么的,只怕還沒等他們做什么安王就死了,還是給安王送一些靈藥過去比較好。
從季霜竹手中接過藥瓶的時候,賀元隱瞧見了她弄臟了的衣袖,仔細看看,季霜竹的衣裙上還沾染了點心沫還有灰塵,衣領(lǐng)上還夾著一片枯葉。
賀元隱沒忍住輕聲笑了一下,伸手去拿下那片枯葉,手指無意間碰到了季霜竹的長發(fā)與頸間的皮膚。冰涼溫軟的感覺一同通過指尖傳到心底,感覺有點癢。
“賀元隱,我不舒服。”
賀元隱原本還有點心神蕩漾,現(xiàn)在一聽這話立刻什么心思都沒有了。
“怎么了師尊,您哪里不舒服?”
“這里。”
季霜竹伸手指著自己的心口,臉上寫滿了困惑。
“這里有時候會變得很不舒服,我不喜歡,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之前是頭疼,現(xiàn)在又是心臟不舒服,季霜竹不會真的得了什么病吧?
“那您是什么時候覺得不舒服的呢?那個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嗯……我不記得了!
季霜竹突然覺得,那些原本還很清晰的記憶突然模糊了起來,就連之前那種不舒服的感覺都模糊了起來,她甚至恍惚覺得,那些都沒有發(fā)生過,不過是自己的記憶又一次出現(xiàn)了混亂。
“……”
“那您下次覺得不舒服的時候,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可以嗎?”
賀元隱覺得,他還是晚上問一問百里霜蘭比較好,若真是病了,就送她回仙授門去。
“你要送我回去嗎?我不要!
賀元隱有些驚訝地看著季霜竹,他明明什么都沒說,季霜竹怎么會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的眼睛,你以前想要丟下我的時候,也是這樣看我的。”
看著季霜竹伸過來的手,賀元隱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一點冰涼落在他的眼睛上。
“可以不要丟下我嗎?”
可以帶我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