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三豐遲疑之時。
趙敏站了出來。
“張真人,您可得想清楚,今日他只是想殺宋青書不成,改日他可能就是殺宋遠(yuǎn)橋大俠了。”
她一雙美眸看了眼張無忌,繼而盯著張三豐說道。
張三豐渾身一震。
他確實被趙敏的話影響了。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改不了吃屎。
張無忌是否能夠懸崖勒馬,他也不好確定。
雖然說浪子回頭金不換。
可張三豐擔(dān)心這頭未回。
倒是武當(dāng)派又死了什么人。
張無忌愣了下。
趙敏的話,他聽到的時候,都懵了。
張三豐就在他的身邊,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做出什么對不起武當(dāng)?shù)氖虑椤?br />
他心里也保證,以后堅決不能犯這種錯誤。
可是現(xiàn)在趙敏這話說的,連他本身都覺得,他以后可能還會做出什么傷害武當(dāng)派的事情。
“趙敏!你不要放屁!我怎么可能會傷害宋師伯呢!”
張無忌有些慌亂,他指著趙敏喊道。
這喊聲,似是有些歇斯底里。
趙敏嘴角微微一翹。
“是啊是啊,剛剛某人還想要殺了他的宋師兄呢!”
她雙手負(fù)于身后,眼睛往上看,一幅沒有特指誰的樣子。
宋青書聽聞這話,渾身一怔。
是啊……
張無忌剛剛想殺他……
那豈不是說,以后可能也殺他爹?
有過第一次,就可能會有第二次。
他也不敢確定,張無忌真的能夠改過來。
以前他同張無忌的關(guān)系,就不怎么樣。
也因為張無忌小時候太過受寵,讓他有點眼紅。
雖然在偶像林平之的引導(dǎo)下,他積極陽光,向陽而生。
但是張無忌會是什么樣,他也不敢確定。
“師祖……我覺得這話,有幾分道理!
他低垂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看張無忌。
張三豐看了眼宋青書,有些驚訝。
他沒想到,宋青書竟然不愿意相信張無忌。
若是他不管林平之的想法,將張無忌留在武當(dāng),那還好說。
可是宋青書,是他大弟子宋遠(yuǎn)橋的兒子。
一時間,饒是活了百多年的張三豐,也陷入糾結(jié)之中。
趙敏看到張三豐肥嘟嘟的臉上,出現(xiàn)如此糾結(jié)的神情。
嘴角劃過一絲得意的笑。
“張真人,不管你的決定如何,最起碼讓我先醫(yī)治俞大俠的腿,你看如何?”
林平之瞥了眼張無忌,沒有再說什么。
方才趙敏出言之時,他并沒有阻止。
那是因為他也不想張無忌,留在武當(dāng)。
但是趙敏的話,已經(jīng)說到那個份上。
他若是再說的話,可能會引起張三豐的反感。
現(xiàn)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獲得張三豐的好感。
醫(yī)治俞岱巖,就是獲得張三豐好感的辦法。
“可以可以!當(dāng)然可以!”
張三豐連連點頭。
他的目光中,帶著難以掩蓋的喜意。
他三弟子的腿,他是一點辦法沒有。
如今林平之能夠醫(yī)治好,他自然高興。
“好!
林平之頷首。
他轉(zhuǎn)過身,看著躺在床上,昏迷的俞岱巖。
神照經(jīng)的內(nèi)力,再次輸入俞岱巖的體內(nèi)。
俞岱巖的雙腿,在神照經(jīng)內(nèi)力的刺激下,竟然在不斷地抽搐著。
雖然抽搐的幅度不大。
但是起碼有了動靜。
近二十年,已經(jīng)近二十年。
俞岱巖的腿,沒有任何的動靜。
“動了!動了!”
張三豐興奮地眼睛已經(jīng)瞇成一條縫。
終于,他的三弟子能夠站起來了!
林平之帶著微笑,收回了神照經(jīng)的內(nèi)力。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張三豐。
“張真人,差不多了!
林平之松了口氣說道。
還好,神照經(jīng)的內(nèi)力確實強大。
在沒有用到黑玉斷續(xù)膏的情況下,僅憑神照經(jīng)的內(nèi)力,就已經(jīng)讓俞岱巖恢復(fù)。
張三豐顫顫巍巍地走到床邊。
他探出手,想要摸一摸俞岱巖的雙腿。
后又似乎想到什么,又將手收了回去。
“老三能夠下地了么?”
張三豐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看著林平之問道。
林平之眉頭微微皺著。
他覺得,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雖然剛開始或許會有些不適應(yīng)。
“應(yīng)該可以。”
說著,他食指中指,并成劍指,于俞岱巖的脖頸處一點。
“唔……”
俞岱巖發(fā)出帶著疑惑的嗚咽聲。
他緩緩睜開眼睛。
感覺腿上的褲子,貼著似乎有些不舒服。
他下意識地扯了下褲子。
然而就這個行為,讓他頓時愣住。
為什么……
他能感覺到褲子有些不舒服?
難道……
他驚疑朝著四周望去。
首先進入他眼簾的,便是他那雙目泛紅,眼眶中帶著水霧的師傅張三豐。
“師傅……”
俞岱巖呆滯地喊道。
這一句師傅中,似是有些心酸,有些愧疚。
“老三,你終于醒了……”
張三豐在眼眶輕拭。
都一百多歲的人了,還在這里流馬尿,也是怪丟人的。
“你快試試,能不能下地走路!”
張三豐激動地說道。
或許俞岱巖覺得這輩子都無法再行走。
但是他卻等著一天,等了許久。
“走路……”
仿若是出現(xiàn)幻聽般,俞岱巖渾身一震。
他能走路了?
真的假的?
為何他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我真的能走路了么……”
俞岱巖神情恍惚地看了看張三豐,又略過林平之,看向了宋青書。
房間里,他熟悉的就只有張三豐和宋青書。
只有得到他們的點頭,他才敢試著下地。
“試試,快試試!
張三豐扶著俞岱巖的肩膀,攙扶著他,怕他摔倒。
“好!”
俞岱巖也有些激動。
他的手臂扶著張三豐,緩緩從床上挪下。
在雙腿稍稍接觸地面的時候。
盡管穿著鞋子。
可是那種冰涼,是他前面近二十年,都未曾體驗過的。
時隔近二十年。
再次接觸地面,讓他有些激動地手足無措。
在他剛試著站起來的時候,便朝著地上倒去。
“老三!”
張三豐趕忙扶住俞岱巖。
他的神情甚是緊張,就如同看親兒一般。
武當(dāng)七子,在許多人的眼中,是張三豐的弟子。
實際上,在張三豐的眼中,卻猶如己出。
“沒事!我沒事!”
俞岱巖的話語,有些難掩激動。
剛剛雖然幾近摔倒,但是他也確實感受到腿部的力量。
也就是說,他確實能夠下地走路。
自然欣喜不已。
他撐著張三豐的胳膊,緩緩地走了幾步。
林平之見到這一幕,也是松了口氣。
看來俞岱巖確實沒有問題。
“恭喜俞……”
道賀之言,還未說出。
武當(dāng)山上,便傳來幾聲鐘鳴。
“鐺!鐺!鐺!”
鐘鳴聲聲入耳,猶如喪魂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