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簡今天在家里,沒有到處浪。
知道卓月遇到危險,他第一時間就想要去卓家,不過被傅天澤拒絕了。
他和傅二叔兩口子在家里焦急地等待卓家的回信,接到傅天澤的電話,急忙接通問道,“哥,卓月怎么樣了?”
“沒什么大礙,不用擔心。家里有什么情況?……你有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傅天澤直截了當?shù)貑柫诉@么個奇怪的問題,傅簡也覺得很奇怪。
不過他也沒放在心里,看了看一臉擔憂的爸媽就說道,“沒事,家里什么事都沒有。哥,你別擔心!
他們正說著話,就聽見別墅的門鈴響了。
有傭人去門查看,不大一會兒回來就對傅二太太說道,“外面沒有人!
“是不是誰惡作劇?”不過住這附近的鄰居都素質(zhì)很高,別墅區(qū)又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讓人進來,不太可能有人惡作劇。
更何況傅家是城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豪門,誰敢上傅家惡作劇。
傅二太太皺了皺眉,不過沒有計較這件事,就對傭人說道,“不用在意,算了。”她正讓傭人不用搭理,就聽見別墅的門鈴又響了。
刺耳的門鈴聲響起,急促又有著說不出來的奇怪的感覺。
傭人又想去看一看。
可突然,一只紙人迅速地從樓上一個房間出來,下了樓,直奔別墅的大門口。
傅二太太他們都在別墅里,看不清楚別墅外大花園的大門口發(fā)生了什么。
可夜色里,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慘叫。
凄厲得讓人感覺到背后發(fā)涼。
這慘叫聲很短暫。
不大一會兒,一只身上的紅色衣服更鮮艷了幾分的紙人搖搖晃晃地走回來,摸著懷里揣好了的一張縛鬼符,一邊幫傭人把別墅的大門給關(guān)上。
紙人看起來輕輕松松,可傅簡眼睛卻直了。
他就盯著紙人的綠褲腿邊緣迸濺狀的一片血跡看了一會兒,就繼續(xù)跟安靜的手機的另一端說道,“哥,我們家好像撞鬼了。”
雖然紙人沒說,不過通過紙人臉上那詭異的開心,仿佛豐收的喜悅的笑容就知道,他們安安又賺錢了。
那就是說,剛剛在門外摁門鈴,傭人出門卻沒有看到人影的,其實是一只邪祟。
想一想,傅簡沒覺得多害怕。
因為邪祟見多了,早就習慣了。
更何況還有紙人。
他只不過是平平常常地報告了一下自家見鬼日常。
可傅天澤握著手機的手卻微微用力。
“怎么了?”卓總就跟放下電話的傅天澤問道。
“傅家也差點進邪祟。被紙人攔住了!备堤鞚沙聊蹋浑p黑沉的眼睛仿佛壓抑的黑云,聲音低沉地對卓總說道,“傅天賜如果和邪道天師有往來,那圖謀的就是傅家的財產(chǎn)。他的確最恨我,可在他的心里,如果我沒有繼承人,那傅簡和卓月就最有可能繼承我的財產(chǎn)。”
因為和親弟弟感情不好,自己又沒有繼承人的話,就算傅天澤已經(jīng)表明遺產(chǎn)寧愿捐給做慈善的,可以傅天賜喪心病狂的作風,他或許為了掃清有可能的障礙,寧愿殺錯也不放過。
他也會在謀害傅天澤的同時,把有可能跟自己爭奪財產(chǎn)的傅家人和卓家人也一起給害了。
畢竟害一個也是害,不如多害幾個。
卓總臉色很不好看。
“也就是說,為了這點財產(chǎn),他是真的要給咱們絕戶?”
“有可能。”傅天澤看似平靜,可眼角微微抽搐,冷冷地說道,“他雖然現(xiàn)在進了警局,不過如果已經(jīng)打款給邪道天師,那現(xiàn)在襲擊我們的就是這些邪道天師。對不住!
如果他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有了繼承人,那傅天賜只會專注在他的家庭上,而不是連累其他的人。
卓總搖了搖頭。
他冷淡說道,“傅天賜就算了,還在局子里。你先送你爸媽去非洲!
日子過得好了,才會想什么繼承家產(chǎn)這種有的沒的。
給他們閑的。
第168章
卓總要先下手為強。
先收拾不了傅天賜,不過可以收拾別人。
傅天澤當天晚上,就送他爸媽出國。
什么都沒讓帶,就給拿了鋪蓋卷。
這么干脆直接,而且一點風聲之前都沒有,打了他爸媽一個措手不及。
等驚呆了的傅天澤的爸媽被拖上了車送去機場,才大聲哭鬧。
傅太太給傅天澤打電話,大哭著叫道,“小澤,小澤我錯了,你不能這么干,我是你親媽!”
就算是出國也在國外吃香喝辣養(yǎng)尊處優(yōu)半輩子的人,去了非洲,還什么都不給帶上,連錢都不給,這是想要他們老兩口的命!
至少,至少送他們?nèi)ド钯|(zhì)量高的國外也行!
她慌了,知道傅天澤一向說干就干是動真格的,就大聲求饒。
傅天澤對這種求饒開了公放,就在卓家讓大家聽。
卓總一臉解氣,覺得這還便宜傅太太了。
傅家這對夫妻就該也挨個詛咒試試。
當然,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便宜她了。
卓總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非洲那頭的分公司。
只要傅太太過去了,就讓她自己種田吃飯。
國內(nèi)是不可能再給他們夫妻倆生活費。
“送你們?nèi)サ耐砹。”面對求饒,傅天澤卻只有這么一句冷酷的話。
害人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別人的無辜還有可憐。
對傅太太兩口子的哭聲,他充耳不聞,直到下屬稟告說已經(jīng)送他們上了飛機,傅天澤才掛斷了電話。
當掛斷了電話,他就準備回家看看家人的平安。
安甜猶豫了一下也站起來想走……雖然卓總說這壞事大概率是傅天賜干的,不過安甜也知道,或許也有可能是自己連累了卓家。
她想要離卓家遠一些,免得最近再給他們添麻煩,可才想走,就被卓太太弱弱地拉住了手腕。
安甜垂頭看卓太太。
卓太太柔柔弱弱淚眼朦朧地看著她。
她可憐兮兮的。
好家伙,剛剛聽親大哥親大嫂被送去非洲,也沒流一滴眼淚呢。
“您?”安甜試探地問道。
“安安留下吧!
“我留下才可能會危險。如果有人盯著我,知道我和你們感情好,有可能會連累你們!卑蔡鹦⌒囊硪,生怕把卓太太給嚇著。
淚眼朦朧的美麗女人對她露出柔軟的笑容,可手卻死死地抓著她的手腕弱弱地說道,“那他們可真壞。就是這樣,安安才更要留下來!
她就對安甜小聲說道,“都不是安安的錯,怎么可以為了惡毒的人懲罰我們自己?”她說這話的時候,剛剛才差點被邪祟抓走的卓月也點頭說道,“遇到點威脅就跟你劃清界限?想得美,別想甩掉我們!
他們一定要挽留安甜留在卓家。
安甜就留了下來。
晚上,睡在卓家的房間里,僵尸躺在床上,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摸著自己已經(jīng)沒有心跳的心口。
她知道自己應該遠離他們。
可當他們挽留自己,告訴她不是她的錯,安甜又覺得真好啊。
他們給予她的感情,真好啊。
美好得讓人想要落淚,又覺得很幸福,很溫暖。
冰冷冷硬的心都有了溫度。
讓她忍不住厚臉皮地也想要留下來,留在給予自己這份善意的身邊。
“所以,還是得趕緊把這些邪祟給收拾了!苯┦谲浐鹾醯谋蛔永锓藗身,小小聲地有點犯愁說道,“也不知道到底源頭在哪里。”
她本以為抓捕了遲賓就已經(jīng)算是抓捕到了源頭,可現(xiàn)在看看,其實還是有疑點的樣子,就是……遲賓雖然心狠手辣,可其實也挺菜的。
可那種可以掩飾抹去記憶的詛咒,不太像是遲賓能做得到的事情。
更何況遲賓的話語也有一些違和的地方。
比如他堅持自己是個天師,而不是邪祟,這種堅持就很令人疑惑。
如果他曾經(jīng)是個天師,卻差點把自己折騰成一個丑陋恐怖的邪祟,那么,他一直以來研究想要長生的辦法都是從哪里得到。
還有去救蒙笑笑她哥這件事里,安甜還是覺得在女鬼的記憶里看到的遲賓的那一魂一魄很怪。
魂魄不全是大忌。
遲賓怎么就敢把魂魄拆了?
他為什么確定魂魄被拆分不會出問題?
她有點著急了,不想再讓這些邪道天師給傅家造成傷害,第二天跟卓家打了一個招呼就去了警局。單處忙完了,就跟安甜在辦公室說話。
他跟安甜說道,“傅天賜這次沒法狡辯。他給邪道天師打款的數(shù)額巨大,就算狡辯說給朋友轉(zhuǎn)款也說不過去。他有嫌疑,可以繼續(xù)被扣押,不過現(xiàn)在麻煩的不是他,是安太太!
他沒說安太太是安甜的母親,只用冷淡的稱呼,安甜好奇地問道,“為什么說她麻煩?”
“她尸毒侵蝕至少也有半年時間。”單處沉吟著對安甜說道,“可能已經(jīng)無法復原!
安太太中了尸毒,沒有辦法再回到從前,只會在尸毒的侵蝕下慢慢地變成恐怖的樣子,然后尸毒發(fā)作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