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傅太太想讓這虛偽的女人少裝蒜了。
裝得柔柔弱弱地騙男人的同情心,這不是白蓮花么!
可她想大聲嚷嚷,被卓總冷冷地看了一眼,頓時不敢說話了。
她惹不起卓總。
傅太太恨恨地看著這個虛偽做作的小姑子。
裝成柔弱可憐的樣子,火眼金睛的卓總竟然看不出來。
雖然他們夫妻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卓總年輕的時候沒見過多少女人的世面看不出來,可現(xiàn)在年紀(jì)也不小了,總該什么都見識過。
商場上的事火眼金睛,難道他還看不出自己的老婆是個什么虛偽的裝柔弱的貨色?
傅太太憤憤不平,覺得卓總真的就特別容易被女人欺騙,被卓太太騙。
聽說卓總現(xiàn)在很喜歡那個叫安甜的小姑娘,提起來跟卓月這個親閨女一樣的喜歡,好像那個安甜也是一朵小白花來著?
那些曾經(jīng)給她通風(fēng)報信的朋友說了,當(dāng)初安甜第一次出現(xiàn)在酒會上,穿著公主裙,躲在角落柔柔弱弱,怯生生不敢說話,裝得可太像了。
傅太太簡直都要氣死了。
聽說安氏地產(chǎn)現(xiàn)在的所有人是安甜了。
那肯定是傅天澤在幫她的忙。
不是傅天澤,那小姑娘能拿出那么多的錢來收購安氏地產(chǎn)?
寧愿給小白花花錢,也不肯養(yǎng)自己的親弟弟,是么?
傅太太眼睛里全都是血絲,可看出傅天澤是真的不耐煩了,哪怕心里很多話想罵出來,卻不敢再說什么。
因為傅天澤不許他們留在傅家的別墅,他們憤憤不平地準(zhǔn)備去他們名下的一個公寓去休息,臨走前,傅太太轉(zhuǎn)頭,怨恨地看著夜色里傅家別墅的影子。
沒有一個人來送他們。
傅家全家這樣的冷漠,傅天賜咬了咬牙,看了從一開始就一直沒吭聲的父親,低聲說道,“爸,媽,傅天澤是肯定不讓我們好過了。要不然,我們試試那位大師的意思?”
他們在國外遇見了一位很厲害的天師,天師說,只要用強悍的邪祟詛咒傅天澤,傅天澤就死定了。
只要沒有傅天澤這絆腳石,他就能繼承傅氏集團。
“不著急。”傅家老兩口對視了一眼,傅太太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傅天澤也不是好惹的,這么多年,他認(rèn)識不少天師。我擔(dān)心咒了他,他一次死不了,以后就警醒了,咱們就沒機會了。倒是不如你趕快結(jié)婚!
她對傅天賜急忙說道,“他有錢有勢,可這個歲數(shù)身邊都連個女人都沒有,不正常,八成喜歡男人!只要你趕緊結(jié)婚生了孩子,他沒有繼承人,還不是得挑你的兒子繼承傅家?到時候,整個傅家全都是咱們的!
那得等到猴年馬月。
傅天賜英俊的臉微微扭曲。
“只要你有了孩子,傅天澤就沒用了。那時候再聯(lián)絡(luò)那位大師!备堤囊粰M說道。
那還行。
就是得趕緊結(jié)婚生孩子。
傅天賜總算點頭了。
“至于最近,咱們別去找他的麻煩。激怒了他,他再把我們趕到國外去怎么辦!备堤f完,算是他們的全體決定。
所以,雖然他們回來了,倒也算是風(fēng)平浪靜,安甜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有人還對自己不滿。
她和江心吃過飯以后就回了學(xué)校。
因為警局現(xiàn)在的警力充足,除了江心,無論是紅毛僵江鐵牛還是黑貓邪祟,都超兇的,關(guān)于工作就沒有安甜什么事兒。
她就是又去了庫房一趟,把那幾只邪性的女鬼交給單處去搜魂,看看是誰想抓黑貓邪祟,之后的生活就大部分重新變得平靜下來。
直到到了過新年的時候,十二月份的節(jié)氣已經(jīng)很冷了,還下了兩場雪。
安甜抽空去警局,得到了一張最優(yōu)秀臨時工的獎狀。
獎狀就很讓僵開心了,竟然還有獎金,就讓僵頓時又學(xué)會了……卷成優(yōu)秀員工是有錢賺的。
安甜把這充滿紀(jì)念意義,自己抱著大紅花站在領(lǐng)獎臺上的照片在朋友圈群發(fā)了一下,得到點贊無數(shù)。
茅山派弟子們紛紛在下方留言,說她是最美的小警花。
僵尸,僵尸肉麻得一天沒吃飯。
反而是傅天澤給她點了贊以后,就給她打電話。
“過年你回你哥那么?”傅天澤就問道。
“不回。等過春節(jié)的時候再回去。”
“那來家里吃飯。……帶上吳威。”傅天澤說道。
雖然在國人的眼里,春節(jié)才更加熱鬧團圓,可新年好歹也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既然傅家在本地,當(dāng)然不需要安甜沒什么趣味地在學(xué)校度過。
安甜愣了一下。
“吳威也可以去么?”她本來是想和吳威在出租房過新年的。
“他不是你手下么。”傅總,大氣!
他一點都沒有忘記現(xiàn)在還有一只邪祟吳威在獨守出租房。
這樣周到,什么都為她想到,安甜好半天都沒說出來話……這樣的用心,她還能說些什么?她就用力點了點小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就麻煩了!
她在學(xué)校似乎變得開朗了,傅天澤無聲地勾了勾嘴角,輕聲說道,“到時我過來接你們。”他和安甜約定好了,順便就開始整理了給安甜預(yù)留的房間,又順便在房間的小冰箱里放了幾袋新鮮的血袋。
準(zhǔn)備充足了,等到了過年的時候,他就接了安甜和吳威一起來家里。
說起來,吳威其實也可以勉強出現(xiàn)在大家的面前,不過他血紅色的眼睛就有點嚇人,所以一直都不怎么現(xiàn)形。
可傅家人經(jīng)歷得多了,沒什么好害怕的,熱情地讓吳威不用客氣,趕緊現(xiàn)形,順便……
“聽安安說你廚藝特別好。小伙子,廚房是男人的天下,你該去做飯了!备刀兔奸_眼笑地對秀氣的紅眼小伙兒說道。
吳威:……
吳威看著熟練地系上圍裙下廚房的傅家男人們。
當(dāng)看到連傅天澤都披著圍裙去干活兒,邪祟深深地感受到……
男人之間要不要這么卷?
做飯也要爭的么?
靠著一手金融理財外加做飯好吃才在安安的身邊站穩(wěn)腳跟的邪祟心累得不行。
眼瞅著連卓總都去廚房洗菜去了,安甜探頭探腦,呆呆地問道,“卓總也會做飯的么?”
“會啊。我爸從小就會給我媽做飯了。他倆青梅竹馬……”卓月小小聲地跟安甜說道,“不過他平時工作忙,我媽舍不得他下廚做飯,不是還有傭人么!
可卓總還是時不時地做一兩樣卓太太喜歡的口味的菜色。
當(dāng)然,卓月也能順道吃兩口。
不過卓總做的飯馬馬虎虎的水平,比不上傭人的手藝,也就卓太太能欣賞,卓月其實更喜歡傭人的飯。
她們就在客廳里說話,安甜大部分把自己縮在沙發(fā)里默默地聽著,只有傅二太太愛熱鬧,說說笑笑。
傅天澤剛做好了一份菜,看見小姑娘呆呆地豎著耳朵聽大家八卦,他對安甜招了招手。
“傅總?”安甜跟著他進了一個朝北的房間。
厚厚的遮光窗簾大白天的也拉著,屋子里昏暗一片,傅天澤走到房間小冰箱前,從里面拿出一袋血袋遞給她。
“離吃飯還有幾個小時,你先吃個血袋。”傅天澤頓了頓,僵硬又不自然地說道,“別餓著!
第106章
安甜的眼睛瞪圓了,看了看血袋,又看了看傅總。
“啊……”給她準(zhǔn)備得這么周到么?
有,有點小開心。
“謝謝傅總!彼齻窝b普通人,在學(xué)校的時候當(dāng)然不能啃血袋吃。
不吃的時候不想念,可現(xiàn)在血袋近在眼前,她就很饞了。
接過來,擔(dān)心卓月上樓找人看見這么驚悚的一幕,她急忙先把房門關(guān)好,順便咔擦一聲,給房門掛上鎖。
輕輕的一聲咔擦輕響,讓房間整個密閉,昏暗的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寂靜的昏暗里,甚至聽得到小姑娘淺淺的呼吸。
冰冷的,沒有半點熱乎氣的呼吸。
除了他,不會有另外一個人知道,她的呼吸都只是在偽裝。
偽裝成一個普通的,活著的人。
傅天澤看著近在咫尺,在自己的面前毫不設(shè)防,一口咬在血袋上的小姑娘。
黑暗里,他的目光難得變得柔軟溫和。
小姑娘抬頭,歪了歪小腦袋。
小小的獠牙齜出。
“傅總,你的眼神有點奇怪!
哦。
忘記了。
黑暗里,這小姑娘看得更清楚了。
傅總面無表情地把目光調(diào)整到嚴(yán)肅。
“慢慢吃,不用著急!仡^給你做血漿藍莓蛋糕!备悼傄呀(jīng)學(xué)會了很多種菜色,做蛋糕尤其一流,讓傅二叔甘拜下風(fēng)的那種。
他抬手摸了摸安甜的小腦袋,看見她乖乖答應(yīng)了一聲,就問道,“安家有沒有人來打攪你?”安氏地產(chǎn)現(xiàn)在的主人是安甜這件事,安家早就應(yīng)該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么,傅天澤就想到那一天耿家的傭人和安雪凝躲在大學(xué)外面的角落說話的場景。
一開始,他并沒有想起來那傭人是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