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門的質(zhì)量,質(zhì)量不行!卑蔡鸩话驳馗磉叺呐魅苏f道。
女主人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年久失修吧!彼D難地說道。
“就是這樣!”僵尸眼睛一亮,感覺客戶是如此善解人意,周老師的眼光還不錯,朋友挺好的。
她快步進了地下室,就看見黑暗的地下室里,泛起陰冷的感覺。
整個巨大的地下室里除了一個大大的山水畫擺件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泛起了陰冷氣息的擺件讓安甜直接走到它面前,她看著兩米多高的巨大的山水畫擺件,看著上面那大片的山林還有山脈,很快,盯住了從山林之間若隱若現(xiàn)的一個突然晃動了一下的影子。
影子的腳下,還有一個隱晦的,隱藏在畫下不太明顯的凸起。
雪白的手上出現(xiàn)淡淡的黑色煞氣,她伸手,一把從這山水畫里,把影子從這擺件中抓了出來。
一聲尖銳的嚎叫。
一道黑色的影子慢慢地從擺件之中被扯了出來。
安甜看了一眼,又聞了聞,微妙地聞到這影子上還有一點貓味兒。
黑貓正死死地盯著這影子,炸毛。
溫婷尖叫了一聲。
尖叫里,僵尸捂住黑影的嘴巴,捂嘴,扯掉腦袋,摸尸,搜魂,一氣呵成,順手把兩截的黑影塞進縛鬼符。
她頓了頓,小手握成拳頭,一把砸在這兩米高的山水畫擺件上。
就仿佛聽到了一陣巨大的碎裂的聲音,若隱若現(xiàn)的一個奇怪的陣法被她砸碎,整個山水畫破碎了一地,從畫中,開始流淌出漆黑的孽氣和一陣陣讓人不舒服的氣息。
溫婷正覺得這種氣息讓人頭暈,就聽到地下室門外,突然傳來了驚恐后又痛苦的尖銳叫聲。
聽到這是丈夫一家人,溫婷忍不住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地下室。
安甜垂頭先摸索了一下從山水畫擺件中摔出來的一個畫得格外詭異的陣盤,看著這陣盤被自己砸裂開,就拿著轉(zhuǎn)身也離開了地下室。
她回到別墅客廳的時候,溫婷正驚駭莫名地捂著嘴,和許大師他們一起看著自己的公婆還有丈夫。
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鐘,這三個人的面貌就蒼老了幾乎二十年。明明應(yīng)該是年輕英俊的男人,可現(xiàn)在卻變得滿臉都是皺紋。
“這,這是……”
“你被借命了!卑蔡饎倓偹蚜嘶辏透鷾劓谜f道。
“借,借命?”
“地下室里是一個借命的陣法!卑蔡鹁湍弥蛔约簱爝^來的陣盤給溫婷看了一眼說道,“我給那只邪祟搜了魂,這借命的詛咒是當(dāng)年,你丈夫一家人求助了一個邪魔外道的天師制作出來的。只要詛咒你,每天讓你的生命慢慢地消耗,他們就可以得到你的生命力,無病無災(zāi),還保持住不再衰老的健康狀態(tài)!
那只邪祟就是溝通這個陣法和溫婷之間的紐帶。
溫婷之前說每天都感覺到床邊有人,就是這邪祟在順著詛咒想要偷取她的生命回到陣法里,再由陣法分散給她的公婆三個人。
這一家人靠著這樣的辦法,每天都在盜取溫婷的生命。
溫婷不敢置信地捂住嘴角。
安甜的話,讓她不敢去相信。
可看著突然變得蒼老了的丈夫還有公婆,她又知道,安甜絕對沒有蒙騙她。
“那他們現(xiàn)在是?”
“陣法反噬而已。邪魔外道的東西,一旦反噬,就是十倍百倍的反噬!卑蔡饘ψ鲪旱娜说乃阑畈桓信d趣,為了自己的辛苦費,就跟溫婷解釋說道,“他們選擇你作為這個祭品。不過大概是沒想到,你還認識許大師。許大師……是有真本事的!
雖然接連挨打,不過安甜也得承認,許大師很有能力,她就繼續(xù)說道,“你們結(jié)婚的時候,許大師應(yīng)該送過你保命的物件吧?你得感謝他,要不是你身上有懂行的天師給的東西,別說結(jié)婚后還僅僅只是貧血疲憊,早就成人干了!
她這么耿直,還夸了自己,粗中有細的許大師就謙虛說道,“過獎了!
雖然這么說,不過許大師本能地很精明地跟安甜商業(yè)互吹,“我前一陣子不是又給了你一個護身符么。那就是安小姐的作品,是非常難得的東西!
他吹噓了一下安甜,安甜抓了抓小腦袋不太好意思,溫婷怔忡片刻,先麻木地跟許大師和安甜道謝。
之后她目光落在懷里眼神兇惡的黑貓身上,輕聲說道,“這么說,咪咪之前總是不讓我吃她做的飯,是因為要保護我?”
黑貓:……
黑乎乎的貓臉上,扭曲出一個栩栩如生的痛苦表情。
是什么貓生疾苦,才會總是被叫做咪咪?
“它也是一只邪祟。借尸還魂的……借了黑貓的身體!
第102章
“邪祟?借尸還魂?”
黑貓的身體頓時僵硬。
它緊緊地盯著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個啥的安甜。
“怎么,不是精怪成精么?”許大師震驚地問道。
借尸還魂他懂。
可人類的身體不要,還魂到貓身上,這種他不能懂。
“不是精怪。是附身。說起來,溫小姐當(dāng)初撿了這黑貓的時候說過它奄奄一息的吧?那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死去的黑貓,之所以活下來,是因為有邪祟附身。……講究!”
安甜就給黑貓比了比大拇指說道,“不喪良心地去附身活人,而是選擇了死去的黑貓,你是一只好邪祟。”
黑貓的身上的氣息很斑駁,不過再仔細地看一眼就知道,這是一只借尸還魂的邪祟,死氣很重。
可比起侵占普通人的身體的邪祟,這邪祟有原則,只附身了黑貓……安甜就跟抱著黑貓的溫婷禮貌地問道,“這貓是邪祟,你還要么?”
黑貓垂頭,耳朵耷拉下來,蔫蔫地把自己掛在溫婷的手上,等待命運的判決。
被揭穿了真身,大概“咪咪”也做不成了。
“要的!睖劓幂p聲說道。
安甜彎起眼睛笑,看著這個正溫柔地撫摸懷里黑貓的年輕女性。
周老師說的對。
她的確是一個很善良溫和的好女人。
黑貓愣住了,一雙總是兇兇的眼睛呆滯地瞪圓。
“我撿到它,就沒想丟掉它。無論它是什么,既然撿到,它就是我的責(zé)任,也是我的家人。而且這么長的時間,謝謝你保護我!
雖然安甜說得嚇人,說黑貓借尸還魂,說它是個邪祟,可它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她,一直都在努力地保護她。
想到這里,年輕的女人垂頭,輕輕地親了親黑貓油光水滑的大腦門,認真地道謝說道,“謝謝你保護我!
黑貓被活人柔軟溫暖的嘴唇輕輕觸碰,僵硬著,一雙貓眼呆呆地看著她。
很快,它垂頭甩了甩尾巴,哼哧了一聲,高冷地縮進了溫婷的懷里。
安甜就笑了笑。
邪祟是陰冷的,是和活人的世界格格不入的。
可總是有一些原因,會被人類的善良感動,得到和陰冷的生命完全相反的溫暖與幸福。
她文藝了一下,就咳嗽了兩聲,就跟溫婷小聲說道,“你就給二十萬吧!
許大師覺得這收費仿佛便宜了。
“只要二十萬么?”溫婷詫異地問道。
“看在你的確是個好人!卑蔡鹦÷曕止玖艘宦暎瑴劓勉读艘幌,柔和地看著面前這個哼哼了兩聲的小姑娘。
她答應(yīng)了一聲,要了安甜的賬號,很快,安甜收到短信提醒,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被打款了五十萬。
她詫異地看著溫婷,就看見她對自己微笑。
黑貓?zhí)筋^看了一眼,撇嘴。
它對安甜喵喵了兩聲。
安甜耐心地聽著。
“你還會貓語?”卓月正生氣地看著那三個突然衰老的人。
聽說這一家人喪心病狂拿別人的生命來滋養(yǎng)自己,卓月簡直氣壞了。
一轉(zhuǎn)頭她就看見安甜和黑貓正一只喵喵,一只側(cè)耳傾聽,覺得安甜真是厲害得不行。
安甜一邊嗯嗯地聽著黑貓越來越高亢的喵喵罵街,一邊嘴角僵硬地跟卓月說道,“是,是邪祟在說話。”
是隱藏在喵喵叫中的邪祟的陰冷低語。
話說這邪祟……進了黑貓的身體,真的把自己活成了一只黑貓。
行吧。
咪咪喜歡就好。
“它說什么了?”卓月八卦地問道。
“它本來好好地在山里當(dāng)一只與世無爭的邪祟,突然就被幾個邪門的女鬼追殺,跑進了別墅區(qū)想找個沒人的別墅躲躲……嗯,就那么什么!
安甜突然含糊了起來,聽著喵喵聲里的罵街,就不吭聲了。
這邪祟發(fā)現(xiàn)自己跑進了普通人生活的地方,擔(dān)心邪門的女鬼傷害活人,還因為受了傷跑不動了,就想藏到?jīng)]有人的別墅,實在不行就只能背水一戰(zhàn)。
誰知道才進了一個無人別墅的地下室,女鬼跟著追殺上來,好家伙,突然從地下室里鉆出幾只笑容詭異,行動卻格外迅速的紙人。
幾只紙人渾身恐怖的尸煞之氣,沒理它,直接把那幾只女鬼撕掉了腦袋,順便摸尸……就算再恐懼這幾只邪門的紙人,黑貓也看見紙人從女鬼的身上摸出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物件。
還有兩只紙人掏出了縛鬼符……身為邪祟,拿著縛鬼符去抓鬼,還講不講邪祟的基本法了?!
感覺到紙人身上的危險性,它急忙逃走,不過因為精疲力盡,不得不附身在路邊一只剛剛失去生命的黑貓身上。
黑貓揮著貓爪喵喵破口大罵,罵那幾只無緣無故追殺自己的女鬼,順便提醒安甜,做天師的,趕緊把危險的紙人給抓起來。
它擔(dān)心紙人會出來害人。
這就不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