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甜順手一撈,撈出個漂亮晶瑩的水晶球。
水晶球不大,可精致剔透,里面還有漂亮的小房子。
小房子里,影影綽綽仿佛有一道哀嚎扭曲的小小黑裙子的小人。
裝飾品?
安甜聞了聞,水晶球上都是女鬼的氣息,算是女鬼掉落的東西。
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漂亮的女鬼水晶球……擺在棺材里,可以給自己當(dāng)陪葬品!
有了陪葬品的棺材,聽起來都不那么寒酸單調(diào)了呢!
安甜的眼睛亮了,深情款款看著女鬼。
能幫她賺天師驅(qū)鬼費,能掉落讓她被其他僵羨慕的陪葬品,還能賣給局子,簡直渾身都是寶。
安甜淚目了。
愛惜地把女鬼往縛鬼符里一塞,看見她消失在手上的臨時符箓里,她就把符箓收好。
也不知道死掉的女鬼能不能換錢。
先收著。
回頭去市局問問。
她忙碌完了,手里干干凈凈,當(dāng)女鬼被縛鬼符完全吸收,雪白的手上的血污也全都消失。現(xiàn)在的安甜,又是一顆白白凈凈的小姑娘。
至少,當(dāng)傅二叔匆匆地開著車過來,看到他們的時候,安甜就已經(jīng)怯生生地揣好水晶球,在跟傅總談之前約定的勞務(wù)費了。
別提當(dāng)看見傅簡以后幾個人平安是多么高興,傅二叔開車飛奔回了傅家,看著透明的虛弱的兒子對自己笑了一下,慢慢地走回到了身體里,傅二叔對安甜千恩萬謝。
守在傅家唯恐有什么變故的許大師一臉懷疑人生。
“這么快?”
雖然午夜公交車危險等級一般般,不過也不能這么快吧?
難道今天晚上那公交車?yán)餂]有乘客?
可至少也得有一個把傅簡束縛在車上的厲鬼來著。
他忍不住就看了兩眼還站在傅總身邊,正心滿意足地往裙子那鼓鼓的,也不知道揣了啥的小兜兜里塞一張支票的小姑娘。
她第一次笑得這么甜,眼睛都要瞇成一條縫,雖然一張瓷白的像是洋娃娃的臉依舊沒有什么血色,不過看她的樣子就和剛才那營業(yè)表情完全兩樣。
許大師粗中有細(xì),發(fā)現(xiàn)安甜這出門一趟一根頭發(fā)絲都沒有亂,傅簡人就回來了,他就心里揣度,八成這小姑娘還真是茅山派的精英弟子。
他是散戶,很愿意和大門派的弟子結(jié)交香火情。
雖然奇怪安甜明明有師門,不過一些關(guān)于業(yè)務(wù)上的事就仿佛菜鳥,不過他還是知無不言。
“其實安小姐去問單處長是最方便的!痹S大師笑著說道。
安甜正瞇起來笑的眼睛凝固了一下,垂頭,哼哼了兩聲。
“單處長忙,可忙!彼卣f道。
忙著給她相親……介紹工作伙伴呢。
“今天謝謝你了。”不管許大師是存著什么目的在交好她,不過他陪著自己在傅家說了很多天師這一行工作的常識還有注意事項,安甜心里很感謝他。
她想了想,就跟正冷眼旁觀的傅天澤要了兩張之前有天師過來剩下的黃紙還有朱砂,畫了兩張符箓遞給許大師,不好意思地說道,“送給你!
符箓又不花錢,僵尸最喜歡作為禮物送人了。
“叫許哥就行!
“那許哥叫我安安!
“行!”許大師笑著應(yīng)了,接過符箓看了一眼,愣住了,急忙又想要推回去說道,“這是青雷符?貴重了。不至于,不至于!
做天師的,什么危險都可能會遇到。
如果只是防身的符箓也就算了。
可攻擊類的符箓一向都很稀少,也昂貴,青雷符一張市面上賣三十萬呢。
許大師雖然想抱大腿,不過拒絕包養(yǎng)……拒絕占小姑娘的便宜。
安甜卻沒有拿回來。
許大師跟她說的一些經(jīng)驗還有教訓(xùn),還有隱隱提醒她要更多小心同行什么的,她覺得這都是真心的。
既然是真心地跟她說這么多的事,她真心給許大師符箓,這不是一樣的事么?
雖然青雷符貴,她知道,不過這兩張又不是花錢買的。
對活人的推來推去,安甜覺得自己的社恐又要犯了。
“既然安小姐是真心送給你,那許大師不用推辭。”傅天澤站在一旁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在許大師詫異的目光里淡淡地說道,“如果覺得過于貴重,不如這段時間在業(yè)務(wù)上多帶帶她。安……安安年紀(jì)小,經(jīng)驗不多,你是有經(jīng)驗的人,帶著她工作,讓她多長長見識。”
他這話讓安甜眼睛一亮,急忙點頭。
天師這一行據(jù)說水深。
要是有個老油條帶自己,那她會少走很多彎路。
不過,傅總為什么也叫她“安安”?
他和她很熟么?
遲疑了一下,摸了摸裙子兜兜里的三百萬,安甜,乖巧!
三百萬的感情,傅總當(dāng)然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了。
“這……安安可是茅山派弟子,用不著我?guī)О。”這么出色的精英弟子,茅山派肯定會非常重視,還用得著他一個散戶帶她做工作?
許大師遲疑,傅天澤卻只在安甜欲言又止里淡淡地說道,“茅山派家大業(yè)大習(xí)慣了,應(yīng)該讓她學(xué)學(xué)接地氣的天師經(jīng)驗!
接地氣……就是弱小,窮酸,茍著唄?
接地氣的許大師敢怒不敢言,努力在臉上擠出笑容。
天師這一行,只要來過,別管有沒有給解決問題,都是有辛苦費的。
看在傅家這一趟給自己二十萬的辛苦費,許大師粗中有細(xì),忍了!
“那行,安安。咱倆留個電話,如果我接了什么活兒,我就聯(lián)系你,咱們一起去看!痹S大師胡子拉碴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雖然傅總很可氣,不過安甜還是很善良的。
他對安甜是真的很有好感,畢竟天師一行里這么禮貌又乖巧的小姑娘很不常見。
他拿出手機,記錄安甜的聯(lián)系方式,撥打過去。
“手機在家里,我回家了就加上你!苯裉焓蔷蒲,安甜身上沒帶手機。
許大師笑著點了點頭。
傅天澤單手插在西裝褲袋里,一只手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干什么。
看到傅家的事也算是結(jié)束了,許大師拿了傅二叔感激連連的辛苦費很快離開。
當(dāng)他走了,沒有那么尷尬了,傅二叔才遲疑地走到安甜的面前,緊張地搓著自己白胖的手不安地問道,“安小姐,小簡現(xiàn)在就算是沒事了么?他現(xiàn)在怎么還沒醒?而且,聽說他是被一個女鬼給扣住了?那這么多天,不會影響他什么吧?”
他就傅簡這么一個兒子,別提多寶貝了,更何況傅簡也很給他爭氣。
別看他長得跟豆包似的。
可他兒子帥。
他緊張地看著安甜。
安甜想了想之前傅簡的魂從公交車上下來以后的狀態(tài)。
“魂沒事,就是被女鬼抓了幾下。多曬曬太陽,多散心……多喝熱水!
喝熱水。
萬能的來著。
萬事皆可喝熱水。
不過看在三百萬的份兒上,安甜是有良心,懂得售后,留住回頭客的僵,她拿剩下的黃紙和朱砂給傅家留了幾道符箓,順便給寫了一張安神湯的古方。
這古方上好幾味中草藥,傅二叔看不太懂,不過看見安甜凝神坐在座位里,用毛筆在紙張上書寫藥方,就覺得這特別高大上。
“沒想到安小姐的字也這么好。”傅二叔給兒子的救命恩人拍馬屁。
傅天澤看了一眼,露出淡淡的詫異。
他二叔這次不算拍馬屁。
安甜的這一筆字竟然真的很漂亮。
“安小姐竟然還會開中藥方。博古通今。 备刀謇^續(xù)拍馬屁。
不過這一回,安甜嘴角隱蔽地,僵硬地抽搐了一下。
那個什么……這又要怎么狡……解釋?
“茅山派弟子,會用毛筆,開幾個藥方,不是很簡單的事么!
她的身后,傳來男人冷淡的聲音。
小姑娘的眼睛微微瞪圓,可莫名地,就覺得心里安穩(wěn)了下來,沒有那么心虛了。
原來茅山派竟可以是萬能借口。
“對!”她用力點頭,“就是傅總說的那樣!”
可幫了她大忙了。
傅總真是好人!
第7章
“這樣啊。茅山派天師,可真是博學(xué)多才!
也不知是傅總的話比較權(quán)威,還是安甜看起來就很乖巧,反正大家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