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掃了一眼說話的妖修,表情有些不悅,不會說話也就算了,還不會挑說話的時候,太蠢了。
偏偏這么愚蠢的話還有人附和,是玉辰殿的人,云凈蕪眼皮跳了跳,飛快地瞄了一眼凌翾,對方根本不管她去了誰身邊,他眼里只有女君一個。
那附和妖修的人正站在凌翾左側(cè):“這也不算說錯!睂Ψ接镁褪抡撌碌恼Z氣道,“凝冰君‘隕落’這五百年,人界一直太平極了,不管與妖界還是魔界都相安無事,偏是凝冰君回來這個時候,就出了這樣大的事……”
話題被挑開,他們好像忘了剛才是誰阻止了窮奇,一個接一個非議著挽救了生命的人。
“凝冰君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恐怕是太兇了,克死同門不算,還要克整個人界!
“五百年前人魔大戰(zhàn)是他阻止的沒錯,可在他出現(xiàn)之前也沒有這樣的事,說不好就是他帶來的。”
他們越說越覺得是這樣,隱隱聚集起來要和謝殞為敵。
風(fēng)寒溪忍無可忍,毫不留情地一道靈力過去,幾個非議謝殞的人全都吐血跪地。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有生之年本宮主竟還能聽到如此可笑的言論,君上克整個人界?若沒君上,五百年前人界已淪為魔界泥潭,仙界高高在上,根本沒發(fā)現(xiàn)我們在魔族的屠戮中水深火熱,是君上自爆元神后才引起注意!你們今日這般忘恩負(fù)義,剛才就該讓你們死在窮奇腳下!”
“窮奇?!”
“竟然是窮奇……”
更多的聲音開始議論,他們沒有風(fēng)寒溪見過的市面多,根本沒想到那會是傳說中的上古兇獸之一,一個個都嚇壞了,躲在同門大能背后。
他們對謝殞的感情很復(fù)雜,既希望得到對方的保護(hù),又有方才那些人說的擔(dān)憂——也許這都是謝殞帶來的呢?
唯獨(dú)芙嫣知道事實真相。
謝殞可不是什么天煞孤星,他是仙界帝君,他曾來人界是為了什么她不知道,但她肯定災(zāi)難絕對不是他帶來的。
“風(fēng)宮主。”
伽藍(lán)殿元和法師現(xiàn)身,帶著一眾白衣佛修趕來,他們剛為慘死的無辜百姓收斂過魂魄,每個人手里都拿著聚魂燈,面色沉重。
對伽藍(lán)殿的人,風(fēng)寒溪態(tài)度好上不少:“元和法師!
元和法師望向謝殞所在的方向,謝殞一直在閉目調(diào)息,根本沒理會外界的紛擾,倒是芙嫣在一旁扶著他,順便給他護(hù)法,將對話聽在耳中,表情不太好看。
她并不理會元和法師的眼神,仿若似不經(jīng)意地掃了掃他身后,見到低著頭的不渡后就收了回來。
他沒事就好。
“事情復(fù)雜,這里離伽藍(lán)殿近,還請諸位一同前往伽藍(lán)殿,為今日之事想個徹底的解決辦法!痹头◣煋(dān)憂地望向天裂處,“裂隙只是封印不能徹底修補(bǔ),總會是個問題!
這是正經(jīng)事,風(fēng)寒溪沒意見,但他沒立刻答應(yīng),而是轉(zhuǎn)身走向謝殞,在靠近謝殞的一瞬間,被芙嫣橫著手臂攔住。
風(fēng)寒溪一怔,詫異地望向她,芙嫣笑笑道:“站在那里說就行了!
謝殞緩緩睜眼,沒看風(fēng)寒溪,只靜靜看著芙嫣。
芙嫣朝他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他便什么都沒說,一副無論何事都任她安排的樣子。
風(fēng)寒溪表情變幻莫測,最后定格在溫和上。
“好!彼c(diǎn)頭,輕聲道,“君上可要隨我等前往伽藍(lán)殿商議解決辦法?”
回答他的卻不是謝殞而是芙嫣。
芙嫣聽了半天那群人的話,不禁索然無味。
“商議?用錯詞了!彼唤(jīng)心地瞥了瞥等候消息的眾人,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修士里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在今日之前,她也不乏對其中某一位十分敬慕,但今日之后……
惡心透了。
“他若不去,你們商議有用嗎?”芙嫣直白得讓眾人無地自容,“你們對著天裂只有等死的份,現(xiàn)在談什么商議?你們不過是想知道他有沒有辦法幫你們補(bǔ)天裂罷了,這根本不是對等的談話,當(dāng)他是冤大頭嗎?”
“你這妖女,哪里輪得到你說話——”感覺受到冒犯的天極宗宗主憤怒開口。
芙嫣還沒說什么,凌翾就化出本命劍甩了一道劍光過去。
天極宗宗主臉色難看地盯著玉辰殿所在:“道君這是何意?”
凌翾妖嬈地眼睛掃了掃對方:“你在說誰是妖女?再說一次試試看!
天極宗宗主滿臉震驚,無數(shù)的話想說,卻在這氛圍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后硬生生憋出一口血來。
芙嫣根本不在意凌翾做什么說什么,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對方,她只繼續(xù)道:“你們?nèi)诘饶让,卻還敢在受人庇護(hù)的情形下扯什么‘天煞孤星’。先不說這肯定與他無關(guān),實乃無稽之談,就說即便是他帶來的,那又如何呢?”
她一個個看過眾人:“你們不還是要仰仗他嗎?怎么,你們難道覺得現(xiàn)在這種情況,凝冰君去死了,消失了,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還真有人這么認(rèn)為,聽她這么一說就想應(yīng)和。
芙嫣瞧出來,彎唇一笑道:“睜開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那結(jié)界之后是什么東西,它是凝冰君離開就會消失的嗎?它還在外面進(jìn)不來,就是因為凝冰君還在這里,你們猜我現(xiàn)在把凝冰君帶走,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什么都不許他管,那東西會怎么樣?”
她往前一步,似笑非笑:“反正我和凝冰君在一起,肯定是不會死的,至于你們——”
“你們敢來試一試嗎?”
一片沉默。
沒人開口。
他們不敢。
芙嫣輕嗤一聲:“愚蠢,愚昧,這就是人嗎?”她回到謝殞身邊,見他已經(jīng)調(diào)息得差不多,偏頭問,“這樣的人,有必要幫他們嗎?”
謝殞回答的很快,答案讓大家吃驚極了,但芙嫣卻并不意外。
他說:“看你的意思!
“……”
這樣大的事,卻看她的意思。
剛才還敢喊芙嫣妖女的天極宗宗主臉色更難看了,不知為何心底有些后怕。
不渡站在元和法師身后,終于還是看了過來。
他視線在芙嫣和謝殞身上劃過,心里有些他不明白的酸澀。
“我的意思?那就是不管。”芙嫣故意這么說,拉著謝殞就要走。
果然,還沒走出兩步,剛才還磨磨蹭蹭的一群立刻開口挽留。
見芙嫣執(zhí)意要走,他們還跪了下來,逼著說了冒犯話語的人磕頭認(rèn)錯。
芙嫣瞧見那狼妖被押著磕頭,一點(diǎn)消氣的表現(xiàn)都沒有,但她知道時間不多,不能再浪費(fèi)了。
“我都行,還是看你的意思吧!
她說完就往旁邊一站,余光感覺到不渡的視線,下意識看了回去。
與對方對視一剎,芙嫣雙手負(fù)后,緩緩交握在一起。
謝殞就在她身邊,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靜默著,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應(yīng)。
芙嫣也轉(zhuǎn)眸凝視他,正見他正看著她這里。
他薄唇輕抿,過了一會說:“去吧。”
芙嫣不意外這個結(jié)果,在她看來,謝殞哪怕嘴里說著什么都會聽她的,但他心地肯定有自己的判斷。從他之前為百姓枉死露出的悲憫模樣就能看得出來。
比起中午誒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他這般從不將慈悲掛在嘴上的,才是真正的憐憫世人。
所以他肯定還是會選擇幫忙,如五百年前一樣。
但芙嫣卻好像搞錯了他這么決定的初衷。
他用一種復(fù)雜的,無法言喻的語氣說:“你想去,不是嗎!
芙嫣怔住,滿臉意外。
他發(fā)絲凌亂卻不掩神仙氣魄,尾光稍稍帶了一下伽藍(lán)殿的方向,她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看了不渡,他發(fā)現(xiàn)了,以為她想去見不渡,所以他就決定去伽藍(lán)殿。
是為了她。
哪怕她在意著別的男人,但只要她想要,他好像就沒關(guān)系。
他真的……
芙嫣想不到形容詞。
她有些想不通。
真的有人可以如此無私嗎?
換做是她,不攪亂愛人與別人的來往就是恩賜了,再添助力……怎么可能呢?
謝殞他是怎么做得到的?
芙嫣什么都沒說,安靜地和謝殞一同前往伽藍(lán)殿。
一路上很順利,等進(jìn)了殿內(nèi),她就直接跟著他進(jìn)了同一間禪房。
門外安置他們的小和尚欲言又止,芙嫣見了便說:“放心,我們什么都不做,這里是佛門清凈地,我就算想,也會有分寸的!
小和尚漲紅了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落荒而逃。
跑出不遠(yuǎn),他見到了不渡,立刻停下恭敬行禮:“見過佛子!
不渡沉默了一會,問他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小和尚不敢隱瞞,羞澀至極地一五一十說了。
不渡安靜地站在那,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
禪房里,芙嫣等小和尚走了,就把門一關(guān),轉(zhuǎn)過身來對謝殞說了三個字。
“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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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屑?xì)專簺]人可以真的如此無私,所以我也不是,我只是……
舟不渡:你可真是一杯好茶
屑?xì)專耗銡饽阋瞾?br />
猜猜女鵝要干啥,猜對發(fā)紅包,前三個都發(fā)。
首先排除一個錯誤答案——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