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的時候,‘車前子’轉(zhuǎn)頭看向了吳老二一眼,說道:“那個誰,魂飛魄散能做到嗎?”
自己的偶像說話,吳老二連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我沒那么干過,不過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您是要做到什么程度?單純的魂飛魄散,還是散個幾分,下輩子做豬做狗……”
聽到了吳老二的話,李播臉上的表情大變,擔(dān)心這兩個人真會怎么對付他。當(dāng)下,李播將‘車前子’過渡給他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力氣,都用在了加速血液流動之上,毒血攻心之后,李播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這個卜算了一輩子的男人,終于在自己兒子的卜算之下氣絕身亡……
看了一眼身亡的李播,‘車前子’轉(zhuǎn)過了身體,對著入口的方向說道:“不打算和自己見一面嗎?能見到自己的人可是不多……”
‘車前子’說話的同時,入口的方向憑空出現(xiàn)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正是白頭發(fā)的吳仁荻,女人則是孫德勝他們借住人家的寡婦?吹贸鰜硭麄儌z站在這里不止一會了,女人看著氣絕身亡的李播,眼神當(dāng)中流露出來驚恐地表情……
吳仁荻出現(xiàn)之后,看了一眼‘車前子’,說道:“這也算看自己嗎?明明是看兒子……”
‘車前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吳仁荻,說道:“這個兒子和現(xiàn)在的你有關(guān)系嗎?他二十年后才出生。他和你的關(guān)系不大……”
誰也沒有想到,相隔四十年的吳仁荻見到了自己之后,一開口就有了火藥的味道。孫德勝和蕭和尚相互看了一眼,老蕭大師連連使眼色,示意孫胖子過來說幾句。要不看這個架勢,兩個吳仁荻瘋起來,怕是連自己都敢打……
孫德勝苦笑了一聲,隨后深吸了口氣,走過來說道:“兩位爸爸都消消氣……那什么,我再給現(xiàn)在的吳主任自我介紹一下,我,孫德勝,就是邵杰的女兒邵一一的丈夫,不好意思啊,我們兩口子還有個女兒叫邵舞……您看在她們祖孫三代的份上,一會我有個什么話多話少的,您老人家多多擔(dān)待……”
原本孫德勝打算和這個時代的吳仁荻拉拉關(guān)系,沒有想到白發(fā)男人聽到之后,眼睛卻沖著他瞪了起來。隨后轉(zhuǎn)頭對著‘車前子’說道:“你這是瞎了眼嗎?把邵杰的孩子給了他?他給你錢了?不行,要不還是讓邵杰的孩子做寡婦吧,再給她找一個……”
原本以為‘車前子’會替孫德勝解釋幾句,沒有想到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將身體占轉(zhuǎn)了過去,自言自語的說道:“你以為我沒想過讓一一做寡婦嗎?沒有好機(jī)會嘛……”
“誒?誒!不能這樣啊……”見到兩個吳仁荻在處理自己的事情上,竟然這么默契,孫德勝的頭上也出了冷汗,他一邊后退一邊繼續(xù)說道:“怎么說我和一一還有個孩子,我要是走了,一一八成也要跟著一起走,那我們的孩子怎么辦?不是我說,您不看我和一一的份上,總要替孩子想想,這才幾歲就沒了爹……”
這幾句話說通了吳仁荻,他猶豫了一下之后,還是停下了腳步,隨后看了一眼‘車前子’,說道:“你跟著過來,是不放心我……連自己都信不過了……”
‘車前子’說道:“我來應(yīng)李淳風(fēng)的情,現(xiàn)在該還的還了,只不過這一段我的時空沒有發(fā)生過,等著看你是怎么處理的……”
吳仁荻沒有理會自己,他回頭看了寡婦一眼,說道:“你自己和他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帶著哭腔說道:“我這都是被上頭村的人逼得,他們欺負(fù)我沒有男人,想要霸占我們家的房產(chǎn)。我娘家也接濟(jì)不上,家里沒錢就想來這墳?zāi)估飵c(diǎn)什么回去,想不到遇到了和這個老神仙……”
第一百一十一章
根據(jù)女人所說,三年前她與遠(yuǎn)方親戚肖三達(dá)相認(rèn)。當(dāng)時女人的丈夫趙寶財(cái)已經(jīng)不行了,看著女人可憐,肖三達(dá)便出錢出石料和木頭,將她家房子扒掉重修。肖三達(dá)本來就不在乎錢,他又有些關(guān)系,這一下將女人家蓋的比縣政府都要?dú)馀伞?br />
房子還沒有蓋好,肖三達(dá)便離開了上頭村。房子上大梁的那天,趙寶財(cái)便一命嗚呼了。原本蓋房子這樣的大喜事,一下子變成了喪事。在寡婦的嚎哭當(dāng)中,那些來湊熱鬧吃席的人一哄而散。
趙寶財(cái)是個孤兒,沒有父母姐妹。他死之后,村子里有人便打起了寡婦家這房子的主意——這么好的房子,白白便宜了個寡婦,憑什么?她又不是我們上頭村的人。
趙寶財(cái)下葬半年后,村子里便有人上門騷擾寡婦。一開始這些人想的還很簡單,誰能娶了寡婦,這么大的房子就算便宜他了。當(dāng)下,上頭村還沒有結(jié)婚的光棍、小伙子都上心了,好像蒼蠅一樣,天天聚在寡婦家門口。
只要寡婦出門,這些人便一擁而上,向寡婦獻(xiàn)殷勤,什么煮雞蛋,紅頭繩之類的小玩意兒塞進(jìn)了寡婦手里。還有人弄到了縣城里稀罕的電影票,要請寡婦看電影。沒有想到,寶財(cái)媳婦竟然對誰都看不上眼。這一下子,這些人又不干了——你一個臭寡婦,誰把你慣的臭毛病……
當(dāng)下,整個上頭村的人都開始欺負(fù)寡婦,想要逼著她離開這里。寡婦的自留地時不時被人破壞,到了年底爭的公分只有幾分錢不說,拿到的口糧不是爛的,就是霉的,就是這樣還慘了好幾斤的沙子……
當(dāng)初肖三達(dá)蓋房子做的玻璃窗戶,幾乎都被村里的人打碎了。
好在不久之后,肖三達(dá)又回過來幾次。村里的人不敢招惹這個人。這才消停了一陣子,可是肖三達(dá)一走,這些人又開始鬧起來,這次還有了肖三達(dá)和女人明鋪夜蓋的花邊故事……
好在寡婦娘家還有幾個兄弟,來過幾次幫自己的姐姐出氣?墒钱吘篃o法和一村子的人做對。這么長的時間,寡婦只能勉強(qiáng)維持著。就盼著哪一天肖三達(dá)再回來,替自己教訓(xùn)一下這些缺德的人……
肖三達(dá)沒有等來,就在半年前,卻等到了幾個來村子里受舊貨的小販。他們明著是收舊貨的,暗地里卻趕著古董的買賣。寡婦家鄰居里裝米裝面的陶罐子,竟然換個個半導(dǎo)體收音機(jī)。還有村長四舅家,一個掂桌角的破硯臺,竟然換了二十塊錢,加上三十斤全國糧票。這可是不少錢了……
村子里原本有些好東西,可惜當(dāng)年都被毀壞掉了,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破爛?删褪沁@點(diǎn)玩意,最少也能從收舊貨的手里,換個搪瓷盆,或者保溫的水壺。再不濟(jì)也能換個巴掌大小的鏡子。
這些東西讓寡婦好一頓眼饞,可惜當(dāng)初蓋新房子的時候,肖三達(dá)給置換了不少的家當(dāng),趙寶財(cái)看不上早先家里的老物件,讓女人都給扔了出去,F(xiàn)在寡婦的腸子都快悔青了。就在她翻箱倒柜想要找點(diǎn)老物件的時候,突然想起來當(dāng)初肖三達(dá)和自己說的話,山上有個墳?zāi)梗锩嬗信阗澋膶氊悺?br />
這二年,女人也是被村子里的人折騰苦了。家里的糧食也見了底,向娘家借糧借的多了,自己的兄弟也沒有了好臉色。要是有個寶貝能換十塊錢,再來二十斤糧票,能解決自己很大的問題。
女人也真是被逼得沒有了辦法,半年前趁著夜色,去了那座塌陷的墳?zāi)。原本這里還有當(dāng)?shù)氐墓埠兔癖词,可是兩年多過去,也沒有什么異常的事情發(fā)生。公安先撤走了,民兵也不正經(jīng)看守,到了晚上基本都回家睡覺了。
寡婦趁著夜色,自己一個人鉆進(jìn)了墳?zāi)巩?dāng)中,結(jié)果陪葬的寶貝沒有見到,卻被鬼魅一樣的李播現(xiàn)身,抓住了女人。
李播一個人待在墳?zāi)估镆彩菬o聊,好在他活得太久,已經(jīng)對女人沒有了什么興趣。當(dāng)下,他算到了寡婦身上的事情,便決定要給她出氣……
當(dāng)下,李播給了寡婦一口袋白色的石頭子,誰得罪過她,就在誰家仍幾顆。得罪輕的少扔幾個,得罪狠的就扔一把。到時候,自然有人給寡婦出這口氣。
李播也是活了一千多年的人,看著仙風(fēng)道骨的,寡婦只當(dāng)是老神仙給自己做主來了。當(dāng)下,她連夜拖著口袋回家,路上遇到了曾經(jīng)想要霸占她房子的一個無賴家門口。這無賴前幾天還逼死了自己的老婆,因?yàn)橐粔K錢對不上帳,他對著老婆又打又罵,最后他老婆氣不過上了吊……
寡婦抓起來兩枚石頭子面,扔在了這無賴的院子里。這一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女人因?yàn)樽约罕粦蛩A,自認(rèn)了倒霉?傻搅说诙焱砩,終于出事了……
無賴剛剛下葬的老婆,半夜突然回到了自家床上,在男人身上一頓亂摸。無賴睡的迷迷糊糊,只當(dāng)自己是做夢了。就在無賴睡夢當(dāng)中,要成就好事的時候,天空中突然響起來一道炸雷。
“轟!”的一聲,無賴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自己的老婆不是死了嗎?那懷里的又是誰?當(dāng)他睜開眼睛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切嚇懵了,自己那個已經(jīng)開始腐爛的老婆,正在抱著自己,要進(jìn)行下一步的動作……
第一百一十二章
無賴被嚇傻了,扯著嗓子嚎叫了起來。凄厲的叫聲,將半個村子的人都驚動了。村長帶人沖進(jìn)了無賴家里,也都被眼前這一幕嚇傻了?粗懒说呐颂稍诖采希赃吺潜粐槸偟袅说臒o賴。誰也想不到,這才是村子里噩夢的開始……
寡婦也被這一幕嚇著了,她暫時收了手,不敢繼續(xù)扔石頭子。無賴發(fā)瘋的事情,讓村子里消停了倆月,可是兩個月之后,這些人也不怎么顧忌了。甚至還有一種說法,是無賴喝多了,去墳地把自己老婆挖了出來,扛回家之后酒醒才把自己嚇瘋的。
這么硬說的話,也能說的過去。畢竟當(dāng)時誰也沒有看見……
無賴嚇瘋的事情平息了一段時間之后,村民們都開始折騰寡婦了。只是因?yàn)樽呗返臅r候,寡婦不小心撞了另外一個老寡婦一下,這老寡婦便帶著家里人去女人家里罵街,還將她家里砸了個稀巴爛。這還不算,老寡婦還去糞坑,舀了一勺子大糞潑在了女人的炕上。
原本以為自己下手太狠,決定要收手的女人不干了。當(dāng)天晚上在老寡婦院子里扔了一大把白色的石頭子。
當(dāng)天晚上還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可是隔了一天之后,女人家里就亂套了。女人這二年死了的男人都來家里報(bào)道了,這寡婦一共嫁了三次。三個死了的男人一起出現(xiàn)在老寡婦家里。
老女人年紀(jì)大了,覺輕有點(diǎn)聲音就醒了?墒沁@次她醒過來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嚇懵了,自己半年前死了的男人正在和另外兩個死人撕吧。那兩個死人看著也眼熟,其中一個沒爛干凈的,身上穿著自己嫁給第二個男人死時穿的壽衣……
還有一個已經(jīng)是滿身白骨了,可是看著它的動作,怎么那么像自己的第一任丈夫?老寡婦慘叫了一聲之后,便暈倒在地。
也是從這天開始,上頭村時不時的就開始鬧一下?墒钦l也沒有想到罪魁禍?zhǔn)拙谷皇枪褘D,也是幾乎村子里的人都欺負(fù)過她。
女人也還聰明,她也裝成家里鬧了鬼,逢人就說自己死了好幾年的丈夫趙寶財(cái)回來了。這樣的事情多了,也沒人懷疑到她。
今天晚上聽說車前子、孫德勝他們?nèi)チ藟灥乩,女人心里有了不詳(shù)念A(yù)感,她一路小跑也到了這里,卻在入口見到了從頭白到腳的吳仁荻……
聽了女人的訴說,孫德勝和蕭和尚相互看了一眼,孫胖子先開了口,說道:“老蕭大師,要是特別辦的話,這樣的事情怎么處理?”
蕭和尚看了孫德勝一眼,說道:“你也說特別辦了,不過特別辦被裁撤了,變成你們民調(diào)局了。我現(xiàn)在就是個平頭老百姓,這事你找不到我的頭上。而且不管怎么說,你都是民調(diào)局的人,這件事得你來管……”
孫德勝有些為難的看了女人一眼,嘬了嘬牙花子之后,對著吳仁荻說道:“吳主任——這個稱呼早了點(diǎn),不過您相信我,差不多回去您就是民調(diào)局六室主任了。您看這位大姐的事情應(yīng)該怎么處理?不是我說,我好像沒聽說有過人命……”
“沒人命就放了,那些人也是活該……”看著這個可憐的寡婦,吳仁荻突然想到了自己女兒這一支血脈。想著這些女人也是早早就做了寡婦,未來的吳主任便狠不下心來。他回頭對著女人說道:“趁著沒人發(fā)現(xiàn),你先回去。記著這個胖子的臉,他會給你安家的錢……你也不要替男人守著,活你自己的,人都死了算個屁……”
女人原本以為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沒有想到這幾個人這么輕松便放過了自己。當(dāng)下她想起來這幾年自己的委屈,當(dāng)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吳仁荻說到寡婦不該守寡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了孫德勝一眼,看的孫胖子心里發(fā)毛。他后退了一步,陪著笑臉說道:“那什么還有件事,李播剛剛給我算了個死期。怎么這么巧,就是今晚上。今晚我就托二位的福了,您兩位在這里,就算是閻王爺親自來收我下去,您二位這一關(guān)他也過不去……?”
“今晚就是你的死期,那還真是個好日子。李播也不是不干好事……”吳仁荻臉上露出來點(diǎn)笑容,隨后他繼續(xù)對著孫德勝說道:“你也不用擔(dān)心家里,邵家十幾代人都是這么過來的。我會看著你的女兒,說什么也不能讓她再犯她媽媽的錯誤……”
這時候,‘車前子’也開了口,對著四十年前的自己,說道:“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李播能不能算到卦外之人還是個問題……先找到他的卜算之術(shù),這玩意兒落在心術(shù)不正之人的手里,更加麻煩……”
“你說的是這個?”吳仁荻說話的時候,手里憑空出現(xiàn)了一本厚厚的冊子。他將冊子扔給了;車前子‘,說道:“我在里面拿到的,我看過了,李播遠(yuǎn)不及他兒子李淳風(fēng)……”
第一百一十三章
車前子看著吳仁荻手里的小冊子,眼神突然開始迷離了起來。隨后,小道士一個趔蹊,腳一軟差一點(diǎn)摔倒在地?吹搅嗣媲暗陌装l(fā)男人之后,他先是一愣,隨后看到了吳仁荻的打扮,這才開口說道:“這不是吳仁荻同志嗎?大老遠(yuǎn)的來看笑話——不對,我怎么在這里了?怎么這么臭,誰拉褲了?孫德勝!孫子你又玩尸油了……”
看著車前子突然恢復(fù)了正常,孫德勝第一個反應(yīng)了過來。他沖著空氣大聲喊了幾嗓子:“吳主任您這就走了?不是我說,有事沒事;貋砜纯窗,我兄弟年輕氣盛,被再讓人欺負(fù)了……”
車前子干嘔了幾聲,隨后過去輕踹了孫德勝一腳,說道:“你再和誰說話呢?你們家吳主任不就在這里嗎?還有——等等,哪個吳主任?吳仁荻同志還是我們家老吳?你老丈人來了?我怎么什么都記不——不對,這孫子是不是上了我的身……”
聽到車前自張嘴就胡說八道,孫德勝嚇得伸手要去捂小道士的嘴?上是晚了一步,吳老二走到了車前子的身邊,翻著眼皮看了他一眼,隨后舉起來巴掌,對著小道士的臉頰打了下去。
車前子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是:“不是我……這怎么話說的?您教育兒子,別讓我動手啊,完了完了……孫同志您得替我解釋解釋……”
再睜眼的時候,車前子再次回到了醫(yī)院病房里。這次還是除了眼睛和嘴巴之外,其他的身體部位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一動都動不了。
小道士眨巴眨巴眼睛,回憶了一下自己是因?yàn)槭裁椿氐搅酸t(yī)院。想起來之后,他自言自語的說道:“什么人……要走你就走啊,還藏起來聽窗根。就等著聽是不是有人說你壞話是吧——呸!呀,吐臉上了,還迷眼了……”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房門打開,吳老二推門走了進(jìn)來。他好像是剛剛洗完澡,頭發(fā)濕漉漉的,肩膀上還搭著一條毛巾。
見到了車前子正在拼命眨眼睛,吳老二立即跑了過去,說道:“我的親兄弟誒,你可算醒了……這事兒當(dāng)哥哥的我得和你解釋解釋,打你的是咱們的老父親。老話說的好啊,打是親罵是愛,咱老父親對你——怎么了?迷眼了?哥哥我?guī)湍悴敛痢?br />
吳老二給車前子擦眼睛的時候,小道士開口說道:“你誰的哥哥?你和孫德勝拜把子把我算上了?吳老二,你們論你們的,別算上我啊。我知道把我打暈的不是你,說句上講究的話,你以為是個人就能把我送icu躺倆天?呸!又特么迷眼了,幫我擦擦……”
吳老二急忙又給車前子擦了眼睛,他也不生氣,笑呵呵的說道:“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我心里把咱們的老父親認(rèn)干爹了,你就是我吳老二的親兄弟,你要是覺得不妥當(dāng),你來做大哥,以后兄弟——哥哥你就是吳老二了,兄弟我是吳老三……”
“吳老二,你幫著側(cè)側(cè)腦袋,誒——呸!”被吳老二幫著側(cè)了側(cè)腦袋之后,車前子一口吐沫吐吐在了他的臉上,隨后繼續(xù)說道:“去你的吧,有你這么一個敲寡婦門的兄弟,我可丟不起這個人。孫賊,你再敢和我論親戚,也不是不行。我得提前覺了你的禍根,讓你以后少招惹一點(diǎn)寡婦——說到寡婦了,趙寶財(cái)家的寡婦怎么樣了……”
吳老二被車前子訓(xùn)得臊眉搭眼,不過聽到最后小道士提到了寡婦,他又立馬來了精神,笑了一下,說道:“兄弟你可算問對人了,這個就是哥哥我?guī)椭幚淼摹褘D是特別辦肖三達(dá)家的親戚,本來應(yīng)該是蕭和尚管的,不過他有其他的事情,就把寡婦交代給哥哥我了。
我花錢買了寡婦家的房子,讓我那個前丈母娘看著。又托人在縣城里給寡婦找了個工作,廠子分了間房子,不大也夠住了。過兩年找個對象,再把孩子生了。讓她安安心心過完后半輩子就行了……”
聽了吳老二的話,車前子說道:“那上頭村的事情呢?就這么完了?”
“說完就完,說沒完也還有點(diǎn)尾巴……”吳老二說話的時候,一屁股坐在了車前子的病床上,隨后他繼續(xù)說道:“兄弟你剛——睡著,民調(diào)局的高亮就帶著人到了。他們開始對墳?zāi)估锩娲笏巡,孫德勝留下來幫忙。我送你出來的時候,聽說里面光是可以瞬移的陣法就擺了六百多個。里面還有其他致命的陣法,不過他們的運(yùn)氣好,都被咱們的老父親化解了……”
吳老二說話的時候,車前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說道:“別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我記得吳老二你當(dāng)時也受了致命傷,現(xiàn)在看著人模狗樣的沒事了?”
“兄弟,你忘了哥哥我也是修長生的了?”吳老二呲牙一笑,隨后繼續(xù)說道:“別看不如你和咱們老父親這樣的地步,可這點(diǎn)傷還不算什么。托了當(dāng)年一個小朋友的福,我……”
吳老二的話還沒有說完,病房大門再次打開,隨后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指著吳老二說道:“吳老二還真是你!剛才在浴室門口就看著你的背影眼熟——敢情還真是你,我沈煉兄弟派人來找咱們了,我還想去哪找你老小子,想不到在醫(yī)院看見你了。你還是幾十年前的樣子……”
吳老二回頭看了來人一眼,隨后哈哈一笑,說道:“羅四維——羅老四!都說你死在江瑤的無名墓里了,想不到你還越活越年輕了?現(xiàn)在在哪掙飯折呢?”
這個叫做羅四維的男人以為病床上的是吳老二的晚輩,也沒有搭理車前子,自顧自的說道:“湊合活著,我在這家醫(yī)院里燒鍋爐呢,以前的事情沒臉提了,誰能想到當(dāng)年的羅四維現(xiàn)在會在這里燒鍋爐?六三年的時候把我抓進(jìn)去一段時間,后來證明抗x的時候,我也是有貢獻(xiàn)的,就把我放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吳老二,這你朋友?哪個羅四維啊……”車前子躺在病床上,覺得羅四維這個名字耳熟。突然想到自己小時候,老登兒孔大龍?zhí)崞疬^這個人。還是小道士惹了禍,老道士嚇唬他的時候說的:“你在鬧!你在鬧我就讓羅四維把你抓起來,和死人一起埋棺材里……”
每次這么一嚇唬,小道士都會老實(shí)許多。只是他不明白這個羅四維是誰,憑什么就把自己和死人關(guān)在一個棺材里?
等到車前子再大了一點(diǎn),孔大龍這才介紹起來羅四維是誰:“羅四維啊,民國時候最大的一個盜墓賊。天底下就沒有他進(jìn)不去的墳地,都說他是墳地里出生的遺腹子,下葬的時候聽到孩子哭,結(jié)果羅老四出生了。你可別覺得他就是個盜墓的,羅四維吃住都在墳地里。有糧食就吃糧食,沒糧食就吃小孩。天天睡棺材,半夜出來吃小孩……”
雖然知道孔大龍實(shí)在嚇唬自己,不過年幼時期的車前子還是往心里去了。剛才聽到吳老二提到羅四維,他一下子就想到當(dāng)年的噩夢了。
“我怎么忘了給你們介紹一下了……”吳老二哈哈一笑,回頭指著車前子,對著羅四維說道:“四維啊,這個小兄弟我得給你好好介紹介紹……這就是我親爸爸吳勉的親兒子車前子,現(xiàn)在我們倆還沒有論好大小,要不你先叫幾聲大哥,不吃虧……”
羅四維走的不是修士圈,雖然他也懂一起守墓的陣法,不過畢竟是這個圈子外的人,并沒有聽說過吳勉是誰。只不過他心里有點(diǎn)詫異,吳老二至于對這個半大小子這么恭恭敬敬嗎?
這時候,吳老二又向車前子介紹起來羅四維,說道:“兄弟啊,這個人在他們?nèi)ψ永镆彩谴竺ΧΦ。解放前盜墓第一人說的就是他羅四維了,當(dāng)年他和我一個大侄子混過,還是東北張大帥雨亭身邊的大紅人。抗x的時候,他還弄死過不少的小鬼子……”
“吳老二,別說這么沒用的了,當(dāng)年再厲害又怎么樣?現(xiàn)在就是個臭燒鍋爐的……”羅四維無奈的笑了一下,隨后繼續(xù)說道:“看見你了就好,晚上去家里坐坐。我娶妻生子了,我也有兒子了——倆。吳老二你還單著呢?沒找個順眼的小寡婦,一起搭伙過日子嗎?”
“我也結(jié)婚了,還不止一次……”吳老二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晚上看看我兄弟怎么樣吧,他要是能活動的話,我們倆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