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那么說里面的東西趁亂逃了?”車前子聽的入了神,忍不住插嘴繼續(xù)說道:“胖子,最后是怎么定的性?鬧的那么嚴重,不是一般小鬼干出來的……”
“沒法定性。最后定成未完結(jié)的懸案了!睂O德勝將抽完的煙蒂扔出了車外,又繼續(xù)說道:“因為那次傷亡太大,高老大這次下定決心,請了咱爸爸下山的。不是我說。也是因為這次事件,他們老哥仨鬧翻了。肖三達負氣離開了特別辦。蕭和尚要去找他,把他帶回來和高亮重歸于好……”
“不至于吧?因為一件案子就鬧翻了?那這鐵三角也不怎么鐵嘛!避嚽白涌戳艘谎蹖O德勝,繼續(xù)說道:“這也不對,怎么后來我聽郝主任說的,也不一樣。他說是因為那個誰,他們?nèi)齻才翻臉的。”
“因為有些事情郝主任也不好細說……”孫德勝嘆了口氣之后,繼續(xù)說道:“不是我說,那次傷亡的人員當中,有一個是高亮的侄子。這個人死在了肖三達的面前,他連救都沒有辦法救。高老大知道特別辦的弱點,這才決定要請咱爸爸下山。把民調(diào)局的安穩(wěn)都寄托在他老人家的身上!
車前子說道“高亮的侄子死在那里了?那這三年他沒有再去詳查一下?怎么也得讓侄子死個明白吧?”
“哪有那么容易?兄弟,不是哥哥我說你,真以為那個時候的特別辦都和后面的民調(diào)局似的?那時候遇到大的事件也不行……”孫德勝嘆了口氣之后,繼續(xù)說道:“不過看起來,這次咱哥倆就要鬧個水落石出了……”
“胖子,你說的我怎么覺得有點玄?當年都沒有搞清楚的事情,高胖子怎么知道咱們倆準行?”車前子說到這里,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隨后自己給了答案:“還是拿我當魚餌,釣出來當年的鬼東西,魚鉤是他們家老吳。可惜這次他算錯賬了,老吳昨晚上跟我論革命同志了!
“高老大精細著呢……”說話的時候,孫德勝又掏出來一根香煙,隨后又從口袋里拿出來一個小小的紙包來,將紙包里青色的粉末倒進了煙卷當中。
這時候,汽車停下,司機回頭對著孫德勝、車前子二人說道:“兩位領(lǐng)導(dǎo),火車站到了,還有二十分鐘火車就要開了。高句長特意吩咐的,您二位不用在候車室等蕭科長。直接去車廂等著就好!
“同志你辛苦了,抽根煙解解乏……”說話的時候,孫德勝將手里的煙卷遞給了司機之后,又親自掏出來火柴,給司機點上了香煙?粗榱艘豢谥抵埽@才拉著車前子下了車。
車前子回頭看過去,就見抽了兩口的司機眼神變得迷離了起來。他左右看了一眼,隨后自言自語的說道:“我不是在食堂吃炸醬面嘛?怎么到這里來了……”
第八十七章
高亮還是很周到的,他在火車站安排好了副站長親自接待。將他們倆送到了座位上,由于剛剛過完年,首都去往外地的火車上,乘客并不是很多,車廂里只有四五個人。還基本上都是去外地出差的。
這幾個人當中,有一個身穿藍色工作制服的男人,多少引起來車前子的主意。這人也就三十來歲的年紀,頭發(fā)梳的一絲不亂。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皮革手提包。距離男人兩三米遠,便能聞到一股濃烈的雪花膏味道。
男人手里拿著車票,在車廂里轉(zhuǎn)了一圈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座位就在車前子、孫德勝的對面。當下他將手提包放好,一屁股坐在了車前子的對面,自來熟的掏出來一把瓜子的了過去,說道:“嗑把瓜子磨磨牙……別客氣,出門在外的都是朋友。老話怎么說的來著?在家靠爹媽,出門在外靠朋友……”
車前子本來不打算搭理這個人。不過孫德勝嘿嘿一笑,接過了這把瓜子,一邊磕著,一邊笑呵呵的說道:“聽同志你的口音,不像是首都人啊。這次出門是出差辦公呢?還是過完年走親戚?”
“這位同志好眼力啊,我真不是首都人,我東北那疙瘩的。在東風機械廠做技術(shù)員……”男人笑了一下之后,繼續(xù)說道:“過年是在丈母娘家過的,這不是過完年了嘛,我和廠子里請了幾天假,回來家去看看生病的丈母娘……”
本來車前子在瞇著眼打盹,迷迷糊糊聽了這個人的話之后,他立馬睜開了眼睛,看著這個有些油膩的男人,說道:“你這話說的就夠判兩年的了,丈母娘家過年,過完年再去外地看生病的丈母娘?你到底幾個丈母娘?知道重婚罪嗎?”
“小同志你誤會了不是?你得讓我把話說完!蹦腥嗣蜃煨α艘幌轮螅^續(xù)說道:“我之前結(jié)果一次婚。老婆的命不好,五年前病死了。她家里就一個老娘,你說我再婚了,是不是也不能忘本?當初人家把自己的黃花大閨女嫁給我,現(xiàn)在孩子不在了,我不得給她當半個兒子使?我這個人就這樣,誰對我好,我就對他好。不止對他,對他的老婆、孩子都好……”
車前子這才聽明白了。就在他打算繼續(xù)休息一會的時候,又聽到了孫德勝對著他說道:“還是同志您做得好,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人,我得向你學習啊。不是我說,咱們叫個朋友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孫德勝,旁邊是我弟弟吳獠。不知道同志您怎么稱呼?這是去哪看望老人?”
男人和孫德勝握了握手,笑著說道:“這不都是應(yīng)該做的嘛。我和這位小同志是本家。我也姓吳,叫做吳道義,家里排行老二。親戚、朋友都管我叫做吳老二。你們也怎么叫……”
就在這個時候,火車響起來汽笛的聲音,眼看著就要開動的時候,蕭和尚這才風塵仆仆的跑了進來。他上車之后。直接找到了這節(jié)車廂,不過看到了車前子和孫德勝的座位對面已經(jīng)有了人的時候,蕭和尚皺了皺眉頭,走過來對著孫德勝說道:“高胖子不就是讓你們倆出來嗎?怎么還多了這個一個不男不女的玩意兒……”
“孫子你說誰不男不女呢?”聽了蕭和尚的話,吳老二當場瞪起了眼睛,指著蕭和尚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連根頭發(fā)都沒有,這是做了什么缺了大德的事情,老天爺把你的頭發(fā)收走了。都這樣了還有臉活著吶?我要是你。直接臥軌死得了……”
蕭和尚怎么說也是特別辦的三巨頭之一,尤其是還沒有經(jīng)過三十年大清河的磨礪,哪能受得了有人這么和自己說話。氣的就要伸手去抓吳老二的脖子。
“行了行了,都看我的面子了……”孫德勝抓住了兩個人,用盡了氣力將兩個人拉開。這才繼續(xù)說道:“吳老二,你也別在這里坐著了,隨便找個位置坐吧,一會要是你還沒睡,咱們哥倆再聊聊……”
看著對方三個人,吳老二也怕自己吃虧。當下罵罵咧咧的換到了他們幾個人的斜對面坐下,這時候,火車開始緩緩地開動離開了首都火車站。
孫德勝笑呵呵的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和一個女乘客搭話的吳老二,隨后沖著車前子做了個鬼臉,說道:“這孫子就快有第三個丈母娘了……不說他了,老——蕭科長,您怎么猜到?這再晚一點可就趕不上火車了……”
“我怎么知道高胖子又改了主意?我接到電話的時候。人在通縣……”蕭和尚無奈的喘了口粗氣,繼續(xù)說道:“當時我正在給肖三達家里送錢,高胖子算到了我在肖家,一個電話讓我跑過來的……”
看著蕭和尚跑的滿頭大汗,孫德勝將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隨后再次說道:“蕭科長。銀山縣九里河鄉(xiāng)上頭村的事情,我們哥倆也知道了個大概?墒歉呔溟L也說不清您和三達科長在墳?zāi)估锏降装l(fā)生了什么事情,這個還得您自己來……”
聽到了孫德勝的話,蕭和尚臉上的表情變得怪異了起來。他沉默了片刻之后,說道:“不是我不想說,是我也說不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一開始我們下去之后,便開始不停的減員。莫名其妙人就找不到了,最后在一根理石柱子里面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人的尸體……
石柱沒有一點破損的痕跡,完全想不通一個大活人,是怎么進去的。除了這個之外,還有許多我們都想象不到的事情。好好的一個人,突然消失在了我們的面前,等著走到了陪葬的位置,發(fā)現(xiàn)他的內(nèi)臟都被掏空了,尸體跪在地上……”
第八十八章
說到這里的時候,蕭和尚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光頭之后,繼續(xù)說道:“說句實話,說是特別辦的三巨頭,其實是肖三達一個人撐起來的。高亮是搞行政的,我負責支援?墒堑搅俗詈,就連肖三達都說不出來墓室里面到底有什么……”
“不是戰(zhàn)國時期的燕國諸侯墓嗎?”孫德勝攔了一句,隨后他繼續(xù)說道:“不是我說。知道了墓室主人,再從陪葬品下手去查,也差不到嗎?”
蕭和尚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墓室明顯被人進去的痕跡,唐宋時期,修士圈子里流行過一陣子在墳?zāi)估锩骐[居。有道行的修士會看中一個風水寶地,在那里開辟洞府?墒侨绻抢锉蝗擞米鲏?zāi),他們便會鳩占鵲巢把墳?zāi)巩敵啥锤!?br />
說到這里,蕭和尚掏出來香煙。點上抽了一口之后,繼續(xù)說道:“可是那座墳?zāi)箙s只有進入的痕跡,看不到有人在里面生活的跡象。就算里面真是高人辟谷了,不需要吃喝拉撒,可是總要行走,打坐和煉丹的,里面一點這樣的跡象都看不到……”
車前子聽到之后,又問了一句,說道:“那那座墓現(xiàn)在怎么樣了?被挖掘出來了嗎?那整個大墓都掀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嗎?”
蕭和尚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三年前還是運動的檔口,沒有歷史文化部門接手。特別辦的工作很忙,也抽不出來手做這個。當時我、肖三達和高亮開會決定,把墳?zāi)狗馄饋。讓當(shù)氐墓埠兔癖?lián)合組織看守,等著日后的時機成熟,再進行二次探查……”
這時候,孫德勝也開了口,他笑瞇瞇的看著蕭和尚。說道:“蕭科長,特別辦在里面折損了這么多人,真沒想過徹底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嗎?”
“小胖子你知道的挺多啊,是不是高亮和你說過什么?別說,你們倆還挺聯(lián)像的……”蕭和尚翻著眼皮看了孫德勝一眼,隨后繼續(xù)說道:“我也不管你們倆是不是親戚了,反正我也不是你們民調(diào)局的人。沒錯,后面七九年、八零年我和肖三達兩次組織人馬再探那座墳?zāi),不過走了一圈之后。還是一無所獲。以為當初墳?zāi)估锩嬉呀?jīng)太平了,沒有想到啊……”
說到這里,蕭和尚嘆了口氣,隨后繼續(xù)說道:“想不到過了三年,特別辦改成了民調(diào)局,肖三達也走了,這時候這里又開始鬧起來……”
蕭和尚介紹之前在墳?zāi)估锩娼?jīng)歷過的事情,不知不覺火車外面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孫德勝掏出來從招待所食堂拿出來的飯盒,分給了蕭和尚和車前子。說道:
“走的時候來不及,也不知道拿點什么好了?匆姀N房正在燉肉,又讓大師傅烙了幾張油餅。正好大餅卷醬肉肉……”說話的時候,三個人打開了飯盒,里面滿滿當當都是塞滿了肘子肉的油餅。
孫德勝還把中午剩的炸醬和大蔥也一起帶來,將大蔥撕碎了抹上炸醬一起卷在了油餅里。那一咬下去順著嘴角流油……
“我出差慣了。還是第一次在火車上吃的這么順口……”蕭和尚咬了幾口油餅卷肉之后,從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來一瓶二鍋頭。說道:“沒有杯子,咱們誰也便嫌棄誰,就對著口喝了。吃飽喝足睡一覺,明早起來差不多就到地兒了!
說罷,蕭和尚嘴對嘴的喝了一大口,隨后將酒瓶子遞給了孫德勝,說道:“這次也是巧了,早上的時候我原本要去大清河。去追肖三達。想不到這機緣巧合之下,我還是……”
“你說你要去哪?大清河啊,解放前叫做沈家堡是吧?這不巧了嘛?我還有個小老弟就是那里的人……”蕭和尚的話剛剛說完。正在斜對面座位上和女乘客起膩的吳老二站了起來,自來熟的走到了這里,從孫德勝手里接過了酒瓶。喝了一口之后,說道:“那里我熟啊,年年都要回去一趟,整個大清河的人一提到我吳老二,人人都豎大拇指頭。老哥你就說找誰吧,只要人在大清河,我一準能找到……”
說著,這吳老二還想要伸手去抓三個人飯盒里的大餅卷肉,卻被孫德勝攔住,他抓住了吳老二的手,說道:“不是我說,你這瞎話都不會說。我也有個兄弟在大清河。從大清朝那里就叫大清河,什么時候叫過沈家堡?”
沒有想到蕭和尚卻替這個人說了話,他擺了擺手,示意孫德勝松開吳老二,隨后他解釋道:“這個吳老二說的沒錯,小胖子你也沒錯。大清河從順治年間就是這個名字。后面到了清末的時候,這一大片地方都劃進了安郡王載銘的皇莊。因為莊子里姓沈的人家多,就改了名字叫做沈家堡。沈家堡一直叫到建國,后來因為這個是滿清皇莊的名字,又改回了大清河!
“還是我這老哥知道怎么回事……”吳老二笑了一下,隨后就坐在了蕭和尚的旁邊,繼續(xù)說道:“你就說找誰吧,你要說找寡婦就更好辦了。我能說出來她們祖孫三代的底細來……”
“你這同志怎么說話呢?我找寡婦干什么……”蕭和尚沒好氣的看了吳老二一眼,見到這人盯著自己飯盒里的大餅。當下挑了一塊肉少的遞了過去,說道:“我也不敢保證那個人就在大清河,不過他應(yīng)該就在附近——算了,還是我辦完這件事情之后,自己親自去一趟吧。”
“我就說這趟車也不是去大清河的啊……”吳老二笑瞇瞇的吃完了一張大餅,掏出來手帕擦了擦手,隨后繼續(xù)說道:“我還得先去一趟銀山縣,我的丈母娘就是銀山縣九里河鄉(xiāng)上頭村人。前幾天被什么東西嚇著了,一下子就下不了炕了……”
第八十九章
“銀山縣……”孫德勝看了身邊的兩個人一眼,隨后笑瞇瞇的將自己的飯盒也推了過去,說道:“剛才那一塊卷餅不夠吧?二哥你這是把我當外人了啊。別的不敢說,管飽那是一定的。不夠還有……”
看著吳老二將自己飯盒里的卷餅吃了個干干凈凈,眼神又瞟車前子面前的飯盒。本來小道士沒什么胃口,可是看到了吳老二的樣子之后,車前子的眉毛便立了起來,指著自己的飯盒說道:“敢碰它一下,我就弄死你……”
“吃飽了。吃飽了……”吳老二干笑了一聲,擦了擦手之后,繼續(xù)說道:“這吃人的最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問我?和銀山縣九里河鄉(xiāng)上頭村有關(guān)的?你看看明白說就好了,你們是不知道我吳老二的為人,知道了一樣豎大拇指……”
“還是二哥你敞亮……”孫德勝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我們幾個也是要去銀山縣九里河鄉(xiāng)上頭村,聽說那邊出事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一直沒底。正想找個當?shù)厝藛枂。這不是嘛。剛剛想睡覺,就來枕頭了……”
“我也是聽那邊來人說的,鬧了好多天了……”吳老二拿起來孫德勝丟在桌子上的香煙,自己抽出來一根點上,抽了一口之后,將剩下的大半盒香煙扔進了自己的包里,這才繼續(xù)說道:“說村子里動不動就看見死人,第一個出事的是村東頭的老王太太,她是臘月初一哮喘走的,臘月初四發(fā)送了。結(jié)果臘月初八一大早上天還不亮,死了的老王太太就拍他大兒子的門,說要和臘八粥。
當時把她大兒子、大兒媳,孫子、孫女啥的都嚇懵了。死活不敢給老太太開門,老太太也火了,就堵在門口罵街,罵得那個難聽啊……結(jié)果耗到了太陽出來,門口這才沒有了聲音。等著天光大亮之后,王家老大帶著全村膽大的人去了墳地。結(jié)果你們猜怎么著?”
說到這里,吳老二端起來大半瓶二鍋頭,干了一口之后,繼續(xù)說道:“墳一點沒有動過的痕跡,可是早上不光老王家這一家人看見老太太了,左鄰右舍的還有十幾個人都看到了。最后老王家大兒子最主挖墳,最后你們猜怎么著?”
本來這是吳老二的說話方式,沒有想到最后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車前子突然一拍桌子。從牙縫里冒出來一句話:“你要是再抖包袱,我就把你綁在鐵軌上,你也猜猜火車壓過去你能分幾段……”
“那還猜啥啊,粘一鐵軌唄……”吳老二苦笑了一聲之后,回到了正題,說道:“開墳打開棺材之后,看到王老太太不是下葬的姿勢了,她好像睡著了一樣,側(cè)著身子。卷曲著躺在棺材里。腦袋旁邊還放了半碗八寶粥……”
“墳沒動,棺材里的死尸動了……”孫德勝看了蕭和尚一眼,隨后對著吳老二說道:“那棺材里的是人,還是死尸?”
“當然是死尸了,你……”吳老二還想再埋個包袱,看了一眼車前子之后。立馬回到了正題,繼續(xù)說道:“雖說東北天氣寒冷吧,可是正趕上那幾天氣溫回升,尸體已經(jīng)開始潰爛了。聽他們說啊,棺材里面都看不得了!
蕭和尚想到了一個問題,說道:“那早上去敲門的人,不是有鄰居看到了嗎?沒有看到敲門的身上是不是和死人一樣?”
吳老二說道:“老哥,這一大清早的天都沒亮,一個死了好幾天的老太太敲門。誰看見了不嚇懵了?看一眼就嚇跑了,誰也不敢仔細去看!
孫德勝點了點頭,說道:“二哥。不止這一起吧?不是還說把你老丈母娘嚇著了嗎?這又是怎么一回事?”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又掏出來一包中華香煙,向著吳老二遞了過去。
“說起來這個。我都不好意思說……”吳老二接過了香煙,卻沒有打開。直接放進了包里,順手將之前放進去的大半包香煙取了出來,抽出來一根點上,說道:“我前妻走了之后,我老丈人也跟著走了。就留了她一個孤老婆子,半年前處了個后老伴。兩個人雖說沒扯證吧,可是也住到一起去了……
這事我一個前女婿也不好說什么,可就是臘月二十八祭灶臺那天,晚上和她后老伴睡覺的時候,突然發(fā)瘋了一樣大喊大叫。說什么對不起我老丈人,說她自己不是人。守不住給她前夫丟人了……
當時那個后老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要過去勸幾句吧,卻被我這個前丈母娘又打又罵的,連夜趕了出去。還驚動了旁邊的鄰居,人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過來看一眼。沒有想到看到我這個前丈母娘吐了白沫了。當時送到了鄉(xiāng)里的衛(wèi)生所,在那里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我這個前丈母娘才說了實話,昨晚上我那個死了好幾年的前老丈人回來了;貋硪膊徽f話,就躺在他老伴的身邊……這左邊是現(xiàn)在找的老伴,中間是老太太,右邊是死了的錢老板,這一左一右兩個老伴,也不知道他干什么了,反正我這前丈母娘當場就嚇醒了。
那天之后,雖說我那個前丈人沒有再來,可是我的前丈母娘還是嚇壞了。過年一直都在發(fā)燒說胡話,這才想到了我,說我在首都認識人多,能不能找個能人看看事兒。你說現(xiàn)在都興破除迷信啥的,我上哪去找人?可是看在我那個死去老婆的份上,又不能不管。我想著過去給個三十塊錢,再勸勸老太太實在不行,就去后老伴家里過得了……”
“誰說找不到能人啊,二哥這不是巧了嗎?看見我們家老蕭大師了嗎?正經(jīng)茅山學藝二十年的弟子,這次就是奉師命下山助武王伐商——不是,斬妖除魔……”說話的時候,孫德勝將手指向了蕭和尚……
吳老二怔了一下,說道:“兄弟你說反了吧?這位大師父少林寺出來的吧?”
第九十章
四十年前的蕭和尚除了沒有頭發(fā)之外,正經(jīng)一副好人樣子。加上他做了幾年特別辦的科長,身上多少帶著一點官威,看著真有一點能人的味道。
蕭和尚之前也使過這樣的把戲,當場他點了點頭,說道:“雖然多少有點夸張,不過我還真是學過今天看事的本事。吳老二,正好我們幾個也要去銀山縣九里河鄉(xiāng)上頭村。幫你看一眼,能平事兒的話就給你們平了。平不了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反正也不管你們要錢……”
“那就太好了……”吳老二哈哈一笑,繼續(xù)說道:“我還再愁怎么找高人呢,想不到啊。高人自己找上門了!
當下,在孫德勝的要求之前,吳老二將他聽說的村子里發(fā)生的怪事都說了一遍。不過蕭和尚和孫胖子并沒有找到什么頭緒,看這些事情似乎和三年前墳?zāi)顾輿]有什么關(guān)系?墒且膊荒苤宦犓麉抢隙粋人加油添醋的說法。
吳老二一直說到了半夜,最后實在堅持不住,開著座位睡著了。看著他睡著之后。車前子對著蕭和尚說道:“老蕭,你三年前剛?cè)ミ^銀山縣九里河鄉(xiāng)上頭村,這才過了三年,當?shù)厝藨?yīng)該還記得你吧?突然換了一個能人的身份回去,你不怕穿幫嗎?”
孫德勝說話之前,從口袋里摸出來一張照片,上面是他和高亮,以及另外一個年輕人的合照,不過那個時候蕭和尚還是滿頭的黑發(fā),看著就像是另外一個人似的。如果不是拿著照片仔細辨認,根本無法將照片上頭發(fā)茂盛的年輕人和面前這個禿子比較成一個人。
“這就是三年前的照片,我也是因為這件事,頭發(fā)慢慢掉光的!笔捄蜕袊@了口氣之后,繼續(xù)說道:“這輩子就兩件事辦的不好,第一就是我、肖三達和高亮鬧掰了,第二就是銀山縣九里河鄉(xiāng)上頭村的事件,那么多同事死在我的眼前,我竟然連是誰害得都不知道……”
“那老蕭你這次起碼能了結(jié)一個心愿了!避嚽白有α艘幌轮蟆@^續(xù)說道:“不過你真的不懷疑,就我們?nèi)齻人就能把事情解決嗎?當初你們可是費了那么大的心思,都沒有完成的事情……”
“高亮能把你們倆派過來,自然有派過來的理由,這個我信他就好了,別的不用多想!闭f到這里的時候,蕭和尚的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車前子的身上,繼續(xù)說道:“你應(yīng)該是個有本事的。只是我不敢確定你的本事能不能解決哪里的問題……”
“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嗎?”車前子無所謂的撇了撇嘴,繼續(xù)說道:“我也好奇,那座戰(zhàn)國大墓里面能有什么?”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之后,他們?nèi)齻人相繼睡去。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五點半,乘務(wù)長親自來到了他們這節(jié)車廂。將還在熟睡的三個人叫醒,說道:“領(lǐng)導(dǎo),銀山站馬上到了。列車長怕您三位睡過頭,讓我來叫醒你們?nèi)弧!?br />
帶上吳老二,四個人這才醒了過來。收拾洗簌了一番之后。提著行李走下了火車。
銀山站距離銀山縣九里河鄉(xiāng)上頭村還有三十公里的距離,這時候天還沒有兩,走出車站之后,四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就在孫德勝發(fā)愁怎么過去的時候,停在火車站門口的一輛車下來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男人直接沖著孫德勝他們走了過來,走到了近前之后。笑了一下,說道:“哪位是蕭科長?我是銀山縣人民政府的司機,來接站帶你們?nèi)ゾ爬锖余l(xiāng)上頭村。”
看起來都是高亮安排好的,確定了身份之后,四個人上了車。雖然司機對吳老二的身份還有些懷疑,不過他也是個老油條了,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由于當時那個年代,整個銀山縣就沒有幾輛車,加上剛剛過完年的緣故。汽車就更少了。道路很是暢通,差不多八點左右,他們幾個人便到了事發(fā)現(xiàn)場的銀山縣九里河鄉(xiāng)上頭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