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說的話,你還真是蔡疫了,就是你差點把我兄弟害死在防空洞里……”孫德勝收斂了笑容,隨后繼續(xù)說道:“老蔡,你要是不說點你二哥事情的話,我還真的沒辦法幫你了。實話說,誰做閻君對我們民調(diào)局的關(guān)系都不大。你已經(jīng)沒有什么價值了。我倒不如把你送回地府,換點什么好處來……”
“如果是蔡疫做了閻君的話,那你們就要搬到地府去住了……”知道自己不說點真格的是不行了,蔡疫索性將他倆哥哥當(dāng)年的計劃說了出來。頓了一下之后,他繼續(xù)說道:“我那倆哥哥都有顛倒陰陽的打算,當(dāng)年我們就是因為這個才被通緝的。他們倆真做了閻君的話,一定會一步一步實現(xiàn)的……”
說到這里,蔡疫深吸了口氣,隨后繼續(xù)說道:“當(dāng)年因為有妖山這個隱患。陰陽顛倒并不實際。不過現(xiàn)在妖山數(shù)百年都在休養(yǎng)生息,正是顛倒陰陽最好的機會。沒有了后顧之憂,我那倆哥哥一旦得勢,還不加緊時間顛倒陰陽嗎?”
蔡疫說的,正好做實了從廢墟里帶出來呂仙的卷宗來。雖然呂仙不一定是蔡老二,不過卷宗應(yīng)該沒有問題。算著做實呂仙就是蔡老二,故意做的證據(jù)……
聽了蔡詭的話,孫德勝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后再次開口說道:“好,哥們兒我就當(dāng)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怎么才能抓住你二哥?你們是新哥倆。一定知道的……”
“可以用我作餌……”現(xiàn)在緊要關(guān)頭,蔡詭嘴里把自己舍了出去。他用自己作為條件,對著孫德勝繼續(xù)說道:“我大哥都吃不準(zhǔn)是不是從書信往來當(dāng)中,透露過他的行蹤。那蔡老二也會差不多,畢竟是一奶同胞,天曉得我大哥和我說話的時候。那句話暗示過他們倆現(xiàn)在的行蹤……”
聽了蔡詭的話,孔大龍突然插了一嘴,說道:“如果面對面,你能認(rèn)出來蔡疫嗎?”
蔡詭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只要和蔡疫面對面待一會,就算他的易容手法登天,我也有把握把他認(rèn)出來……”
孔大龍繼續(xù)說道:“那你和曹正面對面待過一陣子,你敢肯定他真不是你二哥嗎?”
蔡詭仔細(xì)回憶了一下。最后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這樣,你們找個借口帶著我去一趟地府。這次我準(zhǔn)備一下。三言兩語當(dāng)中,一定會發(fā)現(xiàn)他的破綻!
“有這個機會,不過不是現(xiàn)在……”孔大龍呵呵一笑。隨后繼續(xù)說道:“等幾天的,到時候你二哥會不請自來的……”
小老頭的話剛剛說完,孫德勝辦公室外面響起來有人敲門的聲音。隨后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白頭發(fā)的楊梟從門外探過了腦袋,笑著說道:“你們在談事情?我耽誤一下,就一下……孔師父,麻煩您出來一下!
孔大龍不知道什么事情,楊梟也是民調(diào)局有名的人物,他不好得罪。當(dāng)下莫名其妙的跟著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小老頭手里拿著一張銀行卡回到了辦公室。對著孫德勝說道:“怎么現(xiàn)在你們這里興給見面禮了嗎?楊梟什么也沒說,直接塞給我一張卡,還有提款密碼。小胖子。這什么意思?”
孫德勝也愣了一下,說道:“老楊他什么都沒說?不能吧……”
說話的時候,孫德勝的手機響了,孫胖子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之后,接通了電話,說道:“老黃啊。是……什么時候?明天早上啊,知道,明早六點,咱們幾個相熟的哥們兒都到,送之言最后一程嘛,你放心吧……還有誰?這個不大好辦啊……行吧,哥們兒盡量說說……”
掛了電話之后,孫德勝看了一眼車前子,說道:“明早六點,八寶山送之言之后一程。兄弟你幫哥哥我個忙,和吳主任說一聲,請他老人家一起過去。老黃那邊好像出了什么事情,要吳主任撐撐場面……”
第三百一十四章 送別
車前子看了一眼窗外剛剛升起來的太陽,對著孫德勝說道:“黃胖子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是知道了民調(diào)局出事,你從床上爬起來了?還是他那邊有什么事情,這個電話一定要現(xiàn)在打過來?”
“明天去送小結(jié)巴的時候,就知道了……”孫德勝看了自己的三兄弟一眼,隨后繼續(xù)說道:“吳主任那邊你得給幫個忙,畢竟張支言也是朋友……”
車前子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就這一次啊,我去說,不過不一定準(zhǔn)成。沒準(zhǔn)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了了,他那個酸棗脾氣說翻臉就翻臉……”
沒他那個酸棗脾氣,哪來你這個瘋狗脾氣的?孫德勝心里跟了一句,臉上卻還是笑嘻嘻。說道:“那看跟誰了,對我們那是酸棗脾氣。對兄弟你嘛。你要天上的星星,吳主任都能給你摘下來……”
說話的時候,孫德勝掏出來了手機,給黃然回?fù)芰顺鋈。電話被接通之后,孫胖子說道:“老黃,哥們兒我剛剛和吳主任商量了一下。他老人家說沒問題,明天早上六點到……你先別著急客氣,吳主任想要看看高老大放在你那里的日記……真不是、真不是要挾你,老黃你算算這筆帳。吳主任、高老大他們爺倆也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他也想看看高老大日記里都是怎么評論他的……不行,吳主任要的不是節(jié)選,他說了,要看就看日記,打了馬賽克還有什么意思?
當(dāng)然了,也不要你全部的日記。二十本,就要二十本……什么叫不行?二十本還多嗎?
哥們兒知道張支言走了,你心里難過。不過這一碼歸一碼,許我漫天要價,就許就地還錢……二十本有太多了,你倒是還個價。說不定吳主任就答應(yīng)了呢?放心大膽的還價……五本吳主任說成交了。明天他老人家送支言最后一程,記得把日記帶過來……”
說完之后,孫德勝掛了電話。孔大龍笑了一下,說道:“小胖子,你心里的低價是多少?兩本日記?”
孫胖子嘿嘿一笑,說道:“哪有什么低價?老黃只要一瞪眼,我馬上就說不要了。沒想到他那么大方,張嘴就是五本日記……”
和孫德勝說的一樣,整個民調(diào)局換做另外一個人,都請不動吳仁荻。不過車前子就是一句話,說道:“哎,明早上六點,陪著我去一趟八寶山。不是給你選房子,送個朋友……”
說完之后,也不等吳仁荻回答,小道士轉(zhuǎn)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看著車前子的背影,吳仁荻開始給自己寬心,自言自語的說道:“別沖動,兒子、自己的……”
榔京深冬的清晨六點,天色還是漆黑一片,就是八寶山也少有這個時候去送人的。不過今天早上六點的時段卻被人預(yù)訂了,五點半左右,白事的親人便陸陸續(xù)續(xù)到了。因為他們是頭一爐,送別儀式的時間可以提前一些。不過這些人卻好像是在等什么人,執(zhí)意一定要六點還是舉辦儀式。
到了五點五十分,幾輛轎車進了八寶山。
隨后在孫德勝的帶領(lǐng)下,民調(diào)局幾位主任,連同六室的所有人員,以及車前子、孔大龍師徒和蔡詭三人一起進了告別大廳。
見到和孫胖子并排走著的,正是吳仁荻主任。黃然等人急忙迎接了過來,黃胖子身邊是熊萬毅,還有搬到鄴京常住的馬蕭林等人。一向和張支言形影不離的蒙棋棋則以家屬的身份實在遺體旁邊。
除了熊萬毅和馬蕭林之外,黃然身邊還有一個刀條臉的小胡子。這是個生面孔,不過能看出來,黃胖子對這個人多多少少有些忌諱。
看著還有幾分鐘才到告別時間,孫德勝左右看了一眼之后,對著黃然說道:“怎么沒見著上善大和尚?不是我說,還以為他老人家也能來送送支言的!
“禪師身上的佛氣太重,來這里不方便!秉S然嘆了口氣之后,繼續(xù)說道:“年前禪師曾經(jīng)說過,支言會有一道坎?上,他還是沒有過去。支言和我親弟弟一樣,這幾天我也是痛心!
孫德勝也跟著嘆了口氣,說道:“誰說不是呢,咱們一起做買賣的時候。我還和支言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前幾天還說要喝他和棋棋的喜酒,結(jié)果現(xiàn)在卻來送他最后一程了……”
說話的時候,孫胖子見到站在黃然身后的刀條臉正在偷看自己。他擦了擦'眼淚'之后,沖著刀條臉一揚下巴,說道:“不是我說,這哥們兒生面孔啊,以前怎么沒見過?”
聽到孫德勝叫自己,這人向前一步走了出來。隨后非常不合時宜的笑了一下,低聲自我介紹道:“孫句長,在下是右判座下陰司簫金翎。奉了右判的……”
刀條臉的話還沒有說完,告別儀式的司儀走出來了。看到時間到了,蒙棋棋有沒有什么異議。他便開始了對張支言的告別儀式:“各位親友們,今天我們懷著十分沉痛的心情來送別……”
司儀一開口,沒人再搭理這個右判的使者。紛紛轉(zhuǎn)身向著司儀那邊看了過去。讓簫金翎陰司有些尷尬,當(dāng)下只能耐著性子繼續(xù)聽了下去。好在儀式進度很快,眾人向以未亡人身份的蒙棋棋表示了慰問之后。便看著裝著張支言遺體的棺槨被人推走……
終于熬到了儀式結(jié)束,簫金翎正要再去找孫德勝傳話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了在孫句長身邊,有個人正在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簫金翎和這人四目相對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人體內(nèi)的魂魄有些怪異。當(dāng)下施展了陰司視魂的手段看過去,竟然在這人的體內(nèi),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被勾決了生死薄的蔡詭之魂魄……不可能啊,當(dāng)日自己可是帶隊去抓捕蔡詭的。蔡老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身魂雙滅,可是上百名陰司鬼差親眼看到的。為了這個,自己還背上了辦事不力,要犯在眼皮子底下被滅口的罪名。結(jié)果陰司頭目的官職被扒掉,還是靠著右判的關(guān)系,才勉強保留住了陰司的職位,F(xiàn)在自己親眼看到了蔡詭,這又是怎么一回事……“沒錯,這個就是前幾天被滅口的蔡詭……”孫德勝走到了簫金翎的身邊之后,繼續(xù)說道:“蕭陰司,你剛才說什么來著?右判大人有什么話要交代我嗎?”
簫金翎穩(wěn)了穩(wěn)心神,沖著孫德勝笑了一下,說道:“原本右判大人有話要我傳達給孫句長的,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這個已經(jīng)不重要了……孫句長,能不能把你身邊那個臉色有些發(fā)暗的人,借給我?guī)滋??br />
不能……”孫德勝搖了搖頭,隨后繼續(xù)說道:“你說的那個人,是地府通緝幾百年的要犯。給了你,哥們兒我說不清楚……”
第三百一十五章 右判南棠 為鉆石票3600加更
真是蔡詭,自己沒有看走眼……簫金翎見到孫德勝這邊軟硬不吃,猶豫了一下之后,回頭去找黃然商量。想讓黃胖子當(dāng)中說合,可以讓自己把蔡詭帶走。
沒有想到黃然聽到了蕭陰司想要帶走孫德勝身邊的人,要自己去游說。黃胖子立馬搖頭說道:“蕭陰司。你說讓我想辦法請來孫德勝和吳仁荻,可沒有說還要帶走他們身邊的人。這個我恕難從命……”
“那張支言轉(zhuǎn)世投胎的事情。黃然老兄你也不管了嗎?”簫金翎笑了一下,隨后繼續(xù)說道:“張支言投胎轉(zhuǎn)世,以及下一世的生死薄攥寫,都由我來辦……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你幫幫我,我?guī)蛶湍恪绻悴粠臀遥揖捅澈笳恪?br />
黃然盯著簫金翎,突然抬起巴掌來,對著這位陰司的臉扇了過去。蕭陰司沒有防備,一巴掌被打倒在地。沒等他起來,黃胖子已經(jīng)開口說道:“今天是我兄弟的最后一程,你笑了三次,我忍了三次……你還敢得寸進尺用他的前程來要挾我,回去和右判說!三天之后,上善禪師親自下去找他!如果不知道上善大師何許人也的話,記住了。大術(shù)士席應(yīng)真!”
今天來送張支言最后一程的。都是這個圈子里的人;蚨嗷蛏俣贾傈S然背后的靠山,就是曾經(jīng)的大方師徐福座下第一人席應(yīng)真。不知道這個刀條臉的小胡子怎么惹到了黃胖子,竟然逼得他亮出來自己的靠山……
換第二個陰司,這時候已經(jīng)灰溜溜的走了。不過簫金翎和一般人不大一樣,他是從大陰司的位置上一路滑下來的,F(xiàn)在竟然還被黃然這個凡人欺負(fù),簫金翎的腦袋一熱。也不顧這是什么地方,身邊還有什么人了。跳起來,大吼了一聲,說道:“不用等三天!我現(xiàn)在就鎖了張支言的魂魄,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等著吧……”
原本他說的就是句場面話;厝ダ潇o冷靜之后,也未必敢把張支言怎么樣。不過這句話卻犯了眾怒,沒等黃然再動手,站在孫德勝身后看熱鬧的車前子瘋狗的脾氣上來了。直接撲過來用身子將簫金翎撞倒……
蕭陰司不是生人陰司。也是借了皮囊還魂才上來的。想不到這一撞之下,竟然將他的魂魄從皮囊當(dāng)中撞了出來。還沒等魂魄回到身體當(dāng)中,車前子一把掐住了魂魄的脖子,正反給了四個嘴巴。
“反了反了……你們竟然都敢毆打陰司,知道是什么罪名嗎?要進十八層地獄的大罪……”簫金翎的魂魄被打得嗷嗷叫,他心里還有些納悶,F(xiàn)在自己是魂魄了,車前子是怎么打到自己的?
“打你還的看黃歷?他么我出門的時候還真看了!今兒百無禁忌。宜打小鬼……”張支言是死在車前子面前的,雖然之前他們倆的關(guān)系也不是太好。不過小結(jié)巴的死對小道士觸動很大。他容不得張支言死后也不得安寧。當(dāng)下對著簫金翎的魂魄一陣拳打腳踢……
眼看著魂魄已經(jīng)開始噴白沫的時候,告別廳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股寒氣。陽氣弱的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時候,一個上了幾歲年紀(jì)的聲音在空氣當(dāng)中響了起來:“今天的黃歷是,宜出行、搬家,忌官非……”
聲音響起來的同時,一個身穿青衣的老人走進了告別廳。這人出現(xiàn)之后,簫金翎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不停的大喊大叫道:“右判大人救我……這些人私扣地府要犯,我抓捕犯人,卻一不小心被他們……”
“噤聲!不要再說話了……”老人無奈的看了一眼簫金翎,隨后面對著告別廳的人說道:“各位。張支言的告別儀式結(jié)束了。請回吧……”
剛剛聽到簫金翎嘴里說的什么陰司,在場的人已經(jīng)感覺到不對勁了。弄不好自己卷進了一場陰陽漩渦當(dāng)中,現(xiàn)在聽到老人開了口。除了民調(diào)局的人和黃然集團核心之外,其他人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這里……
看著該走的人都走干凈之后,老人這才繼續(xù)說道:“在下地府右部判官南棠,請吳勉先生出來說幾句……”
吳仁荻就站在孫德勝身邊,他沒有現(xiàn)身的意思,只是似笑非笑的盯著這位右判。見到?jīng)]有人回答,右判苦笑了一聲,隨后轉(zhuǎn)身對著人群里的吳仁荻。多年前他和白發(fā)男人是有過一面之緣,當(dāng)下一眼便在幾個被白發(fā)男人當(dāng)中,找到了不搭理自己的吳勉。
地府第三號‘人物’竟然裝作是吳仁荻答應(yīng)了一樣,微笑著沖白發(fā)男人說道:“好久不見了,吳勉先生,聽說你與左判曹正有些誤會?南棠不才,奉了閻君的法旨,想要在你們中間說和說和……”
吳仁荻好像還是沒有聽到一樣,完全不理會右判南棠的示好。這時候,一邊的車前子忍不住了,指著自己手里的魂魄,對著他說道:“哎,老頭兒,這條姓蕭的狗你養(yǎng)的?剛才嗷嗷叫,咬人了。咱們得有點說道把?我也不知道你這個右判是做大的官……”
“簫金翎是地府陰司,你怎么可以這樣的折辱他?”等不到吳勉的回復(fù),卻被這個半大小子折辱。南棠聽說過最近吳勉好像添了個兒子,卻無法和面前這個張狂的半小小子聯(lián)系在一起。進來的時候,他還在人群里找民調(diào)局小吳勉的影子……
森然的說了一句之后,老人南棠一把掐住了車前子的脖子。小道士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在這個時候,吳勉突然消失,隨后他那個帶著刻薄語氣的聲音,在右判身后響了起來:“你想把我兒子怎么樣……判官大人……”
第三百一十六章 得罪
這是吳勉的兒子……南棠心里一沉,不過他自持自己是地府第三號實權(quán)人物,并不以為這個白發(fā)男人會對自己怎么樣。
他依舊掐著小道士的脖子,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他折辱地府陰司,自然要受到懲處,以儆效尤誒?你敢……”
老頭子話說到一般的時候,孔大龍已經(jīng)到了他的身邊。一把將車前子從南棠的手里搶了回來,這一瞬間,這位地府右部判官突然感覺到身上的術(shù)法被什么東西禁錮住了,一丁點的術(shù)法都運轉(zhuǎn)不了……是吳仁荻,是他封住了自己的術(shù)法……南棠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車前子和孔大龍兩個人沖著左判去了。兩個人也不打,只是一下一下的推操著這個老頭子。一邊推操,一邊說道:“你就是左判啊,剛才鎖我喉是不?我惜老憐貧不和你一般見識,老小子你還沒完了……”
“可不咋地,我們家老兒子這么大小了。我都沒舍得動他一手指頭。養(yǎng)大了給你掐的嗎?他從小沒爹沒娘,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長大。怎么?以為這孩子家里沒大人嗎?”
原本吳仁荻只是想暫時封住南棠的術(shù)法,讓孔大龍趁機把車前子救下來。沒有想到這小老頭一口一個車前子從小沒爹沒娘,家里沒有大人的。這幾句話反倒讓吳主任有點動心了,當(dāng)下索性繼續(xù)封住了南棠的術(shù)法。
南棠在右部判官位置上做了七百多年,歷經(jīng)數(shù)位閻君,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而且現(xiàn)在這位閻君對他還以師禮相待,能做到這份上,他也算是判官當(dāng)中的第一人了。在地府就是閻君也不敢對他如此的推搡……不過術(shù)法被禁錮住了,南棠靠著皮囊那點戰(zhàn)力又打不過這爺倆。當(dāng)下只能言語當(dāng)中反抗幾下:“哎?你們想干什么?我是地府右判,你們倆最好都長生不老,別讓我在下面看見……可以了啊,推起來沒完沒了還……你再推我一下試試?再推一下、再推一下……你們都說七十不大、八十不罵的,下個月我過一千陰歲的生日,你們好意思……誒,還推我……”
這時候,黃然有點看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說不通吳主任,當(dāng)下來到了孫德勝的身邊,對著笑嘻嘻看戲的孫'胖子說道:“大圣,他畢竟是地府的右判。我們畢竟早晚也要去地府報道的,真翻了臉不止是我們,還有我們的親友都是麻煩……”
“老黃你說的是啊……”孫德勝笑嘻嘻的看了黃然一眼,隨后嬉皮笑臉的走過去,拉住了車前子和孔大龍。隨后笑著說道:“都看我了……可以了,右判大人剛才也不知道兄弟你是誰,咱們以后還得打交道……”
看著車前子和孔大龍被孫德勝拉開,左判南棠還不干了。他指著孫德勝說道:“民調(diào)局孫德勝是吧?今天開始,地府?dāng)嗔撕湍銈兊囊磺新?lián)系。下個月就是亡魂列車的日子了,地府不再接受那些孤魂野鬼。你自己想辦法吧……還有,你們民調(diào)局上下所有人減壽兩年……”
“你這話說的兄弟,剛才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繼續(xù)吧。要是累了說一聲,哥哥我替你一會……”孫德勝笑嘻嘻的背著手轉(zhuǎn)身回到了民調(diào)局眾人的身邊,幾位主任都覺得不妥,當(dāng)下圍了過來,要孫胖子再去拉住車前子。右判也是在氣頭上,給他些好處,說不定也就氣消了……孫德勝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該說的哥們兒我都說了,是那個老家伙得理不讓人嘛。你們大家伙放心,有吳主任在,大不了咱們把生死薄拿過來,自己寫……”
看著黃然又要過來游說自己,孫胖子摟著了黃胖子的脖子,笑著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老黃,還沒看出來嗎?下面的格局要大變了,回去最好準(zhǔn)備吧……”
黃然愣了一下,隨后馬上明白過來了孫胖子話里的意思,回頭看了一眼快被車前子、孔大龍推搡到張支言棺槨里的南棠。說了一句:“往外推,別打擾支言……”
送別張支言的儀式,最后在一場鬧劇當(dāng)中結(jié)束。眾人回到民調(diào)局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中午。幾位主任還是有些不放心,拉著孫德勝想辦法和右判解決矛盾。
就在這個時候,孫德勝的主力尤闕敲門進來,說道:“孫句,外面有個人找您,說是您的老朋友,無論如何也要見一面……”說話的時候,小尤不停的對孫胖子眨眼,示意要見他的人不一般……“找我?還老朋友。哥們兒我的老朋友不是在監(jiān)獄里,就是醫(yī)院里躺著……”說話的時候,孫德勝和幾位主任都站了起來,走到窗臺去看門口孫胖子的老朋友是誰。
看到了這個人的模樣之后,孫德勝和幾位主任臉上都變了顏色……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裘皮大衣的年輕人,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這個人時不時的就哈哈哈笑上幾聲。
正是不久之前,在四合院里出現(xiàn)過那個有點精神不正常的閻君……幾位主任都是見過這位精神病閻君的,郝文明開口說道:“不是我說,打了人家的右手了。最大的那個上門了……孫胖子,不行去找吳仁荻吧……先說好了,這事我們幾位主任不參與啊,我們五室互!闵夏娜?”
沒等郝主任說完,孫德勝已經(jīng)出了自己辦公室的大門,一溜小跑到了大門口。
貝到了門口的年輕人之后,笑著說道:“看看,閻君陛下您老怎么還親自上門了?有什么事情找個陰司傳達一下,我們這邊也好……”
“拉幾把倒吧,你這邊剛剛吧我們家右判打了,我再派一個過來挨打哈哈哈哈……”青年人說到這里的時候,再次沒有征兆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后摟著孫德勝的脖子,在他的胖臉上親了一口,繼續(xù)說道:“下次、下次我想個招把老南棠誆出來,你讓吳勉的兒子再湊他一頓。我提前找個地方藏起來,看看他挨打的時候什么揍性……”
“也不算打吧,最多也就是相互推搡……”孫德勝掙脫不了閻君的手臂,有些憋氣的繼續(xù)說道:“那什么……您老松一扣,我緩口氣……您特意來一趟,不是就為了說這個吧?”
閻君終于松開了手臂,看了孫胖子一眼,說道:“我是閻君,不是閑君哈哈哈哈哈……這病的越來越厲害了……我抓緊時間說,帶著我去見吳勉,有點事情要托付一下……”
聽到閻君要見吳仁荻,孫德勝這才松了口氣。隨后笑嘻嘻的帶著他去了六室……”
剛剛走到六室門口,便聽到里面?zhèn)鱽砹塑嚽白拥穆曇簦骸皩Π,我怎么沒有想到,可以去讓閻王爺給你續(xù)命;仡^找他在你的生死薄上,添二百年的陽壽。用光了再添……”
閻君哈哈哈一陣大笑,笑聲中推開了六室大門,對著里面的人說道:“干脆,我把生死薄給你們,你們自己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