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不包含游泳這個項目,但是學(xué)生可以在自由活動的時候去游泳,岑湖每次體育課都泡在游泳池了里。
葉止一度懷疑是不是岑湖喜歡上了哪個小姐姐,所以一直泡在游泳池。
進(jìn)去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因為游泳池里一個女生都沒有,全是一幫坦胸露乳的糙漢子在淺水區(qū)玩水。
卜星慢慢地走進(jìn)來,對著那幫人說:哥們兒,體育課結(jié)束了,你們不回家么?
一幫人齊刷刷地站起來。
葉止站在一旁,沒有在人群中找到岑湖:他是不是已經(jīng)走了?
卜星看了看,搖頭說:不會的,估計在里面沖涼,我去看看。
卜星走后,葉止聽見旁邊的房間傳來了細(xì)微的說話聲。
晚上吃
上次的液
我快要破
其中一道聲音很像岑湖的,葉止站在門口喊了一聲,沒有回應(yīng)。
傅以匪站在葉止身后,突然皺了皺眉,剛抬起手想要攔住葉止,對方就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葉止在推開門的剎那,就驚呆了,整個人動彈不得。
里面說話的兩人也被他嚇到了,面色驚恐。
這房間很大,裝修豪華,像是私人臥室,浴室、床鋪、電視等等都有,正中央是一個小型游泳池,大約是外面的二分之一。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飄在水面上的那兩個人,或者妖怪?
岑湖裸著上半身,黑色的發(fā)絲貼著臉頰,和平常的模樣一樣,如果忽略他胳膊上金紅色的鱗片,以及下半身的巨型紅色魚尾。
在他身旁的人是薛校長,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葉止和傅以匪,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臥、臥槽!
啪嘰一聲,卜星暈倒在門口。
傅以匪眉頭皺得更緊了。
薛校長被他嚇得瞬間變回原型,一只巨型烏龜緩緩沉到泳池底下。
葉止呆呆地轉(zhuǎn)身,看向傅以匪:
我一定是在做夢。
就知道我不可能跑那么快!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個都掉馬了,下一個就是師兄了!
然后就可以在一起了!。
第57章
校長辦公室
葉止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和對面坐著的岑湖、校長大眼瞪小眼。
他們已經(jīng)在辦公室坐了半個小時了,沒有人開口說話。
葉止不知道該說什么。
難道要說:嘿,原來你們不是人?
還是: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比起這些話他更想知道他們兩人的真實身份, 總不可能是人魚王子和龜丞相吧?
中西結(jié)合?與時俱進(jìn)?
還是什么外星人?
葉止在神游天外, 躺在沙發(fā)上的卜星哼哼兩聲, 翻身后掉了下去,額頭磕在茶幾上。
他暈乎乎地睜開眼, 對上了岑湖擔(dān)憂的眼神。
沒事吧?
沒事。
卜星揉揉眼睛,死死地盯著岑湖的雙腿,然后掐了一把。
岑湖一拍他的腦袋:起來坐好。
傅以匪看了眼時間, 提醒道:不早了。
薛校長連忙從抽屜拿出兩個金色的小本子, 放到他們面前。
我們是有身份證的,國家認(rèn)可的妖怪。
本子正中間是一個圖形標(biāo)志,旁邊印著三個大字妖怪證, 看起來和學(xué)生證很像, 打開后,里面的內(nèi)容也和學(xué)生證差不多, 只不過蓋著鋼印的1寸照有兩張, 一張人形, 一張原型,其他都是個人信息及生平經(jīng)歷。
岑湖是300多歲的鯉魚精,薛校長是只千年烏龜。
葉止懵了, 他前桌居然不是人?!
卜星接受的很快, 看完證書感慨道:怪不得上次吃烤魚你不吃,原來是同類啊。
岑湖解釋道:那是因為我魚已經(jīng)吃膩了。
卜星繼續(xù)調(diào)侃:你可是錦鯉啊, 怎么抽個獎還沒有葉子厲害?
岑湖不說話了。
卜星心里咯噔一下,看向葉止:臥槽, 你是個什么妖怪?!
葉止翻了個白眼:你才是!你還能看見鬼呢。
說完,他感到不對勁,怎么大家都不是普通人?
正德真的是普通學(xué)校么?
薛校長連連點頭:真的,是一所普通至極的重點高中,也就學(xué)生稍微聰明了點。
完全是因為這邊離我家近,所以才被派到這里,我還是黨員呢,等等,我找找。
葉止攔住薛校長:不用了,我信。
薛校長呼出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傅以匪,接著對葉止解釋道:你們不用害怕,我們不可能對人類做什么事,我再過幾年就退休了,岑湖只是想和普通人一樣,上學(xué)讀書而已。
我不是怕,葉止搖了搖頭,問道,我可以回家了嗎?
傅以匪站起來:當(dāng)然可以,走吧。
回家路上,葉止一直在想這件事。
他不是害怕岑湖的真實身份,而是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居然真的有妖怪?
同同不是說世界上沒有妖怪的么?
他今天就看到了,還是兩個?!
葉止暈乎乎地回到家,方道長正躺在沙發(fā)上看《新白娘子傳奇》,邊看邊笑。
他猶豫片刻,走過去坐下。
方師叔,你站在一個道士的身份上,是怎么看待白素貞的。
方道長隨口說:她不應(yīng)該和人在一起,這點我支持法海,只是法海的措施不對。
把白素貞關(guān)起來有什么,應(yīng)該狠一點
手機(jī)突然響了,方道長讓葉止等等,接起了電話。
葉止沒有等,跑回房間撲在床上。
再狠一點,那不得殺了白素貞么?
如果被他知道岑湖和校長的事?
咚咚咚
哥,吃飯了。
知道了。
方道長正笑嘻嘻地和爸媽聊天,葉止小聲問葉同:方師叔這幾天要住我們家么?
葉同點頭:他說我們家風(fēng)水好,過來修煉幾天。
葉止一下子覺得嘴里的飯菜不香了:那道觀怎么辦?
葉同毫不在意地說:道觀還有不少師兄在呢。
葉止木然地喝著湯,意識到方道長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離開。
* * *
晚上,葉止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滿腦子都是方道長拿了個缽殺到學(xué)校。
直到微弱的笛聲傳來,他才有了些許困意,逐漸陷入夢鄉(xiāng)。
他做和上次差不多的夢,只不過這次是第三者視角。
夢里的他和傅以匪是師兄弟,每天依舊每天屁顛屁顛的跟在傅以匪屁股后面。
師兄,這一招我怎么都使不出來,是不是和法器有關(guān)?
蒼寒。
一柄泛著藍(lán)光的長劍忽然出現(xiàn)在面前,白衣少年緊張地問:真的可以么?這可是師兄的本命靈劍。
無妨。
那一天過后,傅以匪逐漸變得冷淡,直到有一天忽然說要別的地方修煉,短則數(shù)十年,長則數(shù)百年。
夢里的葉止笑著送他離開,轉(zhuǎn)身就淚流滿面,心臟抽痛。
不知過了多少年,傅以匪回宗。
師兄,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歡你?
嗯。
所以才避開我?
嗯。
這讓你很困擾么?
嗯。
葉止飄在白衣少年身邊,整個人如遭雷擊。
夢里的他居然喜歡傅以匪?!
怪不得整天跟著人家!
這丫的是什么夢!
葉止一直跟著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看著他長大,看著他為傅以匪擋雷劫導(dǎo)致神魂殘缺,看著他身邊的人逐漸飛升上界,看著他獨自孤苦地守著宗門
葉止猛地睜開眼睛,入目的是清晨的陽光,窗外傳來大爺大媽們的談笑聲。
他坐起來,靠著枕頭回味剛才做的夢。
太完整了,太真實了。
他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
滴滴滴
鬧鐘響了,現(xiàn)在才七點,還是周末。
葉止關(guān)掉鬧鐘,準(zhǔn)備睡個回籠覺,可以思維實在太活躍了,他根本沒法睡,只好爬起來洗漱。
鏡中的少年雙目清澈,輪廓稚嫩,頭發(fā)亂糟糟的,看起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剛起床的學(xué)生。
什么看起來,我就是。
葉止含糊地說,和那兩個朋友比起來,他就是個普通至極的人類。
他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低頭漱口的時候,脖子上的項鏈滑到嘴邊。
葉止把劍形吊墜放在掌心,越看越覺得像夢里那把,傅以匪的本命靈劍。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葉止笑了笑,戳戳吊墜,開玩笑道:是吧,蒼寒?
劍形吊墜忽然動了動,下一秒陡然變大,變成正常劍的大小,還在葉止掌心蹭了蹭,似乎很高興。
我一定還在做夢。
葉止緩緩握住劍柄,冰涼的觸感告訴他,他不是在做夢。
這一切都是真的。
過往的一幕幕閃現(xiàn)在腦海里,葉止覺得自己全都明白了。
薛校長為什么害怕傅以匪。
為什么他身上總是冷冰冰的。
為什么會對自己那么好。
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西山。
為什么
葉止有些腿軟,踉蹌地坐到馬桶上,蒼寒還開心地在他身邊打轉(zhuǎn),時不時發(fā)出一絲鳴叫。
傅以匪他、他也是妖怪!
可能是蛇精!
而且是來找他報恩的!
手機(jī)忽然震動兩下,是傅以匪的信息:
我在門口。
葉止看著長劍,小聲問:你能不能變回去?
蒼寒動了動表示同意,變回吊墜模樣,還把自己掛到葉止脖子上。
葉止深吸一口氣,走出廁所,打開門。
傅以匪就站在門外,身姿欣長,穿著簡單的衛(wèi)衣、牛仔褲,他緊抿著唇,漆黑的眸子里盡是緊張。
我
誰。糠降篱L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門。
葉止砰地把門關(guān)上:送外賣的。
方道長打了個哈欠:你點外賣了啊,外賣呢?
葉止面不改色地說:那人送錯了,你繼續(xù)睡吧。
不睡了不睡 ,得起來畫符。方道長撓撓頭,走進(jìn)廁所。
葉止松了一口氣,打開門,把項鏈還給傅以匪:
這個你自己收好,最近這段時間不要來我家。
洗手間傳來抽水馬桶的聲音,葉止連忙說:晚點再說。
把門關(guān)上后,葉止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他都要被傅以匪嚇?biāo)懒恕?br />
明知道方師叔在,居然還來找他!
真是個大膽的妖怪!
作者有話要說:
傅以匪:你才是磨人的小妖怪
第58章
為了圓謊, 葉止點了早餐的外賣。
葉同剛起床,外賣就到了。
謝謝。
他關(guān)上門,拎著一大袋包子油條等等, 驚訝地問葉止:哥, 你今天怎么起這么早?有約會么?
沒有, 睡不著了,葉止搖搖頭, 看向方道長,你們這幾天有什么安排嗎?
方道長吃著包子,含糊地說:早上畫符, 下午打坐抄經(jīng)。
葉止松了一口氣, 不出門就行。
晚上就出去玩玩,方道長低頭看著手機(jī),繼續(xù)說, 中央路那邊好像有家酒吧很不錯。
葉止:出家人也能去酒吧么?
方道長笑道:我們是正一派的, 結(jié)婚都沒事。
葉止看著葉同稚嫩的臉,連忙說:同同還小, 不能去酒吧。
方道長點頭:對, 不能帶他去, 我自己去。
葉止知道自己是沒辦法讓方道長待在家里的,只好發(fā)信息提醒傅以匪:
【我已經(jīng)知道了。】
看到這條信息后,傅以精神一震, 背脊挺直, 手指在屏幕上一戳一戳:【以前的事情也都記起來了嗎?】
葉止愣了愣,什么以前的事情?
難道是指上輩子的事情?
他一個普通人怎么可能記起來上輩子的事情。
葉止笑出了聲:【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看見這句話, 傅以匪眸色轉(zhuǎn)暗,拿著手機(jī)的手逐漸用力, 手機(jī)微微變形。
他不懂普通的人的意思。
是普通人,所以不會原諒他了嗎?
還是是普通人,不想和他有糾葛?
葉止不知道傅以匪在胡思亂想,正想把后半句話發(fā)出去,方道長忽然走了過來,遞給他一盒生煎。
你不吃嗎?
葉止接過:當(dāng)然吃啊。
方道長送完包子也不走,就坐在葉止身邊看起了電視。
葉止慢吞吞地往邊上挪動,余光一直盯著方道長,確定對方?jīng)]看過來,連忙把對話框里的字刪掉,打了另外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