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葉止撓撓頭,回憶了下苗樂天的神情,只能看出他對他們倆很不爽。
找人打他們這種也能看出來?
葉止好奇地問:你是不是學過心理學的書啊?能看出對方的想法什么。
傅以匪沉默地點頭。
那個,葉止湊過去,扭捏地問,能不能借我看看呀?
傅以匪抿了抿唇,師弟如今這副軀體,是充分按照他前世的意愿塑造的。
一個不能修仙、不能習武的普通人。
甚至根骨比普通人還差上幾分。
見傅以匪這么猶豫,葉止只以為他有難言之隱,可能那書是不允許外借的珍藏書籍什么的。
葉止笑了笑說:不能借也沒關(guān)系。
他就是覺得怪好玩,能看出別人想什么。
能看出別人想什么
葉止琢磨了一會兒,恍然大悟,拉住傅以匪的衣袖質(zhì)問: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傅以匪老老實實地點頭,很多時候,葉止想的事情,他不用神識都能猜出來。
葉止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憋了半天憋出兩個字:臥槽。
傅以匪緩緩地說:如果你不喜歡的話
我當然不喜歡!葉止追問道,所以你能不知道嗎?
傅以匪:只能盡量。
葉止將信將疑:真的可以么?
傅以匪:一部分可以。
走到麻辣燙店門口,看見埋頭大吃的卜星和岑湖后,葉止問道:對別人,你也可以不用那個牛逼的心理學嗎?
傅以匪果斷拒絕:不行。
他必須知曉一切潛在隱患。
好吧。葉止對著兩個好友聳聳肩。
我已經(jīng)努力為你們倆爭取了,以后的事得靠你們自己了。
你們怎么這么慢啊,我給你們倆點了招牌套餐,卜星指指桌上的兩碗麻辣燙,都是微麻微辣,不夠自己加啊。
岑湖已經(jīng)吃完了,只剩下一口湯,他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好吃。
真的嗎?葉止把書包掛到椅背上,拿起筷子勺子就開始吃。
方便面已經(jīng)有些發(fā)漲了,但絲毫沒有影響到它的味道,吃了沒幾口,葉止就熱了,嘴巴也有點麻。
他大著舌頭問:你確定這是微麻微辣?
卜星肯定地點頭:是啊,你看人家傅以匪,一點事都沒有。
葉止扭頭一看,傅以匪的確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還是那副帥氣的模樣,連嘴巴都沒紅,頂多有點濕潤。
嘶,你
葉止剛想說話,只見傅以匪夾了一大筷子肥牛放進他碗里。
他愣了愣:你干蛇么?
傅以匪垂下眼:我以為你想吃牛肉。
葉止咧嘴一笑,往嘴里塞一大口肉,含糊地說道:現(xiàn)在想吃了。
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嗎?
卜星覺得這兩人怪怪的,但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隨口問道:老裘和你們說什么了?
葉止喝了一大口奶,緩解了嘴里的麻辣,說道:也沒說什么,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就讓我們好好準備考試。
說完,他反問道:剛才你們不是見面了嗎?
卜星一臉茫然:和誰?
他和岑湖一出門就直奔麻辣燙店,沒和哪個同學打招呼?
傅以匪又夾了一筷子肉放進葉止的碗里,轉(zhuǎn)移話題:明天我去給視頻么?
視頻?什么視頻?卜星瞬間被視頻吸引了。
于是葉止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復述一遍。
卜星一拍桌子,憤憤地說:臥槽,我就覺得他不對勁,媽的,那個傻逼玩意兒竟然找人弄你!
岑湖臉上也難得帶了些許怒意。
葉止吃飽喝足,對苗樂天的氣都消了不少,說道:反正明天給老師看視頻,該怎么罰就怎么罰他。
卜星點了點頭:對對對,咱們以直報怨。
葉止笑了笑:行啊,語文沒白學。
卜星哼哼兩聲,扭頭問傅以匪:哥們兒你是不是練過啊?一對多瞬間就把人給打趴了。
傅以匪放下筷子,緩緩地說:的確學過。
哇,卜星不禁感嘆出聲,對了,葉子,你弟不是在少林寺么?怎么沒讓他教你兩招?
葉止幽幽地回道:教是教了,問題是我學得會么?
也是。卜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直拍岑湖的肩。
又聊了會兒,等到了末班車的點,卜星匆匆離開,岑湖和他是一個方向,也一起走了。
葉止摸摸肚子,慢悠悠地走出麻辣燙店。
月亮已經(jīng)爬到樹梢上,身邊點綴著些許星星,一閃一閃的,格外好看。
葉止仰頭看了一會兒,感慨道:真好啊。
傅以匪停下腳步,盯著葉止的眼睛,認真地問道:你想要習武嗎?
只要你想
葉止眨了眨眼,沒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上,繼續(xù)往前走:小時候倒是很想,現(xiàn)在也就一般般,太懶了。
當個學霸挺好的,動動筆就是全校第一。
接著,他很不要臉地嘆了口氣:誒,獨孤求敗啊
傅以匪眸色微動,求敗么?
懂了。
第14章
第一門是語文考試,考前的自習時間允許同學們朗讀出聲。
語文考試對葉止來說小菜一碟,進教室后便拿出小說,夾在作文書里,假裝看作文。
誒,苗樂天居然還沒來。
卜星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苗樂天。
葉止沉迷于小說,不咸不淡地應(yīng)了一聲。
卜星挪了挪凳子,挨著他問:怎么樣?你們給視頻了嗎?那小子是不是今天不敢來教室?
葉止嫌棄地把人推開:別靠這么近,視頻在傅以匪那兒,應(yīng)該還沒給。
卜星繼續(xù)笑嘻嘻地說:咱們一起去辦公室吧,我想康康老卓變臉。
葉止往后看了眼,對上傅以匪的眸子后,嘴邊拒絕的話莫名其妙地改了:我們走吧。
剛到后門,就看見苗樂天迎面走來,滿眼紅血絲,十分頹廢。
卜星涼颼颼地嘲諷道:這不是我們智體的苗老大么?
苗樂天冷笑一聲,問葉止:你們要去卓老師那兒吧?
葉止很不爽苗樂天的態(tài)度,明明就是他主動挑事,怎么現(xiàn)在說起來反倒是他們要惡人先告狀一樣?
傅以匪皺了皺眉,眸色變冷。
苗樂天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有些忌憚:卓老師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小流氓是故意說了我的名字,就是為了嫁禍我。
卜星脫口就罵:你TM甄嬛傳看多了?!誰吃的空來嫁禍你!
葉止冷冷地說:你是怎么知道那人說了你的名字?
苗樂天梗著脖子回道:就允許你們走后門,我不能走么?
看見不少同學望了過來,他的底氣更足了: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為什么要找人打你們?分明就是傅以匪自己先和那些人打架,害得仇家找上門來。
該不會是因為我把你的打架的事情告訴老師了,所以你故意讓小流氓說我的名字吧?
傅以匪在校門口打架的事情早就在學校傳得沸沸揚揚,老師沒有追究這件事,大家都覺得是因為他的背景。
現(xiàn)在苗樂天這么胡說八道一通,加上這幾天他們的小摩擦,旁人聽著都覺得怪有道理的。
后排聽見全部對話的幾個同學,明顯相信苗樂天,看傅以匪的眼神都帶著幾分畏懼與鄙夷。
葉止怒極反笑:那天明明是智體的煞筆先動的手,砂鍋店的老板都知道。
苗樂天不知道這茬,愣了愣,腦子轉(zhuǎn)的飛快,當即回道:咱們這位新同學有錢有勢,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我一個小屁民有什么辦法。
卜星罵道:你TM就是滿嘴放屁!
葉止也跟著罵:對!放屁!
他們動靜越鬧越大,班長楊金連忙走過來勸道:別吵了,都是同學,有什么
卜星懟道:誰TM稀得和這種垃圾當同學?
班長過來了,而且是卜星先嗆聲,苗樂天腰桿挺得筆直,回道:是是是,你和葉止傍上大款了,自然不
話未說完,苗樂天就被踹出了教室,整個人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發(fā)出若有若無的呻/吟。
班長連忙跑出去把人扶起來。
卜星蹦出兩個字:臥槽。
葉止拉住傅以匪的胳膊,小聲道:你、你打人干嘛。
傅以匪抿了抿唇,垂下眼:他罵你。
葉止不知道自己怎么從他冷冰冰的表情中看出了一絲委屈,下意識地安慰道:踹的真好。
班長扶著苗樂天走進教室,聽見這句話,痛心地看著葉止:葉同學,你竟然還幫著他!
傅以匪眨了下眼,心情尚佳。
師弟自然是站在我這邊的。
班長警惕地看了眼傅以匪,對著教室喊道:來個人幫一把,先送樂天去醫(yī)務(wù)室。
和苗樂天要好的幾個人連忙跑過來,一人攙著一只胳膊,走向醫(yī)務(wù)室。
還有一個小時就考試了,葉止對傅以匪說:先準備考試吧,視頻估計也沒用了。
卜星贊同地點頭:是啊,而且估計過不了多久老卓就來找咱們了。
葉止杵杵卜星的胳膊,示意他別瞎幾把說話了。
傅以匪輕聲道:不會有事的,不必擔心。
葉止仰起臉,瞇了瞇眼睛:你昨天答應(yīng)我了。
沒用,傅以匪舒展了眉眼,眸子里漾著笑意,揉了揉他的小卷毛,你滿臉都是擔心。
葉止恍了恍神,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奇怪。
明明不喜歡別人靠自己很近,在傅以匪對他動手動腳的時候,卻莫名的享受。
甚至
卜星湊過去好奇地問:什么心理學?用心理學撩妹么?教練!我想學!
葉止:快去背你的課文。
教室響亮的朗讀聲逐漸變小,隨之而來的是同學們的竊竊私語。
葉止清楚地聽見了岑湖的同桌,一個短發(fā)女生,和她的前桌在聊傅以匪。
長得帥又怎么樣,這種人品。
對啊,說不定要家暴嘞。
苗樂天真的慘,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
葉止剛想說話,就看見卜星拍了拍她的背:安安,我給你講講所有事情好吧?
名為安安的短發(fā)女生,拍開他的手,呵斥道:別碰我。
卜星悻悻地收回手,正準備說長篇解釋,只見安安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又往外挪了挪,離他們?nèi)齻盡量遠些,顯然是站在苗樂天那邊。
葉止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還是好好準備考試吧。
九點五分,該去考場了,葉止才慢悠悠地拿出準考證,看了眼自己的考試教室,高二十班,就在樓下。
卜星和岑湖一個教室,兩人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
葉止就拿了只筆袋,見傅以匪還端坐在位子上,問道:你在幾班考?
高二十班。
葉止眼睛一亮:這么巧!我也是。
進了考場后,葉止發(fā)現(xiàn)和傅以匪就隔了一個過道,很近。
他壓低聲音問:你準備的怎么樣?
傅以匪點頭:沒問題。
想到這幾天他都沒有好好上課,葉止還是有些擔心,小聲地說:等會兒,我會把字寫得大點,你懂么?
你長這么高,應(yīng)該能看見吧?!
傅以匪沉默了一會兒,似懂非懂地點頭:好。
原來字寫得要大么
葉止還想說什么,突然被人拍了拍,回頭一看,是坐在他后面的長劉海男生,并不認識。
有事么?
長流海男生小聲問道:你是高二一班的葉止吧?
葉止點了點頭。
那個,我是司哥的同桌,魏興德,他經(jīng)常和我說起你。
魏興德有些緊張,說話都磕磕絆絆的。
葉止以為他是想讓自己幫忙作弊,正準備回絕,就聽見魏興德開口道:
能不能借我一只黑筆?你成績這么好,說不定我能沾一沾你的學霸之光,好不掛科。
那個、不方便的話,也沒有關(guān)系的。
沒事,方便的。葉止把一只黑筆遞給他,又因為自己誤會了對方,有些愧疚,他還送了兩只黑筆芯。
魏興德緊緊地握住筆,激動地說:謝謝!
葉止笑了笑:客氣什么,考試加油。
嗯嗯!
葉止轉(zhuǎn)身坐好,只見傅以匪緊緊地盯著自己和手中的筆袋。
他突然有種出軌被抓的感覺,一時間結(jié)巴了:怎、怎么了?
傅以匪吐出一個字:筆。
葉止奧了一聲:你忘帶了嗎?
說著找出一只新筆遞給他。
傅以匪沒有接,指著桌上有些舊的筆說:我要這只。
這支筆是葉止最常用,也是最喜歡用的,筆桿上的標識都被他磨光了,只剩下純黑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