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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學(xué)。

  年輕的葉氏夫婦那時候才意識到,這個被哥哥學(xué)霸光環(huán)籠罩下的小兒子,也是個天才。

  鬧鈴響起,葉止閉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摸進廁所,洗了把臉才勉強睜開眼睛。

  想到剛才關(guān)于小時候去少林寺的夢,不禁感慨道:

  一個媽生的,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為什么葉同能被大名鼎鼎的掃地僧收為關(guān)門弟子,打遍天下無敵手,成為下一任武林盟主,走上人生巔峰。

  而他,卻只能當(dāng)一個普普通通的學(xué)霸?

  葉止掛著兩個黑眼圈,幽幽地看向窗外。

  天蒙蒙亮,依稀可以看見星辰。

  要是他會輕功,還能再睡個十分鐘呢

  時間不多了,葉止叼了片吐司往外跑。

  剛按下電梯鍵,叮咚一聲,門開了。

  傅以匪站在電梯中央,身姿欣長,眉眼如畫。

  葉止揉揉眼睛,不敢置信:我們一個小區(qū)?!

  嗯,傅以匪點頭,剛搬來。

  葉止奧了一聲,難怪他以前沒見過。

  我家在701,你住幾樓。

  801。

  就在樓上,葉止臉上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笑意,好巧啊。

  是很巧。

  傅以匪看著少年耳廓旁卷成小圈的發(fā)絲,隨著電梯的下降一顫一顫,手心又有點癢,忍不住抬手按了按。

  葉子抬頭,眼睛微微睜大,帶著些許疑惑:

  怎么了?

  傅以匪抿了抿唇,面不改色的說:有只蟲子。

  葉止面色一僵,他最怕蟲子。

  和大小無關(guān),只和蟲子腳的數(shù)量有關(guān),腳越多,越害怕。

  葉止不敢問是什么蟲子,悄悄往傅以匪身邊挪了挪,身體緊繃。

  傅以匪眼里閃過一絲笑意。

  直到走出電梯,葉止才松了一口氣,問道:你是坐公交車還是騎自行車?

  傅以匪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說道:和你一樣。

  那就是坐公交車了。

  葉止低頭只看了一眼時間,公交車應(yīng)該快到了。

  拉著傅以匪就往公交車站跑,趕在最后一秒上了車。

  車上人很多,學(xué)生、上班族還有趕去買菜的大爺大媽。

  司機突然一個急剎車,車門邊的垃圾桶翻了,所幸沒有什么垃圾。

  葉止剛想扶起垃圾桶,只見一只多腿生物,顫著觸角快速地爬了出來。

  蟑螂。!

  葉止差點嚇得當(dāng)場去世。

  他踉蹌一步,進入一個微涼的懷抱,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雪松味。

  小心。

  傅以匪抬手,把葉止牢牢護在懷里,避免周圍躲避的人猜到他。

  啊。!一個畫著精致妝容的上班族尖叫出聲。

  此時,一名嬌小的女生,從人群里中擠了出來。

  一腳踩了下去,她淡定從包里拿出紙巾,撿起蟑螂的尸體丟進垃圾桶,回到原來的位置。

  葉止呼出一口氣,清晰地感受到傅以匪緩慢而有規(guī)律的心跳聲。

  他突然有些燥熱。

  不知是因為蟑螂,還是身后的人。

  走進學(xué)校,葉止才想起來,對傅以匪說:剛才車上那個女生,是我們班的學(xué)習(xí)委員來著。

  嗯。傅以匪不咸不淡地應(yīng)了一聲。

  他并不在意這些人是誰?叫什么名字。

  他來這個小世界,只為了一個人。

  第4章

  高二一班,來了個轉(zhuǎn)學(xué)生而且還很帥這件事,經(jīng)過一天的發(fā)酵,在學(xué)校傳的沸沸揚揚。

  從校門口到教室這點距離,葉止就看到數(shù)名女生頻頻回頭,盯著傅以匪小聲嘀咕。

  進教室后,門口總有幾名女生嬉笑路過。

  卜星歪著腦袋數(shù)數(shù):1、24!

  數(shù)到四的時候,他拍拍葉子的桌子,嘖嘖道:臥槽,4班的班花,路過我們班4次了,每次都在看傅以匪大帥哥。

  哦。葉子敷衍地應(yīng)了一聲,低頭忙著寫作業(yè)。

  岑湖慢悠悠地走進教室,把書包扔到桌上,很自覺地拿過葉止桌上作業(yè)開始抄。

  眼看著快上課了,葉止戳戳岑湖的背:英語寫好了嗎?借我抄抄。

  岑湖找出試卷,一片空白,恍然道:啊,我也沒抄過呢。

  葉止扶額,問卜星:你寫好了吧?

  卜星點頭道:當(dāng)然寫好了啊,都交了,苗樂天一到教室就開始收作業(yè)。

  他剛說完,學(xué)習(xí)委員走上講臺,拿著小紙條讀道:岑湖、傅以匪張強、葉止、張強你們幾個去林老師那兒,帶著英語試卷。

  卜星嘀咕道:估計就是作業(yè)的事情,剛才就你們幾個沒來。

  苗樂天也真是的,這么早就交作業(yè)。

  林老師是新來的老師,對學(xué)生很有耐心,沒有責(zé)罵,而是在問他們最近的學(xué)習(xí)情況。

  一學(xué)期剛開始,現(xiàn)在的語法還是比較簡單的,試卷也很簡單,但這些都是基礎(chǔ),要是跟不上的話,自習(xí)時間來辦公室找我,尤其是你岑湖,語文和葉止不相上下,英語也應(yīng)該好好用功

  葉止不禁在心里想,這些語言課的老師,是在大學(xué)經(jīng)歷過什么訓(xùn)練嗎?

  怎么各個都能長篇大論,說個不停的?

  他低著頭,憋住了一個哈欠,眼里泛起淚光。

  打鈴了,葉止等人才被放回教室。

  第一二節(jié) 是語文課,卓學(xué)自個兒不樂意念課文,就找了網(wǎng)上的錄音。

  錄音聲音輕柔緩慢,葉止聽了沒多久就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最后實在撐不住了,托著下巴睡著了。

  卓學(xué)在教師晃了兩圈,重新坐回講臺上,才發(fā)現(xiàn)葉止在打瞌睡。

  他一掰粉筆,沖葉止扔了過去。

  眼看著就要砸到了,粉筆忽然掉了下來,砸在岑湖的腦門上。

  岑湖摸摸腦門,茫然地抬頭。

  卓學(xué):失誤失誤。

  班里響起了哄笑聲。

  葉止依舊睡得香甜。

  卓學(xué)怕再誤傷其他同學(xué),干脆直接走了下去。

  沒想到走到一半又出了岔子。

  轟

  媽呀!

  臥槽!

  卓老師你用的是三星嗎?

  講臺上的手機莫名其妙著了起來,卓學(xué)連忙跑回去滅火。

  叮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葉止才悠悠地醒了過來,茫然地看著講臺上手忙腳亂的幾人:這是怎么了?

  卜星一臉興奮:卓哥的手機突然炸了。

  葉止狐疑地看著他:真的假的?

  他怎么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當(dāng)然是真的啊,這有什么好騙的,岑湖你說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葉止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目光不由自主地飛到了后排的傅以匪身上。

  他低著頭,似乎在認(rèn)真學(xué)習(xí),完全沒有被嘈雜的班級影響到。

  失誤了

  傅以匪握了握拳,手指周圍微弱的靈氣異常活躍,活躍到有些不受控制。

  午后,太陽依舊灼熱,空中飄蕩著泥土草木味,讓人險些以為時間還停留在夏季。

  現(xiàn)在真的是秋天嗎?這也太熱了吧!卜星躲在樹下抱怨道。

  葉止閉著眼睛靠在樹上,只是從教學(xué)樓到操場的這段路,他就被曬的臉頰泛紅,嘴唇微白,額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落。

  他體質(zhì)不差,就是不耐熱。

  葉子,你沒事吧?

  葉止擺擺手:沒事,就是熱了點。

  話音剛落,一陣風(fēng)吹了過來,不是暖風(fēng),而是帶著寒氣的風(fēng),吹散了縈繞在周身的熱氣。

  呼吸間那股涼氣就鉆進了身體,葉止不禁打了個激靈。

  這風(fēng)好舒服啊。

  能多吹一會兒就好了。

  老師來了,排隊排隊。

  全班同學(xué)由高到矮站成了兩排,葉止恰好站在了傅以匪的后面,近距離地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涼氣。

  葉止悄悄往前挪了半步,享受人體空調(diào)。

  體育老師走近后,班里瞬間躁動了起來,老師兩手空空,今天肯定是自由活動。

  你們倆個去器材室拿東西。

  體育老師隨手一點,正好點到了葉止和傅以匪。

  體育委員帶著其他同學(xué)跑兩圈,然后自由活動。

  耶!!

  岑湖對葉止揮了揮手,帶領(lǐng)其他同學(xué)在塑膠跑道上慢跑。

  還沒進器材室,葉止就聽到里面嘰嘰喳喳的談話聲。

  羽毛球拍羽毛球拍。

  沒了,肯定被四班的人拿完了。

  太狠了吧,一副都沒留!

  葉止連忙走進去,架子上果然只剩下孤零零一個羽毛球。

  器材室的體育用品很多,五花八門什么都有,但架不住學(xué)生愛打羽毛球,負(fù)責(zé)拿器材的同學(xué)更是每次都要多拿幾個,以免供不應(yīng)求。

  哇,真的沒了。

  葉子環(huán)顧一圈,沒看見一點球拍的影子,認(rèn)命地開始拿其他器材。

  傅以匪輕點架子,空蕩蕩的架子頂端突然多出了四五副球拍。

  上面有。

  你看錯了吧。葉止不信,仰頭一看,竟然真的有!

  羽毛球拍外面還包著塑料殼,顯然是新的。

  該不會是學(xué)校新買的吧?

  葉止踮起腳想拿,可是架子太高了,夠不到。

  一只手越過他的頭頂,輕而易舉拿下球拍。

  葉止轉(zhuǎn)身,入目的是傅以匪棱角分明的下頜線、突出的喉結(jié)。

  他恍了恍神,喃喃道:傅以匪。

  嗯?

  傅以匪低頭,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眸子里帶著些許疑惑,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叫自己的名字。

  葉止挪開目光,尬笑道:長得高就是好。

  長高?

  傅以匪抿了抿唇,耳邊再次響起葉止的心聲:

  臥槽!我怎么會看呆的!!

  看呆就算了,為什么會叫他的名字。

  啊啊啊。。!

  一切都和長高無關(guān)。

  傅以匪放下羽毛球拍,認(rèn)真地問:你想要長高嗎?

  葉止正快速地往拿各種體育用品,來掩蓋自己的慌亂,根本沒聽清楚傅以匪在說什么。

  哈哈哈,什么要不要的,快點裝,他們還在等我們呢。

  裝著體育用品的籃子剛放下,就被嗷嗷待哺的同學(xué)們掃蕩一空。

  葉止毫不在意,往樹下一坐,開始納涼,還招呼傅以匪一起。

  這邊比較涼快,快來坐。

  卜星搶到了一副羽毛球拍,得意洋洋地對著葉止揮了揮:

  打不打?

  葉止拒絕:不打,太熱了。

  好吧。卜星剛想找其他人,就看見學(xué)習(xí)委員向他走了過來。

  那個,等你打完,球拍能借我么?

  卜星立馬雙手奉上:不用打完,現(xiàn)在就借你打,我去乘涼。

  學(xué)習(xí)委員愣了愣,有些難為情:這樣好嗎?

  好啊,當(dāng)然好。卜星把球拍給她,在葉止身邊坐下。

  葉止用胳膊肘頂頂他,調(diào)侃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憐香惜玉的。

  卜星看著學(xué)習(xí)委員瘦弱的背影,感慨道:不給不行啊。

  對了,這是我同桌,卜星。葉止介紹道。

  卜星伸手:卜算子的卜,星星的星。

  傅以匪。傅以匪只是點了點頭,并不打算和他握手。

  葉止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他看了看操場,問道:岑湖呢?

  應(yīng)該去游泳了,卜星雙手交叉,往樹上一靠,每次體育課都去游泳,是不是游泳館都是美女?

  說完,幾個女生說說笑笑地走了過來,看清楚樹下的人后,你推我我推你,小女生的心思再明顯不過。

  為首的女生長得最漂亮,對著他們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卜星感慨道:不愧是校花啊,真漂亮。

  葉止認(rèn)識那個女生,隔壁二班的班長許盼盼,好奇道:她什么時候變成;耍

  就暑假的時候,論壇上選的啊,卜星想到一件事,頓時笑得合不攏嘴,你曾經(jīng)也是;ê蜻x人之一呢,不知道哪個小天才把你的照片名字掛上去了。

  票數(shù)還不少呢,哈哈哈哈哈。

  葉止摸了摸臉,突然有點想知道自己得了第幾名。

  你比她好看。清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葉止捏了捏耳朵,有點麻。

  卜星贊同地看向傅以匪:我同意我同意,咱們這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那時候我都沒投許盼盼,把票都給你了呢。

  葉止:謝謝你啊。

  一個黑白相間的足球慢慢地滾到樹下。

  兄弟,扔過來!

  綠茵場上的球員對著他們揮揮手。

  葉止比了個OK的手勢,撿起球用力扔過去,不偏不倚地砸到一位球員小腿上。

  抱歉啊。

  葉止有點近視,這么遠的距離根本看不清人臉,道完歉就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