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從床上爬起來,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我爹媽在睡覺,廁所里也沒人,我就知道洛詩肯定是出去了。
我拿了手電,只好出去找人,雖說洛詩跟張木匠一樣挺本事的,但我知道,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她要面對的畢竟是厲鬼啊,這節(jié)骨眼上要是出了事,還真就不好辦了。
當然,最主要的一點還是我感覺喜歡上她了。
也沒有猶豫,我趕緊在村子里找。
說來也怪,整個村子里都是狗叫的聲音,但是我循著狗叫找的時候,一條狗都沒發(fā)現(xiàn),這真是太奇怪了。
而且,我也沒見到洛詩。
村里那口老井我去過了,我還去了一趟后山那里,也沒見人影。
整個村子,除了狗叫,就沒別的聲音,這感覺,說起來,真是有點荒誕。
我心里惶惶的,不知道這死妮子到底去了哪里,就在我返回到村子,準備去洛詩的村子看看她是不是回家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幺爺爺家里有了燈光。
我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之前洛詩說過,幺爺爺有問題,難道她去調查了嗎?
這么一想,我趕緊朝著幺爺爺家跑,等到了幺爺爺家一看,還真是,洛詩正用手電筒在找什么東西呢。
“誰!”我在門口一站,洛詩就感覺到了,質問我。
我走出來說:“洛詩,是我陳升,你大晚上的不睡覺,怎么來我幺爺爺家干嘛,還有啊,你在找什么啊,你沒發(fā)現(xiàn)我幺爺爺家的東西都基本上搬空了嗎?”
洛詩看到是我后才松了口氣,說:“陳升,你知道我為什么來這里嗎?”
我搖頭。
她說道:“那會在你家里睡覺的時候,我聽到你家屋頂上有聲音,追出來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一道人影,然后我就開始追趕,直到追到你幺爺爺家,拿到身影卻忽然消失不見了!
我聽她這話,有些驚訝,說:“這不可能吧,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幺爺爺真的有古怪嗎?”
洛詩點了點頭,說:“是的,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跟你去后山祖墳那里時候,跑掉的那道身影嗎,我嚴重懷疑那個人就是你幺爺爺,還有,上半夜我們去后山下了深井,本來繩子好端端的,卻被人給割斷了,繩子的斷口我看了,應該是鐮刀之類的東西割斷的,我要是猜測的沒錯,也應該是你幺爺爺干的好事!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這不可能吧,在我的印象當中,我幺爺爺可是個好人啊,洛詩哼了一聲,說往往表面上看著好的人,心底里藏著的罪惡卻是最令人忌憚的。
“那你找到我幺爺爺了嗎?”我又問。
這下,洛詩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眸子里滿是疑惑,呼出一口氣說道:“真是太奇怪了,我明明追到這里的,可那道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之前我檢驗過,你幺爺爺并不是什么鬼祟,這家里也沒什么暗道之類的,我想象不出他藏在了什么地方。”
“那或許并不是我幺爺爺呢,再說了,我幺爺爺年紀大了,怎么可能去我家屋頂啊!蔽野櫫税櫭碱^說道。
說真的,我還是不愿意去相信,村子里最近發(fā)生的這些事情是我幺爺爺在搞鬼。
洛詩也不說啥了,用手電筒在幺爺爺家屋里掃視了一遍后,跟我離開了那里。
“走,跟我去找你爺爺問個清楚,他們是兄弟,我相信,你爺爺應該最了解他兄弟是什么人吧!”洛詩說道。
“可我爺爺他現(xiàn)在睡著了啊,咱們這樣去打擾,不太好吧,要不然明天吧?”我說道。
洛詩哼了一聲說:“明天?陳升,你以為這種事情能拖延嗎,告訴你,再有一天,也就是明天下午的時候,你們村子就成了鬼村了,外面的人進不來,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咯噔!
聽到她這話,我嚇了一跳,說:“鬼村!既然這樣的話,你為什么不早說,要是成了鬼村,出不去了,那我爹媽和爺爺怎么辦?”
洛詩皺了皺眉頭,沒說話,兀自拉著我朝爺爺家走。
其實在小叔死后,爺爺便的沉默寡言起來,白天的時候他也不出門了,就坐在門口,盯著院子里小叔的墳塋發(fā)呆,偶爾他看到我,也不跟我說話。
來到爺爺家,我敲了好一陣子門,可爺爺家里一直沒動靜,爺爺家的門是那種木頭的,我們這里叫做寨門,其實從外面很好弄開的,見里面一直沒什么動靜,我就找了跟木棍,把門里面的門栓給挑開了。
可來到爺爺一看,屋子里沒人,柴房里沒人,只是,院子里小叔的墳塋前,有著兩根蠟燭,蠟燭看上去像是剛剛點上沒多久。
“我爺爺這么晚了,能去哪里?”我深吸一口氣,感覺這是越來越玄乎了,當然,我也開始擔心,我爺爺不會出什么事情了吧。
洛詩盯著小叔墳塋看了看,忽然走到前面,在地上狠狠跺了兩腳,“還不快點出來,不出來的話,你兒子的墳塋我給挖了,信不信?”
說著,洛詩就從廁所門口那里找來?頭,要挖我小叔的墳塋。
我趕緊去阻攔,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咳嗽聲,“誰在我家里啊,告訴你,我老頭子一個,沒什么錢,你要想偷東西,干脆把我這一把老骨頭給弄走得了。”
一邊說著,我爺爺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愣住了,爺爺這大晚上的也出去了,這到底鬧得哪一出啊,洛詩卻用懷疑的目光盯著我爺爺看,隨后笑了笑,很客氣說道:“不知道您這么晚了,去了哪里,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有個問題不是很明白,所以就帶著陳升來跟您請教一下!
我爺爺點上了煙鍋子,深吸了一口后就坐在了臺階上,說:“閨女啊,我知道你想問我什么,你是想問我兄弟的事情吧?”
我頓時有些驚訝起來,難道爺爺知道我跟洛詩去了幺爺爺家嗎。
洛詩笑了笑,點頭說道:“是的,我想跟您問一下,陳升幺爺爺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爺爺又吸了一口煙鍋子后,這才開始講述了起來。
原來,在當年爺爺還年輕的時候,他們三個兄弟都出去當兵去了,早些年,老百姓窮的很,家里能吃糠咽菜活下去的就算不錯了,我爺爺?shù)哪赣H,也就是我老奶奶,她自己一個人將三個男娃拉扯大后,實在是養(yǎng)不動了,就讓三個孩子出去當了兵。
可是我三個爺爺當兵分的隊伍不一樣,我爺爺呢,他當年可是跟著陳毅司令打過仗的,去過江蘇,安徽,山東,最遠的時候,還到了東北那邊,后來,爺爺成了個連長,在一次小戰(zhàn)役中跟大部隊失去了聯(lián)系,干脆就在東北那一邊做了土匪,經(jīng)過了好幾年才帶著老本來到了這里,安了家過日子。
但是我二爺爺和幺爺爺兩個人卻一直在部隊里,可是他們倆雖然也當了兵,可做的事情卻很神秘,類似于當時的地下工作者吧,這一點我爺爺也不確定,不過,爺爺說了一件事情讓我和洛詩都很驚訝。
他說幺爺爺當年打聽到了他的下落,然后就投奔來了,之后才是二爺爺投奔到這里來,不過,幺爺爺來到這里后,經(jīng)常在后山上轉,有時候,這里挖兩下,那里動兩下的,手里還經(jīng)常拿著個羅盤。
說到這里,洛詩打斷了我爺爺,問道:“老前輩,您是說,羅盤?那當初陳升幺爺爺來到這里時,有沒有帶些工具什么的,比如說,一起稀奇古怪的鏟子之類?”
聽到洛詩這話,我爺爺忽然神秘的笑了起來,看我和洛詩的眼神也有些不太對勁,總之,那一雙渾濁的眼睛里,透漏出來的目光,像是能夠將我跟洛詩心里都看個透亮似地。
爺爺笑著說道:“小姑娘,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是在懷疑,陳升的幺爺爺是個盜墓的,對吧?不過說真的,當年我三弟回來后,我也以為他干了這一行,可經(jīng)過我多年的發(fā)現(xiàn),并不是那么回事,他對盜墓這一行,根本一點都不了解!
“你這么說,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呢?”洛詩忽然大膽的開始質疑起我爺爺來了。
我爺爺顯得十分鎮(zhèn)定,說道:“因為我問了,我三弟,當年在軍隊里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神秘人,那個神秘人其實是個道士,后來吧,我三弟就迷上了這門學問,他之所以經(jīng)常去后山,就是想親自看看,我們這邊的風水,只是一個興趣愛好罷了。”
洛詩還是有些疑惑,爺爺笑了笑,去了里屋,找出來一個小箱子,打開箱子給我和洛詩看,說:“你瞅瞅,這就是我三弟當年的行頭,呵呵,他迷道士這一行迷了十年,最后是我給他說,這年頭道士都是騙子,不想讓他誤入歧途,他才聽了我的話,做了個普通老百姓的!
見爺爺說的有理有據(jù)的,洛詩也不好多說什么,又問了幾個問題后,這才嘆了口氣,說了聲線索斷掉了,然后很沮喪的跟我離開了爺爺家。
在我離開的時候,我問爺爺要不要搬走,要是再不搬走的話,以后想離開這里就難了,我爺爺卻忽然笑著說,搬走干什么,要跟老祖宗一起埋在這里。
他這話,聽的我心里酸酸的,不過,剛離開爺爺家后,洛詩卻忽然一本正經(jīng)的對我說:“陳升,我之前懷疑你幺爺爺,可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三個爺爺,我都懷疑,我要是猜測的沒錯的話,他們三個的身份,絕對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