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千齡吐出來的不只是鏡子碎片,夾雜其中的,還有一股股惡臭無比的黑水。
相柳氏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當(dāng)年祂以妖身能夠和禹帝作對,實(shí)力之強(qiáng)在妖物中當(dāng)屬頂尖層次。
祂噴出的洪水頃刻之間,就能把一片荒漠化為澤國。
并且這些水劇毒無比,哪怕是水族也無法在這樣的水中生存。
相柳氏身上的血液危害更大,任何環(huán)境只要沾染了祂的血。
不僅會寸草不生,而且還將化為無法定型的泥沼。
上古之時,相柳氏就曾經(jīng)用祂的血腐蝕堤壩。
在祂血液的作用下,堤壩變成泥沼。
禹帝曾經(jīng)三次嘗試想把那里填平,可是最后卻塌方了三次。
最終,禹帝沒有辦法。
只能舍棄此地,灌水將那里變成了一處水池,并在旁邊修建了名為眾帝臺的宮殿。
禹帝沒有選擇殺死相柳氏,只是用九鼎將之流放到了域外。
應(yīng)該就是考慮到,相柳氏的血液危害實(shí)在是太大,所做出的一種妥協(xié)。
而當(dāng)時相柳氏還沒有成神,在成為不死之神后,祂的實(shí)力只會變的更強(qiáng)。
祂的洪水和血液不僅對活物殺傷力驚人,而且對于環(huán)境的危害也是大的可怕。
而恰好,圣胎境修士的心域世界,就是一種十分特殊的環(huán)境。
柯千齡將相柳氏困在心域之內(nèi),完全就是作繭自縛。
憑借劇毒無比的洪水,以及逸散至體外的腥臭血液。
相柳氏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把柯千齡的心域給攪得一團(tuán)糟。
這個時候,柯千齡已經(jīng)充分認(rèn)識到了相柳氏的手段。
他不敢再讓對方繼續(xù)待在心域之內(nèi)了,如果再繼續(xù)下去的話,他的心域?qū)⒂斜罎⒌奈kU。
一念及此,柯千齡打開心域,直接將相柳氏給放了出來。
不過,柯千齡也留了一個心眼。
他雖然不知道相柳氏為什么執(zhí)著于師弋,但是雙方?jīng)_突已起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將相柳氏放出來,對方肯定會繼續(xù)糾纏下去。
于是,柯千齡在將相柳氏放出來的同時。
直接動用了心域最大的挪移距離,將相柳氏甩到了數(shù)里開外的位置。
心域遭到嚴(yán)重破壞,柯千齡元?dú)獯髠?br />
不過他知道不能在這里停留,他強(qiáng)撐著身體,對石川說道:
“我們快走,別讓祂再追上來了!
說罷,兩人迅速朝著回程的路線遁去。
另一邊,被從心域當(dāng)中扔出來的相柳氏狂怒不已。
隨著怒氣不斷積蓄,祂的體型也變得的越來越大。
在身形不斷的膨脹之下,周圍的一切對于相柳氏而言都變的非常渺小。
原本巍峨的山峰在祂眼中,連土丘都算不上。
稍微挪動一下身體,周圍地面上所有的凸起,盡數(shù)被徹底碾平。
緊接著,相柳氏就拖著祂這具仿佛連天地都無法容納的身軀,朝著柯千齡和石川兩人直追而來。
通過心域所獲得的縮地成寸,雖然將圣胎境修士的速度變得極其驚人。
但是,這個驚人是相對于修士群體來說的。
面對體型龐大到無以復(fù)加,稍微爬動一下。
就相當(dāng)于他們動用幾次心域的相柳氏,兩人的速度已經(jīng)有些不夠看了。
憑借龐大的體型,相柳一路橫沖直撞,夷平了不知多少山頭。
最終后來居上,直接用那比山岳還高的身體,橫在了柯千齡和石川逃跑的路徑之上。
被攔下來之后,雙方直接爆發(fā)了大戰(zhàn)。
柯千齡和石川身為圣胎境修士,攻擊性可以說是強(qiáng)到了極點(diǎn)。
他們每一擊都能夠在相柳氏身上,留下足以致命的傷口。
可惜,攻擊能力再怎么兇悍,對于不死之神都是沒用的。
只要沒辦法解決祂們不死的特性,不死之神會變成敵人的夢魘。
柯千齡和石川在不斷的拼斗中,逐漸感覺到了這一點(diǎn)。
本來嘛,面對一個會不斷復(fù)活怎么都?xì)⒉凰赖臄橙,任誰都會喪失斗志的。
“停!
蛇母,我們這樣打下去完全沒有意義,不若我們雙方講和吧。”柯千齡率先認(rèn)慫道。
“哼,講和?
你們這兩個家伙,覺得我很好欺負(fù)么!毕嗔侠浜咭宦暎_口反問道。
聽到相柳氏開口接話,柯千齡和石川不禁松了一口氣。
他們最擔(dān)心的就是,對方連話頭都不接,玩了命的和他們兩人死拼。
只要對方肯接話,那就說明一切還有回旋的余地。
不錯,相柳氏嘴上雖然不認(rèn)輸,但是祂也不想和柯千齡他們糾纏下去了。
畢竟,祂雖然占了不會死的便宜。
但是,面對兩個身形靈活的圣胎境修士,祂也是被動挨打的時候居多。
柯千齡和石川吃不消,相柳氏打的也沒有多痛快。
一直以來,擁有靈智的不死之神和修煉者在域外,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tài)。
雙方都知道彼此不好惹,所以也沒必要相互之間打生打死。
這一次,相柳氏如果不是為了息壤,也不會選擇和柯千齡他們動手。
這個時候,雙方可以說都不想再爭斗下去了。
石川開口對相柳氏問道:
“敢問蛇母,你要我心域當(dāng)中被困的那人,究竟打算做什么!
“哼,真是廢話。
我要活人還能拿來做什么,當(dāng)然是用來吃了!毕嗔嫌行┎荒蜔┐鸬。
石川聞言也不動怒,他和柯千齡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笑著對相柳氏說道:
“呵呵,這樣就好辦了。
那個人我們可以送給蛇母,不過卻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石川話到此處,見相柳氏臉色稍霽,連忙開口接著說道:
“我們只希望蛇母你能當(dāng)著我二人的面,將那人給吃掉。
除了這個條件以外,我們再無其他要求
只要蛇母肯答應(yīng),我現(xiàn)在就將那人雙手奉上!
相柳氏吃人無數(shù),自然不怕石川他們倆旁觀祂就餐的過程,雙方很愉快的達(dá)成了協(xié)議。
商議完畢之后,柯千齡率先將附近的環(huán)境鏡面化。
之前,師弋有好幾次從他們手里溜掉的先例。
為防再度發(fā)生那樣的意外,自然是需要提前布置一番,才能放師弋出來。
雖然讓相柳氏進(jìn)入心域,能夠更輕易的達(dá)成這筆交易。
但是,之前柯千齡把相柳氏關(guān)在心域的前車之鑒,還歷歷在目呢。
柯千齡的朗照鏡界擁有不俗的修復(fù)能力,可最終還是元?dú)獯髠?br />
這些石川全都看在了眼里,他就算再怎么心大,也不敢把相柳氏送入心域。
不說相柳氏故意在心域里搗亂,如果師弋稍微掙扎一下。
導(dǎo)致相柳氏出點(diǎn)血,那幾滴血就能把他的心域禍害的夠嗆。
所以,還是將師弋放出來,才更穩(wěn)妥一些。
柯千齡用特殊的鏡面外加法陣,布置了周圍環(huán)境,杜絕掉師弋逃脫的可能。
另一邊石川見一切布置妥當(dāng),這才打開心域,準(zhǔn)備將師弋給放出來。
然而,就在石川打開心域的一瞬間。
大團(tuán)的火焰呼的一下,直接從他的口中涌了出來。
那火焰持久力驚人,不僅沒有熄滅的跡象,而且還飛速凝實(shí)成了一條手臂。
那火焰手臂成型的瞬間,雙指一并直接戳入了石川的右眼。
石川發(fā)出一聲慘叫,他的眼睛被那火焰化的手掌直接摳了出來。
一旁的柯千齡見狀臉色一變,連忙上前幫忙。
他伸手去拽那火焰手臂,想要將之拖離石川。
然而,這一觸之下,柯千齡感覺手上傳來了劇烈的灼痛。
不過,救人要緊。
柯千齡忍著手上的刺痛,憑借心域世界的加持。
直接將那火焰化的手臂,從石川的口中拖了出來。
那火焰脫離石川之后飄散落地,并直接化成了人形。
接著,人形身上的火焰褪去,露出了師弋的本貌。
在石川的心域之內(nèi),師弋也不是什么都沒做的。
之前就曾經(jīng)提過,圣胎境修士可以利用心域吸收天地元?dú),從而加快天地?guī)則的適應(yīng)速度。
石川和柯千齡在師弋尚未踏出眠月洞時,就已經(jīng)知道了師弋的目的地乃是蠻荒域。
在提前知曉的情況下,他們肯定早就將心域灌滿了蠻荒域的天地元?dú)狻?br />
正因?yàn)槿绱,他們兩人先前才適應(yīng)的如此之快。
師弋在石川心域之時,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diǎn)。
就這樣,師弋利用石川心域之內(nèi)的天地元?dú)猓瑢Ⅲw內(nèi)的天地元?dú)庵脫Q了個干凈。
在修為盡復(fù)之后,師弋直接動用燃血能力將身軀火焰化。
在規(guī)避色塵的同時,反向侵吞色塵特性。
剛剛在石川打開心域的瞬間,師弋能夠一擊挖出對方的眼睛,并將柯千齡給灼傷。
那都是多虧了,燃血能力侵吞的部分色塵力量。
唯一可惜的是,這樣的傷勢依舊不足以致命。
果然,不一會兒石川捂著右眼,就自己站了起來。
他看著師弋,咬牙切齒的說道:
“蛇母,這人是你的了!
從心域出來之后,師弋就看到了那個體型龐大到極點(diǎn)的相柳氏,更看到了對方眼中透露出來的貪婪。
師弋不知道,柯千齡和相柳氏所達(dá)成的協(xié)議。
不過,師弋卻能夠嗅出其中的蹊蹺。
畢竟,有著前車之鑒。
柯千齡和石川不應(yīng)該,這么輕易就把自己給放出來的。
現(xiàn)在的情況,明顯不可力敵。
想要破局,必須知道自己被困心域這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一念及此,師弋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塊不起眼的鏡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