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柯千齡等圣胎境修士是懷著怨憤之心,所以才將假秘境投入現(xiàn)世之中的。
師弋雖然理解柯千齡等人的心情,但是卻不認(rèn)同他們的做法。
畢竟,有很多修士都對此一無所知。
最后平白死在了那些假秘境當(dāng)中,他們又何其無辜。
一念及此,師弋便隨口搪塞道:
“嗯,讓我們再考慮考慮吧!
柯千齡見此并也沒有逼迫過甚,畢竟他有的是時間。
接著,三人便進(jìn)入了羽幢峽這處聚集地。
三人穿過峽谷進(jìn)入此地之后,只覺得豁然開朗,這峽谷之內(nèi)果然是別有洞天。
這本該陰暗無光的地方,此刻卻有太陽高懸于頭頂,甚至不時還有縷縷微風(fēng)吹拂而來。
而其中人流無數(shù),嘈雜聲四起,完全就是一副熱鬧的城鎮(zhèn)模樣。
如果不是剛剛從外面進(jìn)來,旁人很難想象此地是一處人跡罕至的深谷。
“柯道友,這羽幢峽內(nèi)應(yīng)該有修士坐鎮(zhèn)吧!睅熯_口問道。
柯千齡聞言,毫不猶豫的肯定道:
“這是自然的,不然僅靠幾個凡人,怎么可能保得住此地安寧!
“那守護(hù)這羽幢峽的道友,應(yīng)該在此地收獲了大量的人望吧!苯蹈鞣蛉寺勓裕踩滩蛔¢_口問道。
柯千齡一聽這話,似乎有些不高興,他冷哼一聲說道:
“哼,有人望那又怎么樣。
這里的凡人,左右不過是一群拖累而已。
我輩修真之人修的便是自我超脫,可總有些癡人要做這樣的無謂之舉!
師弋心里清楚,到了柯千齡他們這個境界。
基本上只會更加重視自身,而輕視他人的作用。
畢竟,個人實力已經(jīng)擺在那里了。
其實關(guān)于這一點,在高階修士身上早就已經(jīng)有所體現(xiàn)了。
只不過,現(xiàn)世之內(nèi)的高階修士,大多出于門派勢力。
長久以來的處事方式,讓他們不由自主的站在集體的角度出發(fā)。
像降府府主夫人之前的話語,就帶有這樣的意味。
而柯千齡他們卻不會這樣想,因為不管他們在現(xiàn)世所屬哪家勢力。
一旦來到域外,他們就屬于自由之身了。
約束他們的符契,勢必會在脫離現(xiàn)世的時候徹底崩斷。
關(guān)于這一點,師弋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
因為本質(zhì)上,這就和師弋當(dāng)初意外被傳送出丸山戰(zhàn)場一樣。
說白了,像柯千齡這樣身在域外的圣胎境修士,他們基本上各個都是散修。
所以,本就身為散修的師弋,也更能理解他們的思維方式。
未免降府府主夫人多說多錯引起對方的懷疑,師弋當(dāng)即岔開話題對柯千齡問道:
“我二人久別人煙,接下來打算在此地好好逛一逛。
柯道友可想好了,接下來打算去哪。”
柯千齡聞言沉吟了片刻,隨后對師弋說道:
“我與守護(hù)這里的癡人有些淵源,既然來了,我打算借機拜訪對方一下。
怎么樣,兩位道友可有興趣與我同去!
師弋和降府府主夫人巴不得將柯千齡遠(yuǎn)遠(yuǎn)甩開,自然不可能和對方一起去尋訪舊友。
眼見兩人婉言拒絕,柯千齡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只是和師弋他們約定了一個匯合地方,就獨自離開了。
看著柯千齡離開,師弋和降府府主夫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氣。
與一名圣胎境修士同行,實在是讓二人感覺到了壓力。
之前,如果柯千齡拆穿了兩人的偽裝。
那師弋和降府府主夫人,肯定是九死一生的結(jié)果。
回想起這一路上的經(jīng)歷,降府府主夫人不禁有些后怕。
畢竟,師弋就算死了,那死的也僅僅只是一個化身。
而她這個可是本體,如果死了就算完蛋了。
降府府主夫人越想越怕,她馬上就對師弋提出,要立即離開羽幢峽。
然而,兩人的分歧就這么出現(xiàn)了,因為師弋并不愿意馬上離開。
“我們兩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引起那柯千齡的懷疑。
如果現(xiàn)在不告而別的話,之后對方肯定會回過味來,這等于自己把謊言給戳穿。
我覺得就算要走,那也不能選現(xiàn)在這個時候!睅熯_口解釋道。
聽完師弋的說辭,降府府主夫人并不買賬。
她對于柯千齡已經(jīng)畏懼到了極點,生怕再見面時,對方就動手把她給打殺了。
師弋見此也只能做出讓步,師弋答應(yīng)降府府主夫人。
最多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后兩人馬上離開此地。
之前,師弋執(zhí)意不肯離開,除了不想引起柯千齡的懷疑之外。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師弋要在這羽幢峽之內(nèi),尋找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沒錯,師弋所要找的,正是那只遺失的金屬性螟蟲。
之前,師弋與柯千齡他們同行,師弋并不是帶著他們二人瞎逛。
師弋從一開始的目的就很明確,那就是尋找金屬性螟蟲。
在發(fā)現(xiàn)金屬性螟蟲存在于羽幢峽之后,師弋自然就領(lǐng)著二人來到了這里。
如今螟蟲尚未找到,師弋自然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了。
雖然降府府主夫人離開這里的意愿很強烈,但是她更想和師弋一起走。
畢竟,這域外之地實在是太危險了,一個不好就可能丟了性命。
而師弋的實力不弱,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yīng)。
至此,降府府主夫人也只能同意,再在這里呆上半個時辰。
達(dá)成共識之后,師弋便開始緊鑼密鼓的,在此地尋找起最后的一只螟蟲來。
畢竟時間有限,一刻都耽誤不得。
然而心中越是執(zhí)著于什么,往往越是無法如意。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
可是,師弋卻沒有找到那個金屬性螟蟲的宿主。
師弋完全低估了羽幢峽,這個深谷的大小。
半個時辰過去,師弋連這里十分之一的面積都沒有探完。
可恨螟母千步的追蹤距離,還是有些太近了。
如果給師弋更多時間的話,這金屬性螟蟲肯定是可以找到的。
不過,既然已經(jīng)和降府府主夫人約好了時間,師弋便不打算食言而肥。
下定決心之后,師弋當(dāng)即就準(zhǔn)備和降府府主夫人一起離開此地。
然而,就在兩人打算離開的時候。
這羽幢峽的內(nèi)部,突然出現(xiàn)了大幅度的晃動。
這晃動劇烈無比,有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
原本幸福生活在此地的凡人,瞬間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
然而,這一切遠(yuǎn)沒有結(jié)束。
就在這時,一顆巨大的腦袋撞穿了穹頂,從羽幢峽的外面探了進(jìn)來。
這顆頭顱很像是人類,然而它脖子以下的部分,卻更像是一條蛇。
面對這樣不人不鬼的巨大怪物,很多凡人被嚇的連哭喊聲都發(fā)不出來。
然而,這只怪物卻不管那么多。
只見它張開嘴,然后猛得一吸。
強大的氣流卷著大量的凡人,被這怪物直接吸入了腹中。
那怪物的氣息十分悠長,接連不斷有人被它給吃了下去。
如果任由其這樣不停鯨吞下去的話,這羽幢峽之內(nèi)的凡人,恐怕要被它給一鍋端了。
師弋和降府府主夫人身為修士,自然不可能被那怪物給吸進(jìn)嘴里。
不過,這場面實在是讓師弋不忍卒睹。
盡管已經(jīng)從柯千齡那里聽說了,這域外之地的人族境遇非常慘。
但是,看到同類被怪物這樣無情的吃掉,還是讓師弋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下一刻,師弋嗖得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再度出現(xiàn)時,師弋已經(jīng)來到了那只怪物的面前。
“死!”
伴隨著一聲怒喝,師弋飛起一腳直接踢在了那只怪物的下巴上。
在師弋的巨力之下,它的頭就像一只巨大的皮球,猛得向上彈了起來。
這一下,直接讓它狠狠地撞在了穹頂之上。
不可避免的,羽幢峽又開始了劇烈的晃動。
好在,師弋這一腳直接將它吸氣的動作給打斷了。
如果繼續(xù)讓它鯨吞下去的話,當(dāng)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要命喪它的口中。
師弋這一擊含怒出手,遠(yuǎn)比平時要沉重的多。
那怪物的半邊腦袋,都被師弋這一腳踢的完全凹陷了下去。
不過,就算是這樣,它也沒有死。
甚至,它頭上的凹陷,正在以極其夸張的速度不斷復(fù)原。
看到這一幕,師弋的心中不禁一沉。
很顯然,這怪物也是不死之術(shù)作用下的產(chǎn)物。
想要徹底干掉對方,那就只能動用犬噬了。
不過,考慮到這怪物巨大的體型。
師弋借化身召喚出來的惡犬,也不可能小到哪里去。
一旦打起來,受到雙方波及,這羽幢峽很可能會徹底垮塌。
介時,此地的凡人就算不被怪物吃掉,恐怕也活不了幾個。
那樣師弋此番動手,就完全沒了意義。
就在師弋糾結(jié)之時,兩道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了半空中。
而其中一人,正是之前與師弋兩人分開得柯千齡。
在他身邊的另一人,面相看起來非常的陌生。
不過師弋猜測,對方應(yīng)該就是這羽幢峽的守護(hù)者,也就是柯千齡之前要拜訪的舊人。
看到這兩人出現(xiàn),師弋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畢竟,這兩人都是圣胎境修士,單論實力還要在自己之上。
果然,那守護(hù)羽幢峽的圣胎境修士率先出手了。
只見,那人徑直飛到了怪物身前。
那人面蛇身的怪物根本不管這些,它看到那名圣胎境修士擋道,二話不說張口就咬了過來。
而那名圣胎境修士絲毫不為所動,他任由那怪物的大嘴朝他襲來,師弋在一旁看的都有些心驚肉跳。
通過之前的短暫交手,師弋可以肯定。
眼前這怪物同樣身具神力,并且一點也不比五猖神弱,甚至還要更強。
在報身和法華均無用的情況下,以五行類修士的身板。
這一下如果被咬中,絕對會死的很難看。
然而,師弋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那圣胎境修士口中平靜的念道:
“心域,開!”
隨著這三個字從對方口中冒出,澎湃的心力同時從那圣胎境的身上迸發(fā)而出。
緊接著,那頭巨大的怪物,就這樣瞬間消失在了此地。
看到這一幕,師弋的心中瞬間掀起了滔天巨浪。
原本師弋以為,圣胎境大抵于胎息境類似。
胎息境以本命法寶戰(zhàn)斗,而圣胎境則使用心器。
形式相同,差別無非是心器要更強一些。
然而,看到剛才那圣胎境修士的手段。
師弋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真正的圣胎境修士,根本就不使用心器來戰(zhàn)斗。
心器有可能,僅僅只是圣胎境剛?cè)腴T時候的輔助道具罷了。
其實,師弋早該想到這一節(jié)的。
試問,如果心器對于圣胎境不可或缺的話。
那柯千齡怎么舍得,用心協(xié)鏡作為汲魂之地的核心。
畢竟,收割魂魄的過程不是一天兩天。
才國汲魂之地存在的時間,都有好幾百年了。
可惜,心協(xié)鏡的強大能力,讓師弋選擇性無視了這一點。
不過,師弋雖然知道的稍微晚了一些,但是現(xiàn)在并不遲。
盡管內(nèi)心翻騰不已,但表面上師弋卻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看到柯千齡朝這里飛了過來,師弋略帶調(diào)侃的說道:
“怎么,柯道友不去幫你那舊友,準(zhǔn)備善后事宜么。
畢竟,這里可是被那怪物給折騰的不輕啊!
柯千齡聞言,卻一臉無所謂的笑道:
“呵呵,我巴不得那怪物把這里給拆了呢。
這樣,他也不用一直守在此地了。
況且,不需要我?guī)兔Γ材芎芸彀堰@爛攤子收拾干凈的!
事實證明,柯千齡的話并非虛言。
只見,那圣胎境修士很隨意的揮了揮手。
周圍被撞爛的山壁,就開始不斷地復(fù)原。
只要是對方所經(jīng)過的區(qū)域,哪怕是在騷亂中受傷的凡人,他們的傷口都會開始不斷愈合。
師弋能夠看得出來,對方所使用的并不是療傷手段。
再厲害的回復(fù)手段,也不能連破損的墻體也一并恢復(fù)。
對方所使用的,更像是時間回溯之類的能力。
換言之,對方很可能是一名宙道流派的圣胎境修士。
說到宙道,師弋馬上就聯(lián)想到了奏國境內(nèi)的須臾山。
須臾山有著很明顯的宙道特征,并且想要進(jìn)入其中。
需要以人命進(jìn)行錨定,假秘境的特征再顯著不過了。
師弋有種直覺,奏國的須臾山,應(yīng)該是眼前這名宙道圣胎境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