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情!睅熯S口對車夫問了一句。
“前方有輛馬車與我們相向而行,他的車廂寬大,又行駛在道路的正中央。
這導(dǎo)致無論左邊還是右邊,都不足以讓我們這輛馬車通過。
公子莫急,我這就去和對方說說,讓他們往旁邊靠一靠容我們先過去。”那車夫回頭對師弋解釋道。
師弋聞言不禁有些無奈,因為奏國國內(nèi)修士太多,加之莫離城作為國都大量修士聚集于此,這導(dǎo)致此地對于修士的管控分外嚴(yán)格。
在這里有著嚴(yán)苛的規(guī)定,嚴(yán)禁修士在城中肆意飛行。
大部分人于這莫離城中都是步行來往,或許是為了彰顯身份,馬車這種凡俗之物反而在貴族之中大行其道。
師弋為了偽裝身份打探消息,難得使用了一次這種交通工具,只覺得這純粹是在給自己找罪受。
有在這里耽誤的時間,師弋早就步行到住處了。
不過,未免引人懷疑縱使再怎么慢,師弋也要忍住坐到地方。
好在這應(yīng)該是最后一次了,今天晚上師弋就打算趁夜離開這里。
“去吧,說話和氣一些,不要和對方起爭執(zhí)。”師弋點了點頭,對車夫叮囑道。
在這最后時刻,師弋并不想多生事端,能這樣不引人注意的離去,才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然而,世事并不會全部如人所愿,就在師弋耐心等待之時,外面卻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混賬!你不過一個小小的煉精期修士,卻敢來要求我們讓路,你可知這座駕之內(nèi)所載的是何人。”
師弋聞聲心知不妙,他連忙挑開車窗朝外面看了看。
只見師弋的車夫正被對面馬車的護(hù)衛(wèi)揪住領(lǐng)子,提到了半空之中。
接下,那護(hù)衛(wèi)一把將車夫扔出老遠(yuǎn),同時一臉不屑的開口說道:
“滾,你這不知尊卑的東西,快去讓你所載之人親自來給我家公子賠禮。”
師弋聞言不由感嘆真的是怕什么來什么,本不想橫生枝節(jié),偏偏遇上了這種事情。
話雖如此,師弋卻并不會畏縮,這種時候明明是己方占理,越是畏縮反而越是容易惹人生疑。
想到這里師弋直接踏出了馬車,并將那摔倒在地的車夫扶了起來。
接下,師弋來到了那輛華麗寬大的馬車之前,對著那那名護(hù)衛(wèi)高聲說道:
“你這人好不講理,明明是你這車堵住了道路,我們好言相勸你卻竟然直接打人。
這莫離城乃是奏國國都,天子王城據(jù)此也沒有多遠(yuǎn),豈能容你這樣胡作非為!
師弋打算先硬氣兩波,如果對方來頭比較大,就順?biāo)浦圪r禮道歉,把這件事給揭過去。
果然,當(dāng)師弋話一出口,便驚動了車廂當(dāng)中的人。
接著一個略帶稚氣的聲音,好似剛睡醒一般從車廂之中傳來: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公子,有輛馬車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并且還敢出言不遜讓我們讓路,我這就去給他們漲漲記性!蹦亲o(hù)衛(wèi)對著車廂中的主人說道。
“哦?不急,在這莫離城內(nèi)居然還有人敢攔我座駕,我倒要看看這人生了幾顆腦袋!避噹腥寺勓灶H有興致的說道。
隨著話音落下,馬車車廂的門被打開了,接著從上面走下來了一名身著白衣的童子。
看面相這童子距離及冠應(yīng)該還差些歲數(shù),卻不知又是那一家豪門的子弟。
就在師弋打量對方的時候,那童子也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師弋。
當(dāng)他看到師弋的第一眼時,他雙眼之中不由流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那感覺就好像見過師弋一般。
師弋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對方的異樣,不過師弋翻遍記憶也沒有找到這童子的樣貌。
憑借超凡的記憶能力,只要是和師弋照過面的人,就再難被師弋所遺忘。
所以,師弋可以萬分肯定,眼前這個童子他乃是第一次見到。
可是,對方眼中的那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師弋暗自思量之時,那護(hù)衛(wèi)突然開口大聲說道:
“你這人可知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這位乃是奏國皇帝陛下唯一的兒子,也是奏國皇位唯一的合法繼承人。
見到皇子殿下當(dāng)面,還不快快跪下參見。”
師弋聞言不由一驚,他也沒想到對方的身份會如此尊貴。
“不必了,我有些倦了,去把我們的馬車挪一挪,讓他們先過去吧!蹦腔首哟蛄艘粋哈欠,對那護(hù)衛(wèi)說了一句之后,直接返回了車廂,期間再沒有看師弋一眼。
“哼,小子算你運氣好,這次殿下不想過多追究這是你的造化,以后給我多注意著點!蹦亲o(hù)衛(wèi)聞言卻也沒想到他的主子會這樣輕輕揭過此時,不過他還是冷哼一聲對師弋說道。
師弋也感覺出了那皇子的前后言語不一,不過師弋卻不想深究此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這樣輕輕揭過,正是師弋一開始所希望的。
隨即師弋重新登上馬車,在車夫的駕馭之下,馬車穿過對方所讓出的通道,快速的離開了此地。
坐在馬車之上,師弋回想起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下意識的從心底里生出,綁架那皇子來換取李家家眷的念頭。
不過,隨即師弋就把這不切實際的念頭給掐滅了。
之所以說不切實際,因為這完全不具有可行性。
雖然以師弋的實力想要殺掉那胎息境護(hù)衛(wèi),劫持那尚未及冠的皇子不過輕而易舉,但是接下來師弋卻要承擔(dān)奏國上下的怒火。
即便師弋用這皇子為要挾令奏國投鼠忌器,并成功帶著李家親眷返回了才國。
可是接下來呢,奏國必然不會輕易揭過此事的,到時他們追根尋跡找到李家。
不僅被救回的李家親眷要死,而且可能因此直接連累李家覆滅。
在才國內(nèi)亂的情況下,奏國想要侵入才國滅掉一個中小型勢力實在是輕而易舉。
并且,上述這一切都還是建立在一切順利的基礎(chǔ)上。
而最大的可能是師弋還沒出莫離城,就被奏國的高階修士直接放倒了。
所以,這種險并不值得冒,比較切實一些的還是應(yīng)該盡快離開此地才是。
師弋回到住處慢慢等待夜色降臨,而就在月亮剛剛爬上樹梢,師弋還沒有開始行動,他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