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傾慈莞爾,“或許,我還有第三種選擇。”
殷如童臉上的笑一僵,“什么?你殺不了我的,別費勁兒了,殺了我,你自己也會死!
他說完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發(fā)了瘋的怒吼道,“哈哈哈,真是不公平,憑什么都是魔神,浮生滅世卻認(rèn)你為主,明明我比你更適合!
謝傾慈慢慢坐下來,兩人如今這么一看,哪兒像是水火不容的宿仇,分明就是一對孿生兄弟。
“確實挺不公平的,你好奇為什么浮生滅世認(rèn)我卻不認(rèn)你,我也好奇為什么只有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而你卻感受不到我的痛苦。”
著一番話說得連殷如童都語塞了。
“我們都?xì)⒉涣吮舜,所以你只能設(shè)計讓外人來殺我,以為那樣你就能避開禁忌活著,順便趁我死后拿回浮生滅世!
殷如童一怔,沒有反駁。
謝傾慈嗤笑道,“你害怕禁忌,但我不怕。”
“你……”
他化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被一把散發(fā)著魔氣的玄鐵利刃刺穿了身體。
與此同時,謝傾慈也感受到了這痛苦,但他沒有停下,一股強悍的魔力兇悍的灌進了殷如童的身體里,他眼神發(fā)狠,沒有半點猶豫,勢必要把另一個自己的靈魂碾碎。
殷如童的面部因為巨大的痛苦而扭曲變形,他眼球暴凸,臉頰劇烈顫抖,嘶吼著,用最后一絲力氣吼出聲,“你殺了我,你也休想活!
謝傾慈也忍受著這種痛,他卻無比暢快,“我早就不想活了,但你,就算是想活,也必須死!
死的徹徹底底,死的干干凈凈,連帶著浮生滅世之力,也在這場自己殺自己的禁忌中灰飛煙滅。
“——轟!
隨著浮生滅世的湮滅,方才豎起的屏障瞬間潰散,無數(shù)道靈流沒有阻擋的沖向奄奄一息的謝傾慈。
殷如童徹底死干凈了,謝傾慈親手碾碎了他。
但他除了感受到了同樣的痛苦外,并沒有跟著一起魂飛魄散。
難道所謂禁忌,只是一個避免他們自相殘殺的噱頭?
謝傾慈沒了浮生滅世之力,又身受重傷,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難以抵擋,三兩下就被捉住。
他渾身是血的躺在血流成河的地上,望著頭頂微紅的天。
或許,我很難再活。
反正,他也不想再活。
一心求死的謝傾慈慢慢閉上了眼睛,他想,這個時候要是能下場雨就好了,把他身上的血沖刷干凈,他想干干凈凈的死。
奈何,沒等來一場大雨,倒是等來了千萬利劍。
所有人都?xì)⒓t了眼,都想去刺一劍,這其中,有真正想要報血海深仇的,有打著報仇名義渾水朝敵對派揮劍的,有想要分一杯羹,博個斬殺魔神的美名的。
一群人揮劍砍向謝傾慈,不久后,那里便只剩下一灘血際,無人懷疑,謝傾慈的尸體被天宮玄帶走了,他們都只覺得他尸骨被剁碎了。
死了很多人,但只有極少一部分是謝傾慈先前沖破靈脈時誤殺的。
但沒有人在意這個,弒神淵圍剿一共死了千余人,全都算在了謝傾慈頭上。
軒轅宗幾大長老聯(lián)手,布下法陣,把里面所有慘死的魂魄全部絞殺,美名其曰,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魔神謝傾慈,縱使有天大的本事,也難逃魂飛魄散的命運。
只是弒神淵圍剿過后不久,就有傳言說隱約是看見了天宮玄的身影。
不過因為沒有看清楚,天宮玄又被罰去了鹿神山,所以這個傳言終究也只是傳言。
直到百年后,天宮玄斬殺了鹿神山所有魔物,并靠修為和游歷九州懲奸除惡的事跡一躍稱為軒轅宗的玄機長老后,這個傳言依然時不時稱為人們茶余飯后議論的主題。
第69章潭妖(倒敘結(jié)束)
三百年后,軒轅宗。
謝傾慈猛地驚醒,微微喘著粗氣,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
望了眼窗外,陽光明媚,梧桐樹上還有一群不知名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著。
他起身,慢慢走出來房間,想要打點水洗澡,剛走近瀑布,就看見瀑布下一具白花花的身體,脊背挺拔,肌肉結(jié)識,肩寬腰窄,墨色長發(fā)披散著,陽光透過水瀑折射在他身上,極具蠱惑。
謝傾慈沒忍住吞了吞口水。
旋即意識到那是誰,躡手躡腳準(zhǔn)備離開,剛一轉(zhuǎn)身就被叫住。
“何事?”
天宮玄的聲音,其實并不一貫是清冷的,有時也會給人一種恨溫柔,很親切的錯覺。
謝傾慈站在原地,感受到陽光灑在身上的溫度和身后那道犀利直視的目光,重生在此刻才徹底變得真實。
他硬著頭皮,慢慢轉(zhuǎn)身,一場大夢叫那些關(guān)于天宮玄的混亂糾纏的塵封的記憶瞬間變得無比清晰,如今,謝傾慈一看到這張臉,這副身材,就下意識臉紅,根本不受控制。
天宮玄不知是刻意還是怎么,慢慢站起身來,然后……
謝傾慈連忙轉(zhuǎn)身,幾乎是同手同腳的落荒而逃,還十分有禮貌的邊走邊說,“那個,你慢慢洗,我去別處打水!
他一緊張,什么都忘了,恍惚以為還是前世。
天宮玄看著他的背影,薄唇微微勾起。
但不近軒就那一處水源,還被天宮玄給占了,謝傾慈只好到軒轅宗的沐浴堂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