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仿佛深淵的空間內(nèi)時不時響起幾滴水珠落地聲,微弱的風聲在耳畔輕輕拂過。
季安正驚訝的沿著一條盤旋而升的青石臺階,一步步的往高處走著,臉上滿是詫異之色。
出了核心之地,轉(zhuǎn)了十幾處地方,得了一些無用的古寶后,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連綿不絕的青石樓梯,走了足足有一頓飯的功夫后,仍然沒有到盡頭的跡象。
季安好奇心大起,難道這道樓梯通向塔頂?難道那隕落修士的遺物就在樓梯盡頭?
抱著心中的這些疑惑,季安倒靜下心來沿著臺階,不急不忙的一點點攀行著。
再往上走了約三十丈后,季安終于看到了一抹亮光,頓時精神一振的加快了腳步,果然在轉(zhuǎn)過一個拐角后,一個普通的圓形拱門就出現(xiàn)在眼前。
順著拱門向內(nèi)望去,里面的情景讓季安噗哧一笑,急忙大步走了進去。
此處的空間倒不大,除了眼前一大一小兩個橢圓形光罩外,四周空蕩蕩的什么東西都沒有。而這個高約五丈的大光罩,除了表面散發(fā)著土黃色的光芒外,內(nèi)里還有一具赤紅色的骸骨盤膝打坐,離地一丈漂浮著,手上則捧著一個通體藍色的儲物袋,很是精致異常。
惹得季安大笑的原因就是那個小光罩,它有三丈大小,表面同樣是土黃色,但里面卻不是骸骨,而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人,正是先行一步的向之禮。
此刻他周身掛滿了從光罩上伸出來的數(shù)百個黃色符紋鎖鏈,在鎖鏈的禁制中使得向之禮不能動彈分毫,老臉憋的通紅,雙眼瞪的如同小燈籠,一幅窒息將死的模樣。見季安來了,不停的眨眼睛,示意快來相救。
季安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咂了咂嘴,笑道:“前輩,怎么搞的如此狼狽?莫非得了寶貝,意忘形之下才中了禁制?”
說完此話,一揚手中的青玉令牌,一道青光激-射到大光罩上,光罩上“次啦”一聲輕響,慢慢地裂開一個口子,幾息就形成一個兩米高的通道。
季安朝向之禮眨了眨眼睛,不理后者精彩的表情,笑瞇瞇的走了進去,直接把骸骨和儲物袋都收到時空之匙內(nèi),這才來到小光罩跟前,摸著下巴打量了起來。
此刻擺在季安面前的問題是:救不救向之禮?
不救的話,向之禮肯定完蛋,他在小光罩內(nèi)得到的寶物自然歸季安所有;救的話,寶物肯定沒了,不過卻能得到一份化神期的友誼。至于救完向之禮后,他會不會來奪寶殺人,季安根本不擔心這點。
心如電轉(zhuǎn)間,季安便做出決定:“救!”
寶物再好,也沒人情來的實在,再者傳承已經(jīng)到手,別的寶物還入不了他的眼。
一揚手中的青玉令牌,青光激-射到小光罩上,光罩頓時如冰雪遇烈日一般,慢慢地融化起來,同時向之禮身上的鎖鏈也在消失,幾息后,他一臉苦笑著走了過來。
“多謝小兄弟的救命大恩,以后若有吩咐,向之禮定然星夜趕來!毕蛑Y一本正經(jīng)的行了個禮,掏出一枚萬里傳音符遞給季安,絕口不提大光罩內(nèi)寶物之事。
果然如此,季安坦然受他一禮,并接過傳音符收到儲物袋內(nèi),搖頭淺笑道:“前輩客氣了,依我看,此地也沒什么了,咱們出去吧。”
“好!毕蛑Y摸了摸儲物袋,嘿嘿一笑……
轟隆隆……
當兩人來到通道出口時,就聽外面?zhèn)鱽碚鹛斓木揄懧,似乎有人正在破禁?br />
季安眼珠一轉(zhuǎn),對著一臉疑惑的向之禮笑道:“向兄,你是前輩,英明遠播,外面的小麻煩就交給你了。”
“什么麻煩……”不等向之禮說完,就被季安拽著進了通道。
光影變幻間,兩人就來到了通道口,還未抬眼環(huán)視,耳邊就傳來尖銳的呼嘯聲,凌厲的氣勁擦的皮膚有些生疼,似是什么東西砸了過來,季安靈覺敏銳,直接閃身站到向之禮身后,這才抬頭看去。
只見一個巨大的龍形拐杖,斜斜的從半空中兇狠的扎了下來,杖頭摩擦著氣流帶著一個橢圓形的藍色氣罩,仿佛隕石般直奔身前的小老頭向之禮而來。
“哼!”
向之禮先是苦笑一聲,隨即嘴唇微動,身前的空間頓時就像被抽干了天地元氣般凝滯起來,那個龍形拐杖立刻靜止停下,懸浮在半空中進退不得,杖身顫抖不休。
“疾!疾!怎…怎么可能?”
七派人群中一個金丹修為的枯瘦老者,手上不停的掐訣,臉色漲的通紅,但龍頭拐杖仍然無動于衷。
其余六派金丹修士神情謹慎,他們發(fā)現(xiàn)神識掃到小老頭身上竟然如泥牛入海,被吞噬一空,不由得臉上流露出驚恐之色,而那幾十名煉氣弟子卻一臉茫然。
“無知小輩!今日……”
話音剛起,恐怖的威壓,如同一座大山般當頂壓了下來,“呼啦”一聲,眾修士立刻爬到在地,冷汗直冒,胸口窒息,只覺命喪在頃刻。
見此情況,季安急忙拉住要出手的向之禮,看了眾修士一眼,搖搖頭道:“向兄,算啦,別跟小輩們計較,走吧!
向之禮聞言,橫了季安一眼,心里一陣氣苦,讓我解決麻煩的是你,拿我擋槍是你,現(xiàn)在又不讓我計較的還是你,遇到你以后似乎就沒好運過,太邪性了,不行,得趕快離開了。
“小友,為兄家中還有要事,先行一步……”向之禮身形一閃,化為一道黃光激-射向遠方,人沒影了,可話音還在空中激蕩。
“真他娘快……”
咂了咂嘴,季安收回目光,看了眼驚魂未定的七派修士,搖頭一笑,雙手背后的不慌不忙向外走去。
然而,剛走十來步,又是那名身材魁梧,手持巨劍的金丹修士,直接攔在他身前,陰冷的說道:“閣下要走可以,把儲物袋拿過來讓我等檢查一番!”
七派煉氣弟子聞言滿臉尷尬,很顯然這是要搶奪的節(jié)奏,但是這么樣做明顯是以怨報德,畢竟此人剛剛出言救了自己等人。他們初入修真界還有些良知,但其余那六名金丹修士卻不這樣想,不約而同的身形連閃,就把季安包圍了起來。
“為什么?”季安先愣了下,隨即環(huán)視一圈,有些好笑的問道。
“閣下是真糊涂,還是裝傻。
一名面色陰冷,身上帶著各種小布袋的靈獸山中年男修士,冷笑的說道:“此禁地乃是七派的地盤,閣下和那位前輩不請自來,得了七派的寶物,那位前輩跑的快,我們宗內(nèi)高人自會去討還,但是閣下……哼!識相的話把儲物袋拿出來吧!”
季安點點頭,釋然道:“說的有些道理,但是我若不給呢?”
“不給?就送你去地府!”靈獸山中年男修士一臉殺意,神情囂張至極。
“哦,這樣啊,那你先在頭前帶路吧……”
伴隨著一聲輕嘆,靈獸山中年男修士只看到一根白皙如玉的手指,在眼睛里不斷的放大,直奔眉心而來。他驚恐的想要大叫,可是卻出不了聲;運足全身功力想要躲閃,但被一股如威如獄的氣勢壓的動彈不得。
噗!
一聲輕響,帶著一股鮮血。
其余六個金丹修士只覺眼前一花,當回過神時,就看到靈獸山中年男修士眉心有一個指洞,正在汩汩往外冒著鮮血,雙眼圓瞪,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睛神,緩緩地向后倒去,“砰”的一聲落在地上,六人聞言身上一個激靈,當即反應(yīng)了過來,飛速的后退。
“哎,原本不想開殺戒的,可你們非要自尋死路……”
季安歪著腦袋,彈了彈手指,眼睛一瞥,雙手背后的朝向一名老道士走去。
“啊…給道爺去死!”
老道士驚恐的喊了聲,張嘴吐出一把閃著青光的長劍,大喝一聲“斬!”,長劍迎風便漲,變成了十幾丈長的巨劍,攜帶著凌厲的氣勢,在空中劃過一道長長的青光,朝著季安頭頂劈去。
季安仿佛未看到巨劍似的,面無表情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此時他身后也響起了數(shù)道呼嘯聲,卻是其余五人的法寶襲來了。
銀芒散發(fā)的戒尺、粉紅色的緞帶、龍形的拐杖、黑黝黝的巨劍、黃光閃爍的大印。
面對如此恐怖的前后夾擊,季安僅嘆息一聲,白皙如玉的右手輕輕握起,揮出的剎那,空氣中響起一道音爆聲,仿佛一條出海的蛟龍,攜帶著狂暴至極的力量轟擊在當先一步的長劍上。
咔嚓!
沒有巨大的轟鳴,只有一道似玻璃裂開的聲音,很清脆!
只見青色巨劍的劍身上,泛起一道蛛絲般的裂紋,隨即飛速的朝劍身其余地方蔓延,僅一息時間,青色巨劍寸寸斷裂,就如同坍陷一般,一塊塊的掉落,由劍尖到劍柄。
“怎…怎么可能?”心神牽引下,老道士噴著鮮血,仿佛見鬼一般,不停的搖頭失聲尖叫,跌跌撞撞的后退。
“開開眼吧!”
伴隨著一聲輕笑,一道金色拳勁轟了過來,凌厲的氣勁吹的氣流不停呼嘯,花草樹葉亂飛。
“砰!”
金丹期的老道士身上的護體光罩脆弱仿佛一層薄紙,立刻破碎成渣,隨即整個人如同爆炸的西瓜,濺射八方。
血水灑落間,季安一步一步的由遠及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