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夜色已深。
漆黑的夜空中,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緩緩的踏空而來,宛若神仙一般,輕飄飄的落在俠王府屋頂。
“這里就是俠王府?”
皎潔的月光下,婠婠依偎在季安懷內(nèi),眨著美眸,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四周。
“不錯!”
季安點點頭,隨即感知力狂涌而出,方園百里內(nèi)的任何人與物,以三維地圖的方式出現(xiàn)在識海內(nèi),查找冰魄的下落。
“咦!原來在這里!”
幾十息后,在俠王府后院園林禁地,一座名為俠王陵墓的建筑中,看到殿內(nèi)正中心有著一個巨大的供桌,其上擺放著香燭供品,牌位之下端座著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冰魄正在其口中。
“找到了!走吧!”
季安摟抱著婠婠,足尖一點,騰空而起,在夜空中劃過一道漆黑的影子,悄無聲息的來到建筑門前。
“呼——”
季安袍袖一擺,一道強勁的氣流自生,呼嘯間,殿門緩緩打開,殿內(nèi)的情景立時呈現(xiàn)在眼前。
只見燭光閃閃,香氣繚繞,兩人身形一晃,來到中年男子身前。
“這就是那個死了百年的俠王?”
婠婠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中年男子,實在難以置信這個栩栩如生的人已故去了百年,難道冰魄真是那么神奇?
“正是!”
兩人眼前這具尸體正是俠王,俠王本姓呂,因其行俠仗義、樂善好施,常常接濟窮苦百姓,故被世人冠此美譽,歷代更是受子孫香火供奉。
百年來,俠王能尸身不腐,容貌更勝生前,全是憑著冰魄之功。
“唰——”
右手輕輕一揮,一道柔和的氣勁脫手而出,輕輕擊在俠王的腹部,頓時,端坐不動的俠王尸體張開了嘴巴,吐出一塊透明的水晶石,射進了季安的手中。
這透明的水晶石,正是四塊奇石之一的冰魄。
“這種神奇的石頭,用在保持尸身這塊上有些可惜了……”
看著逐漸化為塵埃的俠王尸身,季安搖頭嘆息。
女媧扔進人間的四塊奇石,白露做成雪飲狂刀,黑寒成為絕世好劍,神石更是先天成兵,神奇無比。
唯獨最賞心悅目的冰魄,成了鎮(zhèn)尸之用,不得不說明珠蒙塵,大材小用。
“好漂亮啊,快讓婠兒玩玩!”
冰魄晶瑩剔透,眩目非常,美麗悅目至極,散發(fā)著清涼的氣息,婠婠見此,美眸中立刻亮起了無數(shù)星光,一把奪了過來,拿在手中小心翼翼的把玩欣賞。
“何人擅闖俠王陵墓?”
“快快敲起警鐘!”
便在此時,兩道大喝聲傳了過來,同時鐘聲陣陣,無數(shù)腳步聲響起,直奔俠王陵墓而來。
“有趣!婠婠僅是失聲叫了下,就驚動守衛(wèi),看來以前不少人偷盜過冰魄,以至于俠王府形成了一套有交效的防御機制!”
在季安感知力中,發(fā)現(xiàn)百多人手持火把長刀,把俠王陵墓包圍個水泄不通,且一多半人已經(jīng)沖了過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大胡子中年高壯男子。
此人乃當(dāng)代呂家的家主呂義,其修為在江湖上也算一流武者,但在天人境強者橫行的風(fēng)云位面也不算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風(fēng)云位面境界分為三流武者、二流武者、一流武者、超一流武者、絕頂強者,天人合一境強者、神話境強者。
聶風(fēng)、步驚云、斷浪目前只能算超一流武者,雄霸前期為絕頂強者,后期才是天人合一境強者,無名、絕無神均在此列,帝釋天則是神話境強者。
再聯(lián)想到帝釋天出場時的巨臉橫空,以及身隨意動,來回穿山穿墻,冰封海面,可以推斷出,神話境強者的修為最低都堪比金丹境。
“傻丫頭,主家來了,回去讓你玩?zhèn)夠!”
季安從滿臉不情愿的婠婠手中拿過冰魄,收入時空之匙內(nèi),然后拉著她閃身出了殿外,恰巧與沖來的呂義等人撞個正著。
“好一對狗男女,竟敢偷盜冰魄!來人,把這男子殺了,女人帶到密室,本府主要親自審問!
看到俠王尸體消失不見,且感受到空氣中的冰冷氣息,以及婠婠傾國傾城的姿容,呂義目光一閃,當(dāng)即大聲喝令。
“老家伙,你想死嗎?”
婠婠聞言,嬌喝一聲,周身氣勁洶涌澎湃的溢了出去,頓時,就把撲來的十幾人震的后退倒地,哀嚎連連。
“好個小妮子,還敢傷呂某手下,看某拿下你!”
呂義沒想到眼前的傾國傾城女子有這等超高的身手,若在平時見到這種人早就逃之夭夭了,但此時卻被婠婠身上自帶的天魔大法魅惑氣息迷的色心大起,舉起大刀,沖了過去。
季安原本不打算動手,畢竟偷了人家的東西,要是再殺人的話,也太兇殘了,可如今聽到呂義把念頭打到婠婠身上,那就饒了不他了。
“去!”
季安屈指一彈,一道金行之力凝結(jié)的金劍脫指而出,光芒一閃,就射進奔來的呂義丹田內(nèi),頓時,呂義血箭噴出,周身氣息大亂,雙膝一軟,倒在地上。
“你…你這賊子竟敢廢我修為?”
呂義被慌亂的手下們攙扶起來,滿嘴鮮血,顫抖的指著季安喝問。
“敢對我…我天門神母起色心,本神將殺死你都不過,此次只廢你武功,沒殺你全家已是格外開恩!再敢啰嗦,滅門就在頃刻!”
季安眼珠一轉(zhuǎn),冷聲大喝起來,并且走到婠婠身前,躬身道:“駱仙大人,門主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您還有什么指令下達?”
說著,目光中綠光一閃而過,瞥了眼俠王府眾人,宛若實質(zhì)的殺意,立刻彌漫當(dāng)場,頃刻之間,呂義和他手下只覺身處在尸山血海之中,渾身發(fā)軟的倒在地下,驚恐的尖叫起來。
移魂大-法與殺意結(jié)合運用,以季安此刻的金丹修為可謂是信手拈來。
婠婠聰慧至極,當(dāng)即咳嗽了一聲,冷哼道:“既然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那咱們就走吧,回去傳令下去,若是聽聞俠王府敢暴露出‘天門’兩字,立刻從上到下殺個雞犬不留!”
“是!”
季安右手一揮,一道巨大氣勁掌印脫手而出,拍在一面墻壁上,轟鳴聲中,與婠婠騰空而起,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俠王府上下膽敢暴露出‘天門’兩字,這面墻壁就是榜樣……”
人雖已走,但厲喝聲卻在俠王府上空來回激蕩,久久不息。
“府…府主,我們怎么辦?”
看著丈高墻壁上留下的巨大手掌印空洞,眾侍衛(wèi)嚇的心神皆顫,這要拍到身上還能活嗎?
“哼!快扶我去密室,本府主要療傷,至于這個所謂的‘天門’,本府主自會計較!
呂義眼中閃著微弱的綠光,給人一種嗜血詭異的感覺,被手下們攙扶著走了下去。
百里外,密林深處,篝火閃耀跳動。
季安搭起了燒烤架,哼著小曲,烤著腌制的療傷恐龍肉,婠婠則笑嘻嘻的把玩著冰魄。
“傻丫頭,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一塊水晶石嗎?想要的話,我送你一斤大鉆石,任你把玩!但這顆你就別想了!
季安回頭看了眼,搖了搖頭,感覺怎么是個女人都喜歡亮晶晶的寶石,無論修為高絕的玉兒,還是楊思君、李滄海,以及這個小魔女,都是如此。
“哼!什么大鉆石婠兒沒見過,但這顆冰魄,婠兒覺得它是世上最美麗神奇的水晶石!”
湛藍的光輝,在冰魄上柔和的施放出來,婠婠迷著眼睛,只覺整個人處在幻境之中,神奇之極。
“先別玩了,吃了肉,我們?nèi)ハ乱粋地點!”
遞給婠婠一塊烤好的恐龍肉,季安自顧自的大吃起來,肥瘦相間的恐龍肉一口咬上去,滿嘴留油,入口即化,立刻成為一股股熱量,滋潤著肉身之傷。
“去拜劍山莊?”
婠婠放下冰魄,同樣吃的滿嘴留油,顯然也是一個吃貨。
“不,先去趟無雙城……”
季安埋頭大吃,含含糊糊的說道。
與此同時,遠在萬里之外的天山之巔,天下第一樓內(nèi)。
雄霸雙眼睜開,緩緩?fù)铝丝跉,雙掌從盤坐的步驚云背后拿了下來,站起身來,眉頭緊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在他背后還站著聶風(fēng)、斷浪,以及打扮的不倫不類的文丑丑。
“師父,云師兄此時怎么樣?”
見雄霸來回踱步,聶風(fēng)心念步驚云的安危,忍不住問道。
今日剛回到天下會,步驚云就突然發(fā)狂,見人就打,見物就破壞,情急之下,聶風(fēng)和斷浪兩人把步驚云打暈,找雄霸救治。
“奇怪!云兒體內(nèi)脈象不亂,不像是受重傷的樣子,但周身穴道內(nèi)卻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氣體,而且每時每刻都在發(fā)生變化,若為師所料不錯的話,就是這些氣體使他發(fā)狂打人,破物!”
雄霸聞言,沉吟了片刻,止步回頭說道:“難道是產(chǎn)生了幻覺?”
聽他這么說,聶風(fēng)與斷浪互視一眼,均從對方眼里看出震驚,果然連雄霸都看不出所以然來,那人武功真的通神了。
雄霸目光何等銳利,心思何等敏銳,當(dāng)即就發(fā)現(xiàn)了兩人的神情,沉聲問道:“風(fēng)兒,你們?nèi)舜舜稳飞街型镜降琢税l(fā)生什么事情?都給為師從實說來!”
“是!”
兩人也知隱瞞不了,聶風(fēng)與斷浪兩人當(dāng)即你一言我一語把祭拜亡父之時遇到季安、傾國女子、火麒麟開始,到打賭得兵器,一滴茶水就敗,后來不虛和尚現(xiàn)身,同樣不是一招之?dāng),還被強了箱子,四人都中了生死符之事,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雄霸聽完后,面色瞬間大變,但又剎那恢復(fù)過來,沉吟了許久,方才說道:“看來云兒的情況,與那個生死符脫不了干系!沒想到天下間竟有此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