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季安如揮鞭子一樣旋轉(zhuǎn),魔龍只覺腦海天旋地轉(zhuǎn),眼前光影不斷閃動,根本不知東西南北,此時它即便有萬鈞之力也使不出,就如待宰羔羊一般。
嘔——
暈頭轉(zhuǎn)向之間,一大堆未消花的魚蝦龜蟹從魔龍大嘴里吐了出來,其中幾點竟落到季安腿上。
嗆人的氣味,立時彌漫全場。
“我靠,竟敢往老爺身上吐口水,找打!”
季安氣的大罵一聲,手上動作不停,右腳重重踢在魔龍的屁股上,只痛的它張嘴哀嚎,心里大叫冤枉。
連踢十八腳,這廝只覺還不過癮,提著暈頭轉(zhuǎn)向的魔龍,飛到巖石島上空,重重的扔了下去。
砰的一聲,濺起滿天塵土,魔龍雙眼直翻躺在一個深坑里,季安飛身下來,二話不說,就是拳打腳踢。
“讓你不講究衛(wèi)生……”
“讓你胡亂吃喝……”
承受著季安疾風暴雨的攻擊,魔龍口吐綠血,哀嚎慘叫,凄慘至極。
一頓拳腳相加后,季安恢復(fù)正常肉身,翻出一件黑袍披上,望著奄奄一息的魔龍,嘿嘿一笑:“小子,服不服?”
說著,這廝拿腳踩在魔龍胸口,一副黑社會揍完人,趾高氣揚的樣子。
魔龍渾身傷痕累累,只覺被一塊萬斤巨石壓著,掙扎了半天也起不來,嘴中發(fā)出嘶嘶哀鳴,龍首低垂,一副驚恐至極的樣子。
“嘿,看來你慫了!”
季安呵呵一笑,又故作恐嚇道:“現(xiàn)在給你個機會,立馬認老爺為主,否則再揍你一頓!”
說著,腳上勁力加大,可換來的不是慘痛哀嚎聲,而是一股低沉溫和的嘯聲,如泣如訴,聲音抑揚頓挫,悅耳非常。
同時,魔龍吐出長長分叉的血紅龍舌來舔他的腳,顯然也是認主了。
“看來你小子還有點眼力勁嘛!”
季安摸了摸魔龍的巨頭,只見它表示出享受的樣子,可它丑八怪的模樣,讓他看的眉頭直皺,這也太難看了吧,以后如何帶出裝逼。
他摸著下巴打量魔龍,眼珠一轉(zhuǎn),笑道:“看來得給你美容一番!
說著翻出屠龍刀,在魔龍驚恐的眼神中,爬在它身上仔細修飾起來,哀嚎的聲音復(fù)起,傳至整個大湖……
半個時辰后,季安滿意的拍了拍雙手,笑道:“這還差不多,看上去比以前苗條多了。”
魔龍委屈的怪叫一聲,雙爪抱著臉,把頭埋在坑里,有些不敢見人的意思。
此時它須發(fā)全無,原本綠綠紅紅的厚甲也薄了一層,紅綠之色也被刮去,只余下漆黑的鱗甲,雖說沒以前壯碩嚇人,但看上去卻精悍威武不少。
季安沒好氣的瞪了它一眼,嚷嚷道:“羞啥呢,跟著小姑娘似的,你太臟了,去湖里洗一洗,老爺一會再騎你!
說著,一腳把魔龍踹進湖里,不理它吱哇亂叫,抬目向巨殿望去。
只見往正門有一道長階,層層上升,怕有千級之多,使這地底巨殿高踞于上,石階最下的幾級,浸在湖水里,有一只長丈余高八尺的大石龜,伏在石階的最底處,似是剛要離水上岸,后腳還浸在水里,昂首朝向高高在上的正門,造型雄渾有力,巧奪天工。
季安走近細看,只見龜背上布滿符號圖形,錯綜復(fù)雜,仔細觀摩,卻是一頭霧水。
他搖了搖頭,踏上了千層石階,來到巨殿進口之前。
只見大門洞開,進口處有一石刻題匾,刻著“戰(zhàn)神殿”三個大字,每個字均有丈許大小。
“戰(zhàn)神殿……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是一個小世界!”
季安深深吸了口氣,邁進殿內(nèi),映入眼簾的是無際無際的空間,仿似來到巨人建的大殿內(nèi)。
巨殿前端和左右兩旁的殿璧,離他至少有四十丈的距離,自己便像縷蟻那般渺小。
“果真如此……”
季安心里激動,若是能收取這個小世界,將對他有大好處,不過要怎么收取,還要問過玉兒和時空之匙。
他琢磨了片刻,繼續(xù)向內(nèi)走去,只見在對正入口的巨壁上,由上至下鑿刻了一行大篆,從殿頂直排而下,首尾相隔最少有三十丈外,每字丈許見方,書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打量這幾個字的同時,識海中的時空之匙猛然動了下,作為融合者的季安,能體會到那是種嘲笑的意思,好似在說天地算什么玩意。
他苦笑搖了搖頭,在經(jīng)過臨摹青蓮圖事件,已經(jīng)見到識過時空之匙的另一面,故此,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繼續(xù)向內(nèi)走,只見巨殿籠罩在柔和的青光底下,與出口透進的紅光,相映成趣。
季安望向殿頂,離地四十丈許的殿頂中心,嵌有一塊圓形的物體,兩丈直徑,散發(fā)出青黃的光線,彷若一個室內(nèi)的太陽,使整個巨殿沐浴在萬道青光底下。
以這光源為中心,殿頂晝了一個直徑達二十丈的大圓,和秘道入口處的星圖一樣,只不過卻大了幾倍,將巨殿覆蓋在無限的星宿底下。
巨殿不見一柱,不見一物,殿心地上有一個兩丈許見方的浮雕,左右兩邊壁上每邊亦有丈許見方的浮雕圖各二十四個,加上殿心的浮雕圖,剛好是四十九。
“大道五十,其衍四九?”
季安暗自思忖的同時,徑直來到第一幅浮雕之下。
那是一幅雕工精美,刻著一個身穿奇怪甲胄、面上覆蓋面具的天神,胯下坐著一條以龍非龍的怪物,從九片裂開了的厚云由左上角穿飛而下,直撲向右下角一個血紅的大火球,每一片厚云旁邊,由上而下寫著九重天、八重天,直至最低的一重天。
浮雕的上方有五個大字,正是“戰(zhàn)神圖錄一”。
此時石青璇、商秀珣、師妃暄、梵清惠、魯妙子已盤膝坐下,雙目微閉,顯然是在參悟。
而玉兒則在那面寫有“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巨壁下,打量著一個盤膝面墻而坐,背影魁梧,服飾高古,不類近代的人類。
季安走近一看,見到此人面相莊嚴,嘴角猶帶著安詳?shù)奈⑿,頭發(fā)與衣服已化開大半,但面上肌膚神情卻與生人無異,肉體至堅至硬,似乎整個人轉(zhuǎn)化為另一種不知名的堅硬物質(zhì)。
此人左手垂地,地上有一行小字,寫書“廣成子證破碎金剛于此”。
“唔……生前修為至少都有實丹巔峰!
季安略一打量,便得出結(jié)論。
要知道戰(zhàn)神殿的建筑與這處小世界連接在一起,一草一木都具有無上偉力護持,能在這堅實的地面上留個字跡,非實丹境以上不可。
季安蹲下來,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指,在地上輕輕寫了起來。
“季老爺在此一游,而等渣渣,一邊玩去!
字跡龍飛鳳舞,深陷地面五寸,仿佛刀削斧刻一般,比廣成子所寫的字跡還要深刻。
玉兒見此不由微微一笑:“夫君,你怎么小孩似的!
“瞎玩呢……”
季安嘿嘿一笑,旋又問道:“玉兒,你看廣成子做什么,難道此人有什么特殊?”
玉兒道:“倒也沒什么特殊,只不過此人身上還有些殘余靈魂氣息,讓玉兒覺得很奇怪。”
“殘余靈魂?”
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季安聞聽玉兒之言,當即拉著她飛退十步,旋又把她護在身后,手捏不動根本印,大有情況不對,立馬出手的意思。
玉兒難得咯咯一笑:“夫君勿驚,他的殘魂已在我過來時,被我隨手擊散了……”
季安急忙打斷道:“嚇死我了,你以后別在開這種玩笑,夫君有些膽小。”
說著,撫了撫胸,心中暗忖:無論如何都要去趟靈異位面,否則真會被嚇出什么毛病。
“夫君,聽我說完!
玉兒皺眉道:“不過這人也有些的本事,在我擊散他殘余靈魂的剎那,他分出一絲最精純的靈魂逃了出去,此刻就在殿內(nèi)某一處隱匿!
“什么?還沒死?”
對于靈魂之類的東西,季安極為忌憚,驚叫一聲,就欲拉著玉兒轉(zhuǎn)身離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感知力探出,在戰(zhàn)神殿中來回查探。
未幾,便發(fā)覺第一幅浮雕某處有些不同。
旋即開啟透視功能,果然在浮雕縫隙內(nèi)發(fā)覺一道手掌般大小,面容模糊的虛影。
此時那虛影正小心謹慎的看著他們,大有發(fā)覺不對,立馬逃離的意圖。
季安嘴角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當即通過感知力傳音:“玉兒,找到了,咱們等會這樣……”
說完,故作驚慌失措,就要逃離此地。
玉兒急忙拉著他,安慰道:“夫君別怕,只是一絲殘魂而已,能有什么作為,放心啦,有玉兒守護!
季安一臉驚恐之色,“那可說好了,你別離開我半步,否則我馬上就走!
“我保證,咱們先去參悟戰(zhàn)神圖錄吧?”
季安深吸了口氣,點點頭,與玉兒來到第一幅浮雕前盤膝下來,看著圖錄,雙目微閉,似是進入?yún)⑽蛑小?br />
此時就見那殘魂小心翼翼的移動幾十步,避過他們,來到悟道的梵清惠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