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天氣極佳,仿似蠻荒不毛之地的留馬平原覆蓋在一夜的星空底下,顯的宇宙神秘浩瀚,無邊無際。
大地上有幾道身影正縱躍奔行,他們身輕如雁,一提一縱最少都有二十丈距離。
其中一男一女最是瀟灑,兩人負手而行,好似風(fēng)中精靈一般,輕輕一躍,兩息間就跨過百丈距離。
青年男子指著前方極遠處一座高聳的山峰問道:“玉兒,那里可是千里崗的主峰驚雁峰?”
旁邊麗人答道:“若說這附近那里有陣法籠罩,就是那個位置!”
“那就好,時間沒白費。”
這些人正是季安一行人,他們來到留馬平原已有半個時辰,此刻終于找到驚雁峰了。
季安回頭一笑:“四位侍婢,老魯,動作都快點,傳說中的驚雁宮將在片刻后現(xiàn)身,難道你們不心急么,一個個慢的烏龜似的,還宗師、大宗師呢,說出去都丟人……”
眾人聞言一陣苦笑。
石青璇揮舞著竹簫,氣呼呼道:“還不是你這個季扒皮要吃烤兔子,否則我們早找到了!”
季安樂的直笑:“還有臉說我,光你一人就吃了四條腿加兩只小兔子,小心胖死你,永遠嫁不出去……”
“呀!季扒皮,我與你拼了……”
嬌喝聲在空寂的平原來回激蕩,驚起一片蟲鳴聲。
一刻鐘后,幾人來到驚雁峰腳下。
季安望著四周峰巒重疊的山脈感覺到很奇特,若是他所猜不錯的話,這里的山脈正是按照天上的三垣二十八宿、五星日月的運轉(zhuǎn)布置,有一種玄妙的契合和萬古常存的意境,顯然這是一個天然陣法。
他之所以知道這些,是玉兒和魯妙子在鐵血飛船上給他補充的陣法知識,以他的心思靈敏,舉一反三的能力,自是一眼就瞧個大概。
他看了半響,轉(zhuǎn)首道:“老魯,拿出你的看家本事,給某家破了這座大陣!
魯妙子聞言打量了片刻,不由苦笑:“季先生,這里周圍二十八座山峰,上應(yīng)天穹的三垣二十八宿,下應(yīng)地之五行,任何人若要破壞這種規(guī)律,必遭橫禍,恕老朽無能為力。”
“你這人……”
季安笑罵道:“我說老魯啊,你還沒試怎么就知道必遭橫禍,放心啦,萬事有我罩著,你先去看看唄!”
眾人聞言齊齊反白眼,老魯都說的這么明白了,你還讓人試,這不是無賴作為么。
魯妙子一臉苦笑,低頭沉吟起來。
見他遲遲不動彈,商秀珣催促道:“老頭兒,季大哥讓你去呢,你怎么還在啰嗦?”
魯妙子心道這閨女不是坑爹嗎,想了想,堅定道:“好吧,老朽姑且試上一試。”
說著,從隨身兜里搖出一個羅盤,上前五步,蹦蹦跳跳,并念念有詞的查看起來。
見此,季安笑道:“老魯果然有兩把刷子,這形象,和降妖伏魔的道士差不多!
玉兒淺笑道:“夫君就別打趣了,老魯這是在勘探方位呢。”
季安點點頭,突然間想起之前的遇鬼事情,問道:“媳婦,你說我去趟靈異位面學(xué)些降妖伏魔的本領(lǐng),好不好?”
玉兒轉(zhuǎn)首笑道:“夫君,怕了?”
季安搖頭道:“說怕吧,也不算怕,主要是現(xiàn)在手段有些單一,怕猝不及防之下被妖魔鬼怪纏身,我琢磨著好歹要修煉出一雙天眼,萬一鬼怪靠近也能覺查出來,否則太被動了,遲早被人所趁,就像這次梵清惠用的佛器!
說著,轉(zhuǎn)首看向梵清惠,只見她那張成熟嫵媚的俏臉越發(fā)水靈,臉頰桃暈叢生,漂亮的單鳳眼眨啊眨,既美艷又魅惑,怎么看都不像幾十歲的老太婆,而且周身強大的氣勢若隱若現(xiàn),顯然已是大宗師之境。
梵清惠查覺到季安的目光,不由苦澀一笑,昨夜她用地尼留下的鎮(zhèn)齋之寶去暗算季安,孰料自己非但被吃個一干二凈,還被收服做了奴仆。
她到現(xiàn)在還很疑惑,按照地尼遺書記載,那些佛器蘊含非凡的精神能量,一旦開啟,可以殺人與無形之間,那想到對季安沒有半點作用,佛器還裂紋遍布,已失去功效。
玉兒看了梵清惠一眼,旋又對季安笑道:“其實夫君倒也不必如此,只要打開血脈之門,修成《青蘊法身》第二步,肉身自帶萬邪辟易能力,任何陰靈鬼魅都進不得你肉身百丈之內(nèi),即便進入也會被你提前查覺到,只需催動氣血之力,肉身如烈日高懸于空,頃刻間就能使它們灰飛煙滅!
“那就好!”
季安聞言松了口氣,心里一琢磨也對,《青蘊法身》修到頂層可以肉身成圣、甚至超越天道,自是功效非凡,可光憑催動肉身本領(lǐng)也太單一了點,萬一妖魔鬼怪有應(yīng)對手段那就麻煩了,所謂技多不壓身,靈異位面還是去趟為好。
兩人正說的著話,就見跳大神的魯妙子突然身形一顫,并噴出一口血水,躍倒在地,眾人急忙上前查看,發(fā)覺他只是面色蒼白,神情頹廢,倒也沒受什么重傷。
在服過季安的一顆氣血靈藥后,魯妙子撫了撫胸,苦嘆道:“季先生,老朽才學(xué)淺薄,已經(jīng)盡力了!
季安笑著安慰道:“老魯不要氣餒,現(xiàn)在破不了這座天然大陣,不代表以后不可,你先抓緊時間休息。”
說完,回頭對玉兒道:“媳婦,以你現(xiàn)在的元神之力,能否破開它?若是不行,咱們以后再來!
坦白說,季安真不想玉兒出手,只怕她元神消耗殆盡。
玉兒美眸紫光一閃,微微一笑:“此等小陣,破之如探囊取物,夫君勿要擔(dān)心。”
季安聞言大喜,之前白擔(dān)心一場,急忙又道:“倒不用破個干凈,只需撕開一道口子,夠咱們進去就行了!
“那再簡單不過了……”
玉兒說著,小手一揮,只見一道紫光擊在身前虛空處,砰的一聲,仿似平靜的湖面投進一粒石子,虛空泛起層層漣漪,一個若有若無的光罩顯現(xiàn)而出,而且上面還有一人多高的裂口。
“就是現(xiàn)在,進!”
季安夾起魯妙子,縱身沖向裂口處,身影瞬間消失不見,其余人也同樣如此。
就在眾人進去后,那裂口沒過幾息便消失無蹤,光罩也隱現(xiàn)起來,周圍又恢復(fù)到原來的場景。
在離此地極遠的蔥綠草原上,一名盤著發(fā)髻,容顏俊偉古俏,身態(tài)雄壯,古銅色皮膚的男子猛然望向驚雁峰方向。
“咦?好像有些不對勁,待本人前去瞧上一番。”
季安等人自然不知道,在進入驚雁宮后,有高手感應(yīng)到這邊的情況,前來查看。
不過就算知道,也不會放在心里,以他的武功即便大宗師也是幾招就能解決,除非遇到向雨田之類的人物,或許還會忌憚三分。
季安等人進去后,被眼前的驚雁宮震驚了。
驚雁宮占地極廣,殿閣亭臺,氣象肅森,全宮除主殿偏殿以一種近乎大理石的質(zhì)料所建外,其他都是木構(gòu)建筑。
主殿雁翔殿高約八丈,毅然聳立於整個建筑組群之上,左右兩偏殿為左雁翼和右雁翼,雖較雁翔為低,亦高出其他建筑物兩丈有多,各由一二十丈的長廊走道連接主殿。
三座建筑物一主二副,自成一個體系,氣象肅森。
除主殿有正門和兩道偏門外,左右雁翼都只開兩道偏門,其中一道通向主殿的長廊,與另一道門遙遙相對,大門由精鋼制成厚約一尺的兩扇鐵門組成,中分而開,高兩丈闊四丈,每扇門需壯漢十人,方能推動。
魯妙子望著建筑上的花紋圖案感慨道:“驚雁宮的布局,和天上的三垣二十八宿、五星日月的運轉(zhuǎn)行度,老朽推論其建筑年代,可能上溯至三皇五帝的時期!
季安點頭笑道:“老魯不愧是干建筑的,所言極是,這里確實是建造在遠古時期,只是被陣法籠罩無人發(fā)現(xiàn)罷了,不過除了一人外!
“誰?”眾人齊聲問道。
季安眼珠一轉(zhuǎn),嘿嘿一笑:“想聽啊,門都都沒有,哈哈……”
“好你個季扒皮,竟敢吊我們胃口,看本姑娘揍你……”
石青璇張牙舞爪的撲上來,兩人鬧作一團。
余眾見此哈哈大笑。鬧了一會,眾人沿著長廊走道向大門行去。
戰(zhàn)神殿就在驚雁宮地下,而那戰(zhàn)神圖錄正在戰(zhàn)神殿的大廳里,不過想要得到卻不容易,好像那里有條魔龍守護。
驚雁宮的鐵門雖需十名壯漢才能推動,但對季安而言,卻不是什么難事。
眾人來到鐵門前,只見這廝臭屁一笑:“四侍婢快快走開,看老爺用降龍伏虎之力推開它。”
說完,伸出一根晶瑩剔透、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點在鐵門上,吱呀一聲,鐵門應(yīng)聲而開。
“怎么樣,厲害吧?”
商秀珣三女都不停贊嘆,而石青璇卻輕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手指白嗎?本姑娘也行……哎喲,好痛啊……”
“石婢子想學(xué)老爺用手指推鐵門,再練個七八十年啊吧,哈哈……”
“又譏笑我,看我揍你個滿面桃花朵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