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無不以復(fù)雜的目光看著梵清慧等人。
梵清慧臉色不變。
縱橫江湖數(shù)十載,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一些‘小小的’的不理解目光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真理’掌握在勝利者手中,以他們佛門的實(shí)力,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在瓦崗寨之中占據(jù)重要地位。
到了那時,他們依然還會是‘正義凜然’的正派領(lǐng)袖。
至于方木會不會接受的問題?
抱歉。
她沒想過。
以他們佛門的實(shí)力,方木會拒絕?
怎么可能!
如果說之前他們奪得天下的概率有九成的話,加入他們佛門,這個概率幾乎可以飆升到十成!
誰會拒絕這樣的提議!
“幫助?抱歉,我不需要!
方木微微一笑。
“不需要?”
梵清慧愣住了。
難道是他們的態(tài)度擺的不夠低?
她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
身為佛門領(lǐng)袖,她能做到剛才那樣,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了。
再放低姿態(tài),他們佛門的臉面往哪里擱?
不過。
這畢竟是佛門唯一的選擇了。
“年輕人嘛,有些年輕氣盛是正常的,之前我們那么針對他,有怨言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不放低一些姿態(tài),他怎么能接受呢?”
梵清慧覺得,為了佛······天下蒼生,她受點(diǎn)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正當(dāng)她整理措辭,準(zhǔn)備再說的時候。
方木又再次開口了。
“知道嗎,我之所以來這里,除了因?yàn)槁尻,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因?yàn)槟銈兎痖T!
“因?yàn)槲覀兎痖T?”
梵清慧心中一跳。
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不僅沒有一絲高興,反而感到了濃濃的不安。
從方木的語氣中,她聽不到絲毫想要招攬他們的意思。
如果不是招攬,那么······
梵清慧心中有了一些很不好的猜測。
方木看著眼前的巨大銅殿,神色莫名。
在現(xiàn)在這個年代,銅可是相當(dāng)之值錢的,從國家的貨幣體系都是由銅建立的,就可以知道銅的地位。
銀子只是一種半民間體系。
因?yàn)橹性蟮厥菐缀鯖]有銀礦的,明朝以前,中原的銀子基本上都是東瀛流傳過來的。
不過,東瀛那地方就那么大一點(diǎn)地,也不可能有多少銀子。
流傳到中原的量更少,根本不適合成為國家貨幣。
直到明朝之后,因?yàn)榇蠛胶#诿乐薨l(fā)現(xiàn)了巨型銀礦,因?yàn)榉N種原因,這些銀子又大量流入了中原,銀子才逐漸提升了自己的地位。
在隋唐時期,銅,基本就相當(dāng)于錢!
一個完全由銅鑄造的大殿,你能想象它值多少錢嗎?
養(yǎng)一支萬人大軍絕對綽綽有余!
而這,僅僅只是佛門的其中一間寺院而已。
而這座銅殿,也僅僅只是靜念禪院的其中一項(xiàng)資產(chǎn)。
“佛門以前的政策不行!要改!我不滅佛,但我會改‘佛’!我若登位,必定取消佛門無需納稅這一點(diǎn)!”
方木斬釘截鐵道。
佛門憑什么擁有那么多的錢財(cái)?
除了某些不可言說的灰色收入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佛門的田產(chǎn)——不必納稅!
這為佛門聚攏了天大的財(cái)富!
方木不反對賺錢,但他們必須合理化!
其他人都納稅,憑什么你們不用納稅?
不行!
必須一視同仁!
納稅!
梵清慧一下子臉色煞白。
這是在動佛門的命根子啊!
“方木,你知道你這么做意味著什么嗎?”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管其他的了。
佛門為什么強(qiáng)大?
因?yàn)閷映霾桓F的大德高僧?
那只是其中一方面原因。
大德高僧們只是決定了佛門的上限,真正讓佛門傳承那么多年,并且不斷壯大的基礎(chǔ)原因。
是因?yàn)殄X!
經(jīng)濟(jì)基礎(chǔ),決定實(shí)力基礎(chǔ)。
最簡單一件事。
沒有錢,靜念禪院拿什么去養(yǎng)數(shù)百名武僧?
窮文富武。
這句話可不僅僅只是說說而已。
武者每日對糧食的消耗,就是普通人的數(shù)倍以上!
這還是最基礎(chǔ)的食物消耗,沒有包括各種修練資源的消耗。
只是粗略一算,你就知道武者對錢財(cái)?shù)南牡降子卸嗝纯植溃?br />
如果方木真的打算那么做,佛門的整體實(shí)力至少會下降三成以上。
“我當(dāng)然知道!
方木淡然說道。
一旦他決定這么做了,整個佛門都會跟他拼命!
不死不休那種!
他將目光放到了梵清慧等人身上。
“所以,為了天下的安寧,你們必須要解決掉!”
四大圣僧、了空禪師、梵清慧、師妃暄,這七人幾乎代表了佛門一半以上的巔峰戰(zhàn)力!
在這個武者世界,巔峰戰(zhàn)力決定一切!
只要將他們七人解決,佛門即便出現(xiàn)動亂,方木也可以輕易解決。
“解決我們?真是好大的口氣!”
帝心尊者怒了,他被方木的言語徹底刺激到了!
說實(shí)話,能被稱為圣僧,品德還是有的。
像禪宗四祖道信,那是在歷史上都留名的大德高僧。
平日里,他們沒少做善事。
但這些事情,和納稅又是兩碼事。
他們未必看不出,佛門整體不納稅對于一個國家是多大的危害。
如果只是一小部分人,不納田稅的影響未必多大。
可佛門的體量太大了!
在一個國家的絕大部分收入都是依靠田稅的年代,佛門的體量已經(jīng)大到足以影響整個天下百姓的生活水平了。
一些慈悲圣僧,即便考慮過相關(guān)問題。
但一想到佛門的數(shù)十萬僧侶,其中還有他們嗷嗷待哺的徒子徒孫,他們又能怎么辦?
只能悄悄幫助更多的窮苦百姓,僅此而已。
改變,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方木,我再問你最后一次,你當(dāng)真要與我整個佛門為敵?”
梵清慧沉聲說道。
方木搖了搖頭。
“我說了,我只是想‘改’佛而已。如果你把它當(dāng)成與整個佛門為敵,那就隨你吧!”
“好好好!”
梵清慧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諸位,這是大道之爭!不可退!只有戰(zhàn)!”
“阿彌陀佛!”
道信大師誦了一聲佛號,低下了頭。
卻并沒有多說什么。
顯然。
他同意了梵清慧的說法。
“不必多說!拿下他!”
帝心尊者直接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