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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然還能有更好的!”

  創(chuàng)作模板不是吃飯喝水,第一次浸染災(zāi)厄期間流行的通用模板,已經(jīng)是當時召喚師所能構(gòu)思的最佳模板,一個人乃至一群人集思廣益之下也不過能夠創(chuàng)新出一個,暴食者竟然有一有二還能有三?

  “這個世界瘋了嗎,他憑什么做到的!”

  到訪的賓客也麻木了,在路禹完成史無前例的下克上式召喚物輪戰(zhàn)后,場內(nèi)幾乎沒有掌聲。

  一打七,低位階下克上,他們目睹了一場什么比試?是真實的嗎?

  比試之初他們還將之視為一場不錯的慶典開幕式,但在比試進行到一半后,他們已經(jīng)徹底改變了看法,且再也挪不開視線,語言匱乏的他們只能沉默,不知該如何去稱贊……那些枯燥的溢美之詞完全無法描述出他們內(nèi)心的震撼。

  雖然好奇于暴食者為何能夠召喚出許多聞所未聞的召喚物,但是對召喚并不了解的他們并不想被人認為是“傻子”,只得隨風起舞,別人鼓掌我鼓掌,別人稱贊我稱贊,緊隨節(jié)奏而走。

  值此特殊時刻,路禹順勢拿出了一份卷軸,將之通過仆人傳向觀眾席。

  “在我未抵達梭倫前,我便有所耳聞,民間流傳起了一份特殊的,據(jù)說能夠在危急時刻逆轉(zhuǎn)局勢的保命召喚模板!

  “但經(jīng)過我檢查,這份模板,正是許多年前曾被各個地下賭場用于賭博的‘超額支付’模板,任何以該模板完成的召喚最終都會付出想象不到的高額代價!”

  “可就是這樣一份模板,竟然在各個聚集地大肆出售,令人毛骨悚然!”

  狄維克忽然緊張了起來,手握緊了椅子扶手。

  在場的各族領(lǐng)袖對召喚一竅不通,看不出門道,但是一聽超額支付立時警惕了起來。

  賭場死斗玩超額支付的風氣早就于數(shù)百年前得以扭轉(zhuǎn),失控事件層出不窮導致任何一個地區(qū)都對其深惡痛絕,就連經(jīng)營賭場的人也不愿意碰這危險的玩意。

  “召喚衰落數(shù)百年,原有的超額支付體系也出現(xiàn)了諸多問題,然而大家眼前這一份,明顯有過改動的痕跡!

  “據(jù)我的觀察,該卷軸只在梭倫地區(qū)流傳,我們有理由相信,卷軸的制作和傳播者,就在梭倫,而他一定是一位,掌握了一定召喚知識的魔法師!

  所有人的目光立時投向了被碾壓后如喪考妣的召喚大師們。

  “暴食者,你想獨占召喚的解釋權(quán),壟斷召喚知識,也不能血口噴人!”終于緩過氣的杜鵑立刻站了起來反駁。

  路禹說:“我沒說是你們吧?”

  “引導眾人認為是我們所為,這就是你的目的,不用陰陽怪氣了!”

  “好,既然大師們十分敏感地認為我在搞針對……”路禹醞釀了片刻,感慨,“那看來梭倫確實臥虎藏龍,仍有一位邪惡的召喚師隱藏于幕后,間接地推動局勢,而且不為名,只求利,他還必須這種通過隱秘渠道賺到的錢能最終落入自己的口袋……嘖嘖!

  雖然路禹說得隱晦,但是聰明人已經(jīng)讀懂了什么,礙于【解厄之日】慶典,他們壓抑住了內(nèi)心的不屑,沒有去看遠處的梭倫皇室。

  狄維克一拍扶手,先是勃然大怒,而后義正詞嚴地宣布要徹查所有超額支付卷軸的源頭,誓要將暴食者口中的召喚師挖出,并且皇家衛(wèi)隊立刻出動,宣布超額支付的危害,沒收銷毀卷軸。

  一套流程走得又快又穩(wěn),如果路禹不是親眼見證了這些卷軸的流傳,他真的要相信這位正氣凜然的皇帝陛下對此一無所知了。

  眼見目的達到,梭倫的召喚師不會因為超額支付而喪失大好的未來,路禹心口的石頭落了下來。

  杜鵑等人灰溜溜地想要退場,路禹卻還不忘拉著他們當背景板再次強調(diào):“那些沒用的召喚知識,丟了吧,拿這些當寶貝傳授,有些誤人子弟了!

  “新的時代即將到來,我剛才的召喚物、知識,都將成為過去時,充滿無限可能的未來里,數(shù)不清的知識等待著大家去摸索……以你們的天賦,想在新時代有一席之地?省省吧”

  “你!”

  杜鵑指著路禹,一口氣喘不上來,竟然暈了過去。

  大師們不敢久留,在這里多留一秒,路禹就能再榨干他們一絲價值,他們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今日之后,提及召喚有關(guān)的知識,他們將徹底淪為無人愿意搭理的路人。

  通過比試,儼然成為梅拉召喚第一人的暴食者已經(jīng)發(fā)話,古老的召喚知識已經(jīng)作廢,新時代,召喚流派極有可能迎來新生。

  新生則意味著過往的大多數(shù)東西將會迎來變革,大多數(shù)人都將會重新站在起跑點上……

  “我是不是也有機會在這條還不太擁擠的賽道上,脫穎而出呢?”不少人都如此思考著。

  權(quán)威性、知識的壟斷均被瓦解的大師們,已經(jīng)不再值得路禹注意,唯一讓他覺得可惜的是……

  “今天是慶典,不能見血啊……如果死一個,或者殘廢一個,大家印象會更深吧!

  重新回到皇家庭院之中,慶典再開,這一回,路禹的身邊人來人往。

  “暴食者閣下,我們是位于碎金城以北火山之中的炎蜥一族,我們始終相信您會贏得比試的勝利,對于您在浸染之中的奉獻,我們深感敬佩!

  “我們是德莫里斯港以西山脈中的碎風人馬一族,與暴食者閣下的晨曦領(lǐng)十分近,我們也始終相信您能取勝……”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面對這些話里話外“早知道”的家伙,路禹只得擠出笑容應(yīng)對。

  海妖薇拉則是用尾巴卷著一杯酒水,鄙夷地看著這些馬后炮,相較于這些明明不看好,但卻非要圓回來的種族,一些種族則是干凈利落地致歉,并拿出了“暴食者”這個身份無法拒絕的一大批食物來進行賠償。

  看著這一幕,凡妮莎指著這群人和璐璐說著什么,可惜路禹離得有些遠,沒聽清具體內(nèi)容。

  象征著敬意的美酒被各族領(lǐng)袖潑灑向大地,感激那些阻止浸染而獻身的英雄們,在短暫的肅穆哀悼后,手牽手,載歌載舞的各族圍繞在篝火旁,將氣氛推向了最高潮。

  來自不同種族的生靈或是擁抱,或是敬酒,或是握手,或是碰拳,仿佛那橫亙于各族之間,揮之不去的陰霾,盡數(shù)散去。

  也許終有一天,它終會再現(xiàn)這片大地。

  但至少……他們開啟了新的和平,但愿這次的和平,能更持久一些。

  來到這個世界極少飲酒的路禹在各族禮貌的感激中喝得有些多,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后,就為慶典會持續(xù)長達一星期而感到頭疼。

  “無論怎么勸都不能喝了……還好璐璐跟凡妮莎睡!笨吹竭h處安睡的兩人,路禹松了口氣。

  天蒙蒙亮,路禹正想活動活動有些睡僵的身子,一個熟悉的身影飄到了自己身前。

  “哦,小寂靜啊,這么早就過來,是諾埃爾陛下有事找我嗎?”

  小寂靜臉上沒有笑容,她說:“暴食者閣下是否有發(fā)現(xiàn)昨夜的慶典上,少了什么人!

  “少人……什么意思?”

  “梭倫皇室。”小寂靜提醒。

  路禹愣了片刻,皺起了眉頭,當時因為各族都環(huán)繞自己身邊,因此他沒有過多關(guān)注,但如今被小寂靜這么一問……

  “我似乎沒見到,塔妮婭與澤尼爾親王?”

  小寂靜說:“事前,我們得知這兩人均稱路途遙遠,因此可能會遲到,但是就在不久前,發(fā)生了一些事情。”

  “澤尼爾親王的風暴親王領(lǐng)出兵攻占了七個城邦,并宣布……不再聽從梭倫的詔令!

  “而塔妮婭公主的綠蔭領(lǐng)……據(jù)說也將周邊兩個城邦并入領(lǐng)土之內(nèi)!

  “這一切,都是在昨晚你熟睡時發(fā)生的!毙〖澎o說,“這兩位,已經(jīng)反叛梭倫了!

  第415章 尊敬的狄維克陛下,這是梭倫內(nèi)戰(zhàn)哦

  城墻之上,澤尼爾遙望王都羅德米爾方向,佇立良久,沉默無言。

  曾在無數(shù)次流言蜚語中失身于澤尼爾的書記官萊蒂西亞不再穿著便裝,與澤尼爾一同披上了銀白色的盔甲。

  伴隨著她的腳步聲,澤尼爾揉了揉眉角,轉(zhuǎn)過了頭:“送出去了?”

  “相信此刻,他們均已收到!比R蒂西亞恭敬地說道。

  猶豫片刻,她又開口:“陛下……”

  “是殿下!

  “我認為沒有區(qū)別,在我們做出決定的那一刻,您便已經(jīng)成為了我們心目中,梭倫理所當然的王!

  澤尼爾拍了拍半跪著的萊蒂西亞,示意她站起來。

  行走在經(jīng)歷了一場小規(guī)模戰(zhàn)爭略有破損的城墻之上,踩過染血的墻磚與斷裂的武器,澤尼爾始終用高大的身影為萊蒂西亞庇護著風雪。

  “你的語氣似乎帶著些悲觀!

  萊蒂西亞一怔,而后有些歉意地說:“也許是總為陛下處理文書、打理領(lǐng)地,居于后方的我總是會過于理性的看待一些事情,對于應(yīng)該以熱血與生命換來榮譽的冒險舉動不由得也進行了物質(zhì)上的衡量與判斷!

  “很有意思,不妨說說看你的看法。”

  幾位自風暴領(lǐng)建設(shè)起便追隨澤尼爾的執(zhí)政官加入了隊伍,緊隨兩人身后,他們默不作聲,靜靜聆聽。

  “我們無法確信,他們會如預(yù)期那般做出抉擇,一旦……”萊蒂西亞說完頓了頓,瞄了一眼澤尼爾,又觀察了身后執(zhí)政官的表情,繼續(xù)說道,“這有賭的成分!

  澤尼爾十分坦然:“確實是賭,但至少不是沒有理由,向著絕望下注。”

  撫摸著坑坑洼洼的墻磚,他說:“想要獲得,就要付出代價,風險始終存在,沒有百分百成功的選項,如果有,那么選擇這條路的人,絕不止我一個我!

  一位執(zhí)政官咬牙道:“一旦不如預(yù)期所想,我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船只,陛下只需出海,便可圖謀……”

  “不出海!睗赡釥柭曇羝届o,語氣卻是不容置疑,“所謂圖謀未來不過是一種安慰自我的虛幻之言,失去了土地、資源,也就失去了人口,沒有人口,就沒有容錯與回旋的余地,進而……沒有任何贏點。”

  執(zhí)政官們跪地,打算再進行勸諫,卻聽見了澤尼爾長槍沒入墻體的聲音。

  經(jīng)過搜身疾步而來的信使看見這一幕,被嚇得有些呆滯,好在萊蒂西亞回過了神,用聲音喚醒了信使。

  “王都來信。”

  聽到這幾個字,所有人的視線全都死死地盯在了信使身上,本就大汗淋漓的他,頭頂冒起了白煙。

  “城內(nèi)的使者告知,對方說……”信使咽了口唾沫,“珍惜和平慶典提供的氛圍。”

  意義不明的話語讓眾人一愣,澤尼爾率先反應(yīng)了過來,他輕輕撥動沒入墻體的長槍,聽著那撥動巖石發(fā)出的“簌簌”之聲,露出了笑意。

  萊蒂西亞狂喜道:“陛下……他們……”

  “我說過,他們沒有理由拒絕!

  每個追隨澤尼爾的人都知道,他們要實現(xiàn)的事有多難,如今聽聞最難邁過的障礙已經(jīng)解決,每個人都露出了喜色。

  雖然前路依舊困難重重,但從現(xiàn)在開始,余下的每一步,他們都擁有了贏的希望。

  又一名信使的到來讓執(zhí)政官們皺起了眉頭,她依稀記得,這名信使前往的是已經(jīng)成為無人區(qū)的梭倫北境,他們此前曾好奇過掌管信息渠道的萊蒂西亞為何要向那片荒蕪、白骨累累的地方派人。

  “親王殿下……我們在北境確實遇見了您所說的人,那個傳言是真的,而且對方拒絕了您的提議,并表示……”

  “說下去。”

  “他會貫徹自己的意志,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與您為敵,那么就在戰(zhàn)場上見吧。”

  執(zhí)政官們握緊了拳頭,他們想要斥責這個狂妄之徒,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曉。

  “既然如此,由他去吧……”澤尼爾眼神深邃,嘴角帶笑,“我的好妹妹在偷偷地蠶食周邊,看樣子也不甘心于在這即將到來的混亂之中據(jù)守一城……一直厭惡政治的他,居然也變了,想要做出改變。”

  澤尼爾喃喃,“教皇陛下,你所期待的安穩(wěn)與安寧,真的能維持下去嗎……魔力潮之下,那些不甘的火種已經(jīng)燃起,一旦看見了火焰,飛蛾們便會奮不顧身地撲去……你擋不住的,誰都擋不住!

  “這是時代的大勢,勞倫德教皇比你看得要透徹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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