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璐不想與塔妮婭見面,回到梅拉大陸之后,在這里行走的回憶時不時會涌上心頭,一去回應便會想起昔日與塔妮婭相處的點點滴滴。
不想給塔妮婭任何解釋的機會,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有了路禹,塞拉,西格莉德,笨龍還有霧妖,而且與大家的相處讓她愈發(fā)明白,朋友到底是什么樣子。
璐璐面前的容器中耀眼的綠光頻閃。
須臾立刻護在了路禹身前,塞拉則是把西格莉德?lián)踉谧约荷砗,就連霧妖也是一溜煙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
待到光芒消散,霧氣散去,眾人這才伸長著脖子張望。
璐璐站在原地,嬌俏的小臉通紅,捏著玻璃杯的手不住地顫抖,眼神里也滿是羞憤之意。
“你們幾個……什么反應!”
“你聽我解釋,這就是身體的正常……”
“我不聽,我不聽,我的事故率那么低,你們就不能稍微相……”
綠色的光死灰復燃,靠近桌子的璐璐立刻為自己張開了魔法護盾。
當發(fā)現(xiàn)這只是藥劑融合的正常反應之后,璐璐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注視著自己……身上的護盾。
還是塞拉給了璐璐臺階下,她主動打破尷尬,說:“教國剛剛得到一個消息,松鼠人在奇維塔地區(qū)連續(xù)受到了兩次重創(chuàng),兩個糧食重城相繼被攻破,隨后松鼠人與梭倫先鋒軍的戰(zhàn)斗也以戰(zhàn)敗收場!
璐璐把藥渣處理好,讓西格莉德端走。
“奇維塔地區(qū)的松鼠人戰(zhàn)力一向不高,這個戰(zhàn)況不奇怪……有什么問題嗎?”
“追擊松鼠人殘兵的一百輕騎兵全軍覆沒!
璐璐一愣:“輕敵冒進,然后中了埋伏?”
“我起初也是這么想的,但是根據(jù)現(xiàn)場的交戰(zhàn)記錄,這一百輕騎的對手似乎只有一人,這個人是一個魔武者,冰屬性魔法配合上隨手撿來的松鼠人長槍將所有輕騎盡數(shù)斬殺,手法干凈利落,效率極高,輕騎兵們還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時就已經(jīng)被清場!
路禹問:“如果是你們兩個,能做到嗎?”
璐璐思考片刻,搖了搖頭:“得看這群輕騎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和個人實力如何了!
“參差不齊,隊伍中有歷戰(zhàn)老兵也有稚嫩的新兵,但是整體戰(zhàn)力在四階左右!比f。
“對我來說,不簡單,但是可以做到!辫磋凑f,“所以,這個魔武者是一個至少七階的人?”
“種族不得而知,但是他的實力確實驚人,有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是,后來的騎兵察覺到異樣趕到時,現(xiàn)場魔法殘余十分驚人,奄奄一息的輕騎兵告訴他們,那個人完全沒有施法動作,只是輕聲說出魔法名字頃刻間便會有強大的魔法在他們身體上炸開。并且……他出現(xiàn)時,周圍格外的冰冷,呼吸都會疼!
“在輕騎兵咽氣之后,梭倫的部隊果然在附近發(fā)現(xiàn)了掛了霜的葉子,已經(jīng)被凍死的植物,整個區(qū)域寒氣森森!
璐璐的神情逐漸凝重。
“沒有施法動作,所有魔法調(diào)動都是瞬間形成,走的還是言靈的形式,但是威力巨大。范圍巨大的冰屬性魔法,覆蓋區(qū)域內(nèi)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徹骨的寒意……他還幫助了松鼠人?”璐璐喃喃,“奇維塔地區(qū)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這樣一個魔法師了?”
“我以為你知道些什么才來問你的,梭倫的指揮官也被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魔法師震住了,擔心繼續(xù)追擊會發(fā)生高階魔法師對戰(zhàn),因此暫時停止了進攻,F(xiàn)在有人認為掩護松鼠人撤退的他就是當初在奇維塔地區(qū)殺死貴族與梭倫特使的神秘武者。”
地下室的鈴鐺搖晃,這是看門的笨龍在告知他們有人到訪。
塞拉回到房間中,接待了戴維德派來的密使,而密使帶來的消息也讓塞拉悚然一驚。
“消息確認過了?”
“已經(jīng)確認,梭倫在奇維塔地區(qū)的魔法師已經(jīng)開始抱團,不再單獨行動。”密使連忙說。
送走密使之后,塞拉急匆匆地來到地下室,把密使的信息告知了璐璐。
“你說那個人頃刻間就殺死了三個五階的魔法師?”
“每個魔法師心臟都被長槍貫穿,貫穿位置被冰霜覆蓋,而且三個魔法師死亡姿勢都是跪姿。目擊者稱,這個人穿著一身銀白色的金屬盔甲,身材魁梧,宛如一頭巨獸,梭倫健壯地軍士與之相比都顯得是個小個子。”
平心而論,殺死五階魔法師真不是什么難事,璐璐和塞拉想要對五階下手,也就是挑選合適魔法,然后發(fā)揮水平看心情的事。
這里的關鍵問題是,這個人特意把尸體擺成了跪姿,算是承認了自己在為松鼠人復仇……可是他到底是誰?
與松鼠人有關的強者璐璐都思考了一遍,根本找不到一個愿意冒著被梭倫牽連的風險出來與大軍針鋒相對的狠人。
“身材魁梧,體型巨大,這么明顯,梭倫的軍隊追不上嗎?”
“消失在霧氣當中,他們是這么描述的!
……
……
朦朧的霧氣中,銀白色盔甲每一枚甲葉子都在反射著魔法的光亮,隱匿于霧氣中的長槍橫掃,梭倫的斥候如同被炮彈命中,被拍得倒飛,重重地砸在樹上,鮮血不斷地從口中流出。
五臟六腑錯位,自知命不久矣的梭倫斥候瞪著猩紅的雙眼,似乎是想要知道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
凜冽的寒風驟起,無情地奪取著他殘存的生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長槍貫穿了斥候的心臟。
“辱梭倫者,必亡!”斥候竭盡全力發(fā)出了最后的怒吼。
比他要高大的銀白色人影沉默著,隨后他輕輕折斷斥候的雙腿,將他擺成跪倒臣服的姿勢,并將斥候的佩劍插入他的嘴中,用力的旋轉(zhuǎn),攪動。
聽著漸漸靠近的馬蹄聲,霧氣升騰,包裹住他的身影。
梭倫騎兵趕到了現(xiàn)場,人影全無,死尸一地。
十三名斥候無一幸免。
而這里距離梭倫先鋒軍營地僅僅只隔兩座山。
第257章 給路禹貼保護
塔妮婭有很多兄弟姐妹,如果要在其中挑選幾個值得尊重的,風暴親王澤尼爾應該算一個。
澤尼爾比塔妮婭年長六歲,塔妮婭小時候?qū)@個哥哥的印象便是勇武過人,她至今仍記得在父親的生日宴上,澤尼爾為了展現(xiàn)自己過人的技藝命人抓來了兩個異族死囚,在不施展魔法的前提下,面對兩個殊死一搏的死囚,輕描淡寫地將兩個異族死囚斬殺。
那年,澤尼爾十五歲,他舞動的長槍便能掀起一陣狂風,令沙石飛舞,讓皇帝近衛(wèi)贊賞不已,因此也得到了“風暴”的稱號。
塔妮婭與澤尼爾少年時期的交集便到此為止了,那個童年時曾會為她烤肉的兄長在逐漸長大之后逐漸疏離了所有人,笑容也摻雜著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看著逐漸變得陌生的兄弟姐妹,再望著高高在上,平靜審視這一切,卻不出言阻止的父親,塔妮婭開始意識到澤尼爾轉(zhuǎn)變的原因。
只有優(yōu)秀的人才能進入父親的視野中,得到他的認可,因為不明白這個道理,很長一段時間中,塔妮婭都覺得只要自己乖乖的便能得到其他血親的疼愛。
“你可以將權利視為糞土,但是當那些追逐權利的人回過頭把你踩在腳底下時,你就不能喊疼,因為放棄的人,是你自己!
因為有了覺悟,所以塔妮婭開始建立自己的勢力。
仔細想想,對于權利改變?nèi)诵淖钤绲捏w悟竟然是從自己哥哥澤尼爾身上看到的,塔妮婭一陣唏噓。
移動的馬車緩緩停下,輕飄飄的議論聲傳了進來。
塔妮婭拍了拍臉,將陷入回憶時那副有些軟弱,茫然的表情擠掉,隨著馬車門被打開,她又成了那個自信,昂揚的塔妮婭。
在庭院中無數(shù)賓客的注視下,一個穿著考究的仆人來到馬車旁,四肢著地,替代了上馬石靜待著塔妮婭下車。
從暗處走出來的赤紅冷冰冰地注視著這個仆人,她剛要張嘴喝退這個仆人,卻被塔妮婭阻止。
“站起來,我不需要這種服務!
仆人瑟瑟發(fā)抖,頭也不敢抬,也沒有站起來。
感受著周圍賓客的視線,塔妮婭笑著牽著赤紅的手,隨著赤紅一用力,整個人輕盈地落地,避開了仆人。
塔妮婭掏出一枚銀幣放在仆人的面前:“雖然我沒用上,但是這是你應得的!
說完,她便笑意盈盈地與周圍相識的賓客打起了招呼。
“澤尼爾……這么玩可就沒意思了,今天我可是來給你慶祝生日的啊!
塔妮婭很清楚這個仆人是誰指使出現(xiàn),目的又是什么。
澤尼爾的管家身邊忽然飛奔來一個神色慌張的女仆,剛拿起一杯果酒打算抿一口地的塔妮婭被吸引了目光,赤紅心領神會偷聽了他們的對話。
等到管家與女仆都急忙離開之后,赤紅貼到塔妮婭耳邊說:“塞拉到了,但是被攔在了門外!
塔妮婭一怔:“攔?為什么?”
“聽說是帶了個沒有提前報備的人!
趕到莊園大門處時,附近圍了不少人,都在偷偷觀察著這里發(fā)生的一切。
塔妮婭立刻就看見了塞拉以及她身邊的男人,還有一個血族的女人。
“塞拉大人,您是貴客,身邊的這位朋友沒有報備,我們完全可以通融,只需要臨時記錄便可,但是這位是血族……您應該知道我們殿下比較討厭血族,請塞拉大人不要為難我們!
穿著圣職者黑白相間長袍的塞拉禮貌地笑著:“既然如此,我就回去了!
如此果斷,以至于澤尼爾的管家和一眾賓客都呆滯了。
看戲的塔妮婭和赤紅也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發(fā)展,塞拉說到做到,人已經(jīng)走出好幾米,遠處正在休息的巨龍已經(jīng)抬起了頭,翅膀伸展,做好了起飛的準備。
塞拉常年游走于梅拉大陸各國,對于各國知名人物地好惡,喜好都很清楚,就沒有聽說過她犯過誰的忌諱。
澤尼爾年輕時斬殺過一只年輕的血族,引來了血族父母的追殺,如果不是梭倫駐守邊境地魔法師們趕到,澤尼爾極有可能被對方放干身體的血液。
經(jīng)歷了這件事之后,澤尼爾對于血族恨之入骨,這件事并不是個秘密。
這個血族是誰,值得讓塞拉犯澤尼爾的忌諱?
澤尼爾的管家也是大風大浪見得多了,他連忙給身邊的女仆使眼色,女仆捻著裙角快速地跑向了宅邸內(nèi),看樣子是去找澤尼爾了。管家本人則是賠著笑追上塞拉,弓著腰,連連道歉,盡管他根本沒有做錯什么,但是他也清楚,一旦塞拉離開,自家主人的生日宴辦得再好,明天梭倫大街小巷傳的消息一定是“塞拉和她的朋友被風暴親王澤尼爾趕出宅邸”,這類消息只會在傳播過程中失真,逐漸變成更離譜的東西,屆時即便渾身上下都是嘴,都解釋不清了。而事情的最后,一定會是參與了這件事的自己被責罰……
你堅持的原則,在大人物面前不值一提,哪怕按照規(guī)則做著正確的事,也不代表你真的做對了事,這便是管家的心得。
塞拉停下了腳步,她看到了遠處在觀望的塔妮婭,相交的視線立刻錯開。
不多時,女仆返回。
“殿下表示,既然是塞拉大人的朋友,自然是能入內(nèi)的!
塞拉笑了笑,帶著路禹和須臾徑直穿過人群,避開塔妮婭進入了宅邸。
塞拉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須臾是召喚物,這是路禹的一個底牌,沒必要這么早揭開,為此她借用了澤尼爾厭惡血族這一點,特意鬧了鬧,讓大家對須臾的身份深信不疑。
路禹說:“塔妮婭剛才一直在盯著你看哎!
塞拉呵呵一笑:“是嗎,我怎么覺得她在盯著你看呢?對了,你對塔妮婭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我和她甚至沒有說上一句話,你讓我談第一印象……那我也只能說長得很好看了!
塞拉喔了一聲,又問:“忘記問你了,第一次見到我時,你對我印象是什么?”
眼看路禹想要思考,塞拉連忙說:“直接說,不準斟酌用詞!
“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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