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成他,早就將她的腿給砍了, 而后抽筋扒皮, 將她的靈魂囚禁在無妄海的滅神陣中, 讓她時時刻刻享受著神魂剝離,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的人間地獄。
“狗咬了你, 你還要回咬一口嗎!卑左现浪跉馐裁, 遂剝了一顆梔子糖遞到他嘴邊。
“話雖如此,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的媳婦怎能允許其他人如此誹謗, 辱罵!甭勮堊鞂⑻堑鹱叩臅r候,舌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舔到了她指尖。
“我理解你的心情, 不過有時候有些氣不一定真的要爭!卑左蠈⑹质栈, 瞇著眼睛看向遠(yuǎn)處, “楓楓和雯雯就要放學(xué)了, 今晚上我?guī)銈兊缴较鲁燥堅趺礃印!?br />
“哼,你休想用轉(zhuǎn)移話題逃避,也休想用區(qū)區(qū)美食賄賂我!彼焐险f得義正詞嚴(yán)地拒絕,心里卻開始盤算著等下要點什么菜。
三癸學(xué)堂
隨著放學(xué)鈴聲一響,背著小書囊出來的聞楓,聞雯一眼看到了竹林盡頭的父母。
加快腳步蹦蹦跳跳過去,揚起大大的笑臉,異口同聲:“娘親,爹爹!
被娘親牽著手的聞楓見到黑著臉的爹爹,有些奇怪:“爹爹的臉那么臭?是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哼,還不是被你娘氣的!北н^女兒的聞瑜想到先前之事,仍是薄怒未消。
“娘親怎么會氣爹爹,肯定是爹爹做了什么惹娘親生氣的事情才對!痹谒挠∠罄铮恢标J禍的都是爹爹。
白笙見這父子兩人就要不對付起來,連忙出聲:“好了,娘親帶你們?nèi)ド较鲁燥堅趺礃印!?br />
“就吃你們上一次說的螃蟹龍蝦,鳳尾酥,烤桂花酥餅。”
“好耶!
一家四口去的地方,還是上一次吃的醉仙樓。
在進(jìn)去之前,白笙見到有賣糖葫蘆的小販,沒有同前面那樣財大氣粗地一起買下,而是給他們一人買了兩根,免得山楂吃太多了過于開胃。
接過糖葫蘆的聞雯張嘴咬下一口,揚起胖乎乎的小肉臉問道:“娘親不喜歡吃糖葫蘆嗎?”
“娘親不喜歡,你們吃就好!彼幌矚g吃酸酸甜甜的東西,哪怕是糖醋排骨,糖醋魚也不能幸免。
由于醉仙樓采用的菜肴皆是取自妖獸,用靈泉水澆灌長大的蔬菜水果,單是這里一盤青菜的價格就能令人望而卻步。
點的飯菜尚未端上來,門外倒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抱著白笙大腿的聞雯探出一個腦袋,見到門外正站在一個完全不認(rèn)識的男人,總覺得來者不善。
“你誰?”
“你怎么來了!眱傻缆曇敉瑫r響起,一個軟糯,一個清冷,兩張臉又生得極為相似,致使男人眸底浮現(xiàn)一抹冷意。
端得仙風(fēng)道骨的男人手持拂塵,伸手做了個移步手勢:“我有些話想要同小白說,還請小白借一步說話,我想有些話,小白也不想被第三個人聽見才對!
男人嘴里喊的“小白”情意綿綿,就像是含了一口春水在嘴里反復(fù)咀嚼,含吞,任誰聽見了都會認(rèn)為里面有貓膩。
“有什么話在這里說就好,我是白白的夫郎,又有什么話是聽不了的!北緛須g歡喜喜等著上菜的聞瑜走了過來,摟住白笙的腰,無聲宣示著他的身份,二人非同一般的關(guān)系。
闕五音沒有理會聞瑜,只是眸帶溫柔的望向白笙:“小白意下如何!
抬眸與之對視的白笙唇瓣微抿,點頭應(yīng)了一聲“好。”
隨著二人一前一后離開,咬著手指頭的聞楓不敢抬頭去看爹爹的臉色,只因肯定敞亮黑如廚房鍋底。
“爹爹,那個男人看娘親的眼神我好不喜歡!币,我們尋個機會將他給做了?
“雯雯也覺得,就像是癩.蛤.蟆一樣黏糊糊地看著令人倒胃口!
*
白笙看著走在前邊的闕五音,又見走廊處再無走動之人,遂停下腳步,出聲道:“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不知道闕掌門有什么話想要對我這個故人說。”
闕五音沒有想到她連這點兒耐性都沒有,苦笑地轉(zhuǎn)過身:“小白,我代晴空向你道歉,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她會來找你的麻煩。”
“若只是這點小事大可不必,畢竟令夫人對我的仇視,敵意早已不是一天兩天!
“就因為這樣,我才更應(yīng)該和你道歉。”
“行,我接受你的道歉,既然你的道歉說完了,那我可以走了嗎。”她對于緣斷之人早已無話可說,何況還是在彼此各有家室的情況下。
“小白,你難道就真的如此絕情,連和我多說一句話都不愿意嗎!标I五音見她要走,胸腔冷然一片。
聞言,白笙腳步頓住,緊接著頭也不回往前走:“你我二人之間有何可說的,別忘了你我二人已有家室,應(yīng)當(dāng)避嫌!
難不成像村口嬸子那樣抽出她的裹腳布,細(xì)說當(dāng)年做過的蠢事。
她可做不到。
二人沒有絲毫防備的一次會面,誰知道會被有些人錄下,并用此傳播。
青云宗
正在食堂打飯的一個男人神秘兮兮地湊過來,滿臉八卦地說著他剛知道的趣事。
“誒,你們聽說了嗎,有人看見逍遙宗掌門和號鐘師叔一起出現(xiàn)在醉仙樓,聽說兩人還格外親密!贝搜砸怀,頓時惹得不少人紛紛圍過來吃瓜。
畢竟今日逍遙宗的掌門夫人才剛大鬧過刑罰堂,或者說是挑釁號鐘師叔,誰知道今晚上就能吃到這口熱乎的瓜。
“他們兩個不是自從分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一個場合了嗎?怎么這一次會那么巧地被人撞見?”也有一個弟子提出異議。
“噓,肯定是兩個人想要舊情復(fù)燃了,要不然逍遙宗少主的事情怎么會那么輕飄飄地落下,就連前面來宗里吵鬧著要說法的逍遙宗人怎么會說不追究就不追究!
“要我說,號鐘師叔除了性子冷冰冰,其他的哪里差得過如今的修真界第一美人!泵掳偷那嗄暾f完,笑得猥瑣。
并不知情與闕五音說話一幕被人錄下,且添油加醋誣蔑他們二人關(guān)系的白笙回到訂好的包廂。
手剛放在黃梨木雕花門,門先一步從里面被人推開。
聞瑜見她回來了,還往她身后瞟了好幾眼,帶著點兒酸溜溜的小委屈: “白白,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你們?nèi)プ鍪裁戳恕!?br />
“只是說了一點話罷了!边M(jìn)來后的白笙看著桌上一口都沒有動過的飯菜,有些奇怪,“是點的飯菜不合胃口嗎?”
“沒有,我們只不過是想著等你回來了一塊吃,一家人吃飯,哪有不等你的道理。”聞瑜將椅子拉開讓她入座,他則坐在了她旁邊。
“娘親,這道辣味油燜蝦好吃,娘親嘗一下。”聞楓見她回來了,乖巧地夾起一只大蝦放進(jìn)她碗里。
“哥哥說的那個太辣了,還是荷葉糯米雞好吃!碑(dāng)妹妹的也不甘示弱往她碗里夾菜。
“紅燒排骨好吃,白白嘗一下排骨。”
“嗯,你們也吃!卑左弦娝麄兊囊暰都落在她身上,也明白了她要是不動筷子,他們也不會吃,便夾起碗里的糯米雞嘗了一口。
父子三人見她吃了,這才動起了手。
一頓飯吃得肚滿嘴足歸家,聞瑜將兩個孩子哄睡完,走出院子正好看見坐在秋千上兀自發(fā)呆的白笙。
走過去,推著秋千讓她蕩起來:“白白,你是不是有了心事!
“我能有什么心事,要說有心事的人是你才對,反倒是你從回來后就一直悶悶不樂,是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情?”
唇瓣微抿的聞瑜突然停下了手,雙手捧著她的臉,將她的頭掰過來與他四目相對。
滿臉寫著認(rèn)真,又藏著一絲坎坷:“白白,你會離開我和孩子嗎,我說的假如。”
只因人心易變,他怕她會離開他,也怕他無論怎么做都挽回不了她。
白笙有些好笑地仰起頭與他鼻尖相觸,語氣堅定不容人質(zhì)疑:“不會,也沒有假如。”
“我在成功飛升之前都不會離開你們,所以你們得要努力修煉才行,知道嗎。對于外面的那些傳聞你也不必總是耿耿于懷,要是我真的和他有了什么,怎么會到現(xiàn)在才爆出來!
“我認(rèn)定的東西從未改變過分毫,哪怕明知開局是個錯誤,也會負(fù)責(zé)到底!比舴撬馔鈶蚜怂暮⒆,恐怕他們終其一生都不會再有多余交集。
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承諾,卻聽得聞瑜眼淚稀里嘩啦落了一地珍珠,猛地將她抱進(jìn)懷里揉亂了她髻發(fā)。
白笙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不禁感嘆人魚也太容易感動與落淚了點。
繁星劃過,月盛星朗。
“白白,我們要個三胎吧。”摟著她腰肢的聞瑜冷不丁來了這么一句。?
第45章
“???”
“我拒絕。”家里三條笨蛋人魚她都自認(rèn)照顧不來了, 何來的三胎。
“為什么?”聞瑜一聽,立馬不樂意起來了。
人類都講究多子多福,到她嘴里怎地就不愿了, 再說了又不需要她生。
“沒有為什么, 現(xiàn)在很晚了,你得要回去睡覺了!陛p按眉心的白笙知道依他的性子肯定會胡攪蠻纏得恨不得挖出個理來, 只能用了最笨的法子將他哄走。
“你看, 你………”聞瑜剛想要鬧兩下脾氣,在望進(jìn)她帶著些許寒意的瞳孔,只能將那點兒作咽進(jìn)了肚里。
又不甘心地湊過來親了親她臉頰:“白白記得早點睡哦,我會為你暖好床的!
“………”大可不必。
白笙目送著聞瑜進(jìn)去,屋內(nèi)且歇了燈,一改先前慵懶, 鳳眸半瞇透著危險弧度凝視不遠(yuǎn)處。
紅唇輕啟:“閣下來了那么久, 還不打算現(xiàn)身嗎!
周身沉沉夜色散去, 緩緩將來人真面目顯露出來,慘白月色在他深青煙雨袍角勾勒一地蜿蜒銀蛇。
“白笙, 我孫女是不是你殺的!”今日的種種跡象, 證詞, 人證都指明了她是最有嫌疑的一個。
白笙并不意外他會來尋他,意外的是他會蠢到連被人當(dāng)槍使都不自覺:“孫長老難不成也老糊涂地開始聽信他人的一面之詞了嗎。”
“我前面已經(jīng)解釋過了,而且我也沒有謀害你孫女的動機, 退一步來說,我一個當(dāng)人師叔的, 真的會有那么閑的功夫親手殺人嗎。我明白孫長老的心情, 并不代表我就要認(rèn)可你的做法。”
“呵, 你能蒙騙得了其他人, 休想蒙騙得了我,別人不知道你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怎么會不知道!”
“白笙,我要你為我的孫女償命!”此時的孫有為又怎會聽進(jìn)去。
五指成爪,猛如鷹鉤朝她心口抓去,其招陰狠毒辣得完全不打算給她活路。
側(cè)身躲過的白笙眸光一沉,卻沒有使出本命法器,抽出了太清劍擋住他的又一波攻勢。
覆上一層寒意的太清劍宛如冷月降臨人世,孫有為同樣不甘示弱地招出他本命法器,兩柄遍體漆黑的偽神器,亢龍锏。
亢龍锏一出,龍鳴虎嘯,帶著令人臣服的威壓。
若是遇到與他同階,或是高一階的修士或許能贏,但他錯的是遇到了比他高了不止一個分水嶺的強者。
滿目震驚的孫長老被寒冰凍住之時,聽到動靜的執(zhí)法堂終是姍姍來遲。
待他們見到冰封千里的寒冰帶著滲人威壓,冰面宛如深淵巨獸趁人不備就會活過來將他們吞噬入腹,才驚覺小師叔的道法居然高深到如此地步。
“師叔,你有沒有事!眻(zhí)法堂長老—林啟看了眼被凍得嘴唇青紫,四肢隱有裂痕落冰,老臉褶子掛上冰棱的孫長老,竟有種感同身受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