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輕易點物成人的修士,修為最低也得在元嬰期,從昨晚上那紙人的靈敏程度,便能猜得出那人的修為遠不止元嬰期。
如今敵在暗,他在明,實為兵家大忌。
而修真界中,最不缺的便是殺人奪寶。
就在古越思考是要先暫時撤退,免得屆時給他人做了嫁衣時,忽聽外面來報。
“國師大人,三公主,五公主來訪!
他不知道的是,他捏在手指的紙人正被一道神識悄悄附身。
正將地圖收起來的白笙決定混進皇宮,最終的目的定在神廟,那里,最可能藏有沙漠之星。
手指半屈有節(jié)奏地敲著紫檀木桌面,在看見拖著魚尾進來的少年時戛然而止。
一雙瑞鳳眼掃過去,能明顯看見渾身顫抖的少年的魚鱗片片炸開,魚鰭因難受蜷縮起來。
“白白!鄙ひ魦扇鯚o力,似曲彈棉花。
“嗯?”
“那個,那個…那個…我…我…我…我難受!蔽嬷掳肷淼穆勮つ樀皾q紅得支支吾吾,空氣里開始流轉(zhuǎn)著一股陌生的海藻味。
“嗯?”
燒得全身泛起珊瑚粉的聞瑜見她仍是一臉冷淡地不關(guān)心他,直接撲過去將她抱了個滿懷,拉過她的手往他難受的地方放,臉蛋窘迫得像放在火上烤:“就是,就是我是不是生病了,因為我這里突然冒出好大一塊,我身體也好燙,好像是發(fā)燒了一樣。”
“白白你快幫我看一下我是不是中毒了,要不然身上怎么會突然冒出這兩根丑東西,我也不知道他們怎么出來的!
羽睫微顫的白笙感受到那兩根被胡亂戳到她手心的東西一跳一跳的,恐真以為他染上了什么惡疾。
低下頭一看,只是一眼便燙得她渾身血液直往臉上涌,手指嫌惡地將手收回,抬手布置結(jié)界防止他再撲過來。
她怎地就忘了,人魚同魚一樣也有定時的發(fā).情期。
眼前臉色酡紅,試圖用魚尾打破結(jié)界抱住她亂蹭的沙魚明顯是到了發(fā)情期!只是………
她看著那兩條長短,粗細皆不一致的□□,還有一臉恐懼地認為自己得了不治之癥的人魚,只覺得腦袋陣陣發(fā)昏。
沙漠里的人魚到底什么品種。!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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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道透明屏障將他們隔成兩個世界的人。
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的白笙只能打開儲物空間,取出用符紙包裹嚴實的古樸梅瓣月鏡,往里輸送一絲靈力,好連接千里之外,持有月鏡的另一人。
本在打坐中的男人指尖微燙,寬大裂陽袖袍一揮,星河滾燙間。
那人如畫眉眼映入男人眼簾。
此鏡實為陰陽鏡,陰鏡只是一塊能普通傳聲,且不廢用多少靈力的傳聲鏡。陽鏡卻能窺到持陰鏡之主那邊的一切,而陰鏡之主對于這一切,全然一無所知。
“小師叔!睗L動的喉結(jié)帶著隱忍的克制。
“冒昧打擾,還望師侄見諒,因為我現(xiàn)在有一個疑題想向你求解!彼圆粣叟c人打交道,往日瑣事都由紙人所代,這百年來稱得上交好的唯有眼前一位師侄。
“既是有事,小師叔但說無妨!迸c她通話的男人未戴二指寬云紋抹額,額心朱砂似血滴炙目,一雙睡鳳眼垂垂掃過,萬千風華皆斂于此。
許燼的視線往她身后移動,只見一個金發(fā),七彩琉璃眼的少年正形如暗淵盯著他,示威地張開那口白齒森森的尖牙,一股磅礴威壓竟令他心生臣服之意。
那人是誰?為何會出現(xiàn)在師叔身邊?驟然騰升的陌生情緒令他感到心慌氣短。
并不知情的白笙也沒有尷尬地脫口而出:“魚類雄性處于發(fā).情期,應當何解?”
“可尋雌魚與之交尾。”
白笙想到這里漫天都是黃沙烈陽,普通的花草精怪都無法存活下來,別說一向靠水為生的魚類 ,搖頭:“除了這個法子,還有其他?”
正當許燼說出第二個解決方案時,他們兩人鏈接的紐帶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切斷,這一次無論彼此往月鏡里灌輸再多的靈力都像泥牛入海。
無奈只得收回月鏡的白笙扭頭看向那條難受得眼睛冒紅,像條蚯蚓在地上胡亂扭動的人魚,并不認為前面的意外是他所為。
正被杏玉給燒得渾身難受的聞瑜見她將屏障撤去,還未來得及用魚尾去纏她,卻在對上她視線時猛地打了個寒顫。
一時之間嚇得魚容失色連連后退,一雙手竟不知道是該捂上頭還是下面:“白,白白,你,你想要干什么!”
“雖然我知道我長得好看,可我不是一條隨便的魚。”而且,我還沒準備好。
“聽說魚在冬眠的時候,身體里的各項器官都會陷入沉睡!背讲骄o逼的白笙掌心藍光凝聚,隨著她的走動,周邊零度結(jié)冰。
有時候最粗魯?shù)脑挤ㄗ,便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隨著人魚被冰封于水池內(nèi),白笙沒有半分猶豫地轉(zhuǎn)身離開。
機會都是人為創(chuàng)造,成功往往只會留給等待的人。
她離開宗門到現(xiàn)在已有三月,那么久了卻連沙漠之心的確切位置都不知道,哪怕三個月對于修仙而言不過是喝盞茶的時間。
遠在青云宗的許燼回想到先前鏡中見到的那條詭異男鮫人,心中尤感不安。
又想到這是小師叔第一次向他求解,頓時坐不住,招來仙鶴前往山腳下,只因青云宗上空有著不能御物飛行的陣法。
正在打掃九千寒玉階的小童見到一角烈陽白衣掃過,大喊道:“許師伯,你是要去哪里。俊
漠北皇宮,摘星樓。
剛將幾位公主送走的古越察覺到身后傳來一道陌生氣息猛地回頭,掩于袖袍下的掌心凝聚火球。
只是等他回過頭,卻什么都沒有看見,反倒是殿外慌慌張張傳來。
“國師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有妖獸,妖獸出沒在城外!”
“什么!”
聞言,眉頭緊蹙的古越往腳上貼了兩張瞬移符來到出現(xiàn)妖獸的城外,只見不遠處正有一條長約百米的赤紅蠕蟲瘋狂攻擊著城外一切。城內(nèi)無論是百姓還是士兵都怕得縮著頭不敢出去,因為誰都不想在明知敵我實力懸殊的情況下還去送死。
而蠕蟲一般生活在炎熱的沙漠邊緣,平日里以牧民飼養(yǎng)的牛羊,鐵角蝎為食,偶爾也會攻擊路過旅客。
“國師大人你快將那頭妖獸給收了!為我們?nèi)サ暨@條毒囊!”見他來了,眾人就像是尋到了主心骨紛紛圍上來七嘴八舌訴說著這條蠕蟲的來歷。
來到城墻上的古越見到這頭明顯是筑基后期的蠕蟲,掌心,鬢角冷汗滋生。
只因同期修為的妖獸比人修的實力更為強悍。
就連自己拼盡全力都不一定能傷到它分毫,他若是出城,不過是以卵擊石,不堪一擊。
本在院中盤腿打坐的白笙聽到城外傳來的靈力波動,緩緩睜開那雙透著淡漠的眼,便知道她等的機會來了。
令她感到奇怪的是,那條看著面目猙獰的蠕蟲哪怕處于狂怒狀態(tài)中都一直沒有往城里踏進,就像是邊緣有一層他們看不見的膈膜阻擋了它,否則這座小城早就泯滅在歷史長河中才對。
筑基后期的妖獸對于她來說,輕松得就像碾死一只螞蟻。
落在滿城百姓的眼中,卻是踏云而來的仙人輕飄飄一揮衣袂,那頭令他們恐懼了上百年的怪物瞬間四分五裂,肉塊腥臭的血液噴灑得城墻各處都是。
速度快得,就發(fā)生在轉(zhuǎn)瞬之間。
“神靈,肯定是神靈!”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滿城百信奉如神明地跪下來。
頂著聞瑜臉的白笙踏空來到瞳孔劇烈瞪大的古越面前,傳音入耳:“國師大人,初次見面,別來無恙。”
古越見到這個無須借助外力就能在半空中如履平地的男人,目光戒備得連連后退:“你是誰!”
“本尊只不過是湊巧路過,想要與你做一筆生意!
“什么交易!彼徽J為他的身上有任何值得她謀劃之物。
“本尊見你大限將至,此行前來想必為的也是突破瓶頸,若本尊手中有一枚能令你突破的化金丸,不知道這筆買賣你可愿意,本尊要的東西很簡單,不過是讓你助本尊得到一樣東西!卑左弦娝W源菇蕹聊,紅唇微揚,“不愿意也行,只不過一個筑基后期的人,不知道能不能護得住這枚寶物!
沙漠之心傳說是上古神魔大戰(zhàn)中,一位修仙者遺留下的心臟,只不過隨著歷史的長河中逐漸泯滅,就連她也是在一次意外從閣樓殘卷中得知。
至于那枚化金丹,曾是宗門她為她準備的,但她知道用丹藥堆積出來的修為,無須風吹,走兩步就散了。
古越聽到她開出的好處早已心有動搖,又想到她的修為,咬牙道:“不過我為什么要相信你不會出爾反爾。”
“因為你只能相信我,除了這個你沒有第二個選擇!睙o上的權(quán)力,力量帶來的不只是橫溝,還有無法比擬的高山。
而她一擊斬殺禍害了他們上百年的妖獸,被百姓崇拜的地位不亞于先前祈雨的國師,更何況又生了一張雌雄莫辨的臉。
本被妖獸嚇得躲在皇宮深處的漠北王聽到有仙人路過為他們除掉了危害漠北國數(shù)百年妖獸的仙人,竟親自邀人入宮,載歌載舞相送,以視為帝國最高程度地尊敬。
衣鬢香影的宮宴上,紅紗魅影,腳踝,手腕金鈴琳瑯作響的依穆蒂薩麗小公主正端著黃金酒樽滿殿尋找著那位屠蟲勇士。
等見到正與國師交談中的金發(fā)青年,腳步輕快,嗓音清甜地拍了她肩膀一下:“是你,我前面聽他們描述的時候就覺得是你,誰知道真的是你!睉汛荷倥偸茄瞿綇娬撸呐律頌榈蹏倒宓囊滥碌偎_麗也不例外。
“你是不是修仙者?”她雖然一直聽其他人說這個世界上有修仙者,而他們大部分都有著移山填海的能力,她之前還嗤之以鼻,誰料有一天會親眼所見。
不愛與陌生人交流的白笙見到眼睛正亮晶晶圍著她轉(zhuǎn)的四公主,手指微動,一個小紙人從袖口鉆出了一個腦袋。
無窗的走廊處突然刮來一陣風,風沙迫使依穆蒂薩麗下意識瞇上了眼。
等她再度睜眼,發(fā)現(xiàn)眼前人與前面有著細微的不同了,但她又說不上來何來的不同。
月影皎潔,花影綽約的半窗邊。
“尊者是如何得知沙漠之心就存在神廟之中的?”古越恭敬站在旁邊,宛如仆從。
雙手負后的白笙站在窗邊,欣賞著不遠處載歌載舞的漠北百姓,并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
“那么久了,晚輩尚不知尊者名諱,不知尊者!
“你我二人不過是萍水相逢的合作關(guān)系!币痪湓,徹底將他想要說的話徹底堵死。
隨著月色逐漸偏移,她的替身紙人已然歸來,她才想起家中還有一條被她凍住的人魚。
一個瞬移回到居住的小院,發(fā)現(xiàn)一直被泡在冰水里的聞瑜正虛弱的醒了過來,睫毛,發(fā)絲上都掛著薄薄冰霜。
凍得慘白無一絲血色的漂亮小臉可憐的皺成一團,冷得骨節(jié)紅瞿的手指正搭在浴池邊緣,委屈地喊她:“白白你回來了!
“我冷,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