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并非發(fā)展,只是變化而已,就好像生物衍化一般,并不是一直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而在無力改變的情況下,能做的唯有適應(yīng)。
沒有在繼續(xù)糾結(jié)派系聯(lián)合會對當世的影響,方興安排唐曉峰和葉文圣去尋找住處。
葉文圣的命格能力雖然能夠拉近與仇人的距離,但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方興已經(jīng)做好了,在瀚州住上一段時間的打算。
至于王傳一則和方興一起,負責(zé)在梟陽城內(nèi)購買一些必須物資。
比如,修復(fù)磁軌炮所需要用到的材料,以及上次在飛蓬手上的幸存下來的黃巾力士,他們的義肢也需要更換。
又比如,邁入中階層次需要用到的植入物。
沒錯,盡管之前道身出了問題,但當時方興早就已經(jīng)萬事俱備,只差臨門一腳了。
所以,進階之事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方興從來都不是一個腦門一熱,就做出某種決定的人。
這次選擇幫葉文圣報仇,也是因為自己即將進階。
中階修士在門派中人不下場的情況下,已經(jīng)屬于九州之內(nèi)排的上號的強者了。
只要自己邁入中階行列,不管葉文圣的仇家有多強,方興自信只要對方不是門派中人。
即便自己不是對手,帶著身邊幾人全身而退也是能夠做到的。
正是這種底氣,方興會帶人來到瀚州的。
就這樣,四人分兩組行動,王傳一他們?nèi)ふ易√帯?br />
而方興和王傳一一起,進入了梟陽城的富人區(qū),開始在繁華的街市之內(nèi)穿行。
在滿是霓虹燈的街巷內(nèi)轉(zhuǎn)了兩圈之后,方興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派系治下的城市與門派所屬城市之間的區(qū)別。
無論是中州的制天城、永冬城、川流城,還是整個辰州,門派勢力超然的地位,讓他們不屑去管理外部事務(wù)。
這導(dǎo)致這些地方雖然在門派勢力的治下,但是在城市之內(nèi),卻很少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痕跡。
說懶的管也好,不屑去管也罷。
至少方興在這些地方,沒有受到過門派勢力的直接約束。
而梟陽城就不一樣了,這座城市歸梟陽派管理,大街上隨處可見充當軍警的梟陽派修士。
雖然沒有統(tǒng)一的服飾,但是這個派系近九尺的身形,以及反曲式的腿部設(shè)計,實在是好辨認了。
兩人走著走著,旁邊的店鋪之內(nèi)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接著,一個人直接橫飛了出來,重重的撞在了另一側(cè)街道的櫥窗上。
整個櫥窗都在這劇烈的撞擊之下寸寸碎裂,幸虧這櫥窗玻璃本就有防爆功能,所以勉強還能連成一個整體。
這被丟出來的人尚未站起,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從那間店鋪內(nèi)走了出來。
看那標志性的反曲式雙腿,這后來者赫然也是一名梟陽派修士。
只見,此人幾步走到了倒地之人的身前,一把將對方從地上提了起來,似乎打算對此人動粗。
看到這一幕不用問,之前將對方扔出來的,應(yīng)該也是這名梟陽派修士。
蹄型的反關(guān)節(jié)雙腿,讓這名梟陽派修士獲得了強大的肢體爆發(fā)力。
劈頭蓋臉的幾下攻擊,他就把那倒地之人打的面目全非。
而在此人施暴之時,同為梟陽派的軍警,只是在周圍冷眼旁觀,絲毫沒有上前制止的意思。
眼見倒地那人快要被打死了,這時一旁的梟陽派軍警才站了出來,并開口勸阻道:
“好了,現(xiàn)在雙方都給我停手。
當街斗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施暴者聞言,頓時停止了動作,并一臉委屈的說道:
“我是這家押店的店主,此人日前在我店里抵押了一件東西。
如今后悔了又來我店里,想要把東西給贖回去。
然而,當初他的那件東西乃是死當,按理是沒有辦法再贖回的。
我好言相勸和他解釋了半天,然而此人的脾氣卻非常暴躁。
一言不合就開始動手,我是逼不得已才進行還擊的。”
聽到這般說辭,地上那個被打的半死的修士,強撐著開口爭辯道:
“你、你胡說,當時你根本沒有告訴我死當這回事。
我最初只想要進行鑒定,是你告訴我說東西不值錢,建議我進行抵押的,你分明就是在蒙騙我!
那押店店主見狀,一臉冷笑著說道:
“你找我鑒定我可沒有鑒定錯,至于那東西價值幾何,我又不是專營的商人,我只是給出建議罷了。
當了東西之后,又來找我麻煩,我看你就是存心搗亂。
哼,到了這一步都學(xué)不乖,這一頓揍你挨的并不虧。”
“你、你……”
一旁的梟陽派軍警見狀,輕咳一聲插嘴道:
“事情的經(jīng)過我已經(jīng)了解了,主要就在于典當之后,又想要贖回是吧。
哎,雖然顧客至上,但是這就有些無理取鬧了。
這位店主又沒有強迫你典當,一切都在自愿的基礎(chǔ)上,我勸你不要有訛詐店家的想法。”
在梟陽派軍警的暴論之下,最終那名被打了個半死的修士,不僅沒有拿回他典當?shù)臇|西,而且還承擔(dān)了對面店鋪櫥窗損毀的費用。
盡管萬般委屈,但那人最終還是付了錢。
畢竟,要是他不交罰款,這軍警就要以損壞私人財物的罪名,拿他進監(jiān)獄工廠集體勞動。
這個時候,方興和王傳一才知道,之前看到的這座城市大片的工廠,并非是什么工業(yè)區(qū),而是實打?qū)嵉谋O(jiān)獄。
而被機械傀儡監(jiān)督著干活的,也并非城市內(nèi)的平民,而是囚犯。
現(xiàn)在看來,這些囚犯之中也包括了修士。
在這場突如其來的鬧劇結(jié)束之后,方興和王傳一繼續(xù)尋找著購物地點。
不過,經(jīng)過了剛剛那一遭,兩人在選擇店鋪的時候。
只要看到經(jīng)營者是梟陽派修士,直接調(diào)頭就走。
剛剛的情況,傻子也能看出來,梟陽派軍警在偏幫那名店主,方興可不想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不一會兒,方興二人就在一家店鋪內(nèi),找到了修復(fù)磁軌炮所需要的零件。
在挑選完東西之后,方興拿出修士銘牌準備付款。
而就在這個時候,柜臺上顯示的報價卻遠超方興的預(yù)期。
現(xiàn)在方興雖然不差這三瓜兩棗的,但是再有錢也不代表愿意當冤大頭。
另一邊,那店主也是很有察言觀色的能力。
眼見給出價格之后,方興的臉上就露出了不悅之色,他連忙開口解釋道:
“兩位客官別誤會,這可不是我哄抬價格。
兩位相必也看到了,我并非梟陽派修士。
而這里的規(guī)定是,所有非本派系的外地人經(jīng)商,都要在原來的基礎(chǔ)上多征三成稅。
我這店里的東西都是小本經(jīng)營,如果這三成稅都由我自己出的話,那我就只能倒貼了。
沒辦法,為了抵上這部分稅,我們這些外地商人只能提一提所售商品的價格了,還請兩位多多見諒!
眼見這店主一臉的無奈,方興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xù)糾結(jié)此事,果斷把錢給付了。
難怪剛剛那梟陽派軍警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敢毫無遮掩的偏袒自己人。
原來在重稅的加持下,對方根本不擔(dān)心影響。
就算很過分又怎么樣,為了省錢還是有手頭拮據(jù)的修士會光顧的。
就算像方興一樣多花錢買貴的,那梟陽派也能多收一部分稅錢,一樣穩(wěn)賺不虧。
而有修士銘牌這種東西存在,在瀚州地面上的交易,全都無法瞞過派系的眼睛。
這種情況下,逃稅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當年,在川流城遇到王傳一的時候他曾經(jīng)說過,有不少人從川流城轉(zhuǎn)道瀚州做生意。
然而,有很多人最后都虧的很慘,原來根子就在這里了。
如此高額的稅費,如果不是經(jīng)營能力了得,確實是讓人難以為繼。
想到這里,方興不禁在心中感嘆,當初幸虧沒來瀚州。
不然,在高物價之下,修為的提升只會難上百倍。
再加上通過修士銘牌的身份監(jiān)管,歐小蕙到了這里也很難有什么作為。
稍有異動,恐怕就會被派系聯(lián)合會給盯上。
最終的結(jié)局應(yīng)該就是被投入像梟陽城里的大型監(jiān)獄,進行無休止的勞動吧。
就在方興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的王傳一開口說道:
“方興,你快看,前面就有一家丹材店,里面應(yīng)該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方興聞言,順著王傳一手指的方向一看,那里果然有一家販賣煉丹材料的店鋪。
梟陽城應(yīng)該是一個煉丹產(chǎn)業(yè)并不發(fā)達的城市,剛剛方興和王傳一逛了半天,就是為了尋找購買煉丹材料的地方。
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一個,自然是不能錯過的。
就這樣,方興二人直接進入了店鋪之內(nèi)。
一進入店鋪,王傳一就兩眼放光的打量著周圍的陳列品。
作為一名煉丹師,他自然是對各種煉丹材料都很感興趣的。
方興雖然不是煉丹師,但是對于煉丹之道也是了解頗多。
畢竟,王傳一的煉丹傳承,還是方興親手逆推出來,然后通過腦神丸灌頂轉(zhuǎn)授給他的。
方興如果想的話,成為一名煉丹師也并非什么難事。
只不過,煉丹不同于風(fēng)水,即便有自我天賦,方興也無法保證煉丹成功率。
掌握煉丹傳承只是前提,唯有不斷地試錯鉆研,才能在煉丹一道上有所成就。
而方興向來以自身修為為先,可沒有那個閑工夫在丹房里泡著。
正好王傳一熱衷煉丹一道,這件事情也就由他代勞了。
而這次來到這家丹材店,主要就是為了尋找煉制進階丹藥材料的。
一念及此,方興開口問道:
“店家,你這里可有煉制金光滅定丹所需的溶光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