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旭騰說他對現(xiàn)在這幅身體不熟悉,寧三缺是信的。
此人的先天魂靈與先天魂技,配合在一起堪稱恐怖,取所有對手最強大部分融為一體,雖然無法獲得魂技,但僅憑各人最強部位,融合而成。
堪稱寧三缺見過最強與最詭異的先天魂靈。
可與所那羅白蓮骨佛那詭異無比的奪人為己之化身相媲美。
甚至寧三缺認為,所那羅的魂技并不如云旭騰。
怪不得其父拼死都要將其送出。
不得不承認,面對此人,寧三缺絲毫沒有一點勝算。
就在這時,云旭騰動了,其人動若雷霆,是真的雷霆。
從他身上泛出滾滾雷霆之銀白色,那是他的……腦袋。
不知何時,其腦袋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變化,一根巨大的銀白色獨角矗立在上面。
看到劉標已經(jīng)看到蹤影,寧三缺沒有猶豫,轉身便走,此人太過詭異,他不是對手。
云旭騰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寧三缺居然轉身就跑,他異化的雙腿猛然踩動地面,向寧三缺追去。
其僅憑異化態(tài)的速度,居然略微超過【敕神術】的速度!
讓寧三缺松了口氣的是,云旭騰絲毫沒有加速魂技,或許是其太過仰仗他那換體魂技,只是憑借這自身的異化雙腿。
兩人一追一逃。
寧三缺判斷了一番形式,逃跑的方向赫然是遠處大戰(zhàn)的方向。
……
在元萬靑出手后,【三色離神炎】出手,灼燒布陣鬼面人,轉眼間便有兩人已然身隕。
天空烏云似乎消散了一些,有些許光亮降臨。
也似乎是元萬靑的出手,徹底打亂了曹刀以及其身后之人的布置,曹刀再度一刀逼退曾老頭。
聲音沙啞,低吼一聲,“撤”!
身后,那道門戶再現(xiàn)。
森夏也停止了瘋狂,迅速向那群鬼面人而去。
曹刀的一句話,剩余的鬼面人也在向后撤,天空的烏云漸漸消散,神秘黑影的身軀也開始仿佛浮影一般,若隱若現(xiàn)。
祂仿佛感到,降臨現(xiàn)世的時間到了,不知是誰的意志,祂也陷入徹底的瘋狂。
以兩敗俱傷的方式瘋狂的攻擊著元萬靑。
曹刀在逼退曾老頭后,居然沒有逃跑,反而也向元萬靑斬去。
曾老頭迅速跟上。
黑影趁機脫離半步超凡戰(zhàn)力的戰(zhàn)場,阻攔其余掌控級存在,掩護鬼面人以及……森夏的逃離。
曹刀以一敵二,面對元萬靑與曾老頭,怡然不懼。
三色離神炎燃燒著,將脆弱無比的空間焚燒出一個又一個虛無的黑色裂隙。
在神秘黑影與曹刀的瘋狂下,鬼面人與森夏居然真的……跑了!
鬼面人一走,厄運歸神法陣自解,光明重回人間。
大日照耀著一切,將諸天照亮。
……
云旭騰感覺到天空的變化,看著一步之遙的寧三缺,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大膽,你是何人!”一道熟悉的聲音伴隨著無數(shù)鬼神哭嚎響起,這是黑二的聲音!
寧三缺回頭,云旭騰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
“下次見面,你必死無疑!”這是云旭騰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他知道這是對自己說的,心中回應道。
“我等著!”
寧三缺知道那邊的恐怖戰(zhàn)場已經(jīng)結束,不知結果如何,也不知有沒有留下森夏。
他心中有些陰翳,他隱隱有種感覺,自己似乎又在不知不覺中,做了餌!
心中一片冰冷,這次回歸長安太過突然,巧合也太多了。
湊巧就是森夏要被審判,湊巧就是審判環(huán)節(jié)邪教冒天下之大不韙救下森夏,湊巧元鈞座在此刻恢復實力,湊巧自己剛殺了曹德真,魔都那邊搗滅云渺集團,湊巧云旭騰就要來……殺自己!
這是一個大局,不知此次審判庭上,除了自己與劉標,又有幾多餌?又有幾多漁人?
或許,森夏也是餌,只是以掌控級強者為餌,不知要釣的又是什么大魚。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算計,有大人物的格局,作為棋子,他似乎只能任人擺布。
可從始至終,從沒有一個人問過,他是否愿意做這……餌?
實力,縱然這是現(xiàn)代社會,但摻雜著超凡力量,終究還是以實力說話。
縱然他是一載魁首又如何,終究只是學生時代的小打小鬧。
終究還是實力太弱了,這漫山遍野的掌控級都在不知不覺間做了棋子,自己又能有什么辦法。
寧三缺臉上扯過一個笑容,知道了又何妨,裝作不知便是。
恰如猛虎臥荒丘,潛伏爪牙忍受。
若現(xiàn)在自己是超凡……
“黑叔,你知道這件事嗎?”
黑二沉默,他知道寧三缺問的什么,事實上,就算是他,也僅僅知道今日可能會有大戰(zhàn),但與誰戰(zhàn),如何戰(zhàn),一概不知。
寧三缺看到黑二的沉默,他懂了一些,沒有再問。
……
曾老頭與元萬靑站在地上,看著遠處,縱然將曹刀的身軀打的裂紋遍布,鮮血滿身,渾身充斥著被三色離神炎燒灼的痕跡。
曹刀開口,鮮血不自覺的從其口中滲出,他似乎在得意。
但沒有辦法了,元萬靑的實力是臨時的,是洪州方面知道此事的人,拼盡全力為他贏來的時間。
曹刀終于還是撐住了。
曾老頭一人沒有把握斬殺曹刀,縱然曹刀已經(jīng)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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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歐之海,有一片極度深邃之海,其名永暗。
大海,通地球水脈,可知天地萬物規(guī)律。
一道不知多么龐大的身影躺在海中,呈現(xiàn)人形,但又似乎不是人,其身上覆著這無數(shù)細密的鱗片。
火紅色的鱗甲,肘部、膝蓋處的無數(shù)骨刺,頭生雙角,看著就仿佛那傳說中的惡魔一般。
只是那鱗片上,長滿了一顆顆眼球,黑色為眼白,血紅色為瞳孔,有的閉合,有的睜開,其中神光孕育。
混亂與無序的氣息,在其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快了,此地即將可以降臨超凡了,地上魔國……呵呵!”
他略微動了一下,不經(jīng)意間,將其身下壓著的事物露出一角。
那是一道無比龐大,漆黑如墨、扭曲混亂的……空間門!
其名萬眼,乃是撒旦教不知存活多久的存在,似乎從撒旦誕生的那一天開始,其便是撒旦的信仰之神。
這是一場試探,不知是萬眼在試探人間,還是人間在試探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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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戰(zhàn)場的工作都輪不到寧三缺,是掌控級強者親自上場的。
因為厄運歸神法陣帶來的影響太大,縱然是具現(xiàn)級,接觸那遺留下來的厄運詭異氣息,都極有可能直接墮落。
此戰(zhàn),邪教丟下兩個掌控級強者的生命。
長安方面,靈協(xié)理事長吳清重傷,其余人都是輕傷。
或許,僅從戰(zhàn)果來看,算計了一場,似乎沒有絲毫收獲。
元萬靑站在地面,曾老頭正在與人說話。
這些人能與曾老頭談笑風生,其實力可以推測出,至少都是半步超凡……
曾老頭問道!澳艽_定萬眼的位置嗎?”
天空漂浮出一顆氣泡,氣泡中回響著一個剛硬的聲音,“萬眼沒有出手,就算萬青出手,超乎其預料,也依舊沒有出手,他比我們想象中,還要謹慎。”
一縷飄蕩著的,但又似乎靜止,讓人產(chǎn)生錯落感的微風回蕩在曾老頭身邊,“他的氣息,絲毫在海上!”這道聲音,說的語言不是漢語!
“萬眼已經(jīng)數(shù)百年沒動了,我一直都以為其只是個傳說,若不是這次魂教與撒旦忽然之間要合并,其有氣息瀉出,我也不能確定其的存在!痹项^閉眼說道。
萬元青說道,“傳說萬眼全知全能,所以我們已經(jīng)這般謹慎,沒有請任何一個非長安之人幫助,你們最后居然告訴我,沒有辦法獲得萬眼的具體位置!希望貴國能給我們一個交代!
萬眼的威脅真的太大了,留下的傳說太過恐怖,有人說起是遠古生物,全知全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復蘇,即將再臨人間。
全球五大強國聯(lián)合,設下一局,要算出萬眼的位置。
這場審判,確實如寧三缺所料,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局。
他的存在,便是滿上這一局上最圓滿的那一步。
只有他來,曹刀才有可能來,曹刀來,才是讓萬眼入局最關鍵的一步。
許久,這些大人物之間的交談終于結束,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么。
長安方面,真的向這些人看到的那樣,近乎出動所有掌控級,僅僅留下兩具尸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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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個鬼面人,加上森夏,從一處山林中走出。
鬼面人付出的代價極大,其不但身死兩人,這十三人也幾乎就剩一口氣。
“你幫我們護法,我們暫時需要療傷!”
森夏愣了一下,他似乎很久沒有被人這般頤指氣使過了,上次這樣,那是多少年前呢?
但他反應很快,畢竟,他一個新加入的邪教徒,被老資格欺負,不也是應該的嗎?
只是這些鬼面人似乎并不信任他,雖說讓他護法,但仍然布下法陣。
森夏沒有介意,他閉目,心中出現(xiàn)一道黑色門戶。
先天魂技【夢魘之境】:可跨越現(xiàn)實、虛幻、空間等一切阻礙,進入夢魘之地。
夢魘之地中,已經(jīng)站了一人,感覺到有人進來,其轉身,赫然是……元萬靑!
“試探出來了嗎?”元萬靑開口問道。
森夏面色難看,搖了搖頭,他之前瘋狂的攻擊所有靈協(xié)掌控級高層,但與那日與他傳音的人絲毫沒有一點聯(lián)系。
似乎那日給他傳音的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但森夏敢肯定,那人定然是靈協(xié)高層,就是他一直想找的……內(nèi)鬼!
這次審判,也是他提出來的。
他若有若無的流露出求生欲,引得那位隱藏極深的臥底出現(xiàn),但其滴水不漏,絲毫沒有露出一絲絲馬腳。
元萬靑面色平靜,此次雖說那群人在算萬眼的位置,何嘗不是在查長安靈協(xié)那個內(nèi)鬼的信息。
可惜兩個目標都未完成。
內(nèi)鬼的信息并未泄露,查不到。
萬眼的位置也僅僅算出其在海上。
森夏忽然想到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說道!扳x座,既然如此,不如……擊殺那些鬼面人?”
元萬靑搖搖頭,那些人天壽有缺,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進階超凡的可能,就算不殺,恐怕也會很快便被邪教拋棄。
那些人,元萬靑之前便能看出,進階掌控級,或許都是萬眼強行幫其壓制靈性,就算在掌控級中,多半也是最弱的那種。
多半就是為了向世界宣布那恐怖的厄運歸神法陣而存在。
森夏這枚釘進邪教的棋子,比擊殺一些半廢的掌控級重要的多……
元萬靑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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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三缺知道長安這邊很快便會陷入極端忙碌的狀態(tài)。
他與劉標喝了頓酒,見了見蘇愈、崔白、衛(wèi)乾等朋友。
衛(wèi)乾現(xiàn)在與蘇愈組隊,在長安魂武這邊的名聲也還可以。
聚滿樓。
“小蘇,老衛(wèi)有沒有欺負你?”劉標笑著說道。
蘇愈依舊向以往那般,羞澀搖頭。
席間,衛(wèi)乾忽然開口。“吳亦突破具現(xiàn)級了。”
吳亦。
這個名字讓寧三缺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那時在他剛剛覺醒的時候,便聽說過這位長安的天驕。
之前長安最好的成績便是此人打出。
提到此人,就不得不說他的弟弟,寧三缺與之還有些仇怨。
“怎么,找你麻煩了?”想到衛(wèi)乾與那吳凡之間的一些摩擦,寧三缺笑著問道。
崔白夾了一口菜,他們幾人共同經(jīng)歷華夏之鼎,在古代,稱得上一句同袍,關系還算親近!袄闲l(wèi)在長安魂武很威風的,吳凡那小玩意,怎么可能敢招惹他,只是那家伙天天仗著他哥與老爹的名號,招搖撞騙,被老衛(wèi)教訓了一頓。”
寧三缺搖搖頭,這幾位朋友,背后都有掌控級,哪里會覺得誰弱了誰。
倒是沒想到,長安魂武發(fā)生的一切竟然這么精彩。
不過,也是魔都魂武剛剛開學,尤其是大部分學生都是外地,估計過段時間,也該熱鬧起來了吧?
牛鬼蛇神們應該也憋夠了吧?
“你這奪盡一載風華,蓋壓當代天驕的魁首,在魔都過的怎么樣了?”崔白攔過他的肩膀說道。
這是帝都魂武的一位老教授評論的寧三缺,與之相對應的,便是寧三缺自己那句‘風流不見寧三缺,寂寞人間八百年’也隨著他的成名而廣為流傳。
只是寧三缺自己覺得社死,對此堅決不承認,久而久之,說的人倒是少了很多。
劉標飲了一口酒,“就是,你凈聽我們說了,你倒是說說魔都的精彩啊!
“不跟你們說,是怕打擊你們,曹德真知道嗎?小爺親手殺的!”
劉標問道,“一個人?”
“一個人!”
衛(wèi)乾:“正面硬抗?”
“正面硬抗!”
崔白:“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