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托古承擔(dān)了「苦修試煉」。

  韓東得以偽裝成閑散人員，十分自在地走在大街上。

  因本身已存在「漩渦特性」，以及借由「偽裝」與環(huán)境融為一體，韓東無論走在哪里都是最不起眼的存在，就算有人看過來，也不會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

  數(shù)個小時的城市漫步，韓東也慢慢接納了這座城市的螺旋設(shè)定。

  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幾個奇怪的點。

  1.在一些陰暗角落區(qū)域，以巷道為主，存在著一種肉眼可見‘黑色漩渦’。

  結(jié)合韓東在現(xiàn)實的所見所聞，大致能推測出這些‘黑色漩渦’就是與現(xiàn)實的連接點。

  時不時就會有一位正式教員，穿過黑色漩渦，前往倫敦城【招人】。

  在沒有「通行證」的情況下，個體無法穿過‘黑色漩渦’。

  偶然路過一條街巷時，韓東正好窺見了一位前去招人的正式教員，對方還故意露出‘螺旋部位’，一條讓韓東很不舒服的「螺旋手臂」。

  韓東沒有多看，以免遭到懷疑。

  2.雖說來到這里的都屬于被選中的【教員】，歸屬于漩渦神教。

  但在漩渦神教名下，還存在著多個分支派系，對應(yīng)著城市外圍不同風(fēng)格的教堂……甚至有些教堂的風(fēng)格與漩渦沒有太大的關(guān)聯(lián)。

  韓東暗自記在心中，等到后續(xù)再來調(diào)查。

  3.教員的數(shù)量原比韓東預(yù)估的多，甚至于在這座扭曲的城市里，已經(jīng)形成了基礎(chǔ)的經(jīng)濟體系。

  光是通過‘賣書人’來個體傳教，效率實在很低，絕不可能在數(shù)個月的時間內(nèi)發(fā)展出這么多教徒。

  韓東懷疑成為【預(yù)備教員】的途徑有很多。

  其中。

  現(xiàn)實里，分散于倫敦城外，統(tǒng)御著村落的【黑夜教會】或許與【漩渦神教】有關(guān)，他們或許將送來的死囚與村民都在進行著漩渦培育，一旦達(dá)標(biāo)就會輸送過來。

  韓東越是這樣想，親母背叛的嫌疑也就越大。

  ……

  “以倫敦城為模板建立的平行世界，大批量的傳教……黑夜親母哪怕稍微強勢干涉，都不會放任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

  疑點還是太多，只能等我成為正式教員，再去深入調(diào)查�！�

  就在韓東繞過數(shù)條街道，路過一棟附滿荊棘的公寓式建筑時。

  右臂傳來一陣感應(yīng)，于袖袍下形成一顆普通的犬頭。

  “尼古拉斯，趕緊把你這破衣服掀開，我好像聞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

  “嗯？”

  韓東微微掀起袖袍，露出半截狗鼻子。

  嗅嗅~

  伯爵露出一副很自信的表情，“雖然很淡，但這味道不會有錯的！

  這棟建筑里應(yīng)該存在著你剛剛在《罪孽教約》里看到的不潔者……要不要和他們見面？某種程度上，我們也算是不潔者吧？”

  “到底是什么味道？”

  “就是前不久我們在黑暗森林里遇見的黑山羊子嗣的氣味，不過，這次的氣味更純一些……十有八九是「返祖體」�！�

  “幾樓？”

  “這棟樓的第七層……而且，還混著其它氣味，應(yīng)該還有另一位異魔�！�

  “能滲透到這種程度的外來異魔，必然不簡單……好，我上去看看吧。”

  韓東面露微笑，沒想到在黑暗森林里的遭遇，配合著伯爵的靈敏嗅覺，竟然帶來了意外的收獲。

  ……

  說來，面前這棟建筑并沒有太多的螺旋特征，反倒以「荊棘」為主題。

  墻內(nèi)墻外都長滿著荊棘藤條，甚至還能聽見一些房間里，有著荊棘抽打肉體的聲音傳出。

  “話說，剛剛路過的一處教堂也是以荊棘為主……「一教多派」？”

  韓東見四下無人，一個箭步進入公寓樓道。

  踏行在階梯間，時不時會有荊棘藤條從后背抽來。

  韓東結(jié)合著這里的氛圍，也不閃避，任由荊棘抽打在自己背上，很快便順利來到【第五層】。

  在踏上最后一級階梯時，韓東忽然有一種陷入泥沼的感覺。

  甚至還能聽見大量的嬰孩哭啼聲從四周傳來……晃眼間，居然窺見了好幾只沾粘著惡臭粘液、眼孔里空無一物的嬰孩從泥沼里鉆了出來，沿著小腿向上爬來。

  “領(lǐng)域？”

  韓東沒有通過瘋笑來驅(qū)散這種古怪的精神影響。

  而是直接釋放出自己的領(lǐng)域，隨著一粒粒黑沙溢出，沼澤與爬出來的嬰孩被韓東的領(lǐng)域強行覆蓋掉。

  同一時刻。

  咚咚咚……韓東伸手敲響前門。

  很快，房門便打開腦袋寬度的縫隙。

  顯露出來的既不是什么恐怖的山羊蹄、也不是滑膩的觸須，而是一位以黑沙遮面的女性，僅露出兩顆黑寶石般璀璨的眼眸。

  與此同時，一股濃郁的‘生育氣息’散出。

  正如伯爵所言，這股氣息要比黑暗森林里的黑山羊子嗣更加純粹，甚至讓韓東這團細(xì)胞有了反應(yīng)！

  韓東以標(biāo)注的異魔語說著：“我一個人來的，確定沒有人跟蹤……”

  女子沒有回答，韓東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她向后退了兩步，示意韓東進去說話。

  就在韓東踏足房間的瞬間。

  一道壓迫性極強的黑影襲來。

  數(shù)根飄舞在空中的觸須，以「異構(gòu)化」化作一根根扭曲、鋒利而布滿秘文的恐怖勾爪，極度危險。

  勾爪懸在韓東的腦袋前，將其死死抵在門口。

  出手的并不是‘黑山羊子嗣’，而是房間里的另外一人。

  身形由斗篷遮蔽。

  探出勾爪的手臂，呈現(xiàn)出一種黑色膠質(zhì)狀，似乎還潛藏著一種鱗片結(jié)構(gòu)。

  晃眼之間。

  韓東甚至窺探到了一對恐怖而扭曲的翅膀，生長于此人身后。

  “我沒有惡意，只是嗅到別樣的氣味，所以上來看看……我也是前來調(diào)查漩渦事件的「外來者」�！�

  為讓面前的兩人信服。

  韓東激活屬于伯爵的那部分力量，讓血釀的氣息彌散于房間里。

  一陣充滿磁性的男性異魔聲音從兜帽下傳出：

  “你是【高山血祖ch.f.】的仆從……你的體內(nèi)似乎還混著其它屬性�！�

  雖說勾爪依舊懸在韓東面前，但殺意明顯減弱。

  韓東解釋著：“嗯，我這人對于氣味很敏感。

  由于之前進入倫敦城時，在城外遇到過一只黑山羊子嗣。

  剛剛路過樓下時，也嗅到類似的氣味，所以便上來看看�！�

  這樣的話語也是讓一旁以黑紗遮面的女人表情難看，連忙將床上的被褥裹在身上，盡可能遮住自身不可抑制的生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