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冷靜。
一定要冷靜!
自己可是在公交車上,那個人不一定發(fā)現(xiàn)自己了。
只要自己以后再也不與他撞見,那么自己就是安全的。
吳上不斷的給著自己心理暗示。
可是,心頭卻時不時傳來另一個聲音。
剛剛雖然時間短暫,但吳上卻覺得,那個人的的確確是看清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就在這輛445路公交車上,就好像對自己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一樣。
他在等待著自己,等待著自己放松警惕的時候,就可以一舉奪走自己的性命。
不知道為什么,吳上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他忽然開始害怕。
至于到底害怕什么,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自從昨天上午,學校發(fā)生了那起事故之后,他就感覺,好像有什么事情開始變得不對勁起來。
自己必須得小心才行!
這,幾乎是吳上的本能想法。
當然,陷入莫名恐慌的吳上自然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偷偷的觀察著他的樣子。
吳上看上去很不對勁。
就好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不過,我與他并沒有很熟,他還對我抱有莫名的敵意,所以這一切我看在眼里,并沒有說什么。
就在我打算將視線轉向別處的時候,陳正忽然開口了。
“欸,高偉!我聽說,學校附近新開了幾家小吃店,就在美食一條街那里。咱們今天下午不是可以休息半天嗎?要不去那邊嘗嘗美食?”
聽完陳正的話,我猛地怔住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忽然感覺,好像之前也有人跟我說過類似的話。
美食、美食街……
到底是誰呢?
我為什么會想不起來?
就在我打算繼續(xù)思考的時候,大腦忽然傳來嗡嗡的電流聲。
一陣鉆心的刺痛感自大腦深處傳來,我不禁仰頭低呼一聲。
“怎、怎么了?高偉?!你別嚇我呀!”陳正沒料到我會忽然變成這樣,臉色立即就變了。
就在他打算起身,走過來查看我的狀態(tài)時,刺激感卻忽然消失了。
“我沒事了。可能是沒休息好吧!沒什么!”我擺了擺手,對陳正說道。
“呼,那就好!你嚇死我了!欸,你真沒事了吧?可別騙我。俊标愓匦伦刈簧,卻又不放心的確認道。
“當然!我騙你干嘛?”我有些好笑的看著他,然后說:“對了,美食街,我們以前有跟其他人去過嗎?”
“啊?你怎么突然問出這么一句話?”陳正不明所以的看著我:“你忘了,平時都是咱倆一起行動,沒跟其他人去過美食街!至少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沒有。至于你自己是不是跟別的朋友去過,那我就不知道了!
陳正后來說了什么,我卻再也沒有聽進去了。
他的話提醒了我。
莫非,我還有什么別的朋友?
可是,我為什么會忘記他們呢?
咦?
我為什么會說他們?
他們是誰??
我皺眉,使勁的思索著,就連自己額頭上滲出汗珠,都完全沒有察覺到。
當然,這一切,陳正都沒有注意到。
很快,我們到了學校。
今天上午第一節(jié)課,還是語文課。
不一會兒,我就感覺昏昏欲睡了。
不知道胡壽是不是在其他老師那里得到過小道消息,總之我在課上打瞌睡,他也并沒有說什么。
這一點,倒讓我有些意外。
不知過了多久,催眠的語文課總算是過去了。
就在我剛走到走廊,打算四處逛逛的時候,卻在前方拐角看見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生,看樣子應該不是我們年級的。
原本胡壽是打算走入辦公室的,可是剛好到拐角的時候,卻遇見了那個女生。
女生的表情十分痛苦,不知道她對胡壽說了些什么。
接著,胡壽就示意她去其他地方。
再然后,兩人就朝更遠處走去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這兩人看上去怪怪的。
所以,鬼使神差的,我竟然邁開步子,朝著他倆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在一處無人的地方,我停下了腳步,將自己的身體隱匿在陰影之中。
前方不遠處,胡壽和那個女生正在說些什么。
“老師,我今天找你來,是想把你之前借給我的書,全部都還給你。以后,我也不會繼續(xù)打擾你了!迸鷳n傷的望著胡壽,然后將一疊書送到胡壽的面前。
嗯?
打擾你?
從那女生的話中,我立即聽出了別的意味。
這兩人的關系,怎么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我繼續(xù)聽下去。
胡壽低頭看著女生遞過來的書,表情晦澀不明。
他抿著嘴沉默了幾秒,才開口說:“怎么了?為什么突然要把書都還給我?還有,你這幾天怎么中午都不在教室?我都找不到你。”
那女生聽胡壽如此一說,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她肩膀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
“老師,你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明明已經結婚,還有了孩子,卻還要來招惹我。你明明知道我對你抱有好感,你還要這樣若即若離。你這樣做,對得起你的妻子、孩子,對得起單純喜歡你的我嗎?你欺騙了我,現(xiàn)在還想要繼續(xù)欺騙下去嗎?”那女生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好在周圍沒人,否則這些消息傳出去,足以令整個學校震驚。
當然,這一切都被我聽在了耳朵里。
天哪!
我竟然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了這么大一個秘密。
這個高中女生,竟然喜歡上了胡壽?!
而且,聽他倆的對話,胡壽明明有了妻兒,還招惹人家小姑娘?!
信息量太大,我一時間僵在了原地,不知該如何反應。
胡壽見他聲音越說越大,也有些慌了。
他將女生拉到更深處,壓低聲音說:“司徒萼,你小聲點!你不知道現(xiàn)在這里隨時都可能有人會過來嗎?這種事情,萬一被別人聽到了怎么辦?啊?我的職業(yè)生涯可就全毀了!”
“既然您知道這里的事情不對,可是你為什么還要來招惹我?”司徒萼雙眼含淚,憤恨的望著胡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