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在江成那張彩票上偷看到的那七個數(shù)字,竟然與網(wǎng)頁上公布的中獎的七位數(shù),一模一樣。
而這次的一等獎,價值一千萬!
這是什么概念??
這意味著原本是個廢物的江成,一躍成為自己完全不可高攀的人。
意味著,自己這一輩子可能再也追不上江成了。
憑什么?
憑什么?
王義不斷的問著自己,為什么這樣一個廢物,運氣能這么好。
無所事事、游手好閑了這么多年,竟然還能中一千萬的彩票。
自己勤勤懇懇的工作,一輩子卻只能是一個普通人!
憑什么?
此時王義的內(nèi)心,早已被嫉妒的火焰侵蝕。
他每天被迫充當(dāng)江成的垃圾桶,聽著各種各樣的抱怨,說實話自己雖然表面上看上去若無其事。
可事實上,自己已經(jīng)快要被江成的那些負(fù)面信息,搞得抑郁了。
現(xiàn)在倒好,江成啊,江成!
他憑什么這么好的命。
沒有錢,卻有老婆孩子,現(xiàn)在錢也有了。
嗎的。
真踏馬的。
王義想到這里,不由得一拳狠狠地錘在了墻上。
所以當(dāng)天晚上,王義根本沒有睡著。
他記得網(wǎng)頁上顯示,彩票兌換起始時間,是周一上午八點起。
而現(xiàn)在,是周六深夜。
不。
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周日的凌晨。
也就是說,還有一天出頭的時間,江成就會變成與自己身份完全不同的,“上等人”了。
王義想著這件事情,輾轉(zhuǎn)反側(cè),完全沒有睡意。
更巧的是,他剛好就住在江成家的樓下。
因為這是學(xué)校分的職工公寓樓,所以自己就剛好被安排在了江成的樓下。
所以,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上面的一點動靜,王義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更準(zhǔn)確來說,就是他自己想要去仔細的聽清楚,上面的動靜。
因為職工宿舍隔音效果很差,所以王義今天晚上聽清了上面發(fā)生的一切。
無論是江成與向陽的爭吵,還是他們之后在廚房里發(fā)現(xiàn)耗子,再到后來向陽出門將東西扔到樓下。
他全部都知道。
很明顯,江成的聲音聽上去很不對勁。
他似乎處于某種焦慮之中。
想來也是。
要是自己某一天,也能中個一千萬,他估計跟江成的狀態(tài)也差不了多少。
可是,這一切都與自己無緣。
運氣是江成的,自己什么都沒有。
王義見向陽重新上樓,這才將窗簾再次合上。
他轉(zhuǎn)身,走回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
屋子里沒有開燈,黑漆漆的。
王義點燃一根煙,靜靜的發(fā)著呆。
他想。
要是這一千萬,能是他的,那該多好。
王義忽然想起,幾天前,江成好像說過自己想買彩票,可工資還沒發(fā),連飯都吃不起了,于是他找自己借了兩百塊錢救急。
等工資發(fā)了,就立即還給他。
對于江成來說,這是他的常規(guī)操作。
王義也早就習(xí)慣了。
所以,他一時間竟然忘記了這件事。
那,假如江成正是拿著自己借給他的錢,去買了彩票,那自己不是更加郁悶了嗎?
事實上,王義聽老一輩的人說過。
他說,每個人在這一生,好運都是有一定量的。
自己的好運千萬不要分給別人,也千萬小心,不要讓別人借了自己的運氣。
小時候的王義還問起過,怎么樣才能不讓別人借了自己的好運呢?
那些老輩們只是告訴王義,只要少給別人借東西就好了。
因為,那東西原本就是你自己的,可是你卻是將東西借給了別人。
就相當(dāng)于是,將那些東西本身所依附的好運,也一并的借了出去。
小時候王義只認(rèn)為,這是那些老人編出來騙自己的話,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如此。
嗎的。
假如自己沒有把錢借給江成,而是自己用那個錢,去到門口的福利彩票店去買一份彩票,那現(xiàn)在中獎的人,會不會就是自己了?
在胡思亂想的這段時間,茶幾上的煙灰缸里,已經(jīng)扔滿了王義丟出的煙頭。
突然,一個想法從他的腦海中冒了出來。
對了!
既然現(xiàn)在,江成還沒有兌換彩票,既然他還要等到周一才能去兌換。
那么,自己只要想辦法把江成的彩票偷到手,然后由自己去兌換彩票。
等到木已成舟,自己再迅速的拿著錢遠走高飛。
到時候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江成的彩票就是他的,也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自己兌換的彩票,不是自己的。
到那個時候,自己就真的變成有錢人了!
王義一想到這里,不由得有些興奮起來。
不過這件事情必須從長計議,今天實在是太晚了,明天一早,他一定要好好想想,然后成功把江成的彩票偷到手才行。
抱著這樣美好的想象,王義回到臥室,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就這樣,此次游戲開始的第一天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
他們的身邊好像什么事情都還沒有發(fā)生,可是,卻又好像在偷偷的醞釀著什么詭異的事情。
第二天,也就是周日一早。
我是在一陣劇烈的頭痛感中驚醒的。
不知道為什么,昨天在發(fā)生了那場意外事故之后,我就總感覺怪怪的。
加上昨天的那場噩夢。
夢里面我所乘坐的公交車遇上了事故,先是有一個女人莫名其妙走下飛速行駛的公交車死亡,然后是整個公交車上的人全部落入水中。
再到后來,我在夢中遇見的一個婦女,竟然出現(xiàn)在了我和陳正的面前。
而那個女人,居然恰好是我們學(xué)校胡壽老師的妻子。
胡壽又那么巧的,因為我們班主任有事,而成為了我們的臨時代課老師。
這一切的一切,怎么看,都不可能只是單純的巧合。
巧合發(fā)生得太多,那么只能說明。
這一切,都是必然。
必然。
那么,必然會發(fā)生什么呢?
這一切又是否是在暗示著什么呢?
而且,還有幾件事情,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就是我們班的趙七七。
不知道為什么,我在看見她,以及聽見別人說起她的名字時,會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當(dāng)然,這并不是因為我們本來就是同學(xué)的緣故。
而是一些,別的什么原因……